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番外之觸手可及(中之)

V番外之觸手可及(中之)

剛才,爸爸在書房看他的文件,手裏還抱着Anna。對了,Anna是我的妹妹,剛滿6個月,生的白白胖胖,圓溜溜的。媽媽總說,生她一個比16年前生倆要命得多,直罵爸爸在她懷孕的時候餵給她太多東西吃了。

哦對了,我今年已經16歲了,不是7歲,也不是12歲,我的名字叫天天,我的妹妹叫Anna。我的名字是高晉叔叔取的。我還給妹妹取了個中文名叫小遲,因為我一直想有個妹妹,沒想到一等就等了這麼多年。

言歸正傳,剛才,爸爸在書房看他的文件,手裏還抱着Anna。媽媽在外面「叩叩叩」的敲響了書房的門,聽到爸爸應了聲「進來」才走進去。

媽媽問爸爸:「唔……你忙不忙啊?」

「什麼事?」爸爸的聲音一向很沉穩,不輕不重的。

「小遲該餵奶了。」平時,我們還是叫妹妹小遲比較多。

爸爸等了一會兒,大概是看了下時間,說:「起床三個多鍾就餵了兩次,離上次喂才一個鍾,吃完午飯再說。」

「哦……」

「還有什麼事?」

「那什麼時候吃午飯哪?」

「現在才十點。」爸爸有點無語了。

「唔……如果中午吃土豆絲,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做了?」

土豆絲,胡蘿蔔絲,洋蔥絲,各種菜切絲,甚至豆腐也要切絲,都是媽媽最近以來的最愛。原因後面解釋,因為現在我該去做我該做的了。

我應時應景地鑽進書房,跑到爸爸跟前逗妹妹玩。我這個妹妹很好逗,一天到晚咧著嘴,睡覺也會笑,我們都說媽媽懷她的時候笑太多了,才把她養的這麼呆。

我把手指擱在她短短胖胖的脖頸下撓啊撓,她就咯咯的笑,眼睛眯的跟小月牙似的,胖胖的蓮藕節小腿使勁蹬,使勁蹬。這一蹬,肚子裏的奶就溢出來,都流到肚兜上了。

妹妹吧嗒吧嗒小嘴,似乎還在回味奶香。爸爸抬起眼皮看了媽媽一眼,似乎在說:「看到了吧?孩子都吃撐了還打算餵奶。」

媽媽沒看爸爸,直接拿我開涮:「天天,你怎麼又招惹妹妹了?」

「哎呀,華小遲!」

我走過去,朝妹妹吼道,這丫頭被罵了還樂呵呵的笑,嘴巴里的奶都要噴了。

「你怎麼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不是睡就是吃,你是豬還是人哪?來,哥哥帶你去運動運動,促進消化!」我說着,把妹妹從爸爸手裏抱走。

這丫頭一天比一天沉哪,她現在胖點沒關係,以後可千萬別長歪了,成我們家第一個胖子,把我們家優良的苗條基因都毀了多不好!不過,她這體重怨不得她,要怨,還得我那爸爸媽媽。

業務不是很忙的周期,爸爸在書房工作喜歡把小遲留在身邊。他坐在輪椅上,把小遲放在腿上,一手摟着她軟軟的身子,一手翻資料,時不時一低頭,在她小臉上蹭一蹭。怕傷到小遲的皮膚,爸爸把鬍鬚颳得很乾凈,一點渣都沒有。

其實爸爸工作很專註,絲毫分不了心,但還是堅持這麼做。問他為什麼?

「一直看着太無恥,到點才來看又太少,留住她的牽掛才好。」

小遲成了爸爸的武器。因為有小遲在,媽媽總得時不時往書房跑,她掌管着爸爸承辦的花藝園林,這兩年也學了一些園藝。其實園子裏有好幾名園藝師,媽媽不用下地,但她喜歡。

她總是穿着舒適貼身的休閑服,披着圍裙,長長的頭髮用頭巾隨意紮成蓬鬆的髮髻。來書房的時候,媽媽就把修花剪草時穿的圍裙和手套摘下來,但久而久之,身上還是帶着一股清新的泥土芬芳。媽媽還是跟以前一樣,身子小小的,就像她的名字,念知。

媽媽走進書房,看到小遲完好無損,也沒被遺忘,面對爸爸「有什麼事」的眼神,媽媽就找盡各種借口,諸如小遲該餵奶了,該換尿布了,該睡覺了,之類的。所以,小遲總是很忙。

媽媽只有一次,用不太情願的語氣提到過:「你在忙,要不小遲我來帶吧。」

爸爸用隨意又不容商量的語氣回道:「這件事免談。」

媽媽輕輕「噢」了一句,沒有爭執。爸爸停了一會兒,用略帶生硬的語氣說:「除非你在我旁邊。」

「誒?」

「過來。」爸爸命道。

所以,有時候書房也是卧室,看好媽媽和小遲就是爸爸工作之餘最大的樂趣。我和外婆有時擠在門縫偷偷往裏面看,看到媽媽懷裏抱着小遲,拍打着她哄她睡覺,爸爸挨着媽媽,下巴靠在媽媽鎖骨的頸窩裏,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我咧著嘴笑呵呵的,這時外婆就會捅捅我的胳膊肘,「小子,還看什麼看?」

「哦哦!」我恍悟過來,領會外婆的意思,推開門就進去:「咳咳,小遲該我帶了!」

我沒發現,爸爸媽媽已經趁我開門那會兒把臉湊近了,被我這一突擊嚇的,像兩隻水裏的魚趕緊分開遊走。

「小遲都能看,怎麼我進來就跟見到鬼似的?」我抱走小遲,嘴裏還不忘嘟囔一句,結果就是被媽媽訓:「大白天做白日夢呢,凈胡扯。」

「就是。」爸爸在旁邊幫腔,然後接着訓:「小子,下次要進來,要麼早點要麼晚點,別挑中間。」

我朝爸爸打了個「OK」的手勢,然後趁媽媽紅著臉對他啞口無言的空擋溜了出來。然後,中間被我打斷的事,兩個人怎麼處理,嘿嘿我想就不用我再說了。

不過這次,我出現得很是時機,因為爸爸媽媽該去準備午飯了。我把小遲抱走以後,媽媽推著爸爸走進廚房。爸爸不在的那些年,媽媽又隻身在美國,她也學着自己做飯,廚藝吧,長進了不少,只是刀工是沒法跟爸爸比的。

媽媽在園子裏騰出些地方種蔬菜,這邊的土壤特別肥沃,各種瓜果蔬菜很好養成,媽媽總是不經意一種,就可以開出一大片來,而且養的又肥又大。

媽媽經常喊著要把菜切成絲,因為她這麼說的時候,爸爸就會放下手裏的活,過來旁邊看着她。這些年,爸爸的腿慢慢恢復了一些,現在已經能自如的站起來,也開始學着自己走路。媽媽切絲的時候動作很小心,但因為小心,每一下都切得很重,從那聲音就可以聽得出切菜的人動作還很生疏。爸爸看不過,就扶著輪椅站過來,俯下臉對媽媽說:「還是我來吧。」

爸爸站在廚台上切土豆,媽媽在旁邊攙着他。爸爸切絲的動作很嫻熟,胳膊幾乎沒有太大幅度,所以攙起來不費勁。

媽媽攙著攙著,胳膊就慢慢變成環繞在他腰間,從側面或後面抱住爸爸。好在澳大利亞的七月不熱,要是再過兩三個月進入夏天,估計兩個人的汗都要滴到菜裏面去了!

其實以爸爸現在的腿勁,站着做完一頓飯不成問題,但是他還是任由媽媽那樣扶著,感覺到媽媽可能累了,就調一戲她:「緊張什麼?放鬆點。」

「我可不是為你,是為了我跟我孩子的午飯。」

「還嘴硬?」爸爸說完,把她的身子掰過來摟進懷裏,低頭親吻她。

我沒有偷看,不過有時候這兩人真不讓人省心,有幾次燒焦的味道都傳到我房間去了,出來看到兩人還跟肉跟砧板似的貼在一起,真不知道戀愛中的人是智商降低了,還是嗅覺變遲鈍了,還是一吻起來壓根兒就不用喘氣。依我看,三者皆是!

爸爸的腿傷是多年前那次車禍墜崖造成的,他摔下懸崖后,被山下部落的居民救了。爸爸傷得很重,昏迷了很久,醒來的時候已經要依靠輪椅行動。醫生說爸爸粉碎性骨折嚴重,韌帶斷裂,要恢復到正常行走需要很長時間。

這就是為什麼,我和媽媽等了5年,才在C城看到爸爸留下的痕迹。看到那個咖啡屋留下的最後一張拍著」知」字的照片,媽媽確信爸爸沒有離開。

我和媽媽在那5年的等待里受盡煎熬,也料到過爸爸如果還在的話,可能也在遭受各種磨難,但在後來知道他那些年的經歷之後,還是心痛不已。

媽媽真正見到爸爸是我跟她從C城回來的一年後。那一年的等待,比前面5年的等待多了太多的期盼,我可以每天每天看到媽媽的變化,像從冰冷的蛹里一點點鑽出來,接受新鮮空氣的洗禮。

那一年,Vivian叔叔和程麗阿姨準備結婚。那時Vivian和程麗已經談了好幾年戀愛,可Vivian遲遲沒有求婚,媽媽都替程麗着急了。程麗阿姨只是說,Vivian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等忙完這件事,兩個人才會着手準備結婚。其實幾年前程麗阿姨催過婚,後來卻轉變了態度,面對Vivian非同尋常的出差頻率和神出鬼沒的行蹤,她也沒有怨言,還異常的支持他,頗有種等定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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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婚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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