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動之以情服以理 投之以桃報以李

第三十二回 動之以情服以理 投之以桃報以李

明月想了半晌,還想再說什麼,卻陡然聽得前方遠處蹄聲陣陣,轟然而來,竟似有千軍萬馬開來一般。燕雲等人也聽到了聲音,連忙起身觀看。只見遠處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萬馬奔騰,積雪飛揚。一隊鐵騎正向這邊疾馳而來。

燕雲見此情景,當即喝道:「看對方的架勢,似有幾千人之多。咱們莫要和他們發生衝突,快把馬匹全都牽到路邊去,給他們讓開路!」

於是眾人急忙牽馬躲避,將馬匹全都牽到路邊的一處荒地里,遠遠的避開。此處地勢平坦空曠,燕雲等人也實在藏無可藏,只有遠遠的躲開,希望這些鐵騎莫要惹事。

片刻間,那數千鐵騎便已經馳到近前。只見為首的一匹雄健的白馬上正坐著一名銀盔銀甲白袍白須的老者,裝束與這雪地正是融成一片。這老者的神態遠遠看上去極是威猛,馬鞍上掛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刀,背後還斜背著兩把大砍刀,胸前還並排插著十數把短刀。他身後的一名鐵騎武士手中還擎著一桿大旗,上面鑲金邊,走銀線,綉著斗大的四字:「神刀王李!」

燕雲等人遠遠的看著,心中也是驚詫不已。

賀天歲這時說道:「我看他們可能便是靖南軍的後援部隊了!他們見先頭部隊沒有受到阻擋,這次便大舉前來奪取魏州了!」

風塵渡點了點頭,說道:「先前小兄弟果真是料事如神,全都猜對了!他們來得倒是好快!」

燕雲心中卻是暗想:「看來自己等人得快點兒離開這是非之地才行!這些援兵進了魏州發現他們的先頭部隊被自己等人殺得七零八落,恐怕非追殺回來不可!自己這方人少,能不正面衝突就最好不要正面衝突!」

這時那銀甲老者在馬上已經注意到了路旁的燕雲等人,但是見他們只有幾十個人,而且雜亂不整,象一群散兵游勇似的,當即倒也沒太在意,只是冷冷的瞟了燕雲等人一眼,馬速絲毫不減,縱馬疾馳而過,勢如旋風。他身後眾鐵騎也均是狂卷而過,曳電馳去。他們騎速甚快,但因為人數極多,因此過了好半天,他們這數千鐵騎才完全馳了過去,留下了一地鐵蹄的痕迹。

燕雲見他們全都飛馳了過去,人已漸漸去遠,方才放下了心,笑道:「好在他們沒找咱們麻煩!」

眾人也全都緩了一口氣,心中砰砰直跳,心想眾寡如此懸殊,打起來難免出事,還是不惹事的好!

拜幽蘭這時挖苦燕雲道:「他們找麻煩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會怕他們嗎?大不了再大開殺戒唄!」

燕雲突然一把掐住拜幽蘭的臉蛋,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是不怕他們,但你想我一人打他們一千人是不是?何況我還怕你被他們捉去**了呢!現在這世道,女人出門危險得很呢!」

拜幽蘭急忙將燕雲的手格開,嗔道:「你掐我做什麼?還凈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心中卻想:「你怕我被他們捉去**而你就綠雲罩頂了吧!」

明月這時卻笑嘻嘻的過來幫拜幽蘭揉著被掐紅了的臉蛋,極是輕柔。

拜幽蘭卻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中暗想:「你們兩個人一個欺負我,一個糟蹋我,但這也沒什麼!可是最可氣的是該欺負我的那個人卻偏偏喜歡糟蹋我,而那個該糟蹋我的人卻又偏偏欺負我!唉!真是……真是情何以堪啊!」

眾人說笑歸說笑,但還得繼續趕路。燕雲也知此處不可久留,於是喝令眾人上馬,繼續北上。他已經將自己原來的馬匹放掉,此刻便騎著赤火了。

眾人行出十數里,天色漸晚,眾人便打算在前面的一片荒廢的農田裡宿營休息。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人煙荒蕪,農田荒廢,屋舍毀棄,處處透著凄涼。燕雲估計此處離前面的市鎮還有一段距離,便也只有暫時在這野外休息了,好在眾人身上還剩有乾糧,因此也並不十分著急趕路。

眾人催馬上前,直向前面幾處破敗的房舍馳去,希望能找個遮風擋雪的地方。正賓士間,燕雲陡然發覺前面的雪地上似是卧著兩個人,於是將手一擺,喝令眾人停下,自己從馬上一躍而起,身形向前掠去。眾人也覺出事情有異,全都停馬旁觀。

燕雲來到前面仔細查看,果見雪地上卧著兩名赤身**的女子,背部朝上,已經在雪地里被凍得全身青紫,似乎已經沒氣了。燕雲急忙蹲下身將那兩名女子冰涼的身子翻過來,定睛一看,不禁赫然震驚。

原來這兩名**女子赫然正是山下組的女殺手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她們此時雙目緊閉,嘴唇發紫,身體已經完全喪失了知覺。燕雲抱著她們冰冷的身子,已經驚呼了出來:「呀!怎麼會這樣?」

眾人聞言,全都下馬上前,見到此情此景,全是無比震驚,當場說不出話來,眼睛直勾勾的瞧著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凍得象紫茄子的身體,但早已沒有了什麼遐思猥褻,只覺得這實在是人間慘事。

燕雲抱著兩女更是沒有什麼軟玉溫香的感覺,只是覺得自己抱著兩具冰冷透骨的屍體,當即飛快的脫下自己的衣袍,將二女身子包起來,但哪裡裹得住,於是回頭對目瞪口呆的眾人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啊!快脫衣服!」

眾人這才恍然回神,當即全都紛紛將自身的外袍脫下,扔給燕雲。

明月、拜幽蘭和慕氏姊妹這時急忙上前,幫著燕雲給二女穿上衣服。

燕雲將山下歌者抱在自己懷裡,讓明月抱著山下舞者,一起運功想將她們的身子先焐熱,最好能夠讓她們恢復知覺。只是她們似是在雪地里凍了極長的時間,身上寒氣頗重,一時間竟暖不過來。燕雲和明月努力半天,她們兩個仍是毫無知覺。

燕雲見前面不遠處有數片簡陋的房舍,立即對身邊眾人說道:「咱們便到前面的房捨去休息一晚。大家快去拾些乾柴來,點燃篝火,將屋子弄得越熱越好,我要儘快為她們驅逐寒氣!」

眾人答應一聲,當即分頭去辦。

燕雲和明月抱著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進了房舍,覺得裡面還算寬敞,只是極為凌亂,橫七豎八的放著不少農具,四處皆是灰塵,顯然已經是荒置已久了。屋舍的主人不是被捉去當兵了,恐怕就是已經死於戰亂了。

眾人這時已經將馬匹全都牽到荒廢的田地里,此處沒有草料,只能讓它們自己隨便吃些未長成的莊稼。然後眾人各自折了不少枯柴抱了進來,堆成一堆,用火摺子燃著,室內漸漸暖和了起來。

燕雲和明月將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安置在火堆旁,雙雙運起大回天力替她們驅逐體內的寒氣,篝火映在她們青紫的臉上,照得紅彤彤的。

燕山殭屍王、七大怪和三十五鐵衛全都在屋內屋外小心的守侯,嚴加戒備,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其餘眾人便留在燕雲、明月身邊,替他們護法,神情皆是極為緊張。雖然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算是他們的敵人,但眾人都有慈悲之心,在戰場上殺死她們倒沒有什麼,但現在總不忍她們這樣死去。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著實在雪地里凍得太久,此時寒氣深入骨髓,已經是接近死亡的邊緣,全身經脈皆被寒氣侵透,已經沒有一絲熱乎氣了,更無一絲感覺。她們雖有武功在身,但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法支持長久,轉眼便會凍死。雖然她們被燕雲等人及時發現救起,但能不能活轉過來仍在兩可之間。燕雲和明月雖然是用盡全力施救,但想要救活她們著實不是一件易事。

燕雲和明月這時已經發覺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身上的幾處要穴全已經被人封死了,難怪她們在雪地里動彈不得,於是先運功打通了她們的穴道,然後用大回天力將近耗了一個時辰,方才將凝固在她們經脈中的寒氣驅逐了一部分出來,但自己也累得精疲力竭。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這時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透過了一口氣,但仍是有氣無力的樣子,臉色差到了極點。

燕雲和明月見她們兩個恢復了知覺,方才收功調息,彌補虧損的真元。他們此番使用大回天力替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驅寒實在是極耗功力。明月還好一些,恢復得也比較快,但燕雲今天曾先後為風塵渡三人以及莫華留療傷,真元實已虧損不少,現在又為山下歌者療治,又是極耗功力,恢復得便要慢一些,此時便瞑目運氣,養神調息。

拜幽蘭見狀,忙上前將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抱到了火堆的另一側,讓燕雲和明月能夠安心調息。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此時恢復了知覺,睜開了眼睛,對周圍一切已經看得極為清楚。她們此時身體仍是極為痛苦,雖然清醒了過來,但還是覺得好象身處在冰窖中似的,體內寒氣並沒有被完全驅逐乾淨,仍是覺得既是刺痛又是酸麻,精神還是極差,嘴裡也說不出話來,但心裡還是明白的。

她們看見了燕雲諸人,便知道自己姊妹又被人家救了,雖然說不出話,但心裡卻是極為感激。她們原本記得自己是一絲不掛的倒在雪地里,可現在身上卻穿著男人的長袍,可袍子裡面卻還是什麼也沒穿,心想這袍子一定是人家的衣物,自己的身子恐怕早都給人家看光了,心中不禁大是羞愧,緊緊的夾著雙腿,身子在火堆旁縮成一團,不住的發抖。若不是她們體內寒氣極重,恐怕臉色早就紅成一片了。她們心中暗想:「自己這次可真是輸得徹底,身子都被這些人看光了,還真不如死了的好!」

其實女人都是這樣,無論身處何等危險的境地,忍受多大的痛苦,但首先想到的總是自己的貞操。這便是社會道德倫理規範對人性的一種壓抑和束縛,任何女性都難以擺脫得乾淨。她們雖然是江湖中人,但該恪守的道德倫理卻也不比普通人少。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這時看著正在閉目調息的燕雲,心底卻又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真不知他何以幾次三番對自己這樣好!

明月這時已經調息完畢,看了看那邊的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也沒有說什麼,但心裡卻想:「這兩個女人的運氣真好!」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卻勉強的對明月擠出了一絲笑容,表達了一絲感激之意。明月不由得也笑了一下。

又過了一陣,燕雲方才調息完畢,睜開了眼睛。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見他調息完畢,全都極為吃力的向他稍微點了點頭,牙關顫抖的說道:「多……謝……你!」

燕雲見她們仍是極冷的樣子,也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便對慕雪和慕冰說道:「請兩位前輩再幫幫她們吧!」

慕雪奇道:「我們姊妹練的原本便是陰寒的功夫,如何能夠幫得了她們?那豈不是要雪上加霜了嗎?」

燕雲笑道:「我又不是要你們輸送陰寒的功力給她們!恰好相反,你們不是原本就練陰寒的功夫嗎?那現在恰好可以以自身真氣做引導,從她們的體內吸些寒氣出來,既增強自己的功力,又幫她們解脫痛苦,豈不是一舉兩得!」

慕雪苦笑道:「那我們便試試吧!以前我們從沒有這樣做過,也不知成與不成!」說著,慕氏姊妹便走了過去,坐在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的身後,伸出雙掌抵住她們的背後命門穴,開始慢慢吸取她們經脈中的寒氣。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根本無法運氣,這樣順其自然,慕氏姊妹倒進行得極為順利。

過了好半天,慕氏姊妹方才收功,對燕雲說道:「我們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現在我們得將吸進體內的寒氣煉化才行!」

燕雲微笑道:「有勞了!」

於是慕氏姊妹徑自到一旁去煉化體內剛剛吸收過來的寒氣。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經過燕雲、明月和慕氏姊妹的連番施救,神色已經好得多了,雖然仍覺寒冷,但已經是可以忍受的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暖意,也能開口說話了,這時對燕雲苦笑道:「這次又多虧了你!我們是敵人,你幹嘛三番兩次的對我們這麼好?」她們心裡倒著實有些糊塗。

燕雲這時站起身來,對周圍眾人道:「大家都休息一下吧!輪流注意著外面的動靜就行了!」

眾人全都點頭答應。

燕雲這才笑著走了過去,坐在了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的身邊,說道:「我有對你們好過嗎?只是人皆有惻隱之心罷了!就算雪地里凍著兩隻小貓小狗,我看見了也會去救它們的,何況是人!」

山下歌者笑道:「你這人說話總是口不應心。其實你這人挺不錯的,幹嘛總裝出一副面目可憎、生人勿近的凶樣子!」

燕雲聞言,不禁啞然失笑道:「我平時是你們所說的那副凶樣子嗎?我倒覺得我挺平易近人的!」

山下舞者說道:「第一次見面,你就是那副陰沉沉的樣子,明顯讓人感覺到一股殺氣。就算你笑的時候,也讓人覺得你是一隻笑面虎!」

燕雲聽了,實在忍不住低頭悶笑了起來。

山下舞者奇道:「我說的很好笑嗎?」

燕雲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只是……哈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象笑面虎呢!」

山下舞者笑道:「現在卻不象了,反而象是紙老虎!」

燕雲實在覺得她說得有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山下舞者這時收斂笑容道:「說老實話,你幹嘛救我們呢?讓我們死了豈不是好!你也少了兩個敵人!」

燕雲嘆道:「人有的時候做事總是莫名其妙、不按常理的!明明是朋友,但有的時候一定要殺他;明明是敵人,但有的時候卻一定要救他!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呢?」

山下舞者嘆道:「你越說我們越感到奇怪了!這確實很難理解!」

燕雲岔開話題,笑道:「怎麼樣?我先前料想的都成真了吧!山下組果然不再信任你們,便想把你們點了穴道扔在雪地里凍死是不是?你們就是不聽話!」這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卻象是丈夫在教訓頑皮的妻子。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卻聽得又好笑又甜蜜,心想自己年紀比他大,現在卻偏偏要被他教訓,實在是有些無地自容了,但感覺上卻是怪怪的,興不起一絲一毫的頂撞反抗之心,反而盼著他多教訓幾句才好!

山下歌者這時說道:「你倒是都料對了!其實我們自己也早就料到了會有這種下場。只是我們是山下組從小養大的,不管他們對我們怎樣,我們都只能以性命相報!他們信不信我們卻是他們的事,我們姊妹問心無愧就行!如今,我們也算是把這條賤命還給山下組了。我們以前也曾為山下組殺過不少人,立下了汗馬功勞,從今以後,便算是兩不相欠了!」

燕雲感嘆道:「山下組做的也未免太過了些。這手段也有點兒太殘酷了!就算是對付叛徒,一刀殺了便也是了,也沒有必要點了穴道、脫了衣服扔在雪地里活活凍死啊!這也太不人道了!」

山下歌者搖頭苦笑道:「這已經算是最輕的懲罰了。這還是看在我們是女人的份上,才沒有下毒手!山下組的人一向是兇殘狠辣、暴虐成性慣了的!其實我們以前也是這樣的,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說到這裡,無奈的搖了搖頭,又道:「我們回去后,山下獨夫便不肯相信我們了,說我們既然被你擒住,哪有這麼容易被毫髮無傷的放回來的道理!那一戰他們死了不少人,折損了大半人手,心裡都不舒坦,便把氣都出在我們身上,於是便一口咬定我們出賣了山下組,說了不該說的秘密,或者乾脆投靠了你,這才能保住性命回來。我們當然不承認,於是他們便對我們嚴刑拷打。我們怎麼解釋,他們也不信的。其餘人等也不肯相信我們,自然也不會為我們求情。後來山下獨夫實在問不出什麼真相,便決定把我們處死,免得連累別人,於是便把我們點了穴道,剝了衣服,扔在雪地里自生自滅了!」

燕雲聽她說得平平淡淡,心裡卻知她們必是受了極大的屈辱和傷害,不由得苦笑道:「也真難為你們了!不過你們這也叫自作自受!但若是因此擺脫了山下組,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嘿嘿!你說他們這還不算是下毒手,那怎樣才算是下毒手啊?」

山下舞者嘆道:「下毒手的方法可多著呢!你想都想不到!我來跟你講吧!以前有人曾背叛了山下組,他們便將那個人剝光了衣服,綁在架子上,在冰天雪地之中浸入冰水裡凍著。片刻后,人就被凍成了冰棍,再撈出來,然後用鐵棍在他凍成冰的關節處猛擊,冰一斷裂,人的肢體骨骼便全都跟著斷裂了。那真是敲手手斷,敲腿腿斷,好好的一個活人就被這樣象打瓷器一樣的打成碎片了!還有的姊妹背叛了山下組,捉回去后便被全體山下組殺手**致死,慘不忍睹!象這樣的慘事還多著呢!再比如……」

燕雲已經聽得頭皮發麻,不待她再說下去,便連連擺手道:「算了!算了!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是大開眼界了!當真是聞所未聞!事實上,這些法子我也學不會,學會了也沒有用!還是不聽的好!免得以後做噩夢!」

眾人在一旁聽了山下舞者的訴說,心中皆是極為憤怒,心想:「這山下組的人也太不是東西了!怎的手段竟如此殘酷狠辣!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果真只有禽獸才能做得出來!就算當年女皇武則天當政時任用的酷吏周興、來俊臣、索元禮、侯思止等人,手段也沒有這麼殘酷吧!當真可以和桀紂之輩比肩了!真是沒有人性!」

眼前這些人雖然平素也是殺人不眨眼,但對這種殘酷的虐殺手段還是極其厭惡的,心中憤慨,便形諸顏色,暗罵不止。

明月在一旁聽了,也覺得這山下組實在是兇殘得沒有人性,比她師傅獵人魔獨孤傲殘還要殘酷無情了,而且還有那些炸屍功之類的殘暴自毀的武功,不但對敵人兇殘,對自己也同樣兇殘!想到這裡,明月不禁對這同為殺手出身的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極為同情。

燕雲這時突然問道:「那他們沒有姦汙你們吧?」

山下歌者臉一紅,說道:「那倒沒有!也許是因為冰宮雪姥也在場的緣故吧!他們才沒有做出這種醜事來!只是要把我們凍死算了!」

燕雲點點頭道:「那還好!不幸中的大幸!」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聞言,心中卻是暗想:「你關心我們失不**做什麼?真是有趣!小小年紀想的事情倒是蠻多的!」

燕雲這時笑道:「反正你們以後也沒有地方可去了,與其四處漂泊,無依無靠,倒不如跟著我好了!我還可以保護你們!」

山下歌者笑道:「你早就想到有這麼一天了,是不是?」

燕雲狡黠的一笑,得意的道:「那是自然!」

山下歌者卻不禁搖頭苦笑道:「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呢?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心裡不塌實,卻又想不明白!」

燕雲笑道:「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你們到底答不答應?」

山下歌者嘆道:「其實我們的命都是你救的,理應一生一世服侍你、報答你,這都是應該的。只要你不嫌棄我們姊妹就好了。就算你想要我們姊妹伺候你,那也原無不可!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燕雲笑道:「你這可是心甘情願的?我可沒有逼你們啊!」

山下歌者嫵媚一笑道:「我們當然是心甘情願的,決不勉強!」

拜幽蘭這時偷偷的對明月說道:「姊姊,又被他騙到了兩個!」

明月卻淡然一笑,附在拜幽蘭的耳邊說道:「他自有他的用意!嘻嘻!你呷醋了!」說著,卻趁機用牙齒輕咬了拜幽蘭的耳垂一下。

拜幽蘭耳朵一癢,連忙推開明月,俏臉又脹紅一片,不知明月為什麼總喜歡偷偷占她便宜。

明月嘻嘻一笑,見了拜幽蘭那副含羞帶怯、輕嗔薄惱的樣子更覺爽快,一時間,戲謔之心大起,心底突然興起一種莫名的衝動,真的好想把她按在地上,剝光衣服,痛痛快快的蹂躪一番。但明月也只能想想罷了,可不敢現在在眾人面前把這個驚世駭俗的想法變成現實。她心裡卻是暗想:「等以後趁燕雲不在的時候再說吧!總有機會的!不過自己為什麼竟然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呢?難道這妮子的媚骨柔心**對女人也管用嗎?」

明月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但卻很難克制自己這種衝動。

拜幽蘭這時可不知明月在打她這種主意,否則怕不嚇暈過去了。不過她也漸漸的適應的明月的小動作,有時還顯得欲拒還迎,故意讓明月上下其手,自己倒也極是舒服。這時拜幽蘭又湊到了明月的身邊,低聲問道:「姊姊,他有什麼用意?你知道嗎?」

明月詭異的一笑,伸手摟住拜幽蘭的香肩,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當然知道!」

拜幽蘭偎依在明月懷裡,一隻手探到明月的胸前,一邊摩挲,一邊撒嬌道:「好姊姊!說來聽聽!」

明月卻故意搖頭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呵呵!」說到這裡,眼神卻又變得凝重起來,低聲自言自語的道:「他若真是這麼打算的話,那他的城府可也太深了!嘿嘿!現在連我都摸不透他的城府有多深了!他想的也未免太長遠了吧!這可只能用高瞻遠矚、深謀遠慮來形容了。對!就是這八個字:高瞻遠矚、深謀遠慮!」

拜幽蘭聽明月自言自語,含糊不清,心中卻是大惑不解,不明白燕雲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當即對明月死纏爛打,賴在她胸前不肯起來,非得要明月說給她聽不可。

明月心中大樂,趁機占拜幽蘭的便宜,上掐掐,下捏捏,左揉揉,右摸摸,極盡挑逗之能事。二女抱在一起,倒是不亦樂乎!

山下歌者這時對燕雲說道:「其實就算我們跟了你,恐怕也幫不了你什麼的!我們現在全身的經脈全都被凍傷了,運氣都運不了。這身武功怕是要廢掉了!」

燕雲鄭重的道:「你們放心吧!我以後一定會想盡辦法恢復你們的武功的!事實上,只要用一種極炎熱的真氣來化解你們體內凝固的寒氣就行了!我想我以後會有辦法的!」

山下舞者問道:「可是我們現在又能幫你做什麼呢?」

燕雲詭秘的一笑,說道:「你們的用處可大著呢!只是你們暫時無須知道。但有一點我得先說明,我決不會害你們的!我若是想害你們,那也不會救你們了!我想你們應該相信我,最好不要心存什麼顧忌!」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笑道:「我們當然相信你!不知為什麼,我們總是覺得你是那種完全可以信賴的人。」

燕雲笑道:「這就好!其實你們武功能不能恢復倒也無關緊要。那也原本不是你們最擅長的!」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聞言,心中卻大是困惑,心想:「自己最擅長的就是歌舞之技了!他和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也是極喜歡我們的歌舞,後來也是因此才放過我們!可這歌舞又能用來做什麼呢?難不成我們成天唱給他聽、跳給他看嗎?他應該有很多大事要做,不至於這樣淺薄啊!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他可真是一個很難懂的人啊!」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正思忖間,屋外陡的一陣寒風刮過,二女體內寒氣上涌,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燕雲見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對她們說道:「來!你們坐到我腿上來!我來幫你們運功驅寒!」

二女在眾目睽睽之下哪好意思明目張胆的坐到燕雲的腿上,更何況她們裡面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一坐上去還不原形畢露!二女當即矜持的笑笑道:「不用了!我們不冷!」

燕雲笑道:「什麼不冷!你看你們都打哆嗦了!還不快坐過來!」

二女紅著臉,期期艾艾的不好意思過去。

燕雲又道:「你們剛才說什麼來著?現在又不聽話了!你們再不過來,我可要生氣了!」

二女無奈,只好磨磨蹭蹭的坐了過去,心想:「他想怎樣便怎樣吧!反正自己這樣子也算是他的人了!不要說摸摸抱抱,就是他要自己侍寢,自己不還是只有答應的份!」

燕雲等得不耐,當即側身一移,坐到了二女中間,雙臂一伸,便將二女攬了過來,口中笑道:「這樣才乖!」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登時哭笑不得,心想一個小孩子說自己乖,這可當真糗大了。但燕雲雖然年紀小,卻也確實比她們強勢得多!

燕雲這時讓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坐在自己腿上,將她們身子摟進自己的懷裡,接著用大氅將三人身體圍起來,也不虞春光外泄,這才將雙掌抵住她們背心,運功幫她們抗寒。

二女只能任由燕雲施為,絲毫不敢反抗掙扎,一是因為有言在先,她們要一生一世侍奉燕雲,此身已是燕雲所有,自是只能任君輕薄,不能反抗;二是因為她們裡面未著寸縷,一旦掙扎,難免春光外泄,頗為不雅,因此她們也只能順從的任由燕云為所欲為。

眾人見他們三人裹在一起,心裡卻都暗笑燕雲故意趁機占人家便宜,但卻也覺得沒什麼!他們江湖中人倒也不在乎這些小節,只覺得燕雲不但救了她們,還看了她們的身子,那她們自然也就只能跟著燕雲了,親熱一些倒也無所謂。

郁妄川在那邊也是摟著慕雪和慕冰說些悄悄話,時而在她們身上揉揉捏捏,調弄她們,倒也一副你儂我儂的樣子。其餘六大怪倒也識趣,全都離他們遠遠的,給他們空出了一片偷歡的地方,生怕打擾了他們。

郁妄川三個對別人卻全都視而不見,肆無忌憚的摟抱親熱,嘻嘻笑笑,好象旁邊沒人似的。眾人對他們怪異的行徑見得多了,此時全都見怪不怪了。

風塵渡這時還向燕雲眨了眨眼睛,滿臉笑意。燕雲也是回笑了一下,但卻一時也不明白風塵渡在笑什麼。其實燕雲也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想幫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驅寒罷了,並沒有什麼淫褻之意,哪裡知道別人居然都想歪了。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這時被燕雲裹在懷裡,只能在裡面偷偷的將衣服整理好,趴伏在燕雲腿上,緊靠在燕雲懷裡,只覺得燕雲的身體肌肉堅實,極是強壯,全身就象是一個小火爐似的,暖暖的,似要把人融掉似的,登時全身又酥又軟,癱靠在燕雲懷裡,將螓首埋在燕雲的胸前,嗅著他濃烈的男子氣息,任他憐愛。

燕雲原本心無雜**,只是單純的用手為她們運功驅寒,但此時二女並不是正襟危坐,而是這樣偎依式的趴坐在他懷裡,他登時便難以坐懷不亂了,只覺得二女下面光溜溜的,肌膚柔軟滑膩,極富彈性,一時間竟也心猿意馬起來,雙手默運玄功,一邊幫她們舒活經脈禦寒,一邊忍不住在她們身上來回遊走,由背後之平原探到胸前之峰巒,又由胸前之峰巒滑到腹下之草叢,只覺得她們的身體峰巒疊嶂,錯落有致,曲徑幽深,豐腴可人,頓時愛不釋手,興緻大發,時而揉揉捏捏,摸摸掐掐,頓感無限美好,不由得想起了和明月那一晚的歡愛,登時情難自禁。

他此時情竇初開,便一發不可收拾,所幸明月和他有言在先,不會限制他踫別的女人,他也就不再顧忌什麼,開始在二女身上大肆掠奪,攻城奪寨。好在外面有大氅圍著,別人也看不見他的小動作,倒是很有一種偷歡的快感。

二女全都被他撫弄得全身酥軟無力,只覺得他全身真氣鼓盪而出,將自己包圍起來,無比充盈溫暖,一雙手掌所到之處,頓覺象溫玉劃過肌膚一樣,感到無比熨帖,身上暖洋洋的極是舒適,真希望他就這樣一直愛撫下去,險些就要呻吟出聲了。

燕雲這時雙臂圈在她們堅挺豐滿的胸前,雙手肆無忌憚的大力揉捏著。二女更是覺得過癮,臉色脹得通紅,雙臂緊緊的抱著燕雲,任由他凌虐。

燕雲這時卻不知怎的回想起自己幼小的時候在雲夢山上也是這樣趴在娘親的懷裡吃你狎玩,娘親也是教子為樂,無限欣喜。想到這裡,燕雲心中便無限憧憬嚮往,只是現在自己已經長大了,只能在江湖上飄泊,過著鐵血的生涯,永遠不可能再賴在娘親的懷裡不起來,那種溫馨的感覺雖然時常在心頭浮起,但也只能成為永久的回憶了。人長大了,便要失去很多珍貴的東西,但同時也會得到很多東西。燕雲也不知道自己失去的多,還是得到的多,只是覺得往事如煙,全都隨風逝去,無所追尋,心底竟忽然升起一種失落之感。

燕雲恍恍惚惚的想起這些溫馨往事,手下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力道,輕輕揉撫。

二女只覺得自己的現在再回想起她們在山下組所受到的猜忌和粗暴,她們只覺得那一切委屈和痛苦全都算不得什麼了,如今自己離開了山下組,一切都有了回報。她們從沒有被人如此溫柔的對待過,一時間只覺得自己是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真想一輩子就這樣過去,再也不用在鮮血和屍體間掙扎,真怕眼前這一切都是夢幻,轉眼就要逝去。她們想著想著,更是在燕雲懷裡曲意承歡,喜不自勝。

燕雲心**一動,低頭附在她們的耳邊低聲問道:「你們舒服些了嗎?」

燕雲是在問她們是不是還覺得寒冷,體內寒氣是不是有所緩解。只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二女哪能想到那裡,只當燕雲故意調笑她們,問她們被撫弄得舒不舒服,登時羞不可抑,滿臉通紅,難以回答,只是緊緊的摟著燕雲,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強忍著不呻吟出來,心中卻在吶喊:「你還是快繼續撫摸下去吧!」

燕雲見她們不置可否,在懷裡乖得象小綿羊一樣,心中大感愜意,微微一笑,雙手肆意的向下探去,撫摸著她們的錦背、小腹和嬌臀,只覺得她們的後背和小腹處極是平坦光滑,沒有一絲贅肉,手感極好,嬌臀處卻是丘巒峰起,溝壑分明,入手柔軟細膩,嫩滑怡人,當即剋制不住,伸手不住的撫摸,又大力的捏了幾把。

二女被他捏弄得極是舒服,嬌臀微微翹起,竟坐在了燕雲的手上。燕雲心中一動,登時十指大動,肆無忌憚,輕籠慢捻,抹挑勾划,縱橫馳騁,風光無限,覺得這真是人間樂事。

三人這麼一折騰,胸中氣血翻湧,身上竟全都熱出了汗。二女體內的寒氣似也減輕了許多,感覺極好。此時屋外天色已黑,日暮垂霞,晚景如畫,時有寒風呼嘯而過,雪花漫天湧起,飄揚灑落,似有雪國公主漫天起舞,揚揚颯颯,風姿無限,而室內卻篝火通明,溫暖如春。

山下歌者這時突然想起一事,當即附在燕雲的耳邊低聲說道:「你們救我們的時候,是不是所有人都看見我們那副樣子了?」

燕雲嘻嘻一笑,一邊揉著她的胸乳,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什麼樣子啊?你們那個時候凍得跟紫茄子似的,你以為有人會喜歡看么?」

山下歌者登時大羞,再也問不出來什麼,真想就這樣趴在燕雲懷裡好好睡上一覺,只是燕雲不停的撫弄著她們,她們想睡也睡不著,只能享受著這片刻的歡愉。

這時山下歌者陡然想起了明月,心想燕雲如此對待自己二人,明月說不定要吃醋發怒了,自己得罪了她可是大大不妙,於是急忙偷著向明月那邊望去,卻見明月正和拜幽蘭抱成一團,外面也用大氅圍著,根本沒有向她們這邊看來,臉上更無不快之色,這才安下了心。

山下歌者不知明月和拜幽蘭的關係,只是以為她們是相互抱著取暖,或是摟著睡覺,就象閨中姊妹一樣,實在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根本不會想到其它方面去。其他人也都是一樣的想法,雖然覺得明月和拜幽蘭越來越是親密,但卻覺得這是好現象,至少燕雲就不用很為難的調節二女的感情了。而且她們兩個女人摟摟抱抱,也無傷大雅,無非是說些悄悄話,一起取暖休息,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只是大家都沒有注意到明月和拜幽蘭的關係已經漸漸的超出了一般親密的關係,除了一直守在拜幽蘭身旁的陰司雙煞之外。只是他們無力制止,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原來拜幽蘭一直纏著明月要她講燕雲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明月卻趁機勒索,摟著拜幽蘭摸來摸去,在她身上大動手腳。拜幽蘭有求於人,只得強忍了,隨明月摸去。

明月得寸進尺,附在拜幽蘭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拜幽蘭聽完,卻是俏臉一紅,想了半晌,才一咬牙,難為情的點了點頭。

明月心中大樂,當即便將拜幽蘭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大氅將兩人圍了起來。旁人只當她們相互取暖,哪裡能想得到她們兩人在大氅裡面暗通款曲,狼狽偷歡!

兩人這時在大氅的掩蓋下相互撫摸,上下其手,一時間激情洶湧,難以克制。

拜幽蘭被明月撫摸得慾火焚身,意亂情迷,只是把明月當成了燕雲,幻想著自己被燕雲如此愛撫,當即臉色脹得通紅滾燙,哪裡還記得自己原本想要問什麼!二女雖然只是隔衣騷癢,但卻越來越是纏綿。

其實明月能有如今這種行為倒也正常。她原本就性格堅強獨立,很有男子的氣勢,多年來做殺手養成的冷硬性格也很難消磨,雖然後來遇到了燕雲,性格有所軟化轉變,但畢竟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她也不可能完全轉變。即使跟燕雲在一起相處的時候,她也是亦妻亦友亦搭檔,互相扶持協助,患難與共,決不是單純小鳥依人般的依附於燕雲。若是明月是男兒之身,兩人必是生死兄弟不可!

雖然明月有時也會情不自禁的露出小兒女的嬌態,但那只是在燕雲面前,而且也是極偶然的現象,多半的時間內她還是極為強勢的,大有巾幗不讓鬚眉之風。她雖然是女人,但多次對敵出手都極為凌厲狠辣,殺人如麻,比燕雲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眾人對她多少都有些害怕,對燕雲反而不那麼害怕了。

燕雲也不把明月當成一般的女人來看,對她極是重視,打仗的時候當她是戰友,平時當她是參謀,是兄弟,只有少部分時間才把她當妻子來看。更何況明月年紀大於燕雲,平時也是一副英姿颯爽、凜然生威的樣子,燕雲心裡對她還是有幾分敬重的,不會象對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那樣肆意玩弄明月,雖然平日摸摸踫踫在所難免,但象昨夜那樣的激情已經是燕雲爆發到極限了,想讓他再來第二次恐怕也不容易!

何況明月知道自己最好不要為燕雲懷育子嗣,所以和燕雲親昵相處時總是有些顧忌,不能盡興,因此性格上多少又有些轉變。她原本就極是強勢,遇到了拜幽蘭后,曾多次有意無意的挑逗她,見了她那副嬌嬌弱弱、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裡便想肆意欺負她,此時明月便已經將一部分興趣轉移到女人身上來。只是她一直刻意壓制著自己的這種情緒,不使它爆發出來,也不願讓燕雲知道。但明月越是壓制這種情緒,這種欺負拜幽蘭的**便越是強烈,漸漸的便控制不住了。

但明月對其他女人的感覺卻遠不如對拜幽蘭這樣強烈,這也確實是因為拜幽蘭練有媚骨柔心**的原因,而明月身上陽剛之氣甚強,便漸漸被拜幽蘭吸引了。其實燕雲也已經逐漸的被拜幽蘭吸引,也想好好欺負拜幽蘭一番,只是他強自忍耐罷了!

拜幽蘭曾經對燕雲說過她會媚骨柔心**的事,還故意建議燕雲試一試,那時燕雲便已經有了當場強暴拜幽蘭的衝動,只是他功力深厚,那時還能控制自己,覺得自己和拜幽蘭剛剛認識,相互了解還不深,怎麼能立即做這種事!何況現在他身邊有這麼多人,他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胡來,給眾人一個淫徒的印象就不好了!因此燕雲和明月一樣極力用玄功克制自己的**,不使它爆發,但也逐漸快剋制不住了,恰好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被寒氣所困,這時坐到了他的懷裡,又極盡溫柔順服之能事,燕雲登時便再也剋制不住了,**象山洪般爆發出來,於是便對她們動手動腳,大肆愛撫,發泄出心底的**。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場的話,他們的關係恐怕就要更進一步了!

事實上,燕雲的定力不至於這麼差,只是受了拜幽蘭的影響,但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哪能知道,只以為燕雲年輕人血氣方剛,見獵心喜罷了!即使是拜幽蘭自己也不知道明月如今這麼對她實在是她自己惹的禍!她原本想用媚骨柔心**來吸引燕雲,卻沒想到竟先把明月吸引了過來,讓明月對她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而明月也不需要象燕雲那樣苦忍著,因為她自己也是女人,即便小小的欺負拜幽蘭一下,別人也不會發現的,即使發現了,也沒有什麼!女人和女人摟摟抱抱、摸摸蹭蹭又算得了什麼呢!

明月現在既然對女人產生了興趣,心中暗想:「燕雲的女人還不就是自己的女人!燕雲能玩她們,自己當然也能!只是最好不要讓燕雲發現才好,否則恐怕要嚇到他了!偷偷的做才刺激!所以明月現在對拜幽蘭越來越肆無忌憚。

明月此時雖然是和拜幽蘭摟在一起,相互撫摸,但終究還是她採取主動,隔著衣服揉捏著拜幽蘭的椒乳,不停的蹂躪,覺得彈性頗佳,手感極好,不禁摸得極為舒服,心底無比暢快,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也是女人,拜幽蘭有的她自己也一樣有!

明月這時暗想:「怪不得男人都喜歡女人,不但家裡養著三妻四妾歌姬舞姬,還總去妓院里沾花惹草。而歷朝歷代的皇帝一旦得了江山,立即先在後宮裡養上佳麗三千,搜羅天下美女。原來女人不光能生養子嗣,還有這些好處,嘿嘿,果然是舒服得很!看來自己也得好好享用才行!不然全都便宜了燕雲,自己可虧大了!」

燕雲若是知道了明月此時的想法,真不知是該哭該笑了。他的女人自己還沒來得及享用,便被明月先享用上了!其實明月充其量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她也實在做不出其它什麼更大的「壞事」來。

拜幽蘭的心裡卻始終對明月存有三分敬意、七分懼怕,而且還對明月有所求,因此對明月提出的無理要求總是不敢反對抗拒,盡量順從明月的心意,曲意逢迎,這時自然也就任由明月凌虐,絲毫不敢反抗。只是拜幽蘭越這樣,明月就越想欺負她。

拜幽蘭胸前雙峰被明月緊緊握住蹂躪,且她自己的心底竟也產生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感,眼神中難掩愉悅之色,雙手環抱明月的纖腰,將蟯首斜靠在明月的香肩上,任由明月在她胸前撫弄,還緊咬著下嘴唇,不敢發出呻吟,但甚是希望明月再蹂躪得用力些,莫要憐惜她。

而明月軟玉在懷,溫香在抱,自是無比愉悅暢快。拜幽蘭伏在明月的肩上,卻注意到燕雲抱著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臉上一副不勝愉悅的樣子,不禁微生醋意,便趴到明月的耳邊輕聲道:「姊姊,你看他左擁右抱的,很爽的樣子,艷福倒是不淺啊!」

明月嬌軀在抱,美乳盈手,纖腰在握,哪裡還管得了燕雲?連看也沒有看燕雲那邊一眼,一邊揉著拜幽蘭的椒乳和翹臀,一邊在她耳邊悄聲道:「他有他的艷福,我們有我們的艷福。妹妹乖,讓姊姊來疼你,妹妹你好好享受吧!莫要管他。」說著,又加重揉撫的力道。

拜幽蘭被明月撫弄得全身一陣劇烈的痙攣,接著陡然癱軟在明月的懷中,嬌喘微微的道:「還是姊姊最疼我了。」

她見燕雲被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佔用,明月又不管事,她一時不能得到燕雲的關愛,卻把明月假想成燕雲,雖然心中有些氣苦,但還是賴在明月懷裡撒嬌。

明月雖然聽了也覺得有些肉麻,但卻更加來勁了。她覺得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偷歡實在顧忌太多,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萬一被人察覺,那可就糗大了,於是便抱著拜幽蘭向燕雲那邊招呼了一聲:「雲弟,我累了,先和幽蘭妹妹到裡屋睡一覺,外面你先照看著。」

燕雲這時正與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調笑,渾身火熱難以紆解,根本沒注意到明月這邊的情況。聽明月和他說話,只當明月和拜幽蘭真的累了,想去睡覺,便不疑有他,也沒仔細想她們為什麼不能在外面睡,一定要到裡屋,更沒仔細想明月一向精力旺盛,哪裡會累。他只覺得讓女人先去休息乃是天經地義之事,自己一個人便足以在外面照顧眾人了,於是對明月說道:「你們去休息吧!記得拾些柴禾進去,小心莫要著涼。」

明月聽燕雲關心自己,心中一熱,但她此時心急如焚,哪裡會去拾什麼柴禾篝火的,當即說道:「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著涼的,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幽蘭妹妹的。」

說完,抱起拜幽蘭便向裡屋走去。

拜幽蘭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心想:你還能怎麼照顧我啊!我被你抱進去還會有什麼好事?但她又不敢反對,只能在心中惶恐。她現在已經不能指望燕雲了。

陰司雙煞這下可當真傻了眼,心想拜幽蘭在外面,自己兄弟還能照顧著她,可她若是被明月抱了進去,那還不是任人宰割,那怎麼行?

他們真的好想跟進去保護拜幽蘭,以免明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可是兩個女人進去睡覺,他們跟進去又算什麼?何況他們也真的不敢啊!要是被明月一劍劈了怎麼辦?那可真冤枉死了。再說燕雲也不會答應啊!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全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知該不該好心的提醒燕雲一下,但又怕燕雲聽不進去,把他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兩人想來想去,最後長嘆一聲,終於決定保持緘默,算是把拜幽蘭賣給明月,任她魚肉施為,反正他們估計明月也做不出太過荒唐的事來。

拜幽蘭被明月抱著向裡屋走去,實不知明月究竟想怎樣,心裡想掙扎反抗,但話卻說不出口,即使說出來也丟死人了,而且也沒人會相信她啊!她這時渾身癱軟無力,反抗不得,且見陰司雙煞不能解救她,心裡也只有認命。何況她心底竟有一陣小小的悸動,升起一種獵奇的想法,她想看看明月到底能幹出多麼荒唐的事來。

她這麼一想,便也心甘情願的讓明月抱進裡屋。

眾人始終沒有留意明月一直抱著拜幽蘭,即使是閨中姊妹,這種舉動也實在太過於親密了。

明月抱著拜幽蘭進了裡屋,順手將破敗的房門虛掩上。事實上,明月並不擔心有人會闖進來,也沒人會有這麼大膽子。這間破屋暫時便算她們的閨房了,誰敢擅闖,除非不要命了。

明月先將拜幽蘭輕輕放下,接著找來一塊破布將火炕上的灰塵拂掉,又將自己的大氅鋪了上去,這才將拜幽蘭輕輕的抱了上去,讓她躺在上面。

拜幽蘭瞪著嫵媚的大眼睛,看著明月有條不紊的施為,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想:她還真的要和我一起睡啊!這……這怎麼行呢?

明月將拜幽蘭放到鋪開的大氅上,眉開眼笑的欣賞了半天,好像在欣賞字畫古董的傑作似的,臉上的神情極最古怪,似是歡愉,又似促狹,活像一隻準備偷腥的貓,看得拜幽蘭心底直發毛,覺得自已就是一條被盛到盤子里的活魚,心裡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產生。

明月欣賞了半天,眼中突然精光一閃,呵呵一笑,餓虎撲食般的飛身撲了上去,正好壓在拜幽蘭瘦弱的嬌軀上。

拜幽蘭想躲,卻又不敢躲,生怕激怒明月。以明月現在的功夫,若真是心頭火起,一掌便可打死她,那它可真的冤枉死了。事實上,拜幽蘭即便真要躲也躲不開,明月這飛身一撲,真氣籠罩四周,壓迫著她的身體,她根本是躲無可躲。

她險些被明月壓得斷了氣,不由得低聲哀叫了一聲,伸出雙手推明月的前胸,想把她往上推些,自己好喘口氣,同時口中還哀求道:「姊姊,輕點兒,疼死了。」

她心中卻在嘆氣,暗想:原來女人也可以這樣粗暴,我的肋骨是不是被壓斷啦?

明月壓在拜幽蘭柔軟的身上,抓住她不安分的雙手,按在胸前,眼中精芒四射,趴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好妹妹,別亂動。真是對不住,弄疼你了,不過沒關係,忍忍就過去了,姊姊會輕一點兒的。」

拜幽蘭心底發毛,心想: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忍忍就過去了?什麼你會輕一點兒?你還想把我怎樣?莫非真要強暴我不成?咱們可都是女人啊!

拜幽蘭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明月已經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櫻桃小口撬了開來,伸出舌頭,探入她的嘴內,大肆翻卷蠕動,挑意拜幽蘭的香舌,和她相互交纏吸吮,難解難分。

拜幽蘭差點兒哭出來,心想自己的初吻就這樣被明月奪去了,真是苦命啊!只是她嘴被堵著說不出話來,只能勉強迎合明月的挑逗,和她口舌相交,纏綿不止。

但她的心底卻漸漸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覺得這種滋味也真是不錯,真是無限**盡在其中,箇中滋味妙不可言。

不過拜幽蘭心裡是盼望著能和燕雲如此相戲,只是暫時拿明月代替罷了,她覺得這實在是自己一生中做過最荒唐的事。她也不知與女人纏綿和與男人纏綿的滋味到底有何不同,但不管怎樣,她此時倒是樂在其中,但還是有些怨自已不爭氣,居然這麼容易就被明月征服。

明月一邊和拜幽蘭口舌交纏,津液互補,一邊伸手拉開拜幽蘭胸前的衣襟,露出了嬌嫩堅挺峭拔酥軟的雙峰,開始大力揉撫,心中大是悸動。此時她不再隔著衣服,只覺得入手綿軟彈滑,蓓蕾劃過手心,柔柔痒痒的,頓時興起無限愉悅。

拜幽蘭無從抗拒,只能在明月的身下婉轉承歡。她櫻口被明月佔用,此時只能用喉音呻吟,甚是靡靡悅耳,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弓起,任由明月蹂躪。

明月品嘗了一陣她的櫻口香舌,這才餘興未足的從她的嘴裡退出來,大大的喘了一口氣,臉蛋紅撲撲的,甚是興奮,覺得和拜幽蘭接吻與和燕雲接吻的滋味大是不同。和燕雲接吻,她是被動的一方,是被掠奪者;和拜幽蘭接吻,她是主動的一方,是掠奪者,有一種征服者的快感,那感覺自是大不相同。但明月覺得無論是哪一種感覺,都一樣能讓自己愉悅。

拜幽蘭雖然沒有明月這樣明顯的感覺,但還是覺得十分舒服,此時任由明月愛撫著她的雙峰,嬌軀不禁弓起蠕動,從心底產生無限快感。

明月大力的揉撫了拜幽蘭一陣,還是不能心滿意足,雙手慢慢向下探去,開始挑解拜幽蘭的褲帶。

拜幽蘭這時才大大的吃了一驚,眼珠子差點兒暴出來,心想:你揉撫我一陣也就算了,現在脫我褲子做什麼?難道你還真想……那個?這怎麼可能呢?也未免太荒唐了吧!我的貞操可不能就這樣毀在你的手裡啊!

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掠過「強暴」這個可怕的字眼,猛地渾身直打哆嗦,也不知是不是應該高聲呼救,以免貞操真的毀在明月手裡。但若是真的呼救,外人一闖進來,明月倒不見得有多丟臉,自己這副樣子可就羞也羞死了,那可不成。拜幽蘭想到這裡,便不敢出聲求救,登時用雙眼哀求的望著明月,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希望明月能夠適可而止,不要再玩下去了。

只是拜幽蘭對明月用錯了方法,她這一套對明月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反而激發了明月凌虐的心理。明月賭定她不敢出聲呼喊,這時理也不理她哀求的表情,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拜幽蘭只覺得腰間一松,褲帶已經被明月解開。

拜幽蘭急忙抓住明月的雙手,低聲哀求道:「姊姊,姊姊!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呀?這……這裡不行的。姊姊快住手,求求姊姊了!」

明月卻反手一扣,只用一隻手便制住了拜幽蘭的兩隻手,將她牢牢的按在炕上,接著學著燕雲的樣子將另一隻手探入她的褲內,並俯下身子,面對面的對拜幽蘭微笑說道:「好妹妹,乖妹妹,今天你便從了姊姊吧!」

拜幽蘭雙手被強行壓制,受時動彈不得,但還是勉強緊夾著雙腿,不肯讓明月得逞。她聽得明月所言,腦際轟然一聲,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心想:我從你……從你什麼啊?

就在拜幽蘭遲疑之際,明月手猛地一拉,便將拜幽蘭的外褲褪了下去,露出晶瑩如白玉的修長大腿。拜幽蘭大驚失色,急道:「姊姊,真的不行啊!求求你了,姊姊,那裡真的不行啊!」

拜幽蘭雖然明知明月做不出什麼事來,但心裡仍是極為害怕,覺得明月不像是在開玩笑,但也想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麼,一時間極是惶恐不安。

明月興頭已起,哪肯理她哀求,陡然用力將她一翻,讓她臉朝下、背朝上的趴在炕上,用身體緊緊的將她壓住,讓她絲毫動彈不得,隨即雙手掀起她的裙子,也不多想,便猛地褪下她的褻褲,露出嬌嫩雪白的香臀。

拜幽蘭心中大急,實在顧不得許多了,身子一弓,便要挺身起來,但她在明月的強力壓制下,哪裡還起得來?她雪臀剛剛向上一翹,便被明月壓了下去,手掌還在她雪臀上啪啪擊了兩掌,留下兩道清晰的掌印。

明月趴在拜幽蘭的背上低聲說道:「好妹妹,你就讓姊姊徹底的樂樂嘛!這麼小氣做什麼?」

拜幽蘭心道:誰小氣啦!可是這實在不行啊!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她真的快急哭了,早知明月竟如此膽大妄為,她說什麼也不肯和她進來的,現在終於玩火**了。誰能救救她啊!不過顯然她想反抗明月是沒有用的,只能乖乖屈服,任由明月凌虐。

明月卻笑嘻嘻的開始撫弄拜幽蘭的嬌臀,不住地摸來摸去,同時口中說道:「好妹妹,你乖乖的別動,讓姊姊看清楚嘛!嘻嘻!你若是亂動,可要皮肉受苦了。」

說著,又拍打了拜幽蘭嬌臀兩記。

拜幽蘭這時無臉呼救,又擺脫不了明月的壓制,情知難逃羞辱,也不敢掙扎,生怕皮肉真會受苦。她雖知明月無法強佔她的身子,但是明月若真的不小心弄破了她什麼地方,那可是一生中最大的遺憾,自己的貞操豈不是真要不明不白的毀在明月手裡?

拜幽蘭一想到此,不由得悲從中來,竟趴在炕上傷心得抽抽噎噎低聲啜泣起來,顯得極是彷徨無助而又可憐,就像一隻被大灰狼壓住的小羊羔似的。

明月雖是故意玩弄拜幽蘭,但並沒有存著惡意,只是一時衝動好玩而已,此時她的反應依然極是敏銳,已經聽見拜幽蘭在傷心哭泣,心中頓生不忍,覺得自已似乎做得太過分,就算她以後會成為自己的閨中姊妹,但這種事情怎麼說也要兩廂情願才好,在拜幽蘭沒有答應前,怎麼能如此強來呢?這可真是有些霸道了。

何況她喜歡的人畢竟是燕雲,又不是自己,自己怎能搶在燕雲前面碰她呢?那她豈不是要一輩子遺憾難過了嗎?自己只圖一時痛快,卻忽略了拜幽蘭的切身感受,這可是大大的不該了。若是因此鬧出事來,或是傷了感情,那就太不值得了。

想到這裡,明月也不再繼續揉撫拜幽蘭了,當即放開她,趴在她的身邊,低聲勸道:「妹妹,好妹妹,你哭什麼呀?快別哭了,讓人聽見了可不好,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拜幽蘭心想:你現在才知道讓人聽見不好啊!還說沒欺負我呢!但她終究有羞愧之心,果真不敢哭出聲來,但仍是啜泣不停,也不說話,更不理明月。

明月根本不懂該如何哄女孩子,只好臉上陪笑,雙手合十,很好笑的打躬作揖,低聲勸慰道:「好妹妹,快別哭了,姊姊被你哭得心都碎了。其實姊姊是跟你開玩笑的,只是鬧著玩而已嘛!」

明月自己都覺得說得肉麻極了,這輩子她還是首次說這種話,估計也是最後一次。

拜幽蘭還是哭著不說話,心想:我若是現在不哭了,你肯定覺得我很好哄,以後還是會肆無忌憚的欺負我,今天我便跟你鬧個徹底。她一開始是真的被明月弄哭了,但現在見明月向她軟語道歉、低頭懺悔,卻是三分真哭,七分假哭,反客為主,故意捉弄明月。

明月仍是低聲哀求道:「求求你了,好妹妹。快別哭了,姊姊跟你陪不是還不行嗎?是姊姊錯了。唉!其實姊姊只是好玩而已,難道還真能把你怎樣不成?姊姊也沒那本事啊!以後姊姊做事前一定會先徵求你的同意,你不答應,姊姊絕不再碰你還不行嗎?」說著,急忙幫拜幽蘭將褻褲提上,外褲穿好,褲帶也幫她繫緊,心

想:我這次真是自作自受,原本想樂一樂,結果還把人家弄哭了。

拜幽蘭心知明月這次可說退讓得徹底,雖然沒有說以後不碰她,但畢竟保證會先徵求她的意見,不再用強,這已經足夠了。於是拜幽蘭這才破涕為笑,不再哭了,心想:這招倒是挺管用的,明月行事雖然霸道,但卻是軟心腸,我只要哭一哭,她就沒轍了。若早知如此,那我之前就先哭給她看,以後她再欺負我,那就再哭好了。

拜幽蘭掌握住明月的死穴,但這也只對明月才管用,對別人就不一定管用了。

拜幽蘭這時心想:其實我和她假鳳虛凰的玩一玩原無不可,只是自己的處子之身是要留給燕雲的,可不能讓她先拔了頭籌。若是她想玩,以後再陪她玩好了,其實那種感覺倒也真的不錯。想到這裡,拜幽蘭抹一抹眼淚,嬌笑道:「多謝姊姊手下留情。」

明月嘻嘻笑道:「你居然還謝我,姊姊真是受之有愧。」說著,便抱著拜幽蘭一起躺下,說道:「咱們就這麼躺一會兒吧!反正外面也沒事。你冷不冷?」

拜幽蘭怕明月又乘機占她便宜,哪敢說冷,但還是窩在明月的懷中說道:「小妹不冷。」

拜幽蘭剛才緊張,出了一身汗,因此脫了褲子也不覺得冷,現在卻有了一絲寒意,不禁在明月懷裡打了一個寒顫。

明月看出她是心裡擔心才忍著寒冷不說,於是又將她抱得緊了些,讓她緊緊貼在自己懷娌,同時運起玄功替她取暖,卻不再乘機揉弄她了。

明月的功力比拜幽蘭深得多,此時運功讓她取暖,拜幽蘭頓時覺得明月的身體就像個小暖爐似的,在她懷裡無限溫暖,再也不冷了,於是對明月嫵媚一笑,柔聲說道:「謝謝姊姊照顧。」

拜幽蘭媚骨柔心**的造詣頗深,媚態潛移默化,深入骨髓,平時根本不用運功,就可以隨意流露出來,在這門功夫上她都快要登峰造極了。平時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都含有無限美感,嫵媚至極,卻媚而不妖,嬌而不盪,更是難能可貴,既讓人剋制不住內心的火熱**,又要對她心存憐惜。明月在最後關頭能夠收手不再胡為,以及燕雲對她總是手下留情就是此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一點,也沒有刻意去想。

明月聽拜幽蘭柔聲軟語,心神不禁又是一盪,險些故態萌發,但終究還是克制住了。

拜幽蘭則是習慣成自然,這時倒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有哪裡不妥,只是幻想著自己正窩在燕雲的懷中取暖。她現在竟有些習慣把明月當作燕雲。

其實燕雲此時若是抱著她,那也不用取暖了,恐怕登時就要了她。

明月雖和拜幽蘭抱在一起,但並未睡去。就在此時,她陡然聽得破屋外有一鐵衛在高聲叫嚷:「吠!來者何人?快站住。喂!喂!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再不站住,我可不客氣了。」

明月聞聲,心中一驚,暗道:難道有敵人來嗎?於是警覺的抱著拜幽蘭坐了起來,並順手抓起無尊劍。

只聽外面有一嫩嫩的聲音急急說道:「這位大哥,您行行好,讓我和爺爺進去躲躲吧!後面有凶人在追我們。」這聲音清脆悅耳,如黃鶯出谷,甚是好聽,只是語調顯得有些慌張。看來說話的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明月因此放下了心。

那名鐵沖似是不信,喝道:「後面也沒人啊!哪裡有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究竟想幹什麼?「

小姑娘急道:「真的有人在追殺我們啊!馬上就會追來的。求求你們了,讓我們爺倆躲躲吧!我們真的沒有歹意,更不會連累你們,難道你們這許多人,還怕我們一老一小不成?」

鐵衛不再說話,好似相信了她,又似覺得她可憐,但沒有燕雲的命令,他也不好擅自作主放他們進來。

這時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阿琪,咱們還是走吧!別求人啦!這些人看起來也不是好意的,千萬別再意事了。」這聲音有些寵溺,又有些擔心。

小姑娘急道:「爺爺,您身體要緊,我們走不遠的。我再求求他們。」

她還要再說,卻聽燕雲在裡面發話道:「讓老人家和小姑娘進來吧!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那名鐵衛這才說道:「你們進去吧!」

小姑娘連連說道:「謝謝,謝謝!」語氣極是感激。

明月和拜幽蘭這時也從裡屋出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從外面朔朔寒風中走進來一個鬚髮皆白的瘦弱老者和一個稚齡的小姑娘,兩人全都衣衫襤褸,滿面風塵,顯得狼狽不堪。那名老者臉色枯黃,身體似是極為孱弱,顫顫巍巍的,走兩步喘喘氣,似是有病在身,一直要小姑娘攙扶著。小姑娘長得極是靈秀可人,即使滿麵灰塵也難掩其內在的神秀玲瓏,極討人喜歡,只是她頭髮有些蓬亂,還有一些被燒焦的痕迹,一雙烏黑亮麗的大眼睛滴溜溜亂轉,顯得很是機靈,但又難掩一絲驚慌,好像真的被人追殺似的。

這一老一小進來后,看見屋裡有這麼多人,而且全副武裝,樣子剽悍兇猛,尤其燕山殭屍王更是嚇人,頓時也吃了一驚,眼中驚慌之色更甚。但轉瞬間又恢復正常,似是覺得是福不是禍,是禍想躲也躲不過,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只要不是逃出虎穴,又進狼窩就好。

屋內之人雖多,但他們爺兒倆還是第一眼就看見臉色和氣、面帶微笑的燕雲。

他們聽聲音,好像燕雲就是剛才發話之人,那應該是領頭的了,所以他們便向燕雲點頭致意。

大概是因為燕雲年紀不大,看上去沒有威脅,而且滿臉笑容,顯得和善可親,所以他們的臉色也明顯的和緩下來,似是放心不少。

燕雲這時又替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驅出了一部分寒氣,雖然未能根本治癒,但她們現在坐在火堆旁已經感到不那麼冷了。

燕雲把她們放下,笑著站起身來,對老者和小姑娘伸手示意,說道:「兩位這邊坐吧!不用客氣,我們可不是惡人。呵呵!其實我們也正被人追殺呢!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能遇見也是緣分。」

小姑娘倒是不怕生,扶著老者在火堆邊坐下。他們聽燕雲說得容氣,臉上也都露出一絲笑容。小姑娘對燕雲笑道:「這位大哥哥真會說笑,你們人道么多,哪有人敢追殺你們啊!」

燕雲嘻嘻笑道:「我們也就這麼點兒人,幫不成幫,派不成派的,還都帶著傷,哪裡人多了?若真來了高手,我們還不夠人家一勺燴呢!哈哈……」燕雲說的高手,當然是暗指陰緔緔了。

小姑娘卻不知道,呵呵笑道:「大哥哥真是謙虛得很哪!我看你們都是武功很高的人啊!」小姑娘說話也真甜。燕雲聽她故意奉承自己,哈哈笑道:「小妹妹還挺可愛的嘛!」

小姑娘俏臉一紅,甚是羞赧,垂著頭不再說話。

那名老者卻突然咳了起來,咳得甚是劇烈,彎著腰,每咳嗽一聲,身體就劇烈顫抖一下,好像隨時都可能倒地不起似的。

眾人見老者身體瘦弱,咳嗽又如此劇烈,都不由自主的替他擔心,很想上前相助,但現在還不知他的底細,眾人也只有先忍住這突如其來的善心。

小姑娘這時大驚失色,急忙扶著老者,替他槌背,惶恐的道:「爺爺,您怎麼樣了?病又犯了嗎?」

老者咳了好一陣,方才止住,對小姑娘擺擺手,有氣無力的道:「爺爺沒事,還死不了,別替爺爺擔心。」

小姑娘眼圈一紅,略微帶著哭腔說道,「爺爺,您總這麼說,我好擔心有一天會突然失去您,那我怎麼辦啊?那時我也不想活了。」

老者摸摸小姑娘燒焦的頭髮,不無憐憫的道:「傻孩子,盡說些傻話。爺爺死不了的,就算爺爺死了,你也得好好的活下去。爺爺以前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小姑娘哽咽道:「琪兒不敢忘。爺爺放心,琪兒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爺爺別為琪兒擔心,爺爺也會好起來的。」

老者拍拍小女孩的背,嘆了一口氣。

小姑娘又愧悔的道:「爺爺,昨天都是琪兒不好,琪兒不該惹事的,還連累爺爺累成這個樣子。琪兒真是不孝,爺爺若是因此有個三長兩短,琪兒會內疚死的。

以後琪兒再也不敢惹事了,一定聽爺爺的話。「

老者喘了喘氣,這才摸著小女孩的頭說道:「琪兒,你也不用後悔,那不怪你。

你做得對,若是爺爺還有當年十分之一的力氣,也會像你一樣那麼做的。「說到這裡,又輕輕咳了兩聲。

小女孩聞言,臉上愧悔之色稍減,又露出一絲燦爛的神采,說道:「還是爺爺最疼琪兒了,總是支持我,我做錯了事也不打我罵我,爺爺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

老老微微一笑,苦笑著搖了搖頭,似是對自己的身體不抱任何希望了。

燕雲這時注意到那名老者並不是有病,而是受了極嚴重的內傷,而且這內傷積

累的時間已久,又沒有及時治療,日積月累下來,這才咳嗽不斷,而且咳嗽時還不斷的吐出血絲。

燕雲的眼光極是敏銳,觀察得甚是細微,此時也不禁對老者產生同情憐憫之心,關心的道:「老人家的病可是很嚴重的啊!若是這樣硬拖下去,恐怕也支撐不了幾年了,應該儘快治療才行啊!千萬拖不得。」燕雲聽小姑娘說那名老者有病,知道她放意隱瞞,索性也不拆穿她,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

老者淡淡一笑,說道:「這病也有四、五十年了,那是無論如何也養不好的,只能這樣拖著,能拖幾年算幾年。現在不死已經是閻王爺格外開恩了,還能怎麼樣呢!我只是擔心琪兒罷了。」說著,又慈祥憐愛的摸摸小女孩的頭,對燕雲和善的笑道:「多謝小友關心了。」

小女孩卻趴在老者懷裡難過的道:「爺爺不會有事的,爺爺會長命百歲,永遠不會死的。」

老者無奈的一笑,說道:「好,好!爺爺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眾人見他們祖孫情深,不禁大為感動,但心底卻有些難過。

明月在一旁見此情形,心中雖也感動,但還是保持著冷靜,一邊向燕雲走過來,一邊暗中向他傳音道:「這對爺兒倆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你看他們身上穿得那麼少,可在這大冷天卻顯得一點兒也不冷,內功修為算是很深的了。這小姑娘也不簡單,絕非平常之輩,他們被人追殺事出有因,不可不防。」

燕雲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而且聽出這小姑娘可能是惹了什麼禍事,此時臉上雖然笑意盎然,但心中也存了幾分戒心,只是他見這對祖孫甚是可憐,而且不像奸惡之人,這才和他們談笑,只是有些事情仍不好追根究底。他見明月走了過來,便對她點點頭,笑道:「你們睡醒了?」

明月臉一紅,含含糊糊的道:「幽蘭妹妹睡不著,我便陪她出來了。」說完,便坐到燕雲身邊。

拜幽蘭在後面聞言,險些氣得跳腳,心想:你居然說我睡不著,唉!我真倒楣。

她原本想跟過來,卻被陰司雙煞給捉了過去,低聲問長問短,生怕她吃了虧。

拜幽蘭則是一見到他們倆就有氣,心想:該幫忙的時候你們不敢幫忙,事後又來獻殷勤,那還有什麼用?我就算真的吃了虧,你們敢去幫我找場子嗎?再說,就算找場子又有何用?反正都被人家佔了便宜。現在你們居然還有臉來問,問什麼問,知道了好偷著笑我是不是?我才不告訴你們呢!

拜幽蘭越想越氣,香腮鼓鼓的,怒瞪了他們兩個一眼,也不理他們。

陰司雙煞見小祖宗不高興了,趕緊去哄她,但還是弄不明白,明月到底把拜幽蘭怎麼啦?為什麼拜幽蘭眼圈紅紅的呢?陰司雙煞一頭霧水,心想人世間最匪夷所思之事莫過於此,難道女人真的可以把女人那個了嗎?

拜幽蘭卻被他們纏得心煩得很,心想平時也不覺得他們煩人啊!還覺得他們挺有用、挺聽話的呢!怎麼現在這麼黏自己,問這問那,真是討厭。但不管怎樣,看來拜幽蘭一時間是擺脫不了他們倆的糾纏追問了。

小姑娘見明月坐到燕雲的身邊,便知道她也不是普通人,於是大方的一笑,奉承明月道:「姊姊好漂亮。」

明月嘻嘻一笑,說道:「小妹妹也好漂亮。妹妹乖,能不能告訴姊姊,究竟是什麼人在追殺你們啊?」

小姑娘聞言,呆了一呆,先向老者望了一眼,見老者默然的點了點頭,方才答道:「是常山馬幫的人。」

燕雲奇道:「常山馬幫?沒聽說過,那是什麼幫派?」

燕雲對劍皇宮、統萬堡和天邪聖教這幾大門派頗為熟悉,其他一些小幫小派他是不屑一顧的,即使聽說也早就忘了。

小姑娘卻頗感驚訝,奇道:「常山馬幫可不算小幫小派啊!你怎地竟沒聽說過?

不是開玩笑吧!「

燕雲呵呵笑道:「那可能是我年輕識淺吧!還請小妹妹多多指點嘍!」

小姑娘還未說話,管公明就在一旁驚道:「常山馬幫乃是盤踞在常山一帶的悍匪啊!小姑娘你們怎地竟得罪了他們?」接著又對搞不清楚情況的燕雲解釋道:「那些人原本是靠販賣馬匹起家的,他們和回紇、突厥的黑道胡人都有生意來往。早先天下太平的時候,中原的馬匹需要量不是很多,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但是戰亂一起,各方馬匹需要量大增,他們也靠販賣馬匹大大的賺了一票,勢力擴張得很快,以常山為老巢,因此稱作常山馬幫。但近年來他們的勢力發展極為迅猛,分舵已經遍布河北十七郡,儼然成為河北第一大幫。「

燕雲「噢」了一聲,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他們的勢力還真不小啊!」

管公明又道:「原本他們也不算是江湖幫派,只能算是行腳商人,但從回紇、突厥那邊販運馬匹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大漠中盜匪甚多,也是很危險的,沒有武力保護,馬匹還不都被人搶了去?所以他們也開始注意擴張武力。因為他們給的報酬極是豐厚,因此吸引了不少功夫高強的武林人物加盟,現在的勢力是越來越大了,因此也算是一個江湖幫派。

原先他們還挺規矩的,只是販賣馬匹牟求私利而已,他們的老幫主馬王計全我還認識呢!交情還不錯。他是個挺不錯的人,挺仗義的,你有事求他,他都會答應,從來不打回票的,不過前些年去世了,我還代表紫冥府去拜祭過他呢!不過他們的現任幫主倒是個極其狠辣厲害的角色,叫什麼『天馬行空』馬王彪。他的野心可比馬王計全的大多了,行事也狠辣得多,一心想把馬幫的勢力擴大至北地半邊天,不但要壟斷中原普通牧馬、驢馬的轉運販賣,還一心想壟斷軍馬的買賣。

有更甚者,他還想在亂世之中建立一番功業,就算不能像安祿山那樣興兵造反,也要割據河北,佔地稱王,做個土皇帝,野心可謂極大。所以現在馬幫在他的帶領下,也是徹底改變以前的保守作風,他們已經不能滿足於單純做馬匹生意,也開始在江湖上爭名立腕。他們要錢有錢,要馬有馬,要人有人,自然能在河北一帶呼風喚雨。其實,他們就是一大群悍匪。「

燕雲聽到這裡,點了點頭,嘆道:「那也難怪。」

在亂世之中仗著財力兵力稱王稱霸乃是極平常之事,草莽英雄誰還把皇帝老子看在眼裡?平時忌地三分,但現在天下大亂,朝廷在風雨飄搖之中已是自身難保,誰會看不出來?誰又管朝廷怎樣?與其做個安善良民任人宰割,還不如做個反王來得痛快,就算最後被宰了,至少生前也享受過了,總比委委屈屈的被別人殺了的好。

常山馬幫有那樣的實力,不割地稱王才怪。燕雲倒是覺得很平常。

風塵渡可不像燕雲這樣想,他似是對常山馬幫深惡痛絕,在一旁沉聲接道:「我在軍里的時間也挺長的,這常山馬幫倒也聽說過。他們可真是囂張得很呢!當年安祿山叛軍南下,幾乎橫掃中原。他剛在洛陽稱帝,平原太守顏真卿就在他後方掀起反叛義旗,當時甚得人心,可謂得道多助,各方豪傑咸來歸附。景城、清池、鹽山、河間、濟南、饒陽都有義士回應,共推顏真卿做盟主,統率諸郡二十萬義軍討伐安祿山。

顏太守也知自己這方實力太弱,不足以和安祿山的大軍抗衡,於是曾派人給常山馬幫的『天馬行空』馬王彪送信,請他派人支援,同時還想向他買馬。可是當時馬王彪就是不買顏真卿太守的面子,不但不幫顏太守,還幫著安綠山和他對著干,殺了他派去送信的人,把人頭掛在竿子上示威,可說囂張到了極點。不過當時顏太守正著力對付安祿山派去勸降的段子光,實在顧不得剿滅常山馬幫,只能眼看著他們囂張,但從此以後,常山馬幫就越來越放肆了。「

賀天歲在一旁一拍大腿,接道:「風兄說的沒錯。當年顏真卿太守的堂兄顏杲卿便是常山太守,他對常山馬幫也是頗為忌憚、無可奈何。當年他假降安綠山後反正,收復河朔要塞,和他堂弟顏真卿太守聯絡河北十七郡,共討安祿山,有效的牽制其鐵騎西進,這才使得朔方軍有機會重振軍威,實在功不可沒。後來常山被安綠山出重兵回擊,顏杲卿太守死守孤城,原本也能堅守些時日,可就是常山馬幫和安綠山裡應外合,終於破城而入,顏氏一門死難三十餘人,顛杲卿太守也被凌遲處死。

真是慘啊!「崔化成在一旁也是扼腕長嘆。

燕雲聽到這裡,心中暗想:常山馬幫倒也真是一方梟雄,我這次北上可不能小襯了他們,馬失前蹄可就糟了。

燕雲從風塵渡和賀天歲的語氣中可聽出他們對當山馬幫實是切齒痛恨。因為他們是朝廷軍方的人,和朔方軍又有極大的淵源,而顏杲卿收復河朔要塞,曾為朔方重脫困而出立了大功,實是有恩於朔方軍。常山馬幫協助安祿山攻破常山,誅殺顏杲卿及其一門三十餘口,必然和朔方軍結下刻骨銘心的深仇大恨。

自古以來,人們對忠臣孝子就極為景仰,顏真卿以一介儒生,在朝廷江河日下、風雨飄搖之際,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之羸弱身軀力挽狂瀾於即倒,扶大廈於將傾,在肅宗臨時召集的數萬兵馬濱於一旦,社稷眼看不保之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統率一方豪傑,在敵軍大後方竭盡心智與叛軍鬥智斗勇,雖敗猶榮,那是勢不可為,非戰之罪,實在是為常人所不能為,為常人所不敢為,對李唐江山可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真是一代忠臣之楷模,沒有半分好挑剔的。

風塵渡等人對他本是景仰萬分,而常山馬幫先後得罪了顏真卿、顏杲卿兄弟,后又誅其家人,也難怪他們這麼痛恨常山馬幫。

燕雲心中暗想:也不知這次我帶著風塵渡他們一起北上是對是錯,他們要是一時心血來潮去打常山馬幫怎麼辦?他們肯定不是常山馬幫的對手,那麼我救不救他們?幫不幫他們?若是不幫他們,他們便死定了,我也於心不忍。若是幫他們,那他們一路打下去,我們這些人豈不成了朝廷的鷹犬,那是不是要一直打到幽州才甘心啊?我是不是也要把史思明抓來獻給朝廷啊?那麼我還建立什麼霸業?乾脆直接歸順朝廷好了。唉!真是頭疼啊!

燕雲想到這裡,便不敢再想下去,覺得無論如何也要避免讓風塵渡等人和常山馬幫的人遇上,這樣才能相安無事,上上大吉,否則難免又要大打出手,他可不是那種沒事喜歡打架的人,地痞才那樣干呢!如果因此驚動了統萬堡和東瀛那批人,那可徹底熱鬧了,他本來就自身難保了,哪有心情管這些閑事。

不過燕雲又覺得不遇上實在太難,常山馬幫不正在追殺這名老者和小姑娘嗎?

也不知他們爺兒倆到底是怎麼得罪常山馬幫的,但可想而知,他們意的禍一定不小,否則常山馬幫不會這麼遠追殺過來。而且一旦他們追殺過來,這對爺兒倆肯定不是對手,就算他想明哲保身,不出手相助,依風塵渡等人的性子,他們會袖手旁觀嗎?

肯定不會,不大打出手才怪,到時他又要被卷進去了。唉!這可如何是好?

燕雲冥思苦想,實在想不出很好的對策,只能盼著常山馬幫的人千萬不要這麼快追來,也千萬不要和自己遇上,否則豈不是逼他殺人嗎?

明月見到燕雲愁眉苦臉的樣子,立時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禁替他感到為難。

眾人可不知燕雲心裡居然想了這麼多,仍在那裡說個不停。

小姑娘這時說道:「聽說常山馬幫已經投靠了劍皇宮,有了這個大靠山,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安綠山死後,他們看好史思明,就轉而幫著他,他們人多馬多,不但提供史思明叛軍錢財物資和上等的軍馬,而且還負責偵察諜報工作,眼線遍布北方,勢力大得很。」

燕雲心中暗想:怪不得史思明靖南軍的援軍來得這麼快,原來他們的耳目竟是如此靈通,而河東軍和朔方軍對此卻是一無所知,在軍機情報方面便遜了一籌。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在魚朝恩那個宦官的指揮下,想必難有太大的作為。看來朝廷想靠九大節度使的兵力來打贏史思明是很困難的了,說不好還會一敗塗地呢!

風塵渡等三人聽到小姑娘如此一說,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得臉有憂色,對朝廷的前途實在感到擔心,同時對當山馬幫也更是痛恨,連眉毛都擰成了火字形,好像恨不得立即殺到常山馬幫,把他們悉數殲滅,也好消減史思明的羽翼,替朝廷剷除姦邪,為顏杲卿一家報仇。

燕雲把風塵渡等人的臉色全都看在眼裡,心中暗叫不好,心想這下真是火上澆油了,得想個什麼辦法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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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皇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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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動之以情服以理 投之以桃報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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