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異世魂,兩世情緣

十一、異世魂,兩世情緣

那個頎長的身影漸漸走近,白衡一眼認出他就是那個趕車的青年。

一身整潔的天青色衣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合身。這個顏色穿不好很容易顯俗,可是穿在青年身上卻好看的恰到好處。青年皮膚極好,天青色襯得更是晶瑩剔透,即便是略顯普通的五官,在他臉上也仍顯得美貌非常,真乃秀色可餐也。

就像是煙雨後的青瓷,乾淨而純粹,一眼看去十分舒心。

「小白臉!」曲緋煙氣的柳眉倒豎,就差撲上去咬人了:「你穿著本姑娘給你做的衣服,你好意思說本姑娘么?」

天青色青年慢慢走近曲緋煙,高挑的影子將她包裹了個嚴實,挑釁道:「你不過挑了布料和款式,這裡面可沒你的一針一線啊。」

「那也是本姑娘精心挑選的,你真是小白臉白眼狼!」

青年走到曲緋煙身旁將她拉到一旁,十分好笑的看著炸毛了的曲緋煙:「姑且不說這個。你懂不懂姑娘家的矜持?怎麼能見到男子就撲上去呢?」

曲緋煙撇撇嘴,不屑的說:「本姑娘不需要那個東西!」

青年搖搖頭,伸出手指彈了彈她的腦門:「你這麼花痴,嫁不出去的。」

「哎呦,」曲緋煙捂住腦門叫了生疼,沖著青年齜了齜牙,像一隻不服輸的小貓崽:「食色性也,管好你自己吧,小白臉!」

那生動活潑的樣子看的白衡忍俊不禁,噗的笑了出來。

曲緋煙看到白衡眼睛一亮,猛地一撲。白衡伸手輕輕一扶,曲緋煙便亭亭玉立的直立在了白衡身前。

「覺得你好仙,沒敢撲。」曲緋煙抱住了白衡的手臂搖了搖,一雙明澈動人的眸子閃著亮:「白衡我們做朋友吧!」

白衡愉快的點點頭:「好啊。」

曲緋煙蹭了蹭白衡的肩膀,一對梨渦甜美的在嘴角綻開,笑容明媚:「小白~」

曲緋煙美得一目了然,就好像草原上盛開的紅色格桑花,不動時,已是奪人眼球,風一動,便不能讓你移目。

白衡覺得曲緋煙很親切,曲緋煙也同樣有如此的感覺,好像上輩子已經是好朋友了呢。兩個人一見如故。不說別人,司徒琴昭反真是完全沒有預料到兩個人會成為好朋友。

一個靜如處子,一個動如瘋兔。

白衡被曲緋煙拉著跑到了角落嘀咕嘀咕不知道講些什麼,白衡有時聽得獃獃,有時聽得撲哧一下,十分有趣。

青年偷偷擠了過去,被曲緋煙一把推開:「你不要聽女孩子的秘密。」

青年聳聳肩:「就你還女孩子,明明是女漢子。」

曲緋煙大怒。

白衡這一旁來來回回看著二人,忽然表情變得很嚴肅:「小紅你把生辰八字告訴我,這位...」

青年很風度的欠了欠腰:「還未自我介紹,我叫衛澈,是小瑩的哥哥。」

白衡點點頭:「麻煩你將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二人不明所以,還是乖乖告訴了白衡。白衡捻指低頭算著什麼,額頭冰藍乍現,曲緋煙驚呼了一聲伸手摸了上去。白衡將二人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拉了出來。

「異世之魂,兩世情緣。」白衡額頭上的冰藍慢慢柔和起來,最後只剩一抹側身的碧鳳蝶。

衛澈震驚的看著白衡,曲緋煙則是不解。衛澈將曲緋煙推進了屋子,拉著白衡飛身上了房頂。

這裡藏不了人。最安全。衛澈四下掃視,很滿意。

「你如何得知我與緋煙是穿越客?」衛澈緊緊的盯著白衡。

這個秘密他守了很久,今天居然被白衡輕易發現了,不知是福是禍。衛澈心裡很忐忑。

白衡十分淡定的拍了拍衛澈的肩膀:「我是滄瀾山之人,雖是劍宗弟子,卦術還是懂一些。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衛澈還是無法完全放心:「你只懂一些就能看出來,那很懂的人豈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白衡聞言笑了起來,那笑容明朗,衛澈煩躁的心似乎也平靜了:「放心,你們二人都是絕處逢生之相,一般人只會認為你們是大富大貴的命。」

「那你為何?」

「哈哈,我認識一個穿越客,他教我怎麼認穿越客的。當時本是覺得好奇才學的,沒想到真的用上了。」白衡抓了抓耳朵。

「既然你答應保密,那請你信守承諾。」衛澈直直的看向白衡的眼睛,那裡一片坦蕩,他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

「緋煙就請你就不要說了,她不記得自己的前世了。」

白衡擺擺手:「唉,上一世不一定就是前世,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無需執著。」

衛澈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你剛剛說的兩世情緣是什麼意思?我是不是還能尋到我的妻子?」

白衡很想告訴他,可是還是忍住了。他轉身飛下屋頂,髮絲與月白色的衣衫被飛帶的向後飛去,晴朗的嗓音響起:「天機不可泄露。」

衛澈嘆了口氣,跟著跳了下去:「你明明可以裝作不知道的,為何要說出來?」

聞言,白衡笑的狡黠,像一隻狡猾的貓兒:「我才不會告訴你我是學藝不精,只是為了驗證一下。」

衛澈噎了噎:我是不是高估他了。

白衡擺擺手踏進屋子。那名著茜色衣裙的女子——衛瑩,恰好邁步出屋,與白衡打了個照面。白衡不禁感嘆:琴的身邊真是美女如雲啊。一個熱情奔放的曲緋煙,又來一個端莊絕色的美人衛瑩,琴還真是艷福不淺。

三千青絲唯一根海棠花簪綰住,露出的面孔精緻動人。茜色腰身被品紅色的腰帶輕輕一系,更顯得不堪盈盈一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看剛剛司徒琴昭與她交談的架勢,她該是這龐大府邸的管家。真難為一個妙齡美人,居然將琴王府繁雜的事物管的井井有條,真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好姑娘。

白衡對著衛瑩露齒一笑,衛瑩微笑著福了福,禮貌的讓開了道路。

白衡感嘆:這才是姑娘樣。

司徒琴昭瞄到了白衡進來,招手示意白衡過來:「正好小白來了。」

白衡不明所以。

阿離慢慢走到白衡身邊,將剛剛二人的打算道出:「明日我們先陪你去天機樓,後天我們要進宮面聖。」

白衡不情不願的「啊?」了一聲,皺起了臉:「為什麼要面聖啊,我不想啊。」

司徒琴昭摺扇在手中點點,慢悠悠道:「小白,你不要有心理壓力,你們只是為了保護我才面聖的。」

白衡不買賬:「我保護你啥啊,你是王爺。看你不順眼就說幾句,看我們不順眼就直接咔嚓了。」

阿離瞪大了眼睛,看著白衡:「你這又是什麼邏輯?這位皇上出了名的仁慈,登基以來從未因遷怒而處死過人,你的擔憂過了。」

司徒琴昭點點頭:「皇兄人很好,你不必擔心。請你保護我也是真的有原因,只是現在不便說。」

白衡還是搖頭:「我不喜歡不自在的地方,皇宮規矩多,很煩人。」

司徒琴昭看向了曲緋煙,曲緋煙立刻會意,上前挽住了白衡的手臂撒嬌:「去嘛去嘛,我也會去的,我自己很無聊的。」

白衡猶豫了,看著曲緋煙可憐兮兮的樣子終是應下了。曲緋煙悄悄的「耶」了一下,對著司徒琴昭豎起了食指中指,司徒琴昭亦悄悄回復相同手勢。衛澈頭痛的看著兩個人,用力拍了拍額頭:王爺,你怎麼跟著鞭炮一起鬧啊。

將白衡與阿離安排妥當,司徒琴昭帶著衛澈悄悄從後門出了王府。

夕陽斜照。

一輛十分普通的馬車停在後門不遠處的小街上,司徒琴昭一跳上馬車便吩咐衛澈出發。於是,在衛澈的控制下,馬車快速而平穩的向前駛去,出了華都便向東面的一座小山狂奔而去。馬車在一個簡樸的竹屋小院前堪堪停穩,司徒琴昭不待衛澈掀簾,自己掀起跳下,動作一氣呵成。

衛澈安置好馬車等在原地,司徒琴昭則大步流星的推開小院的小門,踏了進去。

一個白髮老者背對著司徒琴昭坐在小院之中,抬頭看著天不時撥弄手中的樹葉。只聽他淡淡道:「人尋來了?」

司徒琴昭坐到了老者對面,舒了口氣:「幸不辱命。」

「我知道,只有你能尋來。」老者一邊說一邊低頭擺放樹葉,「她是怎樣一個人?」

司徒琴昭回想白衡的音容笑貌,不禁微笑:「武功修為極高,人卻瀟洒簡單,很容易相信人。」

老者抬起頭,聲音嚴肅了起來:「琴你不可動心,她是唯一解決的方式。」

司徒琴昭聞言一驚,收起了那一絲柔軟,看向老者。

頭髮花白,滿臉褶皺,枯老的手看起來十分無力,可是那雙眼睛極亮,好似夜空中最亮的明星,如此閃耀。

「容雨,為何必須是她呢?」司徒琴昭不解。

那雙明星一樣的眼睛,抬頭看向了天際:「她與你皇兄命格是天作之合,她可補救你皇兄流逝的神力。只要她在,你皇兄必然無事。」

「如何修補?對她是否有影響。」

「必須是女子的原因是需要雙修,對她的影響...」容雨頓了頓,再次開口:「大概是這輩子無法登仙吧。」

司徒琴昭猛地握緊了拳:「是不是太殘忍?」

容雨拍了拍司徒琴昭握緊的拳:「這是必須的選擇。」

司徒琴昭沒有說話,容雨繼續說:「我算過,這一百年只有一個人可以登仙。不是真神歷劫的你皇兄,就是九世善人的她。你皇兄此世不成下一世歸位變數太大,她這一世還是善人,那麼下輩子她會更順利更快速的修鍊成仙。」

司徒琴昭擰眉看著容雨:「你曾說皇兄是被魔界之人惦記上了,我們滅了魔界之人,然後白衡再等百年成仙不就好了么?」

容雨搖搖頭:「沒那麼簡單。我急切讓你找到她,就是為了讓你皇兄能夠在魔界發起戰爭之前直接鎮壓住他們。你皇兄因為人修補魂魄,已損失了四分之一神力,沒有她,很難恢復迅速。」

皇兄與她必然捨棄一個,而留的那個人,司徒琴昭知道,沒有別的選擇。

白衡,註定只能是一株草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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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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