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都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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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旋即走了進來，就像一股風「嗖」地吹進來一樣。

眾人雖然都對她挺客氣，但這種客氣明顯不帶有久別重逢后應有的那種熱情。

難道薛曉莉還沒有她的孩子受人關注嗎？

石夢當然不會想得太多，他只想看看薛曉莉究竟長得什麼樣？

他的心又開始怦怦地跳動起來了。他雖然也禮貌性地用點頭的方式與那女子打了招呼，但這瞬間的一瞥還不能使他完全感悟到她到底哪點與眾不同。要想進一步滿足多日來積壓在心中的好奇，他還得拿眼睛的餘波打量她一下。

那女子好像也在用同樣的眼波打量他。

只這目光交錯的一剎那，他對她的整體形象做了下大致的評估。

要說模樣，客觀地講還可以，只是氣質實在太一般了。石夢不由得犯起了糊塗，這麼樣的女子，要說坐坐辦公室，搞搞公關什麼的還說得過去，如果參加選美，就有點兒自不量力了。如果這樣的角色也能榮膺「十大偶像」榜首，或者雖不能榮膺榜首，但也能入圍，那也夠天方夜譚的了，要不就是歷史悠久的姬城市實在是人才匱乏！

正胡思亂想著，那女子跟許總說話了：「聽說薛曉莉回來了？」

怎麼，她不是薛曉莉？

哎呀，我也太神經過敏了，石夢想，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明天就該去找心理醫生了。

「哈哈哈…..」許總仰天大笑了一陣子，然後說：「依我看，陳主任當辦公室主任真有點兒大材小用。」

「什麼意思？」陳主任被他笑得有些發懵。

「消息這麼靈通！我看該弄個情報局長之類的官噹噹了。」許總解嘲道。

那女子一下子回過味來：「饒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兒，不就是想知道我是從誰那兒聽到的消息嗎？」

「別多心，」許總兩手擺成荷葉狀，「我絕對沒那個意思。其實，打誰哪兒聽到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個時候來不只是為了找她敘敘舊吧？」

陳可旭嫣然一笑：「許總果然是聰明人。局長大人一向深居簡出，我一個做下屬的不多跑幾步路，誰願意干這種拆魚頭的事兒？」

許總討好道：「在我的眼裡，局長也好，主任也罷，左右都是領導；既然是領導，就沒有必要這麼辛苦，打個電話不就得了？」

「說得輕巧，薛小姐也是呼之即來的嗎？」

「也是，也是。」

「既然這樣，我就不等了，咱們就說定了，晚上六點，暖洋閣見。」

「別忙，人我還沒見著呢，還不知道她有沒有時間？」

「你就別再替她做擋箭牌了。我可告訴你，龐局今天不光是為她接風，更重要的是，還請了一位不同尋常的人呢。」

「那既然這樣，我趕快為她請示。」說完，他拿起身邊的電話，開始變得低聲下氣起來：「潘總，向您請示一下，晚上……」放下電話，他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石夢聽了半天，終於弄明白了，原來陳主任來這兒的目的，是在請薛曉莉陪客。不知什麼原因，石夢對薛曉莉的好感一下降低了許多。

陳可旭剛走，又來了一男的，三十多歲，好像喝了點兒酒，嬉皮笑臉的，一看就知道是長期在機關里混的。

這男的更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他進了門，連聲招呼都不打，拿起許總放在桌上的煙就抽，還將剩餘的半盒煙揣進了自己的兜里。

許總笑笑：「你瞧瞧你這副德行，整個一打劫的！」

「心疼了是不是？」那男的撇撇嘴，不屑地說，「不就是幾支煙嗎？如果不是瞧得起你，就是給老子磕頭，老子還不稀罕呢。」

許總看他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便揮揮手：「該幹嗎幹嗎去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想趕我走是不是？沒那麼容易。」那男的不光不走，還把一條腿搭在許總的大班台上，故意做出一副傲慢無禮的樣子。

「煙都讓你揣走了，你還想要什麼？」許總痛苦連天地說。

「要什麼？這還用我說嗎？」那男的很神秘地笑了一下。

「你這小子，我是諸葛亮啊？」

「別再繞彎子了，人呢？」

「你找誰呀？大家不都在這兒的嗎？」其實許總早猜出###不離十了。

「你小子，別再給我裝蒜了。」

「有話說，有屁放。」

「那我只好說了，薛——曉——莉——她——在——哪？」

「你找她幹嗎？」

「玩唄。」那男的一臉的壞笑。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

「嗬，你還長脾氣了不是？我可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好事兒不能讓你一個人全佔了，咱哥們人人都有份兒。」

許總看到他越說越不象話了，就將食指豎立在嘴巴前面「噓」了一下。可是這一招根本不管用。那男的非但不聽，還變本加厲地將男人堆里的一些醜話髒話毫無遮攔地傾吐了起來。弄得許總走沒法走，呆又呆不下去，只好低垂著腦袋，任他信口胡來。

之前的小超看到有外人來了，早跑到媛媛那兒玩去了，對於大人的話他當然不會在意。

石夢本來就疏於跟這種人來往，更聽不進那些胡言亂語的話，要不是在等待著薛曉莉的到來，他早跑到樓上去了。此時的他半捂著臉，既像睡覺，又像思考問題，總之表現出對眼前的事漠不關心的樣子。

其他人誰都不想跟著瞎攙和，事實上也容不得你跟瞎攙和，你只有聽的份兒。於是大家又像剛才一樣，不是在看書，就是在看報了。

那男的只顧夸夸其談，沒料想，他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首先看到那個人的是許總。

當許總第一眼看到她時，頭都懵了，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曉……曉……」

後面的字還沒說出口，那男的就覺悟起來了。他回頭一看，原來站在他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薛曉莉。他從大班台上跳下來，馬上變得規矩起來。

「說呀？」薛曉莉目光炯炯但卻不露聲色地問他，「怎麼不說了？」

「曉……曉莉，我……我們不過是開幾句玩笑，您……千萬別介意。」那男的吞吐道。

「滾！」薛曉莉只使用了三分的力氣罵道。

「曉……」那男的還是賴著不動，企圖再分辯一下。

「滾！」這下，曉莉使了十二分的力氣，而且是指著門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