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相難梳

第二十二章 真相難梳

樓葉聽著衛岑講了這麼長的一段話.有些深奧晦澀.但是她還是明白了.真是有些道理呢.自己喜歡一樣東西還是太膚淺了些.世間萬物都有聯繫.應該要從某個事物上吸取相對的教訓去完成另外相近的事吧.

兩人因為各懷心事.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其實不遠處谷飲一直在默默注視著他們.

她心裡並不好受.怎麼這才剛開始就落於別人這麼多.而且這並不是小事.這可是關於她一生的問題了吧.

她可不想被冷落一輩子.這還不如嫁給一個尋常人家的男子呢.每天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也是很恣意的.可是偏偏她就是谷家大小姐.

當個人之事和家族之事比起來時.那麼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她只能沉默.然後為人作嫁.

即使這個人她根本毫不了解.

谷飲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只能嘆息.然後她就轉身離去.

現在上去爭寵斷然不是明智之選.還是來日再做謀划吧.

此時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正午還是日頭曝晒.只是沒有聒噪的蟬鳴.

與吳歌同行之人在艷陽下都有些受不了.何況是身體並未全部痊癒的吳歌.吳歌一直彎著腰.仔細觀察著每根樹木的紋理.然後偶爾伸出手去撫摸其材質.她已經近乎是直不起腰來.酸痛得很.

游墨本皺眉看著她額上滑落一粒汗液.可是她好像毫無知覺.認真地繼續著工作.彷佛身外之事已經不存在了般.

阿合看著吳歌唇色泛白.便出言相勸.說道:「王妃您休息下吧.你的臉色很難看呢.我們這些男人都受不了了.何況是您這般金貴的身子.」

吳歌立馬擺手.然後站直腰身.她被突如襲來的酸痛給折磨地頓時失語.臉上的表情實在是顯得太過痛苦.游墨本忘記避嫌這回事就直接摟住吳歌.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吧.你這傷還沒好全.就如此逞強.你是想到時候要我這麼告訴三皇子嗎.」

吳歌聽見那個名字就稍稍恢復了點元氣.她艱難地開口.居然一時發不出聲音.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

她的嗓子幹得生疼.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水.」

游墨本聽見后就對虎視眈眈看著自己的阿合揮袖說道:「沒聽見嗎.王妃現在要飲水.你還不去取些來.」

阿合本來想沖游墨本發火.可是看著他懷中虛弱無力的吳歌.就只能忍氣吞聲去取了一斛水來.

吳歌很是迅速的飲盡.游墨本都能聽見水滑下喉嚨發出的咕咚聲.哎.這個女人真拿她沒有辦法.實在是太能吃苦了.

吳歌這才能開口說話.說的第一句就惹得眾人反對:「我沒事.盡量早些選完.你們先去休息吧.」

游墨本拒絕得更加直接.直接抱起吳歌.然後走向涼亭.

吳歌這才意識到眾人都在看著兩人呢.自己是王妃.怎麼還可以和除了衛岑之外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呢.這是有駁女則的.她完全可以因為這一條就被處死了啊.

她一拳捶在游墨本的肩頭上.吳歌是習武之人.雖然有些虛弱.但是打在穴道上力氣是不會小的.

游墨本倒抽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實在是惹不得.

他還是沒有放手.安慰吳歌道:「王妃完全沒必要擔心我們兩之間的事.所有都看得見是我抱住你.怎麼說也是我的錯.你也是不得已.可是像你這麼固執的人.要是我不強迫你.你恐怕是不顧自己的身子了吧.」

吳歌冷哼了一聲.她並不領情.因為她現在想的就是快些回京.

她語氣並不緩和地說:「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我不需要你來操這個心.放我下來.不然我真的出手了.」

游墨本露出平常輕佻的笑.說道:「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王妃不妨出手.到時候我可不負責解釋一個王妃居然身懷絕技這種荒謬之事.而且我是個多嘴之人.要是王妃執意要再去選材.我不介意跟眾人說你剛剛滑胎.根本受不了這種折騰.說不定我們就可以直接歸京.這樣是不是正好符合王妃所想.」

吳歌忿忿地咬唇.這才慘了.自己落有這麼多把柄在他手裡.以後要是他拿這些事威脅她這該如何是好.

看著懷中的人終於安靜下來.他才稍稍放心.然後加快了步子.

可是在他們身後的人卻只看見吳歌很是安然地躺在游墨本懷裡的情景.各個瞠目結舌.什麼時候男女之間可以這麼親近了.這是禍亂朝綱.叛**理的吧.

石楠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任何一言.他只是漠然地看著兩人的背影.他想起和自己好友提起這兩個人的時候他明顯的逃避感.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難道他兩也和這事有關嗎.

石楠招招手.然後他身邊就上來一個侍從.湊在他的嘴邊聆聽指示.

石楠便吩咐他去查一下吳歌和游墨本的背景.希望能有所發現.

吳歌的觀察力過人.剛剛坐下就一眼瞥見石楠注意到他們這邊.然後就安排了什麼事的樣子.

只不過她也沒有上心.反正這區區一個城主也不能奈她何.

她好好歇息了會後.確實感覺人舒服許多.腦袋也不再有被曬得昏昏沉沉的感覺.

吳歌沖坐在對面的游墨本笑了下.然後就站起身準備走向石楠.

哪知游墨本也立馬站起身.擋在了吳歌的身前.說道:「你又想折騰了是嗎.」

吳歌好脾氣已經被耗盡.直接伸手推開他.說道:「這是我的事.我只不過想去找石楠.讓他先派個斥候回京.向衛岑稟報消息.也好讓他放心些.」

游墨本被她兀地推開.再聽到這句話.他瞬間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然而走得頭也不回的吳歌是注意不到了.說得更加殘忍些.吳歌即使看見了.也不會覺得游墨本是因為自己才有這般表情的.

都說世事難料.吳歌這邊歸心似箭.哪裡知道回去之後的京城迎接她的一場又一場的波濤風雨.甚至一個巨大騙局正在緩緩揭開.而她心上人的信任也在逐漸地分崩離析.

何處不戰場.往往庭院之中才是毫無硝煙的激烈之處.

谷飲最近天天派人盯著策息閣的動靜.衛岑已經很是潦倒.這麼多月都沒有一天去上朝.而衛源也沒有逼他.因為他知道這樣恐怕適得其反.

所以衛岑天天都把自己困在策息閣中.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事.她曾經想進去看看.卻被他的隱密衛給攔住.說什麼是三皇子下令任何人不能進入其中.

恐怕這些任何人中要把王妃吳歌排除在外吧.

這天衛岑終於出了策息閣.好像是陳詞陳大人來了府上.邀他去洞明湖賞鵝.

谷飲頓時心生一計.如果自己這般貿然前去就必然暴露了自己監視他的行蹤之事.還不如騙樓葉前去.這樣就可以惹得衛岑嫌怒她.那時就是自己的機會吧.

她沒有多想就去找了樓葉.樓葉正在梳妝.谷飲便笑道:「你這是梳妝給誰看呢.他不是今天不在衛府嗎.」

兩人自然心知肚明他是指的誰.樓葉一聽這話就心生疑慮.谷飲怎麼會知道衛岑的去向的.

而且她來找自己做什麼.

谷飲走向銅鏡之前.拿起桌上的一把木梳.然後捻起樓葉的一縷髮絲.緩緩地梳了下去.這是她開口道:「剛剛我在策息閣和夫君談天呢.他跟我提起說你博聞強識.他很是欣賞你.這樣說來我是要恭喜你了.」

樓葉察覺不到谷飲的惡意.可是她這般為自己梳頭的動作卻又實在詭異至極.讓她心裡有些沒底.於是她開口問道:「不知你說的恭喜是為何意.」

谷飲這時直接把木梳拍在桌上.然後就聽見木梳斷裂開來的聲音.谷飲冷笑了下.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來你這嗎.」

樓葉看著她一臉怒意.加上有些激憤的動作.更加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便開口問道:「小女愚笨.還請你直言.」

「愚笨.剛剛陳詞大人邀他出去賞鵝的時候.他不帶上我.而是要我來叫你.他想讓你去陪他.你可真是大智若愚啊.」谷飲這話說得帶著怨婦的酸意.樓葉自然不疑有詐.

樓葉算是明白了.原來谷飲這是吃醋然後又無可奈何的行為啊.

她挑唇而笑.然後站起.挽住谷飲的手.在她耳邊說道:「不要生氣嘛.到時候我肯定會在三皇子面前提到你啊.想必之後這衛府就是我們兩的天下了.」

谷飲這時臉色才緩和一點.她點點頭.說道:「這麼說也是.我們是一起進來的姐妹.只要一人得到寵幸.另外一個也可沾些福氣.那麼之後我可是靠你了.你快快畫好妝.就去洞明湖吧.別讓三皇子等急了.」

樓葉笑意盈盈.然後就轉身打開奩盒挑選合適的簪子.哪知她猛地抬眸.就在鏡中看見谷飲模糊的影像.

她的嘴角微笑好像有那麼些不單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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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唱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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