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是背呢,還是背呢?

二十八、是背呢,還是背呢?

白衡半夜起來了,始終有些不放心,她不知道自己擔心什麼,可是有種直覺告訴她雪山之行絕不會那麼簡單了事。白衡睜開了眼,嘩啦嘩啦穿上了衣服,抱著一堆符紙進了曲緋煙的屋子。

曲緋煙還在大睡。

她睡覺及不老實,雙手抱著被子,一隻腳還露在被子外面。睡褲都卷到了大腿根,這要是進來一個男人必然是當場鼻孔流血!

好在白衡是個女子。

白衡仔細想了想,估計勸曲緋煙肯定是不聽的,大夥都勸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住。若是硬留下她肯定會想辦法偷偷跟上,衛瑩是看不住她的。既然如此,不如兩手準備....

白衡挽起袖子,從懷裡掏出了一根毛筆。白衡自認不是附庸風雅喜歡隨身帶筆的人,但是實在是最近心裡比較毛,還是帶著隨時畫符比較好。

她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將毛筆伸了進去沾了沾。白衡就蹲在曲緋煙的大腿旁,凝神畫了起來,一鼓作氣,一筆畫完。

可是,曲緋煙的腿上沒有任何畫跡,白白嫩嫩的,一片光滑。

白衡鬆了口氣,注了一些靈力進去。曲緋煙的腿亮了起來,一道閃著冰藍色光芒的符印顯現了出來。

白衡點點頭,拉下了她的褲腿為她蓋上了被子,悄悄退了出去。

天還很黑,黎明還未到來,白衡卻睡不著了,她盤膝而起決定修鍊。白衡覺得自己狀態真是越來越好了,修鍊的速度快了很多,照這個速度下去,明年的這個時候就能修成神力了。體內充盈的靈力仙力告訴自己,靠近師叔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白衡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其他人已經坐在大堂里吃早餐了。曲緋煙顯然興緻高而食慾好,左一碗右一碗的盛粥喝。

「多吃點,多吃點,上了雪山就只有乾糧了,吃點好的先補補。」曲緋煙一邊喝著粥一邊念叨,嗷嗚嗷嗚的吃的好香。

白衡神情淡然:「小紅,今天你一定要去么?」

曲緋煙趕緊撂下了碗筷:「去呀去呀,為什麼不去。」

白衡繼續淡然:「嗯,那我說很危險你也要去么?」

曲緋煙撅起了嘴:「去呀去呀,你可以保護我的。」

白衡還是那麼淡然:「嗯,那我說我可能沒空保護你,自顧不暇呢?」

曲緋煙默了默,使勁抱住了白衡的手臂用力的搖:「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白衡淡然的喝了口茶:「你們誰勸勸?」

衛澈咳了咳:「鞭炮...」

聲音在曲緋煙瞪視的目光中沒了尾。

衛瑩看了看搖頭,司徒琴昭瞅了一眼:「山自己爬,沒人背。」

曲緋煙癟了癟嘴,委屈道:「自己爬。」

司徒琴昭看了阿離一眼,阿離掃了曲緋煙一眼不再看她,夾了一顆小籠包。

「去了會沒命,你也去么?」

曲緋煙呆住了。

她眨巴眨巴眼看向了阿離,阿離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

「命都沒了,也要去?」

曲緋煙覺得四肢僵硬,動也不能動。她獃獃的看著阿離,張口不能言。白衡感覺到氣氛一下子變得冷凝,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阿離驀然一笑:「騙你的。」

曲緋煙並沒有鬆了一口氣,而是緊緊地盯著阿離,握住了衛澈的手,喃喃:「是不是死也要去...」

白衡覺得不對勁,拉住了曲緋煙的手臂:「小紅?」

「我是不是因為選擇了一定要去,所以才是這麼一個結果?是不是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曲緋煙喃喃自語。

白衡手指點上曲緋煙的額頭,一股純澈的靈力衝進了曲緋煙體內,曲緋煙一下子恢復了神智。

「小白?」

「小紅,你剛剛怎麼了?」白衡拍拍她的背。

曲緋煙茫然的搖搖頭:「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很陌生又有些熟悉,好像見過。」

白衡安撫道:「沒事了,你跟著我們上雪山,再苦再累也不許吵吵休息。」

聞言曲緋煙驚喜的瞪大眼睛,拚命點頭:「我吃了那麼那麼多,不會偷懶的!」

白衡點點頭,餐桌上寂靜了下來。

司徒琴昭打開了很久不曾打開的摺扇,輕輕扇了扇,哆嗦了一下:「那這樣,吃完早飯我們就出發。衛瑩你還是留下,記得我交代給你的事情。」

衛瑩點點頭,司徒琴昭將扇子趕緊插進了腰間:「嗯,其他人按照原計劃進行。」

曲緋煙似乎興緻沒那麼高了,白衡拉著她去房間里套上了厚厚的毛絨外套。火紅的毛領圍著的小臉愈發精緻動人了,可是她卻不太開心。

白衡戳了戳曲緋煙神遊的臉頰:「你怎麼了?」

曲緋煙拉住了白衡的衣服:「我,會不會拖你們後腿?」

白衡笑了笑,拍拍曲緋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嘍。」

曲緋煙垂下了眼睛:「只有我,只有我沒用,生來是個花瓶。」

「噗——」白衡忍不住一笑,糾正道:「第一,你還不夠花瓶。第二,你有很多我不會的東西。第三,你不是猴子派來拯救世界的。所以,請你不要想這麼多。」

曲緋煙糾著臉狠狠錘了白衡一下,伴隨著「咚」的一聲心裡爽快了:「死小白!」

白衡嘿嘿笑了笑,給曲緋煙狠狠繫上了衣服帶子:「好了,美麗的雪山等著你呢。」

司徒琴昭雇了一名車夫,衛澈終於可以坐進了車內了,他抱著暖暖的茶杯差點沒痛哭流涕。

「我終於不再是那個被壓迫的人了,農民翻身把歌唱!」衛澈亮起了嗓門,「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從小不怕辣唔!」

衛澈的嘴巴被曲緋煙狠狠捂住了:「你給我閉嘴,唱得這麼難聽!」

衛澈扒拉開了曲緋煙的手很不服氣:「怎麼難聽了!我曾經是校園歌手大賽第一名好么!」

曲緋煙白了他一眼:「那你換一首。」

衛澈想了想:「算了,都不夠應景,我還是閉嘴吧。」

「算你明智。」

眾人忍不住笑起來,這兩個人真是歡喜冤家。

馬車慢慢停了下來,門外車夫高聲道:「幾位,車沒法再前行了。」

幾個人趕緊收拾收拾東西鑽出了馬車。

哇,曲緋煙是從沒見過雪山,沒想過雪山是這樣子的。白白的一片,晶瑩雪白,雖然很美可是看的眼睛有些刺痛。白衡往每個人手裡放了一張符紙,自己也留了一張疊起來放在腰間。

「這是...」司徒琴昭依樣畫葫蘆,可是還是有些不解。

「這個會保護眼睛,雪山的雪太白傷眼睛,有了這個我們就不怕了。」白衡笑著說。

阿離接過符紙手有些猶豫,還是塞進了腰間,對白衡說:「小白,你們上山吧,我要走了。」

「什麼?阿離你要走?」曲緋煙驚訝的看著阿離。

阿離點點頭:「我必須馬上趕回去了,再不去就晚了,我的病也沒法治了。」

「阿離原來你有重病啊,你怎麼不早說,琴昭哥哥那裡有很厲害的大夫啊!」

阿離搖搖頭:「這個病,我必須親自去找救治方式,傳統的看病對我來說沒用。」

衛澈想了想:「那我們可以陪你去啊?」

白衡搖搖頭:「也許之前可以,但是今日不行,我這裡有件事也很緊急,不能耽擱。」

曲緋煙皺眉看向兩個人:為什麼覺得兩個人怪怪的呢?

阿離笑了笑:「我也不會讓你們隨我一起去的,我不想讓你們看到我那樣的一面。」

看來阿離得的病真的很厲害,病發的時候一定很可憐,曲緋煙默默的想。

白衡早就知道阿離離開,並不驚訝:「嗯,那阿離你走好。記得我們的約定。」

司徒琴昭亦不再挽留,他從見到阿離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也不會永遠在身邊。

「阿離,不論如何,還是祝你平安。」司徒琴昭看著阿離說。

阿離看著眾人笑了起來,最後將目光盯在了白衡臉上,盯著那清澈的黑白分明的雙眼,張口無聲:等我。

白衡點點頭。

阿離再不遲疑轉身離去。直至走了很遠,曲緋煙才喃喃道:「原以為會一輩子都不分開的夥伴,就這麼走了呢..」

白衡顯然比曲緋煙洒脫很多:「是走是留看他,而且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也許有一天就是我們的別離。」

曲緋煙趕緊拉住白衡的手臂抱住:「我不要跟你分開!」

白衡點了點曲緋煙的額頭:「我會常看你的。」

「我不要!」

「沒用,我還有我的事情呢。」

「我不要!」

「你好粘人啊!」

「我就不要!」

「好吧好吧,唉。」

嘿嘿嘿

在曲緋煙得意的笑聲中四個人向雪山上爬去。

曲緋煙喝哧帶喘的趴在衛澈後背上休息的時候不可抑制的後悔了。早知道爬雪山這麼累,我就不來了!!!

雪山的雪好厚,跟平底根本沒法比。走起來一步一個坑,走的就連白衡都開始表情變得不再輕鬆。

司徒琴昭狠狠的喘了口氣,拉住了白衡:「小白兄台,歇一會。」

白衡點點頭,扶著司徒琴昭靠近一塊大石頭,曲緋煙衛澈也靠了過來。曲緋煙被衛澈放到了大石頭上,休息好的曲緋煙蹦躂了兩下。

「哈哈,終於不是雪地了,嘎——」

曲緋煙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是衛澈的大吼。

「你特么別扯我頭髮啊!」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白衡和司徒琴昭扭頭髮現兩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好大的黑洞。

兩個人探頭瞅了瞅,低聲議論。

「你說是他倆背呢?」

「還是背呢?」

兩個人無言對視一笑,縱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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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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