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亂情迷,墮落符咒

三十二、亂情迷,墮落符咒

兩人走了幾步,皚皚雪景忽然一變,湖波蕩漾小船划槳,白衡與司徒琴昭正坐在這小船上。

岸邊的風景慢慢靠近又走遠,白衡看著那嬌笑著沖二人揮手的姑娘不禁讚歎:「這個陣,好逼真啊!」

「的確,連著水裡的倒影都這麼清晰。」

白衡俯身摸了一把湖水,一隻鯉魚跳出,又鑽進水裡,濺了白衡一臉的水。白衡抬頭笑看著司徒琴昭,晶瑩的水珠掛在眉睫紅唇上。

「好清涼。」

司徒琴昭忍不住伸出手擦去了白衡臉上的水珠,背起手看向岸邊的楊柳:「你說,這個陣里藏著什麼呢?」

白衡蹲下捧起水輕輕灑在司徒琴昭身上:「不知道,哈哈哈哈。」

天空很藍,幾朵白雲悠悠的漂浮在空中。鳥兒啁啾,岸上的姑娘輕聲吟唱。碧綠的湖水好像司徒琴昭平靜的心,忽然被風吹出了漣漪。

司徒琴昭忍不住一笑,還擊白衡:「叫你偷襲。」

白衡哈哈哈哈的笑著,躲開司徒琴昭的潑水。兩個人倒是放鬆了起來。

白衡悠閑的躺在小船上:「你說,這個陣叫什麼呢?這裡這麼的美,總不會叫什麼煞風景的名字吧?」

司徒琴昭聳聳肩,也躺了下來:「不知道,庄生曉夢迷蝴蝶,要是我我就叫它迷蝶陣。」

白衡看向司徒琴昭:「這文化人就是不一樣。」

司徒琴昭看向白衡,對上了白衡的眼。長長的睫毛籠在白衡眼睛上,有些深邃,有些惑人。

「你打算怎麼做?」

白衡看向天空,那裡有幾朵白胖胖的雲朵:「不知道,它這麼安靜美好,我找不到陣眼啊!」

司徒琴昭再坐起來的時候,小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桃花盛開的老桃樹。

「小白這...」

司徒琴昭的話斷在了嘴裡,他看向白衡。白衡正站在樹下痴痴的望著那棵大樹,任憑風吹長發繞在纖細的脖頸。

一朵桃花飄飄悠悠跳入風中,似乎是想靠近白衡,賣力的旋轉著。可被一隻修長的手接住了它,收入掌心。

司徒琴昭愣愣的看著手心裡的那朵桃花,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接住這朵頑皮的桃花。

「小白?」

司徒琴昭輕輕的喚了一聲白衡,白衡無知無覺般看著那棵桃樹。

似乎是這朵桃花召喚了它的小夥伴,風一吹呼啦啦掉下好多瓣桃花,天空中下起了粉色的桃花雨。

「有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

白衡的聲音忽然幽幽響起。

司徒琴昭看著白衡,發現白衡深深的凝視著她面前的一片虛無。

「你若登仙,我願羽化,陪你烹雪煮茶。你若不在,我便同歸,陪你碧落黃泉。」

「小白..」司徒琴昭覺得心裡一痛,好像有什麼抓住了,好像有什麼沒抓住,心裡一時間空落落的。

桃花雨紛紛,粉色的幽簾一般,司徒琴昭看不清白衡的神情。

「你..可能懂?」白衡輕輕將頭轉向司徒琴昭,輕輕走來。

桃花雨中白衡一襲月白色的長衫,青絲柔柔的散落在臉龐,彷彿了怕驚醒什麼,她的腳步如白蝶輕柔。

那目光讓司徒琴昭想起了與白衡的第一次見面,如此的期盼,如此的渴望,仿若滄海桑田,令人心裡莫名的悸動。

司徒琴昭不由自主的點點頭,拉住了白衡伸來的手,輕輕將她擁入懷裡。司徒琴昭喟然一嘆,忽然覺得心裡一松,好像再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了,這樣就足夠了。

這樣就足夠了。

司徒琴昭擁著白衡,看著那滿天的桃花雨,心裡十分寧靜。好像這一輩子,抱著這個人就好了,其他的都不想要了。

只要這樣就好。

「你決定裝到什麼時候?」

司徒琴昭輕輕的說。

懷中的白衡抬起頭,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她不懂司徒琴昭在說什麼。

「其實,我差一點就被騙了。」

司徒琴昭輕輕笑了起來,面上的表情還是那麼平靜,眼睛里還帶著溫柔,可是那說出的話讓人心裡一涼。

懷中的白衡挑起了眉,看向司徒琴昭的眼睛。那是一片桃花海,如此多情又無情,前一刻還是掌心的明珠,后一刻便被捏成了粉末遁入風中。

真是個薄涼的人。

白衡靠在了司徒琴昭結實的胸膛,纖細的手指輕輕繞著司徒琴昭灑在肩膀的一縷頭髮。

「你怎麼發現的。」

司徒琴昭笑了笑,輕輕嗅了嗅「白衡」的頭髮:「你們味道不同。她的香氣很清涼,你的香氣太妖嬈。而且..」

「白衡」饒有興趣的看向司徒琴昭,額頭抵在司徒琴昭的下巴上,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而且?」

司徒琴昭輕輕推開了「白衡」,笑的從容:「白衡從不會說那麼露骨的話。」

「白衡」大笑了起來,輕輕撫了撫掌:「不錯不錯,不枉費我煞費苦心設下這——對了,你起了名字的,迷蝶陣。」

清麗的眉眼慢慢變幻,妖媚的容顏漸漸浮現,她詭異的看著司徒琴昭,絳色的唇微微彎起:「你以為,剛剛的話是我說的么?」

司徒琴昭愣住了。

漆黑的長發被吹到了身前,絳紫色的衣裙在風中飛舞,真紫色的抹胸下飽滿呼之欲出。她赤著蓮足,踏在落花上,雪白與泥土相映成趣,妖媚惑人。

清風吹過,她微微回身,看著司徒琴昭彎唇一笑。

「我叫墮落。」

司徒琴昭再一眨眼,那自稱墮落的女子不見了,白衡站在他面前。司徒琴昭看不懂白衡的表情,似是驚喜,卻又帶著迷茫,一雙明鏡一樣的眼睛染上了水霧。

司徒琴昭剛要開口,白衡撲進了懷裡,一股清涼的氣息縈繞在鼻端。

「我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

司徒琴昭驀然心狂跳了起來,默默地讓白衡緊緊的擁著,心裡的滋味說不清楚。白衡抬起頭,白玉般的肌膚悄悄爬上一抹粉,嘴唇誘人的像一顆剛剛成熟的櫻桃。

她揪著司徒琴昭胸口的衣服,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剛剛有師兄欺負我!」

此刻那嫣紅的唇嬌艷欲滴,就在司徒琴昭的眼前,他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緊了。他慢慢伸出手扣住了白衡的後腦,低下頭輕輕吻了上去。

不同於想象中的冰涼,那抹嫣紅溫軟惑人。

司徒琴昭覺得自己欲罷不能,他控制不住自己。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孩子?她美麗,卻又頑強,她強大,而又心軟,不受世俗禮教所束縛,卻以正值善良要求自己。人都是矛盾的,可是她矛盾的格外迷人,迷人到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自己都不知道。

清淺的吻變得灼熱,司徒琴昭覺得自己所有的隱忍在這一刻都崩潰了。司徒琴昭收緊了手臂,身體在微微顫抖。

承認吧,司徒琴昭,你喜歡她,很喜歡她,喜歡到嫉妒你的親兄弟與她的故事。你用盡所有力氣去抵抗,可在她面前還是潰不成軍,一敗塗地。

司徒琴昭,你輸給了一個女人。

司徒琴昭忽然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高,他覺得自己瘋了。兩個人不知何時跌在了地上,兩人的長發沾上了桃花,星星點點。

司徒琴昭喘息著,靜靜的趴在地上。

「琴,你怎麼趴在地上?」

白衡抱著絕靈蹲在司徒琴昭身旁,伸出手指點了點司徒琴昭的臉頰。冰涼的手指點在司徒琴昭的臉上,他睜開眼。

司徒琴昭瞬間瞭然,他自嘲的笑了笑:「沒什麼,剛剛你哪去了?」

白衡撓了撓臉頰,笑的有些羞澀:「剛剛看到小時候長大的老桃樹,還向師叔表白來著,險些入了迷障。」

「你若登仙,我願羽化,陪你烹雪煮茶。你若不在,我便同歸,陪你碧落黃泉。」司徒琴昭看向白衡,笑容苦澀:「是這句么?」

白衡驚訝的瞪大眼睛:「啊!你怎麼知道!」

隨即白衡捂住了臉,蹲到了角落:「真是要死了,抱抱肯定都看到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肯定是剛剛那個紫衣服女人乾的。」

司徒琴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拉起白衡的衣袖:「走吧,緋煙和澈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白衡乖乖的隨司徒琴昭向前走去,看著司徒琴昭的背影有些奇怪: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呢。

司徒琴昭的側臉冷峻,腰間閑置很久的摺扇被打開,只是這一次不再閑適,動作乾脆利落。白衡也不拖泥帶水,絕靈在手中閃爍著冰藍色的光芒。

「墮落,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吧。」司徒琴昭的聲音很冷,帶著隱隱的怒氣,完全不像往日那個閑散的王爺。

一陣絳紫色的煙沙飛來,在兩人面前凝成了一名絕色的女子。她絳色的唇微微彎起:「怎麼,惱羞成怒了?」

司徒琴昭不說話,身上的氣勢驚人,就連白衡都覺得吃驚:原來琴的修為已經到了這個境界。

武者修為分三個境界,每個境界分三重。初始境界稱之為塵元,低到高分別是精,煉,凝。中階境界稱之為髓元,低到高分別是清,靜,陵。最高的境界稱之為宿元,低到高分別是有,無,空。

白衡覺得司徒琴昭現在起碼是陵髓元。白衡自己也不過是有宿元,那還是被師叔逼著練成的。

摺扇一陣,墮落退了三步,她捂著胸口笑的柔媚:「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是壞男人。」

司徒琴昭摺扇一轉,一道銳光直襲墮落。墮落彎腰躲過,三支紫玫瑰破風而來,白衡手中絕靈藍光一盛,玫瑰破成花瓣飛落。

墮落看了一眼白衣清俊的白衡,笑了:「我很好奇,白衡姑娘你為何總是穿著男裝,莫不是把自己當成了男人么?」

司徒琴昭一揮砍斷了飛來的一支玫瑰,那角度端的是刁鑽,用心險惡:「干卿何事?」

白衡摸了摸下巴,也不生氣:「墮落妹子,你不懂,男裝的樂趣遠遠大於女裝。」

「噢?」墮落招手探向天際,天空中下去了紫色的玫瑰雨:「什麼樂趣?」

白衡站到了司徒琴昭身後,撐起了一片結界:「與男人不止愛情,可以有友情,與女人少了敵對,多了些友善。」

墮落嘲弄的看著司徒琴昭:「像他這樣的朋友么?」

司徒琴昭眉頭一擰,一股強大的氣流自他的扇子中狠狠彈出,直接震碎了結界。白衡震驚的看著那肉眼可見的氣流,猶自發獃。

師父曾說過修仙之人的修為與武者的修為是對應的。靈力對塵元,仙力對髓元,神力對宿元。而修仙者都到了神力,已是算是半個神了,只有無宿元可以抗衡。那麼如此看來,武者到了無宿元再進階為空宿元,就可以稱之為武神了。

而眼前,司徒琴昭破了身為仙力階段修仙者白衡的護盾結界,他必然是高於髓元,至於是哪個宿元,白衡猜不出。

墮落的裙擺如一朵盛開的紫色玫瑰,那凌厲的氣流被她四兩撥千斤送了回來:「有宿元?看不出來啊。」

司徒琴昭左手一探,將氣流盡數收到了體內,整個人如光影一般瞬間至墮落面前,墮落心裡一驚。而正是墮落慌亂的一瞬,司徒琴昭紙扇直刺墮落,墮落來不及閃躲,只能拼力側開要害,到底還是刺中的肩膀。

墮落的肩膀落下了紫紅色的鮮血,那美麗的場景慢慢消融。她捂著肩膀,笑看著司徒琴昭:「真不錯,兄弟倆一個是神力,一個是無宿元,當真是好資質。」

白衡皺眉看著墮落,拋出了一粒藥丸:「你是魔界之人?」

墮落接住藥丸,詫異的看了眼白衡,笑了笑吞下藥丸:「你這個人很有趣,我們下次再見。」

化為紫色的煙沙,墮落的身影消失不見。

場景慢慢變為雪山,墮落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小白衡,你要加緊修鍊了。不然,一個神力,一個無宿元,如何阻擋我魔界大軍?」

白衡握緊了拳,司徒琴昭輕輕握住了白衡的拳,拍了拍白衡的肩膀:「走吧,當務之急是找到他倆。」

白衡點點頭,跟上了司徒琴昭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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