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 最後的真相

一百三十 最後的真相

「有個女孩子在唱歌跳舞,給我端酒杯敬酒。」他攤手:「女士主動敬酒,他們又說一定要乾杯。」

「你的身體不能喝酒吧!」

「一點點沒事,你們這裏的酒不算烈。」他嘆了口氣,轉身靠到了欄桿上,笑着說:「聽說你們這裏好冷,結果我不小心穿多了,現在好熱。」

「沒錯啊,現在冬天才剛剛開始,還沒到冷的時候呢。」

他想了想,問:「最冷時候多少度?」

「零下二十五吧。」

盛華銘縮起脖子,道:「好冷。」

我不由笑了出來:「你旅行其實去H市比較好,那邊有很多歷史遺跡,這個是移民城市,沒什麼太好的風景。」

「下周去。」他看着我,說:「昨天有聽過你在慈善活動的演講,蠻感人的。」

我點頭:「我是想自己老了以後,萬一枯骨伶仃,沒人搭理,一想到這個就覺得設身處地,好理解他們。」

他斂起笑容,嘆了口氣:「你有我哥,也有孩子,不會孤苦伶仃。」

我笑了笑,沒說話。

盛華延不要我,公司也不知道怎麼辦,看來還是要找機會把股份給他,讓他折現給我。

人果然是慢慢變化的,上次離婚,我其實是抱着凈身出戶的打算,覺得一切可以重頭來過。

而這次跟他分手,大概是因為太恨這件事,我恨不得讓他一分錢也沒有,只是華盛總不能破產。

想着這些,我就笑不起來了,臉色大概很恐怖,堪稱陰雲密佈。

盛華銘一向比較敏銳,看了看我,問:「跟我哥出事了嗎?」

我搖頭:「不算什麼事。」

「那就好。」他提起盛華延時,表情也不好,沉默了一會兒,又問我:「昨天在酒店看到了你的演唱會轉播,你颱風很棒啊,而且走音很少。」

大部分歌手在錄音跟演唱時其實都有些區別,硬性因素很多,嗓子的狀態,舞台設備,歌手的身體狀況等等都有。

所以我特別佩服Lou,因為像我這樣,站在舞台中間,握著話筒,唱個三小時都會渾身濕淋淋,更別提載歌載舞。

而Lou的返場次數之多令人咂舌,而他走音幾乎少的可憐。

聊唱歌我還是很開心的,便問他:「明天有一場,四小時的,要不要去看現場,給你VIP?」

「四小時?」盛華銘驚叫道:「四小時你嗓子會唱壞的,三線城市票價低,規模也不會大,經紀人沒有給你談成兩小時嗎?」

「有啊,但畢竟是家鄉嘛。」我解釋:「剛主辦方這邊跟我提了,說演唱會站票都賣完了,好多人專程到別的城市來看,還有什麼本地富商啊,領導啊也來看,希望延長一些。我就說我可以四小時,正好唱到十二點。」

「你自己提的四小時?」盛華銘露出熟悉的說教來:「嗓子就是生命,巡迴演唱會本來就非常耗費嗓子,況且你生過孩子沒多久吧?即使對家鄉有情誼,三小時也足夠了。」

「沒事,站着唱唱歌而已。」我對他開玩笑:「這都怪你給我寫了太多歌了,四小時也唱不完。」

他看着我,沒有講話。

我依然笑着問他:「接下來就打算一直旅行嗎?」

「試試看能不能做個旅行作家。」他不在笑了,樣子有點難看:「心靈雞湯那種。」

「蠻好的。」

又是一陣沉默。

我酒勁散了,正要開口告別,突然聽到他問:「真的跟我哥出事了?」

我搖頭:「沒有。」

「笑中有淚,很明顯了。」他嘆了口氣,說:「願意跟我說說嗎?至少為了明天有個好狀態,免得在演唱會現場哭鼻子。」

盛華銘已經知道我們太多秘密了,似乎多一件也不多。

我承認憋著很難受,裝開心很難受,我做不到,肩膀不由自主得耷拉下來,說:「他要跟我分手。」

盛華銘頓時瞪大眼睛:「怎麼可能?」

「說他不愛我了,愛上了別人。」我苦笑:「我也很意外啊,蘇先生幫我查,查到也是。他想叫我為了孩子忍下來,可是我怎麼忍?他也根本不要我忍,把錢啊所有東西全都給我了,無論如何只要分手。」

盛華銘愣住了,許久,才說:「不可能的,他不會這樣。」

「親口說的,我連那個女人的資料都知道。」

「真的不可能,他為了你謀殺我媽媽,謀殺我爺爺,這才過去多久,就要跟你分手?那孩子他要嗎?」

我愣愣地看着盛華銘,腦子混沌著,機械地回答最後那句話:「孩子他也給了我。」

「不可能!我哥怎麼可……」

他話還沒說完,我終於醒過未來:「你爺爺什麼時候死的!」

盛華銘也愣住了:「就是我媽媽……之後不久。」

「你把這件事詳細對我說說!」怎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四下無人,但我依然不敢大聲:「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你爺爺死了,他沒跟我說啊!他肯定沒殺你爺爺,更不可能為了我!」

「他親口承認的,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盛華銘說起這件事,臉上的表情便難過了起來:「兩年前他把我爺爺的貼身傭人悄悄換掉,換成一個心裏醫生,每天催眠他,讓他做噩夢,我媽媽走後不久,他就在噩夢裏被嚇到心跳停止。」

難以置信!

「那警察為什麼不抓他?」

「有審訊過。」盛華銘冷哼了一聲:「但他嘴巴太嚴了,他什麼都不講,蘇先生又在活動,證據不足。」

我還是不信,覺得這都是盛作家捏造的謊言:「他安排的傭人,人家沒有動機,怎麼他可以證據不足?」

「因為那個心理醫生的女兒被我爺爺強暴了,後來她自殺,我哥通過幾層線人,派人聯絡到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完全認罪。因為線人的罪責並不會太嚴重,如果他希望出獄之後不遭到任何形式的報復,希望家人得到妥善照顧,就必須守口如瓶,同樣認罪。整件事都策劃的很緊密,所以只對我哥進行了審訊,而且我哥因為是股權受益人,他又曾轉移了高額股份給你,蘇先生的律師解釋過之後,JC認為他動機不足。」他看着我僵硬的臉,許久,才說:「我沒有把證據給J方。」

我只覺得脊背發冷,我以為我全都清楚了,沒有想到,這麼大的一件事,居然瞞得我這麼死,難以置信地,緩緩地低聲問:「那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威脅我哥說會把證據交給J方,要他告訴我實情。」他看着我,柔聲說:「全都是他親口說的,還說,他想殺我爺爺的動機,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為了他當初反對你們結婚,說我爺爺很過分,派了個女佣人混進來,把你推下水製造溺死的意外。」

我心口嗖嗖地冒着冷風,一陣惻然的痛悄然而來:「還有呢……」

「還請了個職業女殺手,做了假身份,混進來,他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女人在你背後拔刀子。後來不敢再殺你,又製造縱火案件買通了所有當事人想把你送進監獄。」盛華銘是個善良的人,也許這些事就是他沒有選擇控告盛華延為莫姨報仇的重要原因,這樣他才會記得這麼清楚:「你第一次懷孕時,他也試圖把你弄流產,因為你不出門就安排我媽媽送了影響孩子的中藥和食物,害死了你肚子裏的孩子。」

他這麼一大段話說完,我們都沉默了好久好久。

草原的夜真的很冷,驚寒刺骨。

我整個人都木了,只覺得頭痛,想哭,做不出任何決定和思考。

很久之後,盛華銘終於開了口,問:「我一直想問你,可又不敢,這些都是真的嗎?」

我點頭:「是真的。」

萌萌畢竟是個女孩子,即使華銘是叔叔,那件事也不能說。

他策劃了三年,按照時間推論,也就是說,我們離婚的第二年,萌萌一歲,那個老雜種就對我有白血病的女兒下手,想要猥.褻她,甚至更過分。

而且不僅如此,在這之前,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我敢說連小舅舅都沒預料到那老雜種會這麼欺負人。

所有的結都打開了,我似乎終於開始明白,萌萌的配型究竟是怎麼來的。

為了求證這件事,我撥通了費子霖的電話。

他接了起來,問:「素清,有什麼事?」

「費先生……」我強顏地說:「是這樣,我想感謝你幫我女兒找到配型的事,所以想跟你說一件事。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聽?」

「交易而已。」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懶散,似乎興趣缺缺:「什麼事?」

我賣了個關子:「關於虞雯的。」

費子霖便沉默下來,我猜他這是在思考。

果然,半晌,他說:「講!」

我必須先說我自己的事:「說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配型是誰的?你跟盛華延有什麼交易?」

費子霖默了默,大概已經揭穿了我剛剛的謊言,但他這會兒什麼都沒說,只道:「找你,本來就是為了逼盛華延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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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劫:情有毒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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