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桃花夢,真實身份

十、桃花夢,真實身份

白衡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有滄瀾山後山好看的桃花,有輕盈脫俗的笛聲,還有他。

夢中白衡與他長劍輕舞,合著那笛音落花。

白衡知道這是一個夢,可是他不捨得醒來。但夢終究是夢,總有醒來的時刻。

白衡緩緩睜開眼睛,是一個木頭的頂棚。身下搖搖晃晃的,白衡有些睡迷糊了:這是什麼地方?

阿離溫柔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白衡發現自己睡在阿離的腿上。

「小白你好點了么?」

白衡覺得阿離有些不一樣了。平常的阿離也是很好脾氣的,可是今天的阿離好像格外溫柔,那種體貼讓白衡有些不好意思。

「恩啊,好多了。」白衡撓了撓臉頰。

「你總算是醒了。」

司昭琴的聲音響起,白衡這才發現自己應該是在一輛馬車裡,而司昭琴就在自己的身旁盤膝坐著。

白衡坐了起來抻了抻懶腰:「我很好啊,你們在擔心什麼?」

司昭琴猛地敲了一下白衡的腦門,十分憤憤:「你可知道你睡了三天三夜!」

白衡張大了嘴:「我沒想到我這麼能睡啊。」

「叫都叫不醒,真是嚇死人了。」司昭琴不解恨的捏了捏白衡的臉頰。

白衡摸了摸臉頰,有些獃獃的說:「做了一個美夢,不捨得醒。」

司昭琴阿離聞言嗤之以鼻。

阿離摸了摸白衡的額頭,那裡一片光滑:「小白你有沒有發覺,你自己少了一些什麼?」

白衡瞪大了眼睛,上下掃視了一番,沒感覺到自己有什麼不適。小心翼翼的反問:「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司昭琴啪一下拍了一下白衡的腦門:「你沒發現你仙氣沒有了么?」

白衡恍然大悟:「噢噢噢,這個沒關係,我基礎打得很好,不出半個月我就能恢復了。」

真是不在乎啊...司昭琴搖頭失笑,真不知道什麼能令白衡色變呢。

白衡摸上了阿離的手腕:「阿離你好些了么?」

阿離點點頭:「多虧了你,不然我肯定走火入魔。」

「阿離你修了什麼武功,這麼奇怪,連我的靈力都震懾不住。」

阿離的笑容有些苦澀,他拂開了臉龐的髮絲:「我自幼體弱多病,母親為了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功法和草藥,才導致了我這樣的體質。」

「那你牡丹會上....」白衡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

阿離閉上了眼:「小白,其實我得了一種怪病,我這次出門不是逃出來的,我是為了尋葯。其他的,我並不想說。」

白衡趕緊拍了拍阿離的肩膀,輕聲安慰:「沒關係,你想說的時候告訴我。」

誰沒有一些秘密呢?就像自己,不一樣是有不能啟齒的秘密么?

司昭琴看著白衡單純的樣子暗地裡搖了搖頭:小白,騙你不需要借口,裝裝可憐就好了。

白衡輕輕打開了車窗,窗外的空氣十分新鮮。

「我們到哪裡了?」白衡扭頭問司昭琴。

「青州,三天後我們就到華都了。」司昭琴懶懶的躺在了毯子上。

「太好了,到了華都就可以著手尋明肅師兄的事兒了。」白衡興奮的說,繼而打了個呵欠:「那我再睡三天,直接一覺睡到華都。」

司昭琴與阿離原以為白衡在開玩笑,可是沒想到白衡真的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當馬車慢慢駛進華都的時候,白衡終於慢慢睜開了眼,而額頭上的那抹冰藍又浮了出來。

司昭琴驚訝的看著那抹冰藍,拍了拍白衡:「小白,你又恢復凡仙之身了?」

白衡坐了起來,神采奕奕的:「我成高級靈成者之後用了半個月才修成劍仙,沒想到這次居然恢復的這麼快。」

阿離眼中好似思緒萬千,最後化作一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這次的仙力應該比之前多了不是一星半點。」白衡握了握拳,「華都裡面應該是有一些很合我靈力的植物幫我聚靈,我越靠近華都身上的靈力越充沛。」

白衡額頭的冰藍越來越亮,那抹側身的碧鳳蝶越發動人:「華都是不是有很多桃花?」

司昭琴點點頭:「沒錯,華都以桃花聞名。北尹開國之前這裡叫桃州,嚴太祖將桃州立為國都,取『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中的華字命名,改為華都。」

「那就沒錯了。」白衡點點頭,「在滄瀾山時我就是被安置在合我靈力的桃花林里修鍊的。」

阿離聞言看向白衡:「你,與桃花很有緣?」

白衡傻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啊哈,是呀,我實在桃花樹下被撿到的。師傅說我當時光溜溜的,還好身上蓋著厚厚的桃花瓣,不然保准活不了。」

司昭琴看著白衡秀逸的樣子實在是與桃花掛不上邊,沒想到桃花居然是最合白衡的植物。

馬車慢慢停了下來,車夫在門外說:「公子爺,到了。」

司昭琴「嗯」了一聲,示意白衡阿離隨自己下車。剛踏出馬車,白衡就呆住了。

白衡從來沒有到過華都,他知道華都桃花很多,可是從來沒想過桃花如此之多。幾乎不見其他的樹木,有八分竟都是桃花,放眼望去,是一個粉色夢幻的世界。

此時正值四月中旬,恰恰是桃花盛開得好時候。

白衡輕輕的跳下馬車,抬手摸上了一顆看起來樹齡很久的老桃樹,輕輕閉上了眼。

像是最旖旎的夢幻,淡粉色的桃花在樹榦上努力的綻放著,吹來一陣清風,帶下幾瓣桃花,落在頭上、身上、大街小巷中,鋪上薄薄的一層柔軟。淡粉中,錯落的有著白色的桃花樹,像是夢中的幻光,瑩瑩點點,點綴著這浪漫的夢境。

司昭琴原覺得白衡與桃花會格格不入,可是當看到白衡閉目站在桃樹下的時候司昭琴覺得自己錯了。那是一種很柔和奇特的感覺,彷彿這就是白衡的夢。

他的夢裡會有些什麼呢?他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溫柔。

再睜開眼睛,白衡笑眯眯的看著司昭琴說:「我說為何恢復這麼快。」

阿離慢慢走到了那棵樹下,桃樹輕輕一抖落下了無數花瓣,那桃花雨十分美麗。阿離拾起了一片桃花放入了白衡掌中,那笑容讓白衡呆住了。

這世間果然沒有什麼能美得過阿離。

司昭琴看了看天色,喃喃道:「應該到了。」

一個極大,但是樣子極為普通的馬車停在了三人跟前,緊接著一個著天青色衣服的青年跳下了馬車。只見他看到司昭琴的一瞬間,面上忽然亮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司昭琴面前,雙目放光的看著司昭琴,恭恭敬敬道:「王爺,您總算回來了。」

白衡悄悄豎起了耳朵:噢?原來是王爺啊。

阿離彷彿沒有聽見,只是向不遠處的一個高樓望去,慢慢挑起了嘴角。那高樓的正門高高掛著一個金漆的牌子,隱約看得好像是寫著三個大字——「天機樓」。

白衡倒也沒有吃驚,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司昭琴拉過白衡,喚了阿離一同上了馬車。馬車外面簡單,裡面卻是內含玄機。一個馬車竟然弄得像一個寢室一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床榻茶几書架樣樣不少,真是內有乾坤。

司昭琴坐在鋪著厚厚的羊毛毯子的床榻上舒服的呼了口氣,清了清嗓子:「我有些事情要說。」

白衡點點頭,阿離淡淡的看著。

只見他左手成拳抵在唇上咳了咳:「其實我並不叫司昭琴,我的本名叫司徒琴昭,是北尹王朝的王爺——琴王,也是當今聖上的一母胞弟。」

見二人沒有打斷,他繼續道:「之前騙你們也是我身不由己,此番遠門我是秘密出行,一個隨從都沒帶,為了保證安全我隱姓埋名,並非有意欺瞞。」

白衡沒有責怪:「那天來的殺手說要殺司徒琴昭我還以為搞錯了呢,沒想到是你的真實名字。」

阿離點點頭:「出門在外隱姓埋名可以理解。」

司昭琴鬆了口氣,打開了摺扇扇了扇:「我們今日先去我的府邸,明日之事住下了再細細盤算。」

二人沒有異議,如此便是敲定了暫住琴王府。

再次下了馬車,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宏偉氣派的府邸大門,硃紅色的門上高高掛著一個碩大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琴王府」三個金色大字。大門早已大大敞開,門兩側站滿了侍女僕人,只見他們一見到司徒琴昭便齊齊跪了下來,大聲道:「恭迎王爺回府!」

想來,是琴王府有個厲害的管事,這麼多人能如此整齊劃一,必是府內管家的功勞。

司昭琴點點頭,喚了一聲「衛瑩」,一人當先走在前面。白衡與阿離緊隨其後,一名身著茜色衣裙的女子快步跟了上來。琴王府很大,兜兜轉轉走了大約一刻鐘才走到一間極為寬廣的廳堂——軒堂。途中,司徒琴昭一直低聲詢問著什麼,衛瑩微微點頭輕聲回答。白衡則是悠閑的與阿離觀望著美麗的景色,欣賞著這處處獨具匠心的園林。

剛剛走進廳堂,便看到一位身著石榴紅裙的美人快步走了過來,見到司徒琴昭便是猛地一撲。

可惜撲了個空。

「琴昭哥哥,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去了哪裡,自己偷偷跑掉也不告訴我!是不是偷偷遊玩了?」美人嘟嘴嬌嗔道。

司徒琴昭長輩一般和藹的拍拍美人的肩,笑了起來:「事出有因,只能低調出門,沒看我衛澈都沒帶么?」

隨即略微嚴肅道:「好了,煙兒,客人面前不要失禮。」

紅衣美人馬上規規矩矩的站直。

司徒琴昭繞到了紅裙美人的旁邊,介紹白衡:「這位是白衡。」

美人巧笑嫣然,施施然施了個禮。

司徒琴昭轉向阿離,剛要開口,紅裙美人猛地站直了身,眼睛里放著光,縱身一躍,一下子撲向了阿離:「啊~~帥哥~~我叫曲緋煙,你叫什麼?你多大了?娶親了沒有?家中可還有長輩?你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運動?喜歡什麼樣的美人?...」

不拉不拉不拉,不拉不拉不拉

這位名喚曲緋煙的紅裙美人大大顛覆了白衡對她的第一印象——明艷動人,奔放的讓人不知所措。阿離猶自優雅而禮貌的微微笑著,並未答話。

忽然,一個調侃的聲音響起,曲緋煙的動作頓了一頓。

「紅鞭炮,你能不能收收你這花痴的性子?小心別嚇到了王爺的客人。」

軒堂門口的陽光被一個頎長的身影擋住,投下了一個影子剛好映在曲緋煙身上。顯然被打擾了與美男交流的寶貴機會的曲緋煙十分氣惱,只見她把臉轉向門口,氣鼓鼓的。

「你這個小白臉,有什麼資格說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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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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