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天山之上,世外桃源

124 天山之上,世外桃源

此時,司空絕已經到了那天山腳下了,眼望着無邊無際的天山。

此地名為天山,其實並非一座山,而是由無數的大雪山組成,人們取得上名字的,就有數十座的。

天山無邊無際,傳聞天山的另外一邊,就是大食國,可從來沒有人成功翻越過。

都知道天山神教在那天山之中,可是神教到底是在何處,無人知曉。

神教如何進入?更無人知曉。

前一段時間,縉雲山莊來找天山的麻煩,也只能在這山下轉轉,無人知曉神教到底在何方。

曾經不少人試圖進山尋找天山神教,可若不是被天山之中強大的風雪給打回來,就是有去無回,後人探尋的時候,或許還能順手收得殘屍一二。

那天山,道路陡峭,風雨漫天,行走之間呼吸異常困難,在漫天風雨之中,很容易便讓人迷路,一旦迷路下場就是被困其中凍餓而死,連屍體都別想找到。

司空絕站在那山下,抬頭看着那明亮的天山,心沉到了谷底。

無邊無際的天山,埋藏萬千兇險的天山,究竟夏錦華會在哪裏?

看了那雪山半天,除了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司空絕沒有任何想法。

他不曾離去,在那雪山之下紮營了。

既然對方將夏錦華給擄上了雪山,一定就會出現,提出他們的條件。

如今,這雪山腳下總算是熱鬧了一些,因為天山神教修建了天山度假山莊,雪山之下,湖泊眾多,湖泊偎依著是一叢一叢的茂密樹林,牧場寬闊,牛羊行走其中,此地,寧靜,舒適。

天山度假山上已經修建好了,澶州的有錢人們時常來度假,但此時還是正月,度假山莊裏面也無人,只有幾個百姓正在看房子。

那些人都是天山腳下的普通百姓,也無從知曉天山神教的底細。

司空絕抓了好幾個天山腳下的百姓來,試圖讓他們帶路上天山,可無人敢。

他們說那地方是詛咒之地,但凡進山的人都是有去無回,除了那天山神教。

普通百姓眼中,神教眾人都是神一般的人物,只有他們能隨便地進出天山。

尋不到嚮導,眾人不敢貿然進山尋找,只能在那山下等消息。

等了幾日的時間,總算是看見山上來人了。

當先之人一身白色狐裘,絕色容顏映着白雪,顯出了幾分絕色出塵的意味。

司空絕一眼就認出了那正是福元公主,心中儘是按耐不住的殺意,但還是竭力的忍住了,如今妻兒還在對方手中,他不能衝動。

福元公主步步走出了雪山,順着那羊腸小道,走向了司空絕,放下了雪白的兜帽,顯出了那張歲月無痕的臉,一臉溫和的笑意,但司空絕卻似乎只能看見她身邊的成嘆月。

如今的成嘆月,再不是曾經的那個成嘆月,渾身上下都透著令司空絕陌生的味道,他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司空絕,手中橫抱一劍,獨自凜然,彷彿一尊冰山煞神。

司空絕還不曾說話,他身邊便竄出一人去,沖向了成嘆月,「成大哥!」

狼毒花看着眼前那人,分明是一樣的容顏,可是那眼神卻陌生到了極點,彷彿從不曾想見,可是那分明又是他的眉眼,好似,在成嘆月的麵皮骨血之下,重新注入了一個全新的靈魂。

成嘆月只是看着她,不曾說半句話,直到狼毒花即將近身之時,只聽一陣利劍出鞘之聲,銀光一閃,他手中之劍已經出鞘,劍尖直指狼毒花。

狼毒花整個人愣在了遠處,呆愣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道:「成大哥?」

那人不曾說話,似乎沒有半點感情,只是一把人形的劍而已。

司空絕一把將狼毒花給揪了回去,福元公主也和氣地道:「月兒,快把劍收起來,那是你二弟啊!」

成嘆月這才收了劍,垂首站在了一邊,不發一言,司空絕看着那如今的成嘆月,心中滿是不忍,默默地握拳。

福元公主依舊是笑得和氣,可在司空絕看來,這人就是一個披着紅粉畫皮的猙獰骷髏,沒有半點人性可講,噁心得令人想作嘔。

忽地,從司空絕腳邊竄出一物,往那成嘆月撲去,成嘆月下意識地一閃,那東西已經在他的大腿上蹭來蹭去,定睛一看,竟然是頭特別大的白狐狸,正是白鷺,那傻妞似乎已經不知道眼前這人已經不是曾經的那人,還傻笑着坐在他身邊,等着他垂首去撫摸,可卻久久等不來……

福元公主上前,溫柔地問道:「絕兒,你又瘦了。」

似乎還是想伸手去觸摸一下自己多年不曾親近的兒子,但卻被司空絕冷冷地擋開了,道:「有話便說。」

福元公主失望地收回了手去,面色有些黯然,道:「你我母子已經許久不曾相見了,為何一見面,便已經是如此生疏了?」

司空絕冷笑了一聲。

生疏?

他恨不得殺了她!

「貴妃娘娘有條件儘管提。」他冷冷道,不帶半點感情。

福元公主將手收了回去,彷彿一點不顯得尷尬,笑道:「錦華畢竟是我的兒媳,如今正在天山之中,一切安好,你勿念了。」

她說笑着,從玉指之上拿下了一枚戒指來遞給了司空絕,司空絕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夏錦華的戒指,還是多年前,自己在蘿村之時,從番邦商人那裏買來的。

她時常笑稱,那是他們的訂婚戒指,這麼多年了,她一直都是隨身帶着。

司空絕看着那一枚小小的戒指,夏錦華日日帶着它,邊角都磨得發亮了,少了她指尖的的溫度,這戒指冰涼侵骨,司空絕鼻子發酸,眼中竟然一熱,說不出話來。

福元公主看他的神情,笑道:「這是錦華托我帶給你的,她在山中安好,莫要挂念了,我這做婆婆的自然是不會虧待她,還給她請好了產婆,再過幾個月,你可是又要當爹了,我也可以抱抱孫子了。」

司空絕將那戒指一收,冷聲道:「別廢話,我不想聽。」

福元公主便也沒有廢話了,笑道:「如今這澶州也該是有個人出來主持大局了,我看那個人就是你了。」

司空絕便知曉她是想這麼干,如今這天下,武安與唐國聯盟,傲來皇帝已經完全被控制,澶州一旦統一併且落入福元公主的手中,大半個天下都在福元公主的掌控之下,蒼洱便更是顯得勢力淡薄,淪陷只是遲早的事情。

福元公主又道:「錦華已經跟了你這些年了,對你的好,我這做婆母的可都是看在心上,你就忍心讓她做一輩子的城主夫人?還不快快去將這小小的澶州拿下,你當了皇帝,錦華可就是皇后,我那小孫子一出生,可就是皇子公主,那該是何等美妙的事情……」

可司空絕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我若是統一的澶州,她會回來?」

「那是自然的,想來錦華也是想一下山便看着自己的男人出息,她也能風風光光地回城做皇后。」

司空絕轉身,打馬而去,風中留下他無情冷酷的話語。

「她和孩子若是有一絲閃失,上天入地,我也要取你性命!」

他一走,其他人便也相繼離去,狼毒花也跟着馭狼族的一道離去了,可是那白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成嘆月,已經屁顛屁顛地跟着福成嘆月走了,喚也喚不回來。

狼毒花看着那離去的背影,含淚而去。

司空絕打馬回澶州,即將為澶州帶去一陣腥風血雨和徹底的動亂。

天山深處,夏錦華臨窗遠眺,看着遠處重重疊疊無邊無際的雪山,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再看近處,卻是一片片綠油油的農田,還有森林和湖泊,有農民在田間耕作,還十分忙碌的模樣。

田間阡陌縱橫,還有雞犬相聞,黃髮垂髫,陽光灑下來,將這一處世外桃源裝點得似乎是天堂般美好。

夏錦華也沒想到,在那茫茫的天山深處,竟然隱藏着這麼一個美麗的世外桃源。

這裏大概是一個盆地,海拔比較低,附近可能是有火山,讓這裏比較溫暖,四季如春,作物都生長得十分好。

除了天山神教外,這裏居然還有鎮子,生活着數千人。

這裏是真正的世外桃源,由千年之前一批逃難入此地的難民發現,並且在這裏穩定了下來,繁衍後代,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完整的小社會,千年不曾與外界來往了。

天山神教以前的教主也是誤入此地,並且將自己的弟子送進來,組成了天山神教。

上頭是萬重雪山,下面卻是綠影蔥蔥,夏錦華幾天前還覺得十分新奇,可如今,也看膩了。

她住在天山神教的山莊裏面,山莊是在山上,雪線之上,山莊之中儘是些冰雪,下山去那綠油油的地方,還得走一會兒的路。

可夏錦華被困在那山莊之中,根本出不得門,只能在這山莊裏面,整日看那外面的冰雪和農田。

她吃着丫鬟送來的,不知道哪兒來的橘子,覺得異常爽口,吃完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也不知道這一胎懷的是什麼,若是個女兒最好,那便是兒女雙全了,但若是兒子也沒關係,三子送福,三隻小糙漢一起打架也是十分賞心悅目的。

可是……

她看着那茫茫的雪原,看不到出去的路,不知道司空絕什麼時候能找到自己。

聽那些小丫鬟的閑話,才知道若是想出這地方,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去某個山洞裏面,能找到一條天然的大裂縫,順着大裂縫走上一天,就能越過那一段堪稱是死亡之地的大雪原,大裂縫裏面有岩漿,可是嚇人了。

出了大裂縫,再見天日,還得在雪地上走兩天的時間,才能出這大雪山,雪山裏黑得早,這兩天,只是白天,晚上不敢趕路,若是迷路了就是死路一條。

夏錦華找不到那山洞在何處,且就算是找到了她也出不去,那裏都神教的人把守着,而且聽說,通往山外的路沿途都有驛站,驛站上都是神教的人。

除了那條路,便無其他的路出去了。

夏錦華是逃不出去了,不如既來之則安之,穩穩噹噹地活下來。

如今這山莊裏面多了很多人,都是龍巢之人,還有福元公主、成嘆月和那假皇靈。

假皇靈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夏錦華聽見別人都叫她『駱小姐』。

夏錦華便就惡寒了,都是三個孩子的媽了,還敢自稱小姐,不過那駱小姐當真是年輕無比,肯定是跟福元公主學來了駐顏之術。

今日,距離福元公主和成嘆月下山已經整六日,一個來回正好六天,他們該是回來了。

夏錦華如今是人質了,可她似乎一點懼怕都無,吃吃喝喝正常,還要這要那,今天想吃話梅,明天想吃橘子,後天想吃酸梅湯,都讓那神教的人給弄來了。

神教之人對她多番敵意,之前她殺了好些神教之人,積怨已深,但是有冷嫿管着,眾人也不敢真的將她如何,她如今倒算是快活。

如今,吃了幾個話梅,又吃了幾個橘子,酸得她渾身一激,正巧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冷戰,忙裹裹那狐裘,有點想念她那許久不用的虎皮斗篷了……

身後有幾個小丫鬟看着,看那小丫鬟似乎是年輕得很,但一個個手段可是高明了,一日二十四小時地地將給看着,一點私隱都沒了。

不過夏錦華是人質,也休想要什麼私隱了。

她吃着橘子,一邊道:「你們不用這麼一天到晚地看着我,連上個廁所都不痛快,這地兒我也跑不出去,你們怕什麼怕?」

一邊那機靈的小丫頭道:「夫人您身懷有孕,我們這麼看着您,也是怕您有個什麼閃失啊,你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教主怪罪下來,我們不好交代。」

「行了行了,」夏錦華擱了橘子,道:「晚餐給我來點排骨,讓廚房的好生準備。」

丫鬟出去了,但其他的丫鬟還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夏錦華吃着東西,憑窗而望,忽然山下上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福元公主和成嘆月。

夏錦華忙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踩着雪地,迎了上去。

這山上的雪風吹得她渾身一冷,忙裹緊了衣裳。

一行人進庄了,福元公主從那小轎子上下來了,成嘆月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安靜得似乎一縷空氣。

福元公主出了轎子來,兔毛滾邊的靴子踩在那鬆軟的雪地上,登時便陷了一個腳面進去,差點就踩滑,她面帶懊惱,正巧看見夏錦華笑嘻嘻地從遠處來了,立馬恢復了她那冷艷高傲的容貌,居高臨下地道:「你且放心在此地養胎,我已經見着絕兒了,等達成了我的要求,我自然是讓你們一家相見。」

夏錦華高興道:「你真的見着絕哥了?絕哥想我了嗎?給我捎東西進來了嗎?」

福元公主不曾搭理她,踩着雪地入了庄中,華麗的狐裘拂過鬆軟的雪面,已然錦華經裊裊離去,成嘆月依舊是緊隨其後。

夏錦華看着那背影,面色卻變得冰冷,低聲咒罵道:「老不死的,拽什麼拽,看咱倆誰先下地獄。」

她轉身,看見幾個丫鬟正無聲無息地站在她的身後,心情頓時不美了,冷著臉,準備回房。

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聲的狗叫。

「汪汪汪!」

那狗叫十分虛弱,卻亢奮得很,聽見有人驚奇道:「奇了怪了,沒見過這麼大的狐狸,還叫得跟狗一樣!」

夏錦華聽那叫聲十分熟悉,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潔白的生物正被神教弟子給套著,往那山莊裏面拉,還一邊道:「這肉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這麼大的狐狸,肉肯定很肥。」

「這身皮不錯,剝了個做件衣裳。」

夏錦華立馬飛奔上去,一把就搶過了那『白狐狸』來,那不是什麼狐狸,而是白鷺,成嘆月養的白鷺,大概是跟着成嘆月一道上山來了。

白鷺終於是見着『親人』了,叫得更歡快:「汪汪汪!」

夏錦華一下子將白鷺給抱住了,那兩名神教弟子就來搶奪,如今夏錦華是人質,他們只要不傷她性命便行了,可好臉是一個沒有,當下一人扯住夏錦華的頭髮便往後面拉去,夏錦華吃疼,默默咬牙,卻依舊是死死地抱着白鷺,另一神教弟子竟然上前來,一拳頭便往夏錦華臉上揍去,未料白鷺暴起,死死地咬住了那神教弟子手。

「啊!」

那人吃疼,夏錦華已經一腳往那人命根子上踹了過去,順便將那人給踹了出去,順着山坡往下滾了好幾米。

另外一人也撲了上來,一把鉗住夏錦華的胳膊,但那手才一落下,便被夏錦華閃電般地抓住了,反手一扭,便聽見『咔』一聲,那人吃疼,手腕生生地被夏錦華給扭斷了。

說起那內力,夏錦華是沒有了,但這近身格鬥的能力,她卻是強悍得很,雖然穿得厚,但是身手卻異常靈活,拽著那人,往那山下一扔,扔出了山莊門去。

夏錦華摸摸自己凌亂的髮髻,回頭看了看那一直圍觀從來不曾想過要出手的丫鬟們,又看見遠處,一襲狐肷曳地,一雙冷清的眸正看着她,冷嫿正迎風而立。

夏錦華自進了這莊子來,便不曾與那冷嫿說話,當下只當是看不見,摸摸白鷺,道:「走,跟嬸兒走。」

成嘆月愛極了他的『狗兒子』了,天天摟着當兒子疼,按輩分,夏錦華還真是它的嬸。

白鷺搖頭擺尾地跟着,看得出它十分虛弱,走得很慢,還腳步虛浮,跟着福元公主等人來這天山,至少也是需要兩日的時間,福元公主和那第二人格肯定是不會好心地喂一條狗吃飯,想來它已經是餓了兩天了,卻依舊是傻兮兮地笑着。

夏錦華看它那一臉的傻笑,心疼地拍拍狗頭道:「你怎麼一條狗就往這天山上跑,你二叔沒把你拴好?」

白鷺卻依舊是傻笑,還吐著舌頭,渾身都狼狽,那條金燦燦的項圈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了,渾身上下都濕漉漉,蹣跚著跟在夏錦華身後。

幾個丫鬟也跟了上去,那兩個被教訓一頓的神教弟子還想跟上去,但看見冷嫿站在那處,便不敢造次。

冷嫿站了半刻,還是轉身離去,那兩名教眾正想離開,忽地,兩道颶風帶着刺骨寒風刮來,兩刺冰凌生生地釘入了那兩人的血肉之中,傷口之處,有寒冰延綿,整個胳膊瞬間便呈現烏黑,異常毒辣的極寒內力已經滲入了筋脈之中。

嚇得兩人當場跪地:「教主饒命!屬下再也不敢了!」

可冷嫿已經翩然離去,縱身躍上了山巔的山洞之中,他日常便在那處修鍊,那兩名弟子幾乎是廢了半條胳膊,灰溜溜地離去了。

回到了房中,夏錦華讓丫鬟給白鷺送了熱騰騰的肉來,白鷺餓壞了,趴在那處吃得『撲哧撲哧』的。

「可憐見的,傻孩子,你怎麼這麼傻,怎麼就一條狗往這山上跑呢!你爹現在不是你爹了,他才不管你的死活。」

可白鷺什麼都不知道,實在是蠢得行,只知道低頭吃飯抬頭賣萌。

夏錦華摸摸它,渾身冰冷,毛茸茸的發毛上似乎還帶着霜,夏錦華好不容易看見『故狗』,心中不免高興,對白鷺也是十分上心,輕聲責備道:「你這傻孩子,這麼大的雪天,沒把你凍死真是算你走運了。」

可轉念一想——尼瑪,這是條雪橇狗!雪橇狗怕個毛的冷!

白鷺吃完了一盤肉,舔舔嘴唇,樂呵地看着夏錦華,傻傻地笑着,夏錦華高興地摸摸那狗頭,道:「別急,還有還有,今天嬸兒給你管飽。」

丫鬟又給弄了肉來,還嘀咕著那是個什麼玩意,說是狐狸,卻長了這麼大一條,都快趕上某個矮丫鬟的腰了,還吐舌頭,活像條狗,可說它是狗,哪有毛髮這麼長的狗,還是白色的,雪白雪白一隻,跑在雪地里都找不到。

白鷺是徹底餓壞,一直吃了三碗肉才吃飽了,夏錦華又給餵了牛奶吃。

旁有丫鬟問起,夏錦華笑道:「這可不是狐狸,這是番邦買來的狗,它叫白鷺。」

白鷺是第一批雪橇狗種狗繁衍下來的狗,夏城專門有個寵物繁殖中心,就繁殖些外國的貓狗,賣給有錢人,什麼波斯貓、短腿貓和雪橇狗。

白鷺是個雪橇狗,特長是拉雪橇,智商特別低,見誰都笑,活脫脫一個傻妞,此時那點智商暴露無遺。

晚間,夏錦華牽着白鷺去溫泉旁邊洗了個乾淨,在火爐子旁邊烤乾了,在床腳給它鋪了個窩,讓它睡在裏面。

白鷺累壞了,一進了窩就開始打瞌睡,夏錦華給它蓋了被子,摸摸頭道:「你放心,有嬸子一口吃的,就不能少了你的。」

等白鷺睡著了,夏錦華才進了被窩裏,這天山雖然冷,但是這屋裏燒了地龍,還算是暖和。

丫鬟們都去了通房裏面睡,這屋裏就只剩下她和白鷺了,耳邊儘是白鷺的呼嚕聲。

夏錦華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想糙漢,想糙漢他爹,想夏城,想研究中心,想火車想輪船,什麼都想,只想回去。

可如今,她深陷這雪山深處,如何能出去呢?

她翻來覆去地,看見那窗外重重的雪山,夏城在她重重雪山之外,那個看也看不到的地方。

也不知道孩兒他爹現在在幹什麼……

夏錦華摸了摸自己那依舊是平平的小肚子,想着那裏面的寶寶,又看見那睡得正香的白鷺。

忽然,驚得坐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激動了半晌,又趟了下去。

等她徹底沒動靜了,那床邊,似乎有一絲白衣拂過,一點殘影落在窗紙上,似乎還有微微的腳步之聲,那動靜將白鷺給驚醒了,它抬頭朝那窗戶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看見。

雪山之中平靜的時候,澶州卻平靜不了。

事情發生之後,司空絕回了夏城,當即便派人空吟去將玉城給佔了,玉城沒了城主,在司空吟的鐵騎之下毫無抵抗之力,沒幾天就成了夏城的地盤。

司空絕這麼一個舉動震驚了整個澶州,一時之間,到處都是飛鴿傳書,不斷的消息傳入了其他城池之中。

夏城已經有了苗城、洪城、青城等小城池,如今一舉拿下玉城,那豈不是意味着,夏城即將開始大規模軍事行動,即將對其他城池下手?

夏城的確是有這麼一個想法,拿下玉城沒過幾日,《玉城日報》、《夏城日報》、《苗城日報》、《江湖日報》、《夏城都市報》等報紙發了同一個頭條——司空絕將在一年之內稱帝澶州,定國號『夏』!

大夏國正式成立!

玉城之後,雁城投誠,唐城倒是頑抗了幾天,但是唐淌被扣在夏城之中,唐城沒多久也投誠了,之後錦城、澶州城等城池組成了聯軍,與夏軍對抗從,澶州亂了!

夏城如同一條蟄伏已久的巨龍,終於是施展開了自己龐大的身軀,盤旋著衝天而去,眾人只看見金龍耀世,強勢橫掃,閃瞎人眼,一聲厚積薄發的龍吟震驚了整個中原。

天山之中,夏錦華第一次主動找到了冷嫿,她之前可是一直不與冷嫿來往。

她給了冷嫿一封信,「這是捎給絕哥,還望冷教主派人送達。」

按理說,她是人質了,私人信件什麼的,肯定是要被監視着。

冷嫿打開了信封,裏面寫了滿滿四頁紙。

前三頁全都是她對司空絕的思念之情,還有照顧一雙孩兒平日裏需要注意的事項。

第四頁才終於是談論到了正事。

第一:山中太冷,還認床,晚上睡不着,速速將虎皮斗篷送上來。

第二:山中無聊,日子閑出鳥了,快快送幾條狗上來訓著玩,要羅剎國送來的那種,另外,白鷺安好。

第三:趁成嘆月那狗日的不在,趕緊把留聲機和手錶鋼琴撈回家!

冷嫿:「……」

感覺要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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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帶着百度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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