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保命術,爭分奪秒

三十三、保命術,爭分奪秒

司徒琴昭牽著白衡走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聲音充斥在耳際。白衡笑眯眯的看著司徒琴昭。

「琴,你武功真不錯啊!」

司徒琴昭點點頭。他等著白衡的下一句,可是白衡並沒有再說什麼,看向了前方。司徒琴昭感覺得到手中的小手熱乎乎的,他心裡忽然柔軟了起來。

他原以為她會問問什麼隱藏武功,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相識。司徒琴昭甚至都想好了,他會說:我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你還要做我的朋友么?

可惜,白衡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並沒有想那麼多。

司徒琴昭…並不覺得可惜。

司徒琴昭慢慢的走著,笑了笑:「我的武功是司馬追命教的,我可是從三歲開始就刻苦修鍊的。」

白衡點點頭:「真的沒想到呢。我才有宿元。」

司徒琴昭摸了摸白衡的頭髮:「你一個女孩子要那麼強做什麼?」

白衡摸了摸臉頰,有些羞澀:「我想強一點,強大了才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最起碼不是被保護拖後腿的那一個。」

司徒琴昭忽然心裡一澀,話題一轉:「你可知道司馬追命是武神境界噢,而且從來不收徒弟。」

白衡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她一邊四處掃視,一邊好奇地問:「那你怎麼會跟他學武功?」

司徒琴昭笑了起來,那樣子十分迷人,可惜白衡並未看見。

「這也是個故事,改天講給你聽。」

白衡點點頭。

忽然白衡眉頭一皺,隨著額頭的冰藍亮起,一隻冒著冰藍光芒的小紙鶴快速飛了過來。白衡不說話,抬手接住了靈信。

「白白?」司徒琴昭看著小靈信,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白衡抽出了絕靈,高聲喝了一聲:「去!」

絕靈閃爍著耀眼的冰藍光芒,如一道刺破天際的冰藍陽光,嗖一下消失不見了。

「琴,快走,他們出事了。」

白衡掏出了冥火符,甩出一道火龍符,瞬間一條碩大的火龍直衝而去,前面的大雪被灼了乾淨。兩個人將輕功提到了極致,那幾乎是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白衡看到土地將盡,又甩了一張火龍符,一張接一張,硬生生開出了一條土地出來。

白衡遠遠的看到了十來個灰衣人與天青色纏鬥在一起,冰藍色的絕靈在一旁護著紅衣服,時不時擋開一個人的攻擊。她心裡一松,一喜,總算是趕到了!白衡抬手一道火龍符直衝灰衣人而去,剛剛竄到衛澈腳下,就聽到衛澈撕心裂肺的一聲吼:「緋煙!!!」

白衡心臟一縮,她看到一抹煙火被落入青煙。

司徒琴昭猛地彈射至衛澈身邊,一揮扇掃開了灰衣人。白衡踏著司徒琴昭的扇風整個人空中一翻,絕靈飛入手中,一劍橫掃。灰衣人離得近的被扇子一扇已成了白骨,絕靈光芒掃到之處不留完人!

「琴,你來清理他們。」

白衡邊說邊急急忙忙的跑到衛澈身邊,鮮血染紅的衣服首先映入眼帘。她來不及細想,將衛澈先推開,將曲緋煙平放在雪地上。曲緋煙的臉煞白,明媚的眼睛此刻緊緊地閉著,呼吸十分微弱,幾近於無。白衡懶得摸脈,她的手抖得厲害。她不打算浪費那時間,直接探上了曲緋煙的鼻端,還好,熱氣尚在。

白衡深吸口氣,定定神,輕輕揭開了那血染的大衣:「衛澈,不要慌,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麼?」

衛澈的眼死死的盯著曲緋煙的臉,彷彿他的眼睛一挪開曲緋煙就會香消玉殞。

「剛剛那些人忽然冒了出來,人數太多我扛不住,白白去求救了。我都看到絕靈趕來了鬆了口氣,結果就在這時候有人偷襲我后心,而我正擋著前面人的攻擊,根本騰不出手阻擋。」衛澈眼中的光亮一暗,他握緊了拳頭:「我都打算生生受了這一劍了,你說她為什麼衝出來!為什麼擋上去!為什麼!她不知道她沒習過武,根本受不住么!!!」

白衡小心翼翼的掀開曲緋煙的衣領,她的胸口處有一個洞,那裡面鮮血正在汩汩冒出。白衡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倒了三顆藥丸塞進曲緋煙口中,又取了一包粉末撒在傷口處,將將止住。

白衡選擇先不去理會癲狂了的衛澈,救人時刻分秒必爭!

那些灰衣人費了司徒琴昭的一些時間,但最終還是被司徒琴昭的扇子一扇,成了一堆白骨。他快步走到白衡身邊,看著奄奄一息的曲緋煙,蹲了下去。

白衡抬起了手腕,絕靈輕輕劃過,一縷鮮血流了出來。司徒琴昭幫助白衡將曲緋煙的頭輕輕抬起:「小白你要做什麼?」

白衡將手腕放到曲緋煙口中,開始擠壓自己的手臂,擠血:「我的血有仙力,可以攢保小紅的性命。」

司徒琴昭點點頭,雖然不想,但是唯有如此才能保住曲緋煙。

「然後呢?」司徒琴昭放平曲緋煙,撕下一擺包住了白衡的手腕。

白衡一把扯過獃獃看著曲緋煙的衛澈,按在地上。白衡拉著曲緋煙的手,握著衛澈顫抖的左手,司徒琴昭那邊牽著兩個人的手。

「還好我有一個保命傳送,能不能救回來,就看我師伯了!」

冰藍色的光芒暴起,絕靈化作點點星光融入了白衡的身體。司徒琴昭感到身體被猛地一抬,他眼前一花,清晰時到了一個仙雲飄渺的高山上。

他們坐在一個高台上,下面有穿著白衣服的年輕男女在練劍。他們顯然被四個人驚呆了,動作一致的愣在原地,齊齊的看向高台上的他們。

白衡站起身,高聲道:「下面的師兄弟們,麻煩通知掌門明淺回來了!再麻煩通知一下藥宗的拾音長老,救人救火啊!快快!」

地下的男女們,如夢大醒,急急忙忙跑去通知。白衡想要抱起曲緋煙,衛澈搶先一步抱起了曲緋煙。

他看著白衡,十分堅定:「走吧。」

說著健步如飛,抱著曲緋煙跟著一名弟子就走了,白衡司徒琴昭也不猶豫緊緊跟了上去。

一行人進了雲清殿,幾名白袍老者站在裡面。

白衡抱拳彎身:「明淺見過掌門,見過各位長老。」

一名額頭上紫色鳶尾花的道長快步走到白衡身邊,扶起白衡仔細查看:「你動了保命的傳送符,可我看你並沒有事。」

白衡聞言抬頭。

「師傅,我並沒事,我的朋友快不行了。」白衡急急的說完,看向一名額頭上白色冰花的消瘦老人:「拾音師伯,快來看看吧。」

拾芳道長點點頭,拾音道長上前,走到了衛澈身邊。他指尖一縷白色的光芒隱入曲緋煙體內,轉身快步走去。

「這女娃娃十分危險,明淺的所有防禦都被穿破了,帶去我的藥房。」拾音道長人已不見,聲音遠遠傳來:「我去取永生鏡和渡劫蓮。」

藥房的門被緩緩關上,將幾人關在了門外。

拾芳道長拍了拍白衡的肩膀,白衡抬頭看去。

「明淺,你們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其他的事等拾音出來再說。」

白衡點點頭,拾芳離開了。所有的弟子都悄悄離開了,三人守在門外。司徒琴昭勾上了衛澈的脖子,用力的說:「振作點,緋煙會沒事的。」

衛澈沒有看司徒琴昭,他盯著那扇禁閉的房門,低聲說:「她最好沒事,不然碧落黃泉我也會追去。」

白衡看著衛澈,發現那迷茫無措的衛澈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堅定如石的衛澈。他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他決定一心一意的遵循自己的意志。

也許衛澈此刻已經不想知道是什麼讓曲緋煙沖了上去,或者早已洞悉,白衡決定閉上嘴,一起等著曲緋煙醒來。

司徒琴昭抬起了白衡的右手腕:「疼么?」

白衡這才想起手腕,嘶了一聲:「疼啊!」

司徒琴昭從懷裡掏出了一瓶藥粉,灑了上去。白衡抽了抽鼻子,嗅了起來:「味道有些像滄瀾山的百合散,你這是什麼?」

藥粉撒在手腕上冰冰涼涼的,那銳痛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清爽。

「司徒追命就算是武神,在江湖上漂泊總要有些大傷小傷,這是他自己研製的金創葯——戀生。」

「戀生?」白衡笑了起來,「你師傅是怎樣一個人?如此文雅的名字,不像是一個痴迷武藝之人會取得。」

司徒琴昭取出一截雪白的薄紗,輕輕裹住了白衡:「首先,他不是我師傅。他不收徒弟,我是他覺得好玩教出來的。我從不曾行拜師禮。」

白衡輕輕的哦了一聲。

「再者,他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江湖人,他是個雅痞,亦是個壞蛋。」

白衡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司徒琴昭輕輕系好蝴蝶結,道:「他曾說,葯不是救命的根本。一個人若無求生意志是再好的葯也救不回的,終有死去的那一天。所以這個葯叫戀生,是希望用藥人戀生,才能活下去。」

白衡點點頭:「是個很有故事的人,他的見解我喜歡。」

司徒琴昭摸了摸白衡的頭髮,笑的有些無奈:「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喜歡,你可知我當時是怎麼被虐待的。」

白衡看著司徒琴昭的笑容呆了呆,抿了抿嘴。

剛剛的笑容,好像師叔啊!

白衡忽然有些好奇,她輕輕扯了司徒琴昭的衣袖:「你是怎麼長大的?」

或許是白衡不同於往日的清冷,或許是她忽然好奇自己的成長,司徒琴昭覺得心裡一軟。司徒琴昭摘下了腰間跟隨自己多年的青龍團雲佩,放在了白衡手裡。

他微微笑著,眼中的桃花海微波蕩漾。

「我?也許,你會聽很久,不要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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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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