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問話?」春花不解,杼兒和這件事絲毫沒有關係不是嗎?

「先走再說。」秋月忙下迭地拉著肜杼兒就往大廳跑去,春花不放心地緊跟在後。

「王爺,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呀!」琴嵐嚎啕大哭地偎進種肇禹的懷裡。

「王爺,你可得將事情查個清楚,好還我公道。」鍾育珍在一旁看著琴嵐和種肇禹的親近,著實眼紅不已。

「琴嵐,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你怎能誣賴育珍呢!」種夫人不悅地指責。

「就是,」鍾育珍仗著有人撐腰愈發大膽,「孩子的死搞不好是你自己的過失。」

「琴嵐,你實在不該將孩子留在自己房裡。」太君難得地和媳婦站在同一陣線上,誰教這女人的出身讓她無法認同。

「我……」琴嵐滿腹委屈地看著眾人指責的眼神。

「太君,要不是育珍突然將孩子抱走,我相信琴嵐也不會嚇得將孩子留在身邊。」灤採蓮公道地開口。

「你這麼說也對。」太君贊同她的說法。「育珍,你沒事抱人家的孩子幹嘛?你自己不也快要生了。」

「人家就是因為即將生產,所以才對小嬰兒充滿興趣,想將娃兒抱來瞧瞧。」鍾育珍不慌不忙的辯解。

「第一次當娘的人都是這樣,想當初我不也是一樣。」種夫人回想著那時對肚裡胎兒充滿著期待,可惜種畹的到來卻壞了她的美夢。

「種畹,驗屍結果怎麼說?」種肇禹將視線轉移到默不吭聲的妹妹身上。

「孩子是窒息而死的。」

「看吧,我就說孩子一定是被她這個沒經驗的娘給弄死了。」鍾育珍一逮住機會就奚落。

「許是讓被子給捂住了口鼻。」種夫人猜測道。對於這個出身青樓的女人,她從沒有好感過。

「真是造孽呀!」太君滿臉的不舍,對於這個曾孫她可是十分的在意,沒想到和娃兒的緣分下過這短短時日。

「怎麼可能?」孩子怎麼可能是因她的疏失而夭折?琴嵐拚命地搖晃著頭。

這……這不是要她的命嗎?原本還想以此除去鍾育珍這眼中釘,沒想到是自己一手摧毀掉得來不易的幸福。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琴嵐一臉茫然的看著前方,腦子裡都是自己用手捂住小娃兒口鼻的畫面!

她眼淚撲簌簌地直流,緊盯著顫抖的雙手,喃聲道:「不是我……不是我……」她怎麼可能殘害自己的骨肉呢!

「你就認了吧!」鍾育珍嘴角噙著一抹詭譎的笑意,「太君,這女人太歹毒了,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害死,不能讓她繼續留在種府。」

「禹兒,我們當初同意她進門,可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如今她居然連個娃兒都照顧不好,留她何用?」種夫人也贊同將琴嵐趕出門,這樣鍾育珍坐上主母之位就少了個對手。

「這女人太不祥了。禹兒,你自己說該怎麼辦?」太君語氣嚴厲的質問。

「奶奶。」種肇禹不想做得這麼絕。

「她留著不知道哪天會剋死我或你母親,你要是孝頤就休了她。」

種夫人不悅地睇了太君一眼,這老不死的要死也不忘拖她下水作伴,可她只敢怒卻不敢言。

」秋月呢?」種肇禹想問的是肜杼兒為何遲遲未出現,敢情這妮子真以為將他請回來就沒事了?

「秋月的嫌疑不是已經洗清了嗎?」種畹不懂他突然提起她來有何用意。

不過,她口裡雖是回答著種肇禹,但眼睛卻死盯著鍾育珍不放,她還記得是誰誣陷人家的清白。

」呃……是啊!都怪我一時胡塗誤會了她,這下總算真相大白了。」鍾育珍一點部下為自己的隨意栽賊感到汗顏。

這時門外傳來春花的叫嚷,「秋月,你慢點嘛!」

「不行啦!這攸關我的清白耶!」秋月腳步不敢稍作停頓,拉著肜杼兒就衝進大廳。

「王爺,人找來了。」她連忙將人推到種肇禹的面前。

「你找她來做什麼?」鍾育珍不高興的問著秋月。

「是王爺命奴婢找杼兒來的。」秋月戰戰兢兢的回答。

種肇禹不悅地皺鼻輕哼,「我找人來還得先問過你嗎?」

「賤妾不敢。」鍾育珍連忙退到一邊,但眼裡的惱怒是那麼的明顯,沒想到種肇禹居然替個丫鬟出頭,真是氣死她了。

「不知王爺找奴婢來有什麼吩咐?」肜杼兒無禮地開口。

「沒什麼要緊的,只是覺得應該要告訴你一聲,你找我回來處理的麻煩都釐清了。」神肇禹舒展眉頭笑看著她。

「喔?」這麼快?該不會有問題吧?

「驗屍的結果證明孩子是窒息而死,大概是琴嵐一時疏忽,將被子掩住娃兒的口鼻吧。一種肇禹絲毫沒有半點為人父的感傷,許是他跟孩子的娘沒感情,甚至連孩子的面也沒見過。

「真是這樣?」她抬起美目望向神色有異的鐘育珍。

「死丫頭,你這樣看我什麼意思?」鍾育珍狠瞪著她。

「對下人這種態度還妄想當家。」太君不悅地看著她,這女人雖有當家的架式,卻沒有當家的溫心。

「太君,我……」鍾育珍只得趕緊仕嘴。

種夫人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年輕人就是這麼不懂事,躁進得讓她感到頭痛。

「說到當家一事,禹兒,娘有件喜事要同你說。」種夫人眉開眼笑地看向兒子說道。

「是關於種畹的婚事?」種肇禹一點都下訝異她會挑這時候提起。

「你知道了?」這事是幾天前才說定的,沒想到他的消息這麼靈通,種夫人覺得很驚訝。

「我不贊成這樁婚事。」

「禹兒,卻戤可是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對象。」種夫人替未來女婿說好話。

「是嗎?」他非常懷疑,撇了撇嘴問:「那敢問娘,種畹是要嫁入卻府當大少奶奶嗎?」

「呃……」誰都知道卻戤已經有個指腹為婚的妻子了,種畹嫁入卻府只能做妾。

「邰戤同意納妾嗎?」據他所知卻戤算得上是位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同意納妾這種事。

「他母親同意。」種夫人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

又是這些喜歡主宰兒女婚事的母親搞的把戲,種肇禹十分不以為然。「種畹同意嗎?」

「由不得她說不。」種夫人不假思索的說

「我沒意見。」種畹冷然地看待自己的婚事。

「這樣一來,種府的當家主事得重新選出個人來。」聽聞女兒的話,種夫人眉飛色舞地開始計畫著未來。

「看來你已經有人選了。」種肇禹毫不懷疑鍾育珍就是她屬意的人。

「禹兒,奶奶知道採蓮還有待磨練,但希望你也將她列入考慮。」太君開口提醒他。

「琴嵐——」種肇禹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人硬生生地打斷。

「她不行。」鍾育珍立刻表態。

「就她不行。」種夫人也馬上反對。

「我是想說她的去處該如何安排?」種肇禹對性急的婆媳兩人感到無奈,她們就非得這麼急嗎?

「休了她吧。」鍾育珍不假思索地開口。

「琴嵐,你的意思呢?」他將去留交由她自己決定。

「或許我和王爺今生無緣吧!」人家說強摘的瓜不甜,她藉著孩於硬是賴上人家,沒料到卻賠上一條無辜的生命。

她也看開了,富貴人家的爭權奪勢不適合她,強求來的結果不如預期的美好。

「休了我吧!」她雖有野心卻怎麼也鬥不過鍾育珍的。「只求王爺能保我往後衣食無虞。」

「真貪心。」鍾育珍抿著唇小聲地嘀咕。

「好,你到帳房去拿銀兩。」種肇禹大方地同意她的要求。

「這下她的問題解決了。」種夫人連忙將眾人的注意力栘轉回來,「我們剛討論到哪兒了?」

「種畹掌事這麼久了,心裡應該也有不錯的人選吧?」種肇禹想聽聽看她的意見。

「雖然杼兒跟我的時間不久,但我覺得她很有潛力,假以時日定能獨當一面。」她可是很用心地在培養人。

「是嗎?」種肇禹瞥了肜杼兒一眼。

「禹兒,你該不會真想讓個沒關係的奴婢坐大吧?」種夫人驚訝地看向一臉莫測高深的兒子。

「沒關係可以找呀!有親有故后就不是奴婢了。」種肇禹語含深意的說。

「你在說什麼?」種夫人聽不懂他的意思,「太君,你也說句話。」

「有能力做事我也無話可說,畢竟我都破例讓種畹管事這麼久了。」太君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對,一向重視門第、血緣、親疏的她居然會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來。

「種畹是我們種家的女兒,不能相提並論。」種夫人這時可不忘承認種畹和這個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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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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