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傅老師啊傅老師
溫如暖想來想去總覺得自己被坑了,按照正常邏輯出牌,從發生這一切開始就不對勁。那天她把鑰匙落在他家,他不可能到現在才知道,而那天沒打招呼就走了,之後他們也遇到過幾次,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提起過這件事?
根據溫如暖的推理,這一連串事中必有蹊蹺。
傅司痕的確讓她很震驚,從第一次幫她到成了她的輔導員,冥冥之中不期而遇,很多都是她意想不到的,像是已經安排好,所有發生的事都拴在一根繩索上,不管往哪走,總是在順著特定的套路去發展。
溫如暖慶幸,辛虧她接受能力好,在傅司痕第一天站在台上無限風騷一節課後,對於這個難以置信的事實也都欣然接受了。
傅司痕是只老狐狸,她一介凡人女子如何能跟他抗衡?和平世界提倡和平,所以從現在到將來她都要和他和平共處,盡量少惹他,惹毛了他可不是好玩的。
溫如暖從不認為傅司痕脾氣好,人人皆可裝,他為什麼不可以?一身冷冷清清,經常會看到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露出綿延的笑容,但笑容里所包涵的感情,很少是溫暖的。
也或許他不是在裝,只是隱藏太深而已。
所以那天中午儘管良心在痛,她依舊一口一個甜甜的「傅老師」,「傅老師啊……」叫的她直泛噁心,原來她也有這麼庸俗的一天。
「傅老師,麻煩你上去幫我拿一下,我在這裡等你。」溫如暖望著這棟海景房式的公寓,心裡突突得跳。
「嗯,不用多久。」剛說完,就丟了個背影給她。
溫如暖楞楞得看著遠去的背影,隱隱覺得失落,能不能……不要回答得這麼快?抬頭看看紅火火的太陽,心裡拔涼拔涼,能不能再推辭一下啊,請她進去喝口水也行啊。視線一挪,保時捷安然地停在旁邊,她甩了一把汗,欲哭無淚。
等傅司痕出來,她已經聞到了燙豬毛的味道。
坐上車,傅司痕遞過一張紙巾,「把汗擦一下。」
溫如暖伸手去接,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瞬間像觸電一樣猛然間縮回,呼吸略微急促。
他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遞過一個幽深的眼神,極為自然地收手然後啟動車子,「去學校?」
溫如暖心虛地點頭。
回到學校,安然無恙。
奇怪的是從孫寒秋上午逃課一直到下午放學都不見她人影,打她手機響到提示音出來也沒人接,怎麼回事?難不成被人販子給拐了?
溫如暖當即否定了這個想法,除非那人販子是個傻缺,拐一個倒貼貨?
孫寒秋每天都舉牌子求包,養,只要包吃包住,出賣一下肉體又怎樣?她是精神主義者,只要在精神沒被掰倒前,被人販子拐了又怎樣?只要不挖她的心臟,挖個腎沒多大關係,留個給她就好。
孫寒秋失蹤一整天,鬧得304寢室里人心惶惶,張淑儀說貼尋人啟事找人,許萌說這都什麼時代了,有事應該打電話找警察。只有溫如暖比較淡定,坐在床上捧著電腦在玩雙人版的黃金礦工。
許萌:「暖暖,你不著急嗎?這個時候都還沒回來。」
溫如暖:「不著急,可能已經被挖腎了。」
許萌:「……」
溫如暖:「先奸后殺也不一定。」
許萌:「……」
突然,門被推開,某秋狼狽而歸。
她驚慌地進來,嘴唇發白,神色不大好,哆哆嗦嗦地走開走去,嘴裡念念叨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許萌看著神經兮兮地孫寒秋:「鬼上身了?」
張淑儀:「八成給人家兒下了咒語兒!」
溫如暖過了一關遊戲,才緩緩抬眼:「被挖腎了?」
孫寒秋獃滯地搖頭。
溫如暖:「被拖進衚衕給強了?」
孫寒秋點頭,立馬又搖頭。
三女一齊疑惑地看她。
孫寒秋哭喪著臉,一聲哀嚎:「我被搶劫了!」
三女震驚:「你被強,奸了?!」
溫如暖:「強,奸就強,奸吧,這不是你的願望嗎?」
孫寒秋鄙視眾女:「是搶劫!」
「哦!」眾女瞬間明白,然後各干各的事去了。還以為是被強,奸了,搶劫而已,真是浪費表情!
孫寒秋看著各自上床睡覺的某三女,渾身發抖地控訴:「我真的被搶劫了!嚇死我爹了!」
許萌:「跟你爹什麼關係?」
孫寒秋:「我要是出個意外,這怎麼跟我爹沒關係?」
許萌翻了個身:「哦,知道了,好了,晚安。」
張淑儀:「晚安。」
孫寒秋瞪直眼睛,噎了半天沒說出一個字,有沒有人來關心一下她啊!
溫如暖繼續黃金礦工,有意無意地問:「你怎麼了?」
孫寒秋立刻撲到溫如暖床上,感動涕零,抱著她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暖暖,還是你對我最好。」
溫如暖推開她,把腿伸到她面前:「第八關了,別碰我的手,給腿給你。」
孫寒秋楞怔一下,抱著白花花的大腿淚流滿面,溫如暖問:「說說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