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義結金蘭

楊浩自己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刀，又一咬舌尖，不錯，蠻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只是心中懼怯絲毫未減，見那幾個賊兵已爬將起來，楊浩趕緊將六把刀交於左手，反手持定，側過身，用一種冷冷的眼神看著他們，心中已打定主意：「丫的敢再上來，老子就跑！」六名賊兵也是一楞，所謂將乃軍膽，刀乃賊膽，有刀在手尚且被人奪了，何況現在兩手空空，人家可是一人拿著六把大刀啊，又見楊浩冷含殺機的眼神望來，立時發一聲喊，四下作鳥獸散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再不遲疑，把刀一扔，轉身就跑，忽然腿上一緊，低頭看去，只見那村女情急之中竟抱著自己一條腿不放，到現在也沒鬆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邊李靖又連殺數人，闖出重圍，飛身搶上兩匹空馬，自乘一騎，牽著另一騎疾馳過來，大喝道：「兄台上馬！」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上馬？」楊浩大吃一驚，卻見緊追李靖身後，蹄聲轟鳴，眾賊兵上馬揮刀，已空蕈殺至。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靠！」不及細想，楊浩一把拽起那村女摟在懷中，待馬過時，一手搭上鞍橋，借著馬的衝力縱身而起，穩穩噹噹落在馬背之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好輕功！」李靖又贊了一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無他，狗急跳牆爾，楊浩老臉微紅，接過李靖扔來的韁繩，徑自往懷中那村女手上一塞，低喝一聲：「快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村女身材豐腴，被楊浩情急之下一起抱上馬來，像挨著一團棉花似的，免不了觸碰到一些不該碰的要害，楊浩還不怎的，那村女已是如飲醇酒，臉色酡紅，猛可里被楊浩聲音提醒，手中同時被塞了一團韁繩，不禁訝然道：「什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騎馬呀，別告訴我你不會！」楊浩理所當然的道，心裡暗加了一句：「不會就把你扔下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不用楊浩再說，村女也發現身後賊兵撲至，急抖韁繩，一聲嬌呼，小腿蹬在馬腹處，戰馬一聲狂嘶，箭般前沖，楊浩一個後仰，險些甩下馬背，本能的抱緊那村女纖軟腰肢，再也不肯放開，那村女被他這一摟緊，霎時間渾身幾乎失去力氣，只得咬了咬牙，打起精神策馬前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一馬當先，在一片樹林前勒韁拐上右邊小路，村女卻不跟他一道，又一蹬馬腹，徑直衝進樹林，那林中赫然藏著一條泥路，後邊追兵見敵騎分道，楞了一楞，分出數騎去村女和楊浩，其餘大部分全部拐上右路去追李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只見林中泥路崎嶇蜿蜒，左盤右繞，這村女馬術好生精熟，放馬狂奔，眨眼便將身後賊兵甩得沒影，楊浩扭頭四看，早已認不清方向，只好任憑這村女帶著穿林過野，翻過一道山丘，躍過一條溪水，往前又是山勢盤迴，楊浩趕緊湊在村女耳邊道：「追不上了，快停下，再跑就迷路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村女只覺得耳邊熱氣撩人，腦子一迷，猛的用力一收韁繩，戰馬嘶鳴一聲竟又人立而起，兩人猝不及防，抱在一起滾下馬背，連滾了數圈才停在草叢中，卻變成了楊浩壓在村女身上，二人鼻尖相觸，四目相對，村女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飽滿的胸脯也微微一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刷的一下，楊浩觸電般的放開女子，一屁股坐倒在對面，暗暗驚出一頭冷汗，心道：「好險，差點就犯錯誤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村女呆了一呆，也急忙縮腳坐起，垂首抱胸，俏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就這樣尷尬了一會兒，楊浩見不是事，首先開口道：「那個，你沒事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村女只是搖頭，不敢說話，更不敢抬頭看上一眼，楊浩暗覺有趣，笑道：「你不說話，莫不成是啞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是！」村女終於開口，卻比蚊蚋聲大不了多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故意側著耳朵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村女又道：「不是！」聲音卻是大了點，楊浩頑心已起，哪肯這般放過，說道：「我還是聽不清，你再說大點聲！」竟厚著臉皮爬過去，伸手摸上村女的繡花紅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村女急忙縮腳，見他得寸進尺，越來越近，心中大急，卻只是拚命縮身子，哪還敢出聲回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搖頭一嘆，心道：「這丫頭當真好欺負！」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別怕，我不欺負你便是！」楊浩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只見四顧皆山，草長林密，連那匹戰馬也不知跑到了何處，又回望來路，卻被重重山勢擋住，勉強從日頭所在方位，辨出自己已被帶到西邊，與傅君綽所在的山谷恰是相背而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村女見他只是站著打量地形，又是眉峰暗鎖的模樣，不禁大了點膽子，輕輕站起身，含羞道：「你想去哪裡，我對附近很熟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回頭看她，只見這丫頭生著一雙大眼睛，分外清晰明亮，惹人憐愛，又帶著三分嬌羞，讓人忍不住便對她生起好感，溫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村女低頭襝衽：「小女子素素，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答案自在楊浩料中，多此一問不過是方便話題銜接，總不能對每個人都未卜先知，裝神弄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要這麼說，我可不是什麼大俠，救你只是為求自保，順手之勞。況且老實說……」楊浩摸了摸鼻子，有些郝然道：「我從來沒騎過馬！」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先是一楞，再見楊浩一副忸怩之態，不禁掩口莞爾失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不覺也用手抓著後腦，抬起頭哈哈大笑道：「是不是很難相信啊，大俠不會騎馬，哈哈，我自己都很慚愧的說！」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只聽一個聲音笑道：「哈哈，兄台不諱己短，真是性情中人！」只見李靖一手牽馬，身背弓箭，從山路一頭大步走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暗生凜然，心道此人果然如書中所說精擅追蹤之術，難怪後來能在史上千里奔襲突厥，成就不世功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含笑拱手：「李兄孤身而來，想必那些追兵，都已被你解決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走到近前，一拍肩上強弓，微笑道：「小弟不才，於弓箭上還有幾分心得，只要拉開距離，那些草包豈是我的對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點了點頭：「不錯，快馬強弓，以寡敵眾，那是深得突厥騎射之法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微微一怔，目中立時爆出驚喜之色，他生平最以兵法韜略自負，故此化兵法入武功，先前只是驚訝於楊浩的奪刀手法，抱著敵愷之心助他脫身，此刻竟被這人一語說出自己箭術精髓，心中立生知己之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兄長果然目光犀利，小弟這手箭術，正是從突厥騎射上參悟得來，大哥既能看破，想必對此亦有深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此時楊浩在山谷中呆住半月，疏於修整，已是須髭滿面，乍看上去比李靖是大了不少，故此李靖一心親近，立時改以兄長相稱，與兄台一字之差，個中親疏遠近，已是不言自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也不矯情，能得後世兵法大家李衛公一言抬愛，分外面上有光，自是坦然受之，笑道：「說不上深研，只是祖上出身行伍，長輩之中多喜談歷朝戰史，耳聞目濡之下，也就略知一二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廝說謊端的不打草稿，馬都不會騎，還敢說祖上出身行伍，也就李靖先入為主，不疑有他，連素素都有些心生懷疑，好奇的向他打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立時讚歎道：「原來大哥竟是將門之後，今日得遇，真是天幸李靖，定要向大哥多多請益，還請不吝賜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自是正中下懷，撫須大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此處不是談話之所，素素，你對這裡熟悉，就替我們擇個地方好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聽他對自己說話，語氣中頗為親密，心中微喜，當下向李靖客氣的一福，領著二人向山上走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在素素的帶領下，三人來到山間一個隱蔽的山洞，其時天已入黑，三人於洞前空地生起篝火，李靖果然箭發超群，射來一隻山雞、兩隻野兔，被素素拿到後山溪中洗剝好后烤火上架，更妙的是，李靖那匹戰馬上還帶著一皮囊燒酒，兩個大老爺們借酒交心，暢談天下大事，素素溫馴的坐在離楊浩不遠處，俏臉上一片盈盈笑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楊浩中文系出身，平生又好清談，三口酒助興，兩張皮一翻，那就是春秋戰國，秦皇漢武，三國魏晉，五胡亂華，如數家珍，沒邊沒沿，好在他還留著三分清醒，沒順著隋煬往下說唐宋元明，光是前邊這幾代就已經精采紛呈，說不盡的帝王霸主，談不完的武將名臣，直把個李靖聽得如痴如醉，驚為天人，只恨相逢恨晚。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前人田地後人收，唉，說甚龍爭虎鬥！」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酒興發作，一曲西江月念將出來，李靖大是感同身受，大口飲了口酒，嘆道：「好個前人田地後人收，兄長悲天憫世，何其胸懷！靖自負此身所學，原想藝賣識家，建功立業，卻不料這號稱亂世群雄，實則個個爭蠅逐利，威福自矜，衣冠其外，敗絮其中！起初我還道杜伏威英雄氣魄，現在看來，其人兵寇一家，胸無大志，也不過爾爾！唉，到底何人，才是挽天下於狂瀾，扶萬民於危難的濟世明主，倘有此人，我李靖願以此薄軀，保他萬世江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哈哈大笑道：「放心放心，我看你面相頭角崢嶸，山根垂正，非運騫之人，淺龍困水，總有飛天之日！」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大喜：「多謝兄長吉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兩人交換皮囊，各飲了口酒，李靖一謀嘴道：「以兄長之才，十倍于靖，不知看這天下大勢，誰優誰劣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道：「觀當今天下，無非河北、關中、江淮三處，皆成王興霸之地，而洛陽在其中，此所謂三龍爭珠之勢，為兄當可斷言，誰得洛陽，誰得天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眼前一亮，忙趨身向前：「請兄長明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隨手撿過一條柴，於地上劃了兩條曲線，又畫了三個圓圈，接著在兩條曲線上斜斜劃了道連線，然後指點其上道：「這裡是大江，大江以南暫且不管，只看大江以北，河北兵最精，關中江淮則多糧，這裡是關中糧運，沿黃河至洛口一分為二，永濟渠入河北，通濟渠下江淮，這三條水路遍布糧倉，其中心交點就是洛陽，誰得洛陽，誰就掐斷了天下糧運，只需精兵一枝，扼守河陰，便可坐守天下之富，若是關中得之，上可斷河北之糧，下可順流直破江淮，若是河北得之，引江淮兩湖之富，大軍西指，長安唾手可下，若江淮得之，亦可同樣收河北精兵為己用，配以江淮水師，破潼關不費吹灰之力，此誠龍脈所在，故我斷天下大勢，於此定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說著楊浩便在曲線交叉處畫了個圓圈，重重一點，然後輕吐了口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面色凝重，久久看著地上的草圖，接著也拿起根樹枝，在草圖北上方劃了兩道斜線道：「若乘天下大亂，突厥兵分兩路，一自隴西而進，一破榆關而入，當如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洒然一笑：「還能如何，內憂未畢，外患突來，自然是國破家亡，再與胡人作幾年孫子罷！」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深深皺眉，默然無語，楊浩見他憂思於面，漸呈憔悴，有心解他心結，避開他兩撇斜線，隨手一劃，道：「屆時我只提精騎一萬，北渡陰山，千里奔襲，直搗他突厥王庭，番胡無主，必起內亂，我再從中間而謀之，各個擊破，何愁不解中國之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眉頭一展，豁然開朗，忽然一扔柴枝，長身而起，躬身跪倒在地：「兄長智比天高，一言保我華夏百年安寧，小弟膺服於衷，若蒙不棄，願與兄長結為八拜之交，生死金蘭，望兄長成全！」說完便伏地叩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一陣心虛，連忙上前扶起李靖，謙遜道：「在下何得何能，得李兄錯愛，著實慚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道：「兄長不依，弟便長跪不起！」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一慌，忙道：「依你依你！」心想這古人也太性情了點吧，大家吹吹牛而已，吹來個生死兄弟，真是傾盡尼加拉瓜大瀑布，都不及此時汗顏甚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大喜過望，興奮的道：「弟遊歷江淮數載，坐井觀天，目無餘子，早前曾聽聞一人事迹，已是深為嘆服，今日得遇兄長，才真正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哦？」楊浩好奇心上來，問道：「卻是誰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道：「江湖傳言，半個月前曾有一人與宋閥大公子在丹陽酒樓坐論天下大勢，直刺瓦崗李密，謂其鼠困籠中，疲於奔命，弟起初得聞，也頗為不然，之後漸覺此人言之精闢，直到今日又聽兄長一番講解，弟才豁然貫通，始服此人之識見，遠超靖輩，足以與兄長比肩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差點沒被他噎死，連忙咳嗽幾聲，隨口道：「原來如此！」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說得興起，又道：「還不止呢，後來此人又在大江之上，遇杜總管攔截坐船，大動干戈，被此人只寥寥幾語，竟說得揮袖而去，更留言若再遇此人，江淮退避！以杜伏威之梟揚個性，竟能說此軟話，你道此人神也不神！」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湊過酒囊，漫不經心的往口中含了口酒，抬手示意李靖說下去，說下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道：「再後來宇文化及又親率五牙大艦沿江追趕此人，才知道原來此人，竟是昏君楊廣的侄兒，當今秦王楊浩，據說其人遭楊廣猜忌，被迫流落江湖，想那昏君妒賢嫉恨能，竟連叔侄之親也不肯放過，否則若以秦王之才，輔助社稷，天下又豈會動蕩至此！」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聽到此時，也不禁暗暗得意，笑眯眯的往口中灌酒，倒著微覺醺醺然，如坐春風，便要等李靖說完，便自揭身份，來個風雲際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只聽李靖道：「……其人身懷楊公寶藏，已遭各大勢力覬覦，李密更傳下蒲山公令，要生擒此人來見，如此蓋世才學，又加上楊公寶藏，兩者兼而有之，難怪江湖更傳言，得秦王者得天下，一時風頭甚健，連近段時期，慈航靜齋以和氏壁選天下明主的洛陽大會都被他蓋過了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撲」的一聲，楊浩一口酒噴了個天女散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和素素都吃了一驚，一個叫道：「兄長！」一個連忙舉袖來擦。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咳咳咳咳！」楊浩連咳帶嗆個半死，被素素在背上順了好半天回過氣來，點頭道：「有趣，有趣，此人真是有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喜道：「兄長也覺得此人有趣吧，若有機會，能讓他與兄長對坐而談，定是世間盛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趕緊打了個哈哈，揭過此事，見李靖還跪在地上，當下溫言扶起，二人請了素素作見證，對面拜了八拜，結成金蘭之交。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被楊浩硬推到見證人位上，不免心中慌亂，好容易捱過二人八拜，趕緊側身讓到一旁，兩人相視哈哈大笑，把臂而起，李靖恭恭敬敬的道：「弟太粗心了，到現在還未請教兄長名號，還請兄長賜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毫不猶豫的道：「為兄名叫張三，你喚我三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