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女素素

「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機兆乎動，機之動，不離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凈而微，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仰之追之，以無意之意和之，所謂玄道初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自與宋閥眾人分手之後，楊浩與尋到歷陽與丹陽兩郡之間的一個清幽山谷里，躲在裡面一邊等待傅君綽療傷，一邊研究無意中得來的長生決功法，這山谷處地隱密，不虞被人發現，更好運氣找著一個寬敞的山洞，裡面墊些荒草敗絮，就是一間不錯的野營寢所，而日常所需，則由楊浩用宋師道留下來的錢，一次性在五裡外的小村置備了許多白米臘肉，更與送貨之人約好，半個月後還會送來一批。加上谷中還有不少可食野果，是以每餐菜肴倒也頗為豐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而難就難在楊浩對武功一竅不通，坐擁寶山卻不知路徑，只好先跟著傅君綽惡補一下筋脈穴位常識，不過傅君綽在仔細看完全本長生決后，卻讓為此書言過無稽，語多不通，生怕楊浩練壞了身子，因此逼著楊浩跟她先練習九玄**入門，在傅君綽想來，雖然楊浩年紀大了點，資質也平常了點，但九玄**何等神妙，多少能讓他強身健體，百病不生，只要楊浩認識到了正宗武學的好處，自然就不會再被那鬼書迷了心竅，然而幾日教習下來，傅君綽卻發現自己實是小瞧了此人，雖然資質平庸，但這人的悟性卻是出奇的了得，堪稱一點就明，再點會飛的那種。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啊，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我的丹田裡，有一個輪子在不斷轉動，不斷的呼吸與積攢宇宙的能量，我的小宇宙已經達到臨界，我已經天人合一，快要金丹築基了……啊呀，你打我頭幹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忿然揉著腦袋，怒視著這眼前打斷他玄妙神識的罪魁禍首，而後者，正以一雙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十倍憤怒的回盯著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真是無語了，別人練功都是抱元守一，盡除雜念，這人練功卻是神騖八極，天馬行空，滿腦子金丹元嬰小宇宙，實在是不知所謂至極。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算了，你自己練吧，我不管你了！」傅君綽完全死心，再這樣教下去，他還沒走火，自己就先入魔了，反正照他這樣練下去，給他本天下第一的神功秘笈，也練不出半隻三腳貓來，還是放任自流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自己也很苦惱，他與別人不同，多了前世的人生經歷，非但對練功沒有絲毫幫助，反而因為雜念太多，從根本上就過不了內功的第一關「入定」，雙眼一閉，便不由自主的開始白日YY，別說登堂入室，此生連門檻都休想邁得進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日午後，傅君綽照常在洞中運功傷，楊浩獨自一人來到谷外的溪邊，想抓條魚來改善伙食，也能熬點湯給傅君綽補補營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此前因為傅君綽傷勢未愈，楊浩自己一無釣桿，二無武功，只能看著魚兒在水裡活蹦亂跳，饞得口水自流，所謂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於是這幾天他還真就挖空心思結草搓繩，編了一隻不小的網出來，拎到溪邊，直接往水裡一放，自己就牽著網繩坐在岸上，眼巴巴的等著魚兒自投羅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合著他這網眼編大了點，溪中又無大魚，耐著性子等了一個時辰，一個魚毛沒撈著不說，幾條小魚還靈活的在網眼中穿來穿去，搖頭擺尾，似乎玩上癮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下楊浩臉上可掛不住了，來之前可是跟夫人誇過大話的，這樣兩手空空回去，實在是沒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男子漢大丈夫，不信連條小魚都抓不住，正好拿你們練抓魚龍抓手！」楊浩忿忿一聲，甩開網繩，脫鞋卷褲，大步走進溪心，轉過身面對上游，在齊腰溪水中站定，兩腳叉開，雙手垂下，深深吸了一口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寧神靜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溪水中，只見楊浩閉目垂簾，氣息綿靜，全身上下處於半松半緊之間，乍看也頗有幾分高手氣勢，俄而，忽然雙目一睜，神光暴射，雙手猛提至肩，十指箕張，大喝一聲：「蛤蟆神功第一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天馬流星拳！」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插插插插插，只見楊浩面目猙獰，手如風雷，瘋狂的向溪中不斷插去，激得溪花亂翻，水滴四濺，一開始那真是密如連珠，風雨不透，忽然一挺身，帶出一連串水滴，胸膛起伏如同風箱，仰天拚命吸氣，兩隻手上除了水還是水，別說魚了，蝦米都沒抓到一條。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呼、呼、沒、沒力了！」楊浩滿臉通紅，喘如老牛，身子搖搖擺擺，不防一腳踩到先前布在水下的草網，單腳吃滑，高高踢出水面，整個人仰天便倒，摔出大蓬水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靠！」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運功完畢，只覺傷勢比昨日又好上幾分，心中暗喜，站起身一個墊步，單展鷂子翻身縱出洞外，雙腳落地，吹起一片灰塵，整個身子穩如泰山，緩緩收勢吐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扭頭看去，只見日色西薄，楊浩卻還未迴轉，心中不免有幾分擔心，想起他臨去時說要去溪邊捉魚，當下轉身出谷，自去溪邊尋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多時來到清溪，只見岸邊仰躺著一個人，看衣束正是楊浩，卻是一動不動，身上還在往下滴水。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大吃一驚，連忙一個跳步縱了過去，只見楊浩大睜著雙眼望天，雖然無神，卻不像有意外的樣子，傅君綽楞了楞，才暗暗鬆了口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怎麼了？」看得出楊浩心情鬱悶，傅君綽善解人意的在身邊坐下，柔聲詢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沒什麼！」楊浩失神的望著天，淡淡的道：「不用管我，讓我自己呆著，過會兒就痛快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有些憐惜的望著他，只看他說要抓魚，卻兩手空空，一身上下又弄得這麼狼狽，那還有猜不出來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些事讓我來做就好了，你想吃魚嗎，我給你去抓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說著就要起身動手，楊浩卻抬手一把抓住她，怔怔的道：「我今天想要魚，你可以幫我去抓，他日我若面對超出你能力之外的人或事，你還會幫我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一怔，目光古怪的看著楊浩，半晌才認真的道：「以我的武功，江湖上也算少有對手，就算我也無能為力，至不濟我們還可以去求師尊，師尊肯出手的話，天下還有什麼事能難得住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靠！」楊浩猛的坐起身，悻悻的道：「那我不成吃軟飯的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雖然不知道吃軟飯是什麼意，卻看他如此生氣，還是小心翼翼的道：「你別著急，究竟你想要什麼，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哼！」楊浩冷哼道：「我要什麼，我要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我要這地，為我把路讓開，我要這眾生，皆能明白我意，我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頓時傻眼，彷彿不認識一樣盯著楊浩猛看，楊浩泄氣的一笑：「別瞎猜了，那是我大學時的簽名檔，只是好聽而已，沒什麼意義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在傅君綽驚愕的視線中，楊浩站起身，迎著半身夕陽金照，淡淡的道：「世間自有公道，付出總有回報，想練成絕世武功，不吃苦怎麼能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看著楊浩沉浸在夕陽中的神態，傅君綽的錯愕神情漸漸化去，微勾出一彎弧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想要吃苦呀，很容易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人之未生，採納先天之氣，至清至純，不假外力，及生之後，用諸口鼻，採納後天之氣，肌增骨長，渾濁漸生，不復先天自足之境，因此以你的資質，想練成上乘內功，須從後天返先天入手，我要你每日在溪中浸足兩個時辰，配以九玄行氣之法，非到不能呼吸時，才許出水換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自此傅君綽態度一變，由一開始的循循善誘變得嚴厲異常，每日除去運功療傷之外，便催逼楊浩默運九玄心法，同時不停的在一邊問他經脈穴位走向，但有絲毫答錯，便是一記藤鞭，力度拿捏的正到好處，不傷筋骨只損皮肉，不幾天下來，楊浩除了一張臉，全身都是紫痕斑駁，成了名副其實的小白臉一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種簡單粗暴的教育，對於楊浩這個來自現代花花世界的人，可說是對症下藥，這廝骨頭甚賤，偏偏就吃這一套，只花了三天時間，各種穴位名稱，經脈路線就背得一字不差，至於金丹元嬰小宇宙之類，更是早被硬生生打出腦海，只是理論雖然紮實，卻仍然沒有得氣之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接下來傅君綽便把楊浩帶至溪邊，讓他全身浸在水中閉氣運功，一開還要傅君綽死掐著他腦袋，勉強才挨到十息左右，每天非要連做足七八十次，才湊足兩個時辰，五天之後，楊浩已能自己挺到四十息上下，也不用傅君綽在旁硬按，只覺體內隱生氣感，沿著生澀的經脈，如水銀般緩緩蠕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九玄**確是神妙非常，暗合道家先天至境，楊浩閉氣在水中的時間緩緩增長，到後來每天只需五次，便能完成一個時辰的功課，空閑下來的時間，則被傅君綽讓他背著自己滿山跑步，不累到他筋疲力盡，不肯罷休，用傅君綽的話來說，就是只能把你累趴下，沾地就睡著，你才不會胡思亂想。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樣高密度的鍛煉中，傅君綽更要求他無論水中閉氣，還是山中跑步，一動一靜，都必須時刻不停的運轉九玄**，偶而在睡夢中，傅君綽故意在他耳邊提問，楊浩都能自動背出：「神乎神，機兆乎動，機之動，不離其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半個月時間很快過去，楊浩整個人變的煥然一新，精神氣力都取得長足進展，這日又來到溪中，看著滿溪魚兒，楊浩微微一笑，伸手取下腰帶，往眼上一蒙，在腦後系好，然後雙手下垂，靜靜等待。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刻鐘之後，魚兒似乎覺得這個站在水裡一動不動的人，與水裡的石頭一樣並無威脅，從一開始的遠遠躲開，到後來輕輕試探，最後終於放下戒備，繞著楊浩身邊歡快的暢遊嬉戲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驀然間，楊浩提膝一舉，浪花開處，一尾紅鯉躲讓不及，被楊浩挑出水面，在半空中頭尾搖晃，想要重新躍回去水中，楊浩早已閃電般伸出右手，於半空中牢牢鉗住魚身，另一隻手飛快的撕下蒙眼布，親眼看著這第一次出手的戰利品，滿心都是歡喜無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啪啪」的撫掌聲中，傅君綽走到岸邊，讚賞的點了點頭：「神遊物外，氣沉丹田，力從心起，意在掌先，不錯，你已經入門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本來還一臉笑容，聽到後來，卻又一苦臉：「什麼啊，這樣才算入門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笑道：「你還待怎樣，家師的九玄**是當世頂級內功，你練了半個月，便能取得如此成就，已趕上旁人苦練一年，還不知足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哈哈一笑，握著魚兒走上岸來，笑道：「就是不知足，所以人類才能不斷進步，你看我這身上，放在江湖上應該是什麼檔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笑盈盈的挑出一個大拇指，楊浩一喜：「第一流？」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手掌一翻，竟把拇指衝下，笑道：「是不入流啊，你拳腳兵刃一竅不通，只怕隨便來個惡漢，拿把菜刀，就能殺的你落荒而逃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哀嘆一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忽然向傅君綽眨眼一笑，揚了揚手中魚道：「今天加菜，算是謝師宴！」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失笑道：「你若拜我為師，尚差三跪九叩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慨然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拜天拜地拜雙親，就是不拜老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本來含笑聽著，聽到最後兩個字，不禁眼波流轉橫了對方一眼，側轉螓首，只見溪面澄清，映出自己如花面容，嘴角間不覺正帶著一絲笑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連日臘肉米飯，雖有山果佐餐，也吃得二人有些膩味，難得作一頓鮮魚湯，自是胃口大幹，一頓飯吃得湯干骨盡，楊浩嘴裡叼根木簽，靠在洞壁上道：「我們糧食也不多了，上次跟那人說好半個月再送來，時間都過了好幾天，也沒見人，虧我還多給了他幾兩銀子，不行我今天再去村子里一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道：「我跟你一起去吧，這幾日，我覺得傷好的也差不多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搖頭道：「不用，我熟門熟路，兜里又有錢，那村子里的人都客氣的很，你傷及內腑，雖然正在好轉，但這階段還是靜養為主，萬一傷勢反覆就不妙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說完楊浩站起身，從枕邊取了錢袋，貼身收好，向傅君綽道：「那我走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點了點頭，又叮嚀道：「早些回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知不覺中，二人都已將這個山洞當成了自己的家一般。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獨自一人離開山谷，沿著前回道路向三裡外的村子行去，一路上仍然默運九玄**，渾身暖洋洋的如處溫泉，走起來只覺得精神抖擻，絲毫不以山勢崎嶇為苦。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丹陽曆陽之間，地僻多山，那村子正位於不遠處一座山腳之下，大約有數十戶人家，由於靠近歷陽郡大路，所以物品也頗為豐富，上趟楊浩就置回了一面銅鏡配一把象牙梳，讓傅君綽開心了半天，此次楊浩琢磨著再弄盒胭脂水粉，讓傅君綽好好打扮打扮，若是再能找到些質量上乘的好看衣裳，那就再好不過，總之兜里有錢，男人底氣就足。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多時村子在望，楊浩大步向前走去，沒走幾步，忽聽那村子里人嘶馬吠，雞飛狗吠，哭聲大作，不知出了何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暗暗吃驚，他心中對村人甚有好感，連忙加快腳步，剛走了幾步，忽然心中一動，轉身轉入右側山道，從林中繞了個大圈，來到村後山坡，撥開長草悄悄摸近，從地勢較高處，小心翼翼的探頭望去，只見一隊六十餘人服色雜亂臂掛綠巾的軍士正在村中散開，從各屋中驅趕從百多男女老幼，將之男女分排，團團包圍在其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不禁皺了皺眉，暗道這村子運氣不好，只看這些軍士的衣著打扮猶帶戰火硝痕，估計江淮軍與隋師在前面定是又起戰亂，而這些人此刻到來，不是拉夫充役便是潰兵洗劫，無出這二者之外，楊浩此際身單力孤，也委實幫不到他們什麼，只能嘆一口氣，靜等這些賊軍離開，到時再到村裡多灑些銀錢，算是多少盡點心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只見一名看似頭領的人，在四名親軍護翼下策騎來到場中，隨手點出十幾名青壯，早有軍士將他們拉出隊列，長繩捆成一串，但有反抗，就是皮鞭馬刀暴雨般打下，一些被抓走親人的婦女撲地號泣悲啼，聞者心酸，那些軍士們卻人人神情兇悍，毫不見半點惻隱之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那頭領選完壯丁，策騎經過婦孺隊列，忽然勒住馬韁，用馬鞭指了一下，村民們一陣騷亂，早有兩名壯悍軍士搶上前，連拉帶拽的拖出一名年青村女，按跪在頭領馬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心中不無好奇的仔細看去，只見那村女年紀甚輕，長得面容清秀，身材豐滿，普通縣鎮上都不多有的人兒，竟在這荒山小村中看見，楊浩也不禁暗暗稱奇，難怪那頭領動了邪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頭領正發出吃吃淫笑，旁邊忽然閃出一名年青軍士，冷冷的道：「祈老大，杜總管有命，不得姦淫婦女，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這邊心中正感怪異，怎麼眼前這場景對白就那麼似曾相識呢，也沒聽清那祈老大答了句什麼，便見那村女忽然一低頭，狠狠咬在按著她右肩那士兵的手上，那士兵吃痛甩手，那村女已掙跳起來，搖搖晃晃的就向外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滿場軍士們都是哈哈大笑，當即有四名軍士策馬揮刀上前，戲耍似的擋住那村女去路，口中不斷污言穢語，一步步將那村女擋回原地，那村女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目中已露出絕望之色，忽然被一名軍士揮刀削下發巾，餘力帶著那村女摔倒在地，滿頭長發垂在肩側，眼中已湧出淚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心道一聲「可憐！」便轉過目光，不忍再看那村女受辱，這一轉視線，便被他發現一件奇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只見那祈頭領與四名親軍端坐馬上哈哈大笑，全沒注意到旁邊那年青軍士目光森然，正盯著他的脖子，一寸一寸拔刀出鞘。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猛然間那年青軍士身形一縱，躍至與馬齊高，手中白刃一揮，那祈頭領笑聲未絕，一顆腦袋早已飛上半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一著變起不意，四名親軍還沒反應過來，那年青軍士腳點祈老大屍身，一個倒躍，鯉魚穿波般落在兩名親軍中間，單刀左右一挽，兩道刀花閃過，這兩名親軍亦是吭也不吭，同時屍首墜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餘下兩名親軍大駭，疾提馬韁左右躥出，同聲大喊：「李靖造反了，快拿下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猛聽一人大叫道：「祈老大已經死了，大家不要再給這些混蛋賣命，都回家去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此言一出，眾軍士面面相覷，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嗓子，這些軍士中除了少部分祈老大的心腹，其餘大部分都是被強征而來，一聽這話，不禁怦然心動，一時楞在當場，只有十數名祈老大死黨應聲衝上前，圍殺李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靖身如游魚，滑至第三名親軍的馬腹下，長刀上捅，連馬腹馬鞍一併刺穿，那人中刀身死，身體還直立在鞍上，直到李靖抽回刀刃，才一頭栽下地鞍去。最後一名親軍終於抽出腰刀，呀呀大喊，掉轉馬頭去殺李靖，李靖冷眼一掃他，身形半蹲，長刀橫帶，那戰馬嘶鳴一聲，立時雙蹄齊折，撲倒在地，那親軍一個跟頭翻倒在地，剛要挺身，李靖已趕上前，雙手摁刀，撲的將他釘在地下，他一刀連殺五人，血濡刀鋒，已是不能用了，順手換過這親軍持在手中的鋼刀，又迎向餘眾殺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喊了一嗓子后，趕緊換了個地方，暗中觀看這李靖一連串殺人手法，果然奇絕狠辣，剽悍非常，心中著實頗有些羨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卻聽一聲尖叫，只見那村女正被數名軍士追趕，跌跌撞撞的向自己這邊跑來，楊浩一陣鄙夷，什麼時候，還在欺軟怕硬，不上去圍殺李靖，又追這村姑作甚。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心中不以為然，人便轉身欲再換地方，不提防那村女疾奔中失足一絆，身子飛撲過來，嘩的一聲壓倒草叢，將個目瞪口呆的楊浩整個露在幾名軍士眼前，幾名軍士只微微一楞，竟不答話，各舉大刀齊刷刷的迎頭砍下，竟是要先殺楊浩，再抓村女。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生死關頭，楊浩一顆心刷的沉靜下去，剎那間竟進入萬念皆空的境界，垂首淡然看地，腦海中已自動反應出各人來刀路線，如同當時在溪邊抓魚一般，魚兒乃活物，動作自由莫測，猶能被他一手抓住，刀乃死物，這幾名軍士更是只會打架殺人，哪知道什麼刀法中虛實運用，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楊浩已雙手齊出，間不容髮的同時在各人手腕一抹，幾名軍士只覺手中一輕，一個施錯力道，撲通通四下摔滾開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再看楊浩，右手左手合拿住六柄鋼刀，雙臂交叉，分開來如羽翼般垂在身側，面容沉靜，無驚無喜，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好功夫！」那邊李靖搏鬥中猶有餘暇，看到這突然冒出來的漢子露了這手漂亮至極的空手入白刃，不禁暗暗喝采。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村女跌在楊浩腳下，個中兇險意外，再沒有比她感受得更加清楚，直到此刻楊浩奪刀立定，村女的心中仍是怦怦亂跳，抬頭仰望，一時竟看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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