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王爺該做的並非改正我對你的看法,而是正視幾位夫人間的不和,以及種府的後繼無人為要。」相信種府的安寧才是他所該關注的。

「女人就是麻煩。」老的不和,小輩也爭相效法,弄得他有家歸不得。「整天吃飽撐著就知道給我惹麻煩。」

「王爺此言差矣!」肜杼兒忍不住又要仗義執言。

「若下是有人嫌家裡頭不夠熱鬧,非得三妻四妾娶個不停,家裡又怎會這麼不安寧呢?」明明是自己沾惹來的,偏偏說得像是別人的過錯。

「這麼說倒是我的不是了。」非得讓他明白自己自討苦吃不成嗎?這女人真是壞心呀!

「可不。」自做虐,不可活。

「但那些女人都不是我中意的,而是太君和娘親硬塞給我的。」他不過是當個孝順的晚輩,稱她們的心、如她們的意罷了。

「嵐夫人可是你自己種的因,如今卻波及到無辜的小生命,難道你不該負點責任嗎?」肜杼兒對眼前這推諉責任的男人著實反感不已。

「孩子夭折怎麼能怪我?」雖然他是對孩子不聞不問,但他可從沒想過不認他呀!

「你怎能確定孩子真是夭折呢?」

「難道……」看來事情有些不尋常,種肇禹這才正視眼前的問題。

「王爺的家務事我和小姐都插不上手。」

「種畹是我的妹子,也是種府的主事者,有什麼事不能處理的?」神肇禹不滿她的說法。

「小姐當家有諸多不便,現下老夫人正替她尋找婚配的對象,目的為何我想不用我多說。」種夫人一心想把種畹嫁出去,好圓她當家的美夢。

「找到人家了嗎?」種肇禹不免懷疑娘親是替種畹挑了什麼好對象,她應該不會罔顧女兒的幸福吧!

「什麼?」怎麼突然轉移話題?

「種畹未來的婆家呀。」這女人真是遲鈍。

「喔,聽說是邰戤。」肜抒兒將她所聽到的說了出來。

「南吳三倬之一的卻戤,娘還真是有眼光。」卻戤可是吳王極為重視的臣子之一。

「這位卻大人很好嗎?」對於官宦權貴之家她不熟悉,肜杼兒僅能憑他的反應來推斷。

「好哇!」種肇禹誇張地掀起嘴角說:「不過人家已經有了元配夫人,我真不知道娘親怎這麼有辦法。」想必又是進宮慫恿王硬是將種畹塞給人家吧。

「什麼原來那位卻大人已經有了妻子,那夫人怎麼還要把女兒嫁過去呢?」

「我娘啥事都做得出來。」果真不能小觀她的野心。

「可小姐是她的女兒呀。」哪有母親這般對待自己的親生子女的,身為人母不都企盼女兒有個好歸宿的嗎?

「那又怎樣?」種肇禹嘲諷著說:「她對我這抱來的孩子還好過自己的親女兒呢!」

「什麼?」原來王爺並非夫人的親生於。

「要不是她肚皮不爭氣,又何苦替別人養兒子。」幸好她很重男輕女,不然他可能會被凌虐長大。

「可夫人對你百聽計從,就像個真正的母親。」

「因為我是種家唯一的繼承人,爺爺和奶奶極為重視我,自然沒人敢多吭一聲。」這也養成他任意妄為的個性。

「唉!可憐的小姐。」雖然身在富貴人家,卻一點也不受重視,還不如她曾有個溫暖的家呢!

「我才可憐。」種肇禹蹙著眉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這天之驕子可憐什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眾人呵護長大還哀聲嘆氣。

「婚姻不能自主,別人看我美妾如雲,卻不知我的痛苦。」早知會如此,他也不會攬上這大麻煩。

肜杼兒斜睨他一眼,「別人羨慕你還來不及,你卻挺多抱怨的。」

「我寧可回復到孤家寡人的生活,不用被家裡爭寵的女人給煩透。」他真是悔不當初。

「王爺整日流連花叢不知道要回家,奴婢實在瞧不出有哪點不比以往的。」她嗤鼻道。

「我瞧你挺不怕我的。」居然膽敢一再地犯上,而且不論明著暗裡都在挖苦他。

「主子該是讓人敬畏而非懼怕才是。」

「說得好。」種肇禹愈來愈欣賞這敢直言無諱的小女人,心裡對她的喜愛又更多些。

「但也有主子是讓奴婢抬不起頭來的。」肜杼兒接著又說了一句。

「例如……」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她是在暗喻著他。

「有的主子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還有那種鎮日欺負下人、或欺壓良民百姓的,更有終日只知飲酒作樂、以敗光家產為業的公子哥。」她一口氣唾棄工三種人。

「不知道杼兒姑娘以為我是屬於哪一種?」種肇禹不惱也下氣地笑著問她。

「我所知道的王爺,雖不至於欺負下人卻欺壓小姐,稱不上遊手好閒但也不務正業,當然啦!王爺家產豐厚,一時半刻怕也敗不光,但風花雪月常不時聽聞您的大名,不如王爺來告訴奴婢,您是哪一類的人。」肜杼兒聰明地將問題丟回給他。

「要我說,種畹早晚嫁入名門,當家的能力自然得多多磨練,而王將驚城交給我管理,怎能說我無所事事呢?你不也是在那兒找著我的?飲酒作樂只能說是調劑,尚不至於如外人所傳那般不堪。」種肇禹一一替自己辯解。

「王爺怎麼說怎麼是啰!」她言不由衷地應道。

「你很不以為然?」依他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這麼快改變對他的壞印象才是。

「奴婢不敢。」她謙卑地表示。

「看不出來有什麼是你不敢的。」這妮子還真是口是心非的最佳代表,明明對他極為不屑一顧,卻又勉強自己說著違心之論。

「奴婢……」

「在我面前你不是奴婢,杼兒。」種肇禹柔情萬千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王爺。」

「叫我肇禹吧。我不喜歡這麼生疏的稱謂。」他實在聽膩了她左一句奴婢,右一聲王爺的了。

「主僕有分,奴婢不敢腧矩。」她才不想跟他更進一步呢!

對她的拒絕,種肇禹有些生氣,突然低下頭攫住她的紅唇,恣意汲取她口中的芳津蜜液。

「唔。」肜杼兒恍然回過神后,立刻不假思索地往他的舌咬去。

「啊!」種肇禹痛呼地放開她,「你這女人……」

「我這女人怎樣?」她雙手擦腰怒瞪著她。

真是個小辣椒。「很對我的味。」種肇禹不怕死地輕撫著她的粉頰,「我要你當我的夫人。」

「想都別想。」肜杼兒用力拍掉他的毛手轉頭就走。

「喂!等等我啊!」不是她來求他回去的嗎?怎麼這會反倒比他這個王爺還凶。

【第四章】

「杼兒,你真有本事,居然請得動王爺回府。」春花不禁對她感到佩服。

「他的家務事只有他自己能管,別人有置喙的餘地嗎?」小姐可沒有那麼好的本領可以管得動府里的夫人們。

「說得也是,平時小姐管事已經很費勁了,幾位夫人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春花點頭稱是。

「反正過些時日小姐也要出嫁了,王爺早晚都得另覓主事的人選,現在不過是將事情提前。」肜杼兒輕描淡寫地說!

「你說得倒是輕鬆。」春花不以為然地搖頭,「你也不想想那幾位夫人都想掌權,誰肯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呢!」

「有啊!蓮夫人不就是。」她記得蓮夫人對於爭權並不熱中。

「但太君屬意的人選就是她呀!你可別小看太君的影響力,她雖已不管事,但在這個家說話仍舊有點分量。」

「這我懂,可是蓮夫人太單純了,根本不是這塊料。」渫採蓮絕對壓不住另外兩人的氣焰。

春花嘆了口氣,「但起碼她的溫和對下人來說算是福氣,要是讓珍夫人或嵐夫人來掌權,咱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珍夫人和嵐夫人最大的不同在於,珍夫人有野心但喜歡暗著來,而嵐夫人則是毫不隱藏她的企圖心。」肜杼兒將她的觀察所得說了出來。

「可不是,她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頤指氣使,最愛拿雞毛當令箭了。」春花噘著嘴抱怨道。

「深有同感。」肜杼兒微笑地附和她的話。

「杼兒,你怎麼還在這裡?」秋月莽撞地沖了進來,一把拉起肜杼兒的手,拖著她就要往外走。

「怎麼了?你拉我上哪兒去?」肜杼兒被動地任她拉著走。

「王爺等著你問話呢!」秋月急得滿頭大汗,她現在可是嫌疑人犯之一,要不小心被冤屈了,她可真欲哭無淚,幸好王爺還算公正,一回府就急忙澄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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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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