第十二章 老爺丫環

日出天際，灰熄燼冷，淡淡山間，飄起一層白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懷抱酒囊，躺在地上醺然未醒，臉上猶帶著一絲笑容。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背對山洞，面朝東方，獨坐在崖邊一方大石之上，素素從洞中醒來，正望著他的寬厚背影，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臉上一紅，趕緊低頭起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聽見素素腳步聲響，楊浩緩緩收息吐納，長身而起，轉過身來，只見素素麵帶羞意，正躊躇著腳步欲前不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微笑道：「你醒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嗯了一聲，輕輕點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便聽楊浩道：「那正好，你帶我下山去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看李靖，錯愕道：「那他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搖頭一嘆，道聲：「孽緣啊！」走上前去，從火架上抽出一枝柴枝，用燒焦的一頭在石壁上刷刷寫了四個大字：「大利西方！」然後便將柴枝一甩，招呼素素道：「走吧，這小子不會有事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連忙應了一聲，緊跟他腳步而去，甚是聽話，連看也沒再看李靖一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路有素素帶領，二人下得山來，往回村方向走去，楊浩見素素一路悶悶不樂，笑問道：「怎麼，不想回村裡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普家村的人，我本來跟著小姐往歷陽去聽尚才女的琴會，路上遇事失散，才流落到這裡！」說著望向楊浩，目中露出一絲懇求之色，楊浩心知其意，甚是識趣的問道：「你小姐又是何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道：「我家小姐是瓦崗大龍頭翟讓的獨生女，我自幼在瓦崗為婢，現在離了瓦崗，又不在小姐身邊，不知該去哪裡才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道：「那個容易，瓦崗軍不是已經攻下滎陽，等回去見了我娘子，我就送你回滎陽去找你家小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說到翟家小姐，楊浩不禁心中感嘆，真是要怪翟讓這外號起得的不好，大龍頭的女兒，不就是小恐龍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驀地嬌軀一顫，聲音異樣的道：「你、你有娘子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哈哈一笑：「怎麼，以我這般人品，難道還要打光棍不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不是的！」素素慌亂的道，只覺心中煩亂已極。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自昨日被這男子救下，二人共乘逃生，肌膚接觸，再加上楊浩的英俊相貌，不覺已惹動妮子春心，夜來山洞前又見他與李靖把酒暢談，縱論天下，李靖本已是世間超卓人物，他卻更加出類拔粹，言詞氣度處處壓人一等，這般男兒，又有那個女子不愛，妾心本欲托喬木，卻在此刻，聽他自承已有娘子，不禁讓素素記起自己奴婢身份，一時自憐自傷，走了幾步，竟撲簌撲簌掉下淚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大訝，條件反射似的扭頭去看四周有沒有人在，發現沒人，這才鬆了口氣，轉向素素，柔聲道：「別哭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不勸還好，一勸之下這妮子越不忍不住淚滴如雨。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別哭了！」楊浩皺了皺眉，還是好言相勸。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早哭得身不由己，眼前朦朧，腦中混亂一片。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別哭了！」楊浩終於忍不住厲聲大喝：「再哭強姦你哦！」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刷的一下，素素的眼淚就駭的收起，身子一顫，如同受驚的兔子，又驚又怕的看向楊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暗道慚愧，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道：「哭個什麼勁，不就沒地方去么！跟我回去，先給夫人作個丫環，等過上幾年，把夫人伺候好了，老爺我就把你收房，風風光光的給你個名份，總好過回去給你家小姐作奴婢，就你小姐那鬼樣，嫁出去都很難，你跟著她沒前途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聽得眼睛圓瞪，一楞一楞的，站在原地，手腳都有些不知所措。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怎麼，不願意呀？」楊浩又呲著白牙沖素素道：「不願意強姦你哦！」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嚇得往後一退，趕緊點頭不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死丫頭，就吃這一套！」楊浩惡狠狠的想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舊社會地主老爺逼迫良家婦女，怕是也不過如此。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既然這樣，那好，你進了我們楊家的門，就得守我楊家的規矩，我先給你說道說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啊，老爺不是姓張么？」素素疑惑的道，畢竟是奴婢出身，思維慣性根深蒂固，這麼快就改以老爺相稱，硬是一點也不拐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閉嘴，老爺姓什麼，自有老爺的爸爸操心，你只要聽著便是！」楊浩不耐煩的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位倒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不過一擺起地主老爺的派頭，倒也駕輕就熟的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規矩嘛不多，也就一百多條，第一條就是，老爺的話，有理得聽，沒理也得聽，總之有理沒理，你都得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路給素素灌輸著「老爺本位」思想，不多時，兩人又回到了普家村口，只見村口處一片狼籍，各處房門大開，兩人一路走進來，竟是十室十空，再無半個身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真是厲害呀，一夜之間，竟能舉村逃難！」楊浩不禁搖頭大發感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鑽進其中一家，又空著手走了出來，歉然道：「什麼都沒有了，老爺你要買糧食，還是去別的村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嘆道：「這一村如此，別的村又怎麼逃得過，算了，反正這裡也呆得差不多了，回谷去接了夫人，咱們買船出海，去高麗定居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乖巧的站回他身邊，徹底慣徹了一切以老爺為主的家規，楊浩滿意的點點頭，笑道：「到夫人面前，也要這麼乖才好，到時夫人一開心，老爺就早點把你收了房，也買個丫環來待候你！」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老爺！」素素笑盈盈的一福，楊浩哈哈大笑，揚長走出村去，素素連忙緊跟在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離了普家村，一路平平靜靜的回到山谷，還沒到洞口，楊浩便大聲叫道：「娘子快出來看，為夫給你找了個丫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言喊出，洞里卻是石沉大海，毫無動靜，楊浩臉色一變，疾步便向洞內跑去，素素本來跟在後面，還在好奇的打量四周景色，見狀也是一慌，趕緊追在後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進得洞來，只見裡面空無一人，心中頓時一緊，轉身出洞，凝神向四下察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只聽素素叫道：「老爺老爺，夫人留有信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急轉回身，只見素素拿著一張紙站在洞口喚他，楊浩暗叫一聲慚愧，自己竟還沒有一個丫環鎮靜，連忙跑過去接過信，隨口問道：「信放在哪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指著洞內道：「就放在衣服上面，用石頭壓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一聽原來不是用飛刀扎在牆上，心中微覺放心，拆開一看，只見筆跡柔秀，果然是女子字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浩郎如晤，師妹君瑜找來，傳師命起出楊公定藏，君綽先行一步，京都躍馬橋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飛快看完，不禁眉頭一皺，放下信默然不語，素素在旁邊小心的問道：「夫人有說什麼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頹然道：「她倒沒說什麼，只不過我們暫時去不了高麗，得往長安走一趟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理所當然的道：「老爺和夫人去哪兒，素素便跟著去哪兒！」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回頭一笑：「還是你討人喜歡，這時候還能陪著我，放心，等見了夫人，我一定替你多說好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俏臉一紅，垂下頭去，不敢接言，心中卻甜絲絲的如同喝了蜜。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當下楊浩開始收拾行李，素素在一旁幫手，將一些衣物打成包裹，還有一些沒吃完的乾糧臘肉也都帶上，其間從衣服中翻出那本長生決來，自楊浩習練九玄**之後，就再沒碰過這書，此刻拿在手中，一時感慨萬千：「長生在手，江山我有，看又看不懂，扔又捨不得，雞肋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順手扔到衣堆里，囑咐素素道：「這本書放好，可值一袋金子呢！」還沒忘了這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收拾停當之後，楊浩頗有些依依不捨，行李並不太多，山居生活，衣物食備都是一切從簡，最重要的銀子被楊浩自己帶在身上，其餘的都打了進去，也沒有幾斤重理，素素義不容辭的背在肩上，隨後主僕二人簡裝上路，直往歷陽而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歷陽、丹陽、江都，合為長江入海處三大重鎮，自月前杜伏威聯合李子通在東棱大破隋師，整個長江航線已形同虛設，戰火綿延，二人此行就是要穿過歷陽，到江寧坐船北上漢水，然後再取道長安，算下來差不多要一個月的路程，當然還有一條路就即是兩人折返江都，坐船到淮水，然後經過滎陽，洛陽，沿黃河直抵長安，算來路程要短許多，而且還能順便幫素素打聽一下瓦崗的情況，但在楊浩而言，除非腦袋進水，否則傻子才會回江都自投羅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沿途經過新安郡，可算戰火之中唯一還算興旺的大城，楊浩為了趕路，直接帶著素素來到車馬驛，準備雇一輛大車，不料全不湊巧，兩人到時，那驛中只剩下最後一輛大車，而且還被一個先到一步，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兒雇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不耐煩道：「你出多少錢，我給兩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公子當即大怒：「鬥富是吧，你知不知我黃公子是誰，拔根汗毛都比你腿粗，我出三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道：「我管你黃公子，白公子，總之這車我要定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黃公子大叫道：「在我面前使橫，你是有眼不識真人，我偏就不讓，你待怎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早看出此人不過是個街頭混混，心切傅君綽之事，哪還跟他客氣，上前一步便把他推開，那黃公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立時惱羞成怒，抽出把匕首便往楊浩撲去，素素嚇的尖叫一聲，楊浩卻滿面不屑，此時楊浩九玄功力日深，又經過那日村中激戰，哪還把這小子放在眼中。隨手探出兩根手指，輕輕巧巧捏住刀刃，使個巧勁一扭，那黃公子便匕首易主，被楊浩一把推在背後，摔了個惡狗吃屎，硬是碰掉兩顆門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老子跟你拚了！」黃公子瘋狂大叫，爬起身低頭去撞楊浩，楊浩冷笑一聲，閃電般捉住他手腕，抖手便遠遠扔出驛外，重重的落在大街之上，半晌爬不起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也不管他，自顧向老闆付了錢，讓素素坐上，拽起馬韁，便排開圍觀人群走了出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黃公子又從地上爬起，怒喝著撲來，楊浩退了一步，不意驚了馬，嘶鳴一聲，抬起一腿便踢在那黃公子胯間，黃公子哼都沒哼一聲，雙眼翻白，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下圍觀人群立時嘩然，都道「殺人了」「殺人了」，楊浩微一皺眉，索性越上馬車，揚鞭催馬，頃刻間衝散人群，一溜煙跑出城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黃公子本是潑皮一個，仗著一副好相貌，專以騙妓女為生，死後劣跡傳開，無人過問，最後還是他其中一個相好，媚香樓的青青姑娘仗義出錢，收斂了他在義莊的屍體，兩張薄席一卷，就此埋葬了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駕車出城，從曠野中徑直越過歷陽，繞向江寧，這日進了江寧城，二人在車馬驛交割了馬車，又置備些乾糧食水，匆匆趕到江寧碼頭，便見人山人海，都是從上游逃亡下來的百姓，楊浩抓緊素素，好容易殺出一條血路，擠上一艘通往襄陽的大船。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正在找位置，便聽一聲驚慌大叫：「江淮軍攻城了！」剎那間如同亂了鍋粥一樣，熊熊煙火在江寧城上方升起，無數喊殺聲自岸上掩來，走投無路的百姓撲通通跳下江去，拚命的往船上游，船主見勢不妙，則紛紛拔錨起航，有些船竟嫌人多，逃不快，狠起心腸推人下水，楊浩緊摟住素素躲在船艙壁角，看著眼前這番亂世景象，黯然無語，素素害怕的身軀微微顫抖，如同小貓似的緊靠在楊浩懷中不敢抬頭，彷彿只有這裡才是世間最安全的地方。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又有人大叫：「江淮軍下來了！」只見上遊方向，江淮軍的鐵甲包頭戰艦風帆扯滿，順流而下，眾船主大驚失色，紛紛擺舵向對對岸靠去，這些尋常大船怎快得過順流而下的江淮戰艦，只有靠到對岸跳船逃生才有一線生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暗暗苦笑，虧得杜伏威還說什麼遇上自己，江淮退避，這亂軍之中誰還顧得了誰，就是因為總脫不了這江湖習性，杜伏威才真是不成大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幸好楊浩所在這艘船順利靠近岸邊，不用招呼，船主和舵工第一個跳下水，拚命向對面淺灘游去，楊浩讓素素把包裹拿好，摟著他也跳下水，單臂用力，九玄功法隨心而生，雖只一臂，還帶著兩人，卻絲毫不澆在眾人後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江淮軍艦也紛紛就岸拋錨，土匪般的士兵追上岸來，銜尾追殺了一程，直到前方縣城範圍附近才收兵回去，一路而來的難民已十去其五，那縣城知縣卻又緊閉城門，不肯收容，無奈何天色漸晚，眾人各自散去，楊浩與素素也只得隨著一部分人流往東南而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寫了這麼多，也冒頭髮個言，大家在書評區的評論我都仔細看過，關於雙龍的問題我是這樣想的，擺明是想要泡人家雙龍的MM，還要抓人家雙龍作免費勞工，這作者也太不厚道了吧，反正我是寫不出來這種事，在我這裡雙龍只會是虛虛實實提上幾筆，算是個友情出演，不會有太多的戲份，對此有所期待的朋友可以就此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