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藏心事,寂淡安然

一、藏心事,寂淡安然

雪空蔚藍.煙雲繚繞.

飛鳥快速的滑過.在雪白的畫卷上留下一筆墨痕.

雪山常年覆雪.一片白雪皚皚.還是一如既往的銀裝素裹.白雪間一名藍衣的少年一邊擦汗.一邊扛著一塊碩大的巨石.呵斥帶喘的奮力走在雪地里.一邊走.還一邊唉聲嘆氣:「哎.姐姐練了五年了.還是不肯在那石頭上雕刻.她練手不要緊.苦了我天天為她尋大石頭.搬去洞穴.我這年紀輕輕啊.怎麼覺得自己都快得腰病了呢.」

嘴上雖然抱怨著.腳下卻不停.別看一副累的要死的模樣.但是速度還是非常快的.只見不到一刻.便翻過了一個山頭.

堅持著走了一會.藍衣少年終於忍不住.一把將石頭拋下.躺在了雪地里.

「不走了不走了.累死小爺了.」

少年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四處亂掃.猛然定在了一個方向.咧嘴笑了起來.只見少年盯著的那個方向.雪獅四蹄冰藍火焰明亮.在空中飛奔.一個扎著衝天小辮子的圓滾滾小孩子騎在一頭碩大的雪獅子身上.身上的紅肚兜格外醒目.

那個小胖娃正揮舞著手臂.大聲雪獅指揮:「對對.沒錯寶玲瓏.就是這裡.哼.幫我找出來上次那個害我踩到大坑的.挖坑臭狐狸.臭狐狸.你等著.有你哭的時候.」

那雪獅落在地上.一通亂刨.一隻渾身火紅的小狐狸竄出了雪地.小娃娃興高采烈的跳了起來.

「對對.就是它.寶玲瓏張嘴噴了它.噴了它.別怕.我替你撐腰.」小胖娃如一個征戰四方的大將軍一樣.威風凜凜的看著那那雪地里四處亂竄的火狐.激動的大喊:「快.寶玲瓏.噴了它.」

寶玲瓏聽令張大了嘴.瞄準了那逃竄的火紅火紅的狐狸.準備噴射.忽然.一顆粉溜溜的桃子破空而來.寶玲瓏一躍而起接住了桃子.喀嚓一聲.緊接著一個桃核被吐了出來.

那撅著屁股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結果的小胖娃不高興的看著寶玲瓏:「喂.寶玲瓏你準頭下降了.居然區區一隻臭狐狸你都噴不到.罰你回去給我找明淺大人藏起來的松子吃.」

「誰的松子.」

彷彿是雪山上吹來的雪花.和著風.帶點涼.清澈而淡然.聽的人心裡舒坦.

「當然是明淺大人的松子啦~」小胖娃娃還未發現危險.似乎是想到了松子捧在自己懷裡的樣子.美滋滋的仰著頭:「啊.真不明白什麼都不吃的明淺大人為什麼會總是買了松子來浪費呢.買來了只用來練習雕刻.雕完了就扔掉.多浪費啊.」

說著他撅起屁股趴在寶玲瓏的皮毛上.蹭了蹭臉頰:「都給我吃了多好.」

「噢.原來你是覬覦那些用來練習的松子啊.早說.我可以先讓你吃完再拿來聯繫.不過...」一隻玉雕一樣的手.抓著小胖娃的衝天辮搖了搖:「淡淡你這麼霸道.是想做雪山上的土匪頭子么.」

小胖娃這才發現自己的行蹤暴露了.一骨碌后翻身.看向那個清逸非常的白衣女子:「額.明淺大人.你總是一身白衣服.我們會找不到你的.」

「你確定你是來找我的么.我怎麼記得.我一直在雪窟裡面修鍊呢.」

一張極其秀致的臉龐放大在小胖娃面前.驚得小胖娃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那自然是真的啦.」淡淡咕嚕嚕滾到了白衡的腳邊.撒嬌似的抱住了白衡的腿:「明淺大人.那隻小狐狸欺負我.」

白衡無奈的拎起了淡淡.放到了寶玲瓏身上:「一直都是你欺負人.什麼時候輪到人欺負你.給我老實些.」

話音未落.白衡來到了那雪地里咧嘴傻笑的藍衣少年.眼睛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白崢.你又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個俊朗非常的藍衣少年.正是白衡認下的弟弟白崢.

白崢見白衡走來.學著淡淡的樣子一骨碌爬起身.抱住了白衡的腿.撒嬌:「姐姐.我好累啊.」

白衡笑了笑.輕輕鬆鬆剝下白崢.扔到了大石頭跟前:「這是在磨練你的意志與鍛煉你的體力.不許偷懶.再讓我發現一次每日再加兩塊巨石.」

「什麼..再加兩塊不就是三塊了么..不要啊.姐姐...」白崢哭喪著臉.扛起巨石如履平地般追向流雲一般消失不見的白衡.邊跑邊喊:「姐姐.小崢知錯了.」

寶玲瓏再次燃起冰藍色的火焰.騰在空中.始終跑在白崢的頭頂.白崢不爽自己被陰影罩著.抬頭看著那光屁股的淡淡.怒吼:「臭蛋蛋.壞蛋蛋.都是你惹了姐姐生氣.害我被連累.」

淡淡無辜的探出頭.看向身下的白崢.睜圓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啦啦啦.有本事你來追我啊.」

說著絕塵而去.徒留白崢一人雪地里扛著巨石.

「臭蛋蛋.我告訴你.其實你不是淡然的淡.你是臭雞蛋的蛋.哼..」

空曠的雪山中.回蕩著白崢晴朗的嗓音.驚起雪崩片片.

藏仙洞中亮起了藍色的明火.明火點點均勻的遍布藏仙洞每個角落.映亮了這冰雪的世界.一名俊俏的少年恭敬的等候在不遠處.剛一見白衡的身影便快速的走了過來.

白衡還是一襲月白色的衣衫.只是那漆黑的長發柔軟不再是高高豎起.變為一根碧綠的發簪鬆散的挽起.留下部分髮絲在身後隨風回蕩.看起來不再像一個少年人了.

那少年瞧了白衡幾眼.見那頭髮鬆散.伸手便要為白衡綰髮.白衡笑著徐徐抬手.抽下了那碧綠的發簪.遞給了少年.

「安然.替我收好.」說著白衡從袖口抽出了一根髮帶.鬆鬆的綁住了頭髮.

安然接過碧綠的發簪.點點頭收了起來.

「啦啦啦.笨蛋小崢追不上.追不上.」

淡淡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藏仙洞門口響起.白衡看向那兩個追逐的一大一小.看著安然嘆了口氣:「哎.怎麼淡然兩兄弟.弟弟倒比哥哥成年的還早呢.」

安然無奈的看著自己那還是黃口小兒模樣的哥哥.俊秀的臉上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大概.他還未開竅吧.」

白衡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訊息.彎身扭腰側頭.探到了安然的面前.發從腦後拖到了地上.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泛起了笑意:「你是如何開竅的.」

安然淡定的撇過了頭.臉頰卻可疑的紅了起來:「這可不是明淺大人該關係的事情.大人還是想想是否要開始動手吧.」

聞言白衡嘆了口氣.眼中笑容漸散.一縷悲涼悄然浮出.

「五年了.不能再拖了.」

安然看向白衡.果然在那人秀致到了極點的臉上.看到了一抹本不該屬於她的哀傷.

明淺大人.還是放不下那個人.

白衡眼中淚光閃爍.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齉齉的:「安然.隨我去那裡看看吧.」

安然垂下了眼睛.應了聲:「是.」

不過幾步的距離.走到這冰砌成的房間卻恍如隔世.白衡理了理髮.鄭重而緩慢的走進房間.走近那冰床上的男子.

那是一個極清冷的男子.美好的.就像是夏夜的月光.

風姿清卓.儀態冷雅.

就好像.即便白晝里如何炎熱.當到了夜晚銀輝灑在大地時.微風吹響風鈴.帶來一絲夏日獨有的涼爽.

他是白衡心中獨一無二的月光.

白衡來到司徒琴越的身前.輕輕撫上了司徒琴越清冷的臉龐.眼中嘆息無法掩藏.

「我之所以五年都不動.是因為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機會只有一次.我怕因為我的再一次疏忽而造成無法彌補的錯誤.」白衡坐在冰床上.看著司徒琴越熟睡一般的臉龐.吸了吸鼻子.

「明淺大人.還是放不開么.」安然問道.

「唔.怎麼說.」

白衡的臉上一抹笑容轉瞬即逝.彷如夜空中一抹絢麗的煙花.是如此的美麗.

「因為是司徒琴越.所以白衡放不開.」

安然聞言垂下了眼眸:「那明淺大人打算如何做.」

白衡的滿心滿眼只有司徒琴越.容不下其他.她擺了擺手.對那俊俏的少年說:「安然你先出去吧.容我想想.」

安然點點頭.握緊了那支碧綠的簪子.退了出去.一轉身.藍衣的白崢恰站在安然眼前.

白崢細細的瞧了瞧安然的神色.試探著問道:「姐姐在裡面.」

安然點了點頭.

白崢猛然一把勾住了安然的脖子.將他拽了出去.

「來來來.今日是個好天.我們來場世紀打雪仗.」

安然抬起手.阻止了白崢即將飛來的雪球.

「喂.用法術可不對啊.小心我用姐姐叫我的靈力哦.」白崢笑嘻嘻的對安然道.

安然搖搖頭.轉身再次進了藏仙洞.

「喂.然然你要幹嘛啊.」光屁股的淡淡從雪地里鑽了出來.沖著安然奶聲奶氣的大喊.

「明淺大人一會該有吩咐了.我去侯著.」

遠遠的.安然的聲音傳來.

淡淡生氣的戳了戳白崢的腿:「你看.他還是這副樣子.」

白崢瞥了一眼小豆丁模樣的淡淡.嘲道:「你懂什麼.」

「小崢你是找揍啊.」說著淡淡舉起了小豆包一樣的拳頭.

白崢笑嘻嘻的跳開.看著小不點的淡淡扭了扭屁股.拍了拍.

「你倒是來啊.小矮子.」

於是.一大一小.在雪地上瘋鬧了起來.

一時間.空曠的雪山滿是兩人的笑聲.

十分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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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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