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雪山行,別離將近

二十四、雪山行,別離將近

天剛蒙蒙亮,一行人就出發了。經常賴床的曲緋煙今天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就是為了蹭上這次出行的隊伍。顯然這次司徒琴昭打算好好享受一下遊玩的生活,帶著曲緋煙衛澈衛瑩不說,大包小包的行李也沒少帶。

六個人一輛馬車,衛澈包攬了車夫的工作,白衡阿離司徒琴昭曲緋煙衛瑩五人就坐在了馬車裡面。

這一次出發,白衡不哭不鬧,上了馬車就開始修鍊,勤奮的簡直不像之前認識的白衡。曲緋煙總是蹲在白衡身邊,時不時的瞧一眼。可是白衡好認真,壓根沒有發現,沉浸在修行的世界中。

曲緋煙好無聊,以前的話可以跟衛澈打鬧,可是不知道衛澈最近怎麼了,看到自己就扭頭干別的,一句話都說不上。曲緋煙百無聊賴,決定睡一覺。馬車搖搖晃晃,曲緋煙很快就睡著了,小雞啄米一樣一點頭一點頭的。

就這樣,白衡拚命修鍊著,曲緋煙時不時的睡一覺,衛瑩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司徒琴昭,司徒琴昭與阿離則是常常對弈,日子倒也過得快。一路北上,走了好多天馬車駛入了一座繁華的城池——雷州。

這裡的人穿的衣服不大一樣,不像幾人的廣袖長袍,穿的衣服都比較利落簡潔,袖口和褲腿都是扎得緊緊地。這個時候天已經有些熱了,大家的衣服都換的比較薄了,當然白衡除外,她修鍊的冷熱不懼,春夏秋冬都可以穿著那月白的袍子過。起初大家都還無法理解這裡獨特的衣服,可是下了馬車遊走一圈,頓悟了。

這雷州,風太給力了。

雷州的頭髮也不同,像曲緋煙與衛瑩這種愛美的姑娘應該大都是梳著美麗的髮髻了,可是這裡的人不論男女都是梳著整潔的辮子,若是一個生的較為魁梧的姑娘背對著你,你恐怕都分不清是男是女。

「好,好強勁的風!」衛澈一邊驚嘆,一邊握住自己散落在肩膀的頭髮防止被風吹的飛起:「這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怎麼往哪躲都是風啊!」

曲緋煙拉著衛瑩一哧溜鑽進了馬車,顯然她們對姑娘頭上各式各樣別緻的編髮著了迷,拆了髮飾開始互相梳起了頭髮。

白衡睜開眼鑽出了馬車,一陣風吹來白衡的馬尾被風掃到了臉上,啪一下,好痛哦。

白衡捂了捂臉,扭頭上了馬車。司徒琴昭、阿離、衛澈都跟著鑽進了馬車。

曲緋煙踹了踹衛澈:「趕車去,你進來幹啥!」

衛澈跳腳:「那麼大的風,臉不得被頭髮砸毀容啊,我要換髮型!小鞭炮你幫我梳。」

白衡悄悄走到了阿離身後,為他梳頭。

「小白不要調皮。」

阿離握住了白衡的手,白衡輕輕撥開:「試試嘛,等下你幫我梳。」

阿離搖搖頭,任由白衡為自己編髮。

好像每個人的頭髮編出來的都不太一樣。曲緋煙的比較繁複,衛瑩的比較大氣,衛澈的比較敷衍,司徒琴昭的比較精緻。再看阿離,編的十分簡單。可是那麼簡簡單單的辮子,在阿離的身上顯得格外好看。頭髮鬆鬆的,有一縷頭髮垂在臉頰旁,阿離一講話被帶著輕輕擺動。白衡的則被阿離梳的很俏皮,馬尾上直接梳了辮子,看起來不光精神還很有朝氣。

六個人在一家叫如來居的客棧住了下來。一行人俊男靚女,端的是十分搶眼。

司徒琴昭有安排,在這個雷州打算停留三日。據說這裡的海景十分不錯,明日打算住到海邊的客棧。今晚便是大家採購,和休息的日子。

白衡本還是要修鍊,被曲緋煙衛瑩扯著,一起去買衣服去了。衛澈聽說這裡的熏雞很美味,急急忙忙出門尋美食去了。咋咋呼呼六個人,只剩了阿離和司徒琴昭。

司徒琴昭看著阿離,邀請道:「要不要一起逛逛,聽說這裡的重華酒挺不錯。」

阿離搖搖頭:「你去吧,我想歇一下。」

司徒琴昭不勉強:「嗯,那好,我走了。」

房間里十分安靜,阿離端坐在茶几前,窗外風嗚嗚作響。阿離不知想到了什麼莞爾一笑,隨即收了笑容。

纖長的食指在桌子上輕輕的點著,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阿離久久盯著手裡那杯平靜的水,忽而仰頭一口飲掉。

是時候了!

衛瑩白衡被曲緋煙拉著進了一家裁縫鋪,顯然女孩子還是比較喜歡打扮一些。這裡的衣服款式奇特,衛瑩白衡也有些好奇。

曲緋煙選了一件明黃碎花的小裙子配白色上衣,外罩一件鵝黃輕紗。衛瑩則是蔚藍色的一體裙搭了一件紫色披肩,看起來很優雅。到了白衡這裡兩個人犯了愁。

白衡體型無遺很棒,可是小碎花的衣服穿在白衡身上就是很奇怪。總覺得有種金項鏈鑲水晶的感覺,那般格格不入。

曲緋煙來回比對了半天,最後逼迫著懶懶的白衡換上了一件,這才滿意。白色的短打,藏藍色的緊腿褲,外罩牙白輕紗,有些雌雄莫辨,卻意外的好看。曲緋煙笑眯眯的看著白衡,又挑了一件藕荷色的輕煙般美麗的裙子。

結了賬,三人出了裁縫鋪又奔著首飾鋪去了。白衡本不感興趣,可是一踏進去進就認真了。女孩子的天性吧,看到亮晶晶,製作精巧別緻的東西都會忍不住被吸引過去。白衡輕輕拿起了一支金簪子。

那是一支極其精緻的金簪子,一隻振翅欲飛的鳳凰,紅水晶制的眼睛,隨著身體的動作翅膀會輕輕擺動。白衡可以想象得到這支簪子別再少女烏黑的髮髻上,該是多麼的美麗。若是一個新娘子戴上了它都不需要鳳冠,僅僅一支它就足夠了。它還有配套的項鏈首飾,白衡並不喜歡,她自己埋進首飾堆里精心的挑選。一支鳳凰金簪,一對小巧的金邊紅寶石耳墜,一條精細的格桑花堆金項鏈,一對紅寶石鈴鐺手鏈,統統被白衡要了。

曲緋煙驚訝的看著白衡:「你這是為自己置辦嫁妝么?」

白衡笑而不語。

衛瑩拾起那串手鏈,讚歎道:「真好看。」

白衡十分神秘的包起了首飾,用拾越師叔給的零花錢付了帳。

曲緋煙羨慕的看著白衡毫不猶豫的付了錢:「你好土豪啊。」

白衡挑挑眉,決定不理會曲緋煙。

衛瑩與曲緋煙一人選了一兩件首飾,三個人決定回客棧。十分的巧,剛到客棧樓下就碰到了衛澈,衛澈手裡提著三隻熏雞,那味道勾的白衡咽了咽口水。四人先去瞧了瞧司徒琴昭的房間,沒人。再敲敲阿離的房間,也還是沒人。白衡等人聚集到了衛澈的房間,點了些小菜與酒,開始享用美味的熏雞。白衡想回自己的房間修鍊,可是被曲緋煙以不積极參与集體活動明令禁止了,無奈只能聞著那好聞的香氣,忍耐。

半晌,白衡忍無可忍的衝到了桌子前,惡狠狠的喝下了一杯清水,伸手進懷掏出了一張凈欲咒的符紙貼在腦門,在一旁盤膝打坐。曲緋煙瞧著白衡那模樣著實好笑,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房門被推開,司徒琴昭慢慢走了進來:「嗯,這味道真香,吃什麼好吃的呢?」

衛瑩趕緊為司徒琴昭倒了一杯茶,遞上了未動的那隻雞的雞翅膀。司徒琴昭擺擺手,拒絕了。

「剛剛我出門吃了點東西,現在吃不下。」

白衡睜開眼,腦門上還貼著那好笑的符紙:「阿離呢?」

司徒琴昭搖頭:「沒跟我一起啊。」

白衡微微皺了眉,衛澈啃著雞腿含糊不清道:「也許他也出去溜達了吧。」

曲緋煙鄙視的看著衛澈道:「食不言寢不語。」

衛澈與曲緋煙又打了起來。白衡被二人吸引了注意力暫時放下了阿離,搖頭失笑。

看樣子快了呢!

天快黑了,阿離才慢慢回到客棧。他的臉色不十分好,看起來有些疲憊。白衡下樓買水果,與阿離打了個照面。

「阿離?」白衡拉住了阿離,「你不舒服么?臉色好差。」

阿離搖搖頭:「可能是餓了吧。」

白衡聞言拉起了阿離轉悠到一家麵攤。

「下午陪小紅和小瑩來過,據說味道不錯,你坐下我給你點一碗。」白衡按下阿離,走到麵攤老闆面前:「老闆,來一碗招牌寬面,再來一份小菜。」

「好嘞,你稍等,馬上就好!」

白衡剛坐下不久,面老闆就端來了面與小菜。道了謝,白衡將面推到阿離面前,連筷子一同遞上。

「給,吃吧。」

阿離推過面碗,又伸手夠了一雙筷子遞給白衡:「一起吃。」

「阿離,你知道我不吃的。」

白衡搖搖頭。

阿離將筷子塞到了白衡手裡,低頭吃了起來:「我自己吃沒意思,而且你也不是不可以吃。」

白衡驚訝的看向阿離:「你知道?」

阿離輕輕笑了起來,好像千萬朵睡蓮競相綻放,奪得世間風華。

「你不過是怕自己控制不住yuwang,沒關係,下次以我來幫你監督。」

白衡只覺得眼前一亮,有些不能反應。眨眨眼,低頭咬了一小口面。

天吶,這是食物的味道,這是久違了的食物的味道。

白衡覺得自己幸福的要落淚了,可是心裡又升起了小小的愧疚。

唉,下不為例,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要戒掉貪吃的毛病,今天還是沒忍住。只有如此才能更快的修鍊,我再不能吃了!

白衡放下了筷子,歉意的看著阿離:「抱歉阿離,我想我還是忍著吧。」

阿離也不強求,兀自低頭吃的歡快,兩人一時無言。

忽然。

「小白我,可能陪你們到雪山之後就要走了。」阿離輕輕的說。

白衡猛地向阿離看去,看到阿離的眼中沒有玩笑的意思。

「為什麼呀?」白衡問。

阿離摸了摸白衡的頭髮,道:「我有些事情需要做完,做完了我就去找你,不會很久。」

白衡默了默,笑了起來,那明朗的笑容看的阿離也微微笑了起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莫強求。阿離,你若忙完了就來找我吧,我們一起遊山玩水。」

阿離彎起了眼睛,嘆了口氣:「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機會。」

白衡趕緊握住了阿離的手:「有的有的,我會幫你治病,還帶你玩耍,只要你來找我,我不會拒絕你。」

阿離深深地看著白衡的眼睛,點點頭:「好,完事之後我去找你,我們遊山玩水去。」

白衡高興的點點頭。

雖然很不舍,可是人生就是這樣吧?不停的別離,相逢,再別離。就好像遇到了師叔一樣,很像賴一輩子,可是總還是要分開。

阿離低頭繼續吃那碗面,白衡看著阿離支起了下巴。

阿離,一定要來找我呀!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白衡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白衡傳
上一章下一章

二十四、雪山行,別離將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