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 千里尋夫

一百三十一 千里尋夫

「你能說得清楚點嗎?」

「我沒辦法接近老頭子,他不出門,不見客,不信任任何人。只能找盛華延,但他不肯。」他的語速很慢,一字一頓,叫人聽得很清楚:「所以找到你,你很衝動,衝動的人比較願意冒險。」

「你猜到我一定會把事情告訴盛華延?」

「如果那天你沒有說,我會繼續找你,其實你會同意的。」他淡淡地說:「你是個好母親。」

我沉默著,又聽到費子霖繼續說:「他也不會讓你動手,因為你是女人。」

掛了這通電話,我總算如夢方醒。

盛華銘站在一旁,沒有吭聲。

我抬起頭,問他:「華銘,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

「我知道他所有的殺人內幕,他怎麼可能那麼大膽,那麼放心地甩了我呢?」我握緊了拳頭,開始厭惡自己的衝動和愚蠢:「他如果想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大可以慢慢地疏遠我,我這種人很容易就讓位了,也沒什麼復仇的本領。可我衝動起來,什麼都會做的……」

他看着我,神色我也看不清楚,只覺得有點模糊。

一陣凜冽的北風刮過,颳得我的臉幾乎是生疼的,終於如夢方醒,扯起盛華延的手腕,跑向了車子,拉開駕駛室,趕下司機,對猶在怔忡的盛華銘厲聲叫道:「上車!」

盛華銘當然不明白,但他乖乖上了車,問我:「要去哪裏?」

「去機場!」

我發動汽車,將油門踩到底,這輛是雪佛蘭科魯茲,不是我的而是Eve的,因為今天有一些領導出席,不想給領導們造成壞影響。這車配置一般,完全開不太快,剛走到大路上,盛華銘忽然道:「前面右拐,去換918。」

右拐是我家,我現在沒工夫思考他怎麼知道,只想反駁:「沒時間,我要越快越好。」

「這輛開快了容易出事故。」他比我鎮定:「換918,那輛車是特殊牌照,一般人替你讓路。」

他說的對,於是我去換了車,我弟正站在我車旁邊,問我:「姐,你要去哪裏?」

「有事。」我片刻也不敢耽擱,說:「告訴你媽媽我回家了。」

這會兒盛華銘已經坐進了車裏,手腳很快地系好了安全帶。

這車起步三秒就能開到一百邁,最高能開到三百,小城市幾乎不堵車,到機場只用了十多分鐘。

盛華銘完全展現了他聰明的一面,在我開車時安排了飛機,因為飛機起飛前需要很多準備,私人飛機也不例外。

他打完,我便叫他幫我撥通小舅舅的電話,問他:「小舅舅,你見過盛華延了嗎?」

「見過了。」小舅舅的聲音幾乎是有氣無力的:「本來想你回家鄉,怕說了讓你難過。等你演唱會結束,我就把孩子們還給你。」

「哦。」

我更不安。

「怎麼了?」

終究只是女人的判斷和直覺,聽小舅舅那種格外冷淡和無力的口氣,我能猜到他肯定又虐待了盛華延,如果盛華延不像我想的那樣出什麼大事,叫他去了,搞不好又要讓盛華延吃苦頭。

這樣想,我就覺得先不要用自己的臆測驚動小舅舅,於是說:「沒事,我只是要問這件事。」

「是我們家太對不起你。」小舅舅說:「以後我會盡量幫你。」

到機場后,我們等了十幾分鐘,終於成功地上了飛機。

坐到座椅上時,我的手都是麻的,因為握方向盤太過用力。

盛華銘這會兒才開始問我:「為什麼突然要回去。」

「懷疑你哥有狀況。」

盛華銘默了默,隨即說:「那我在門口等你。」

「跟我一起去看看他。」我不安地說:「華銘,有個詞我不敢說,可哪種感覺好強好強,他總在跟我講下輩子,下輩子……我現在很害怕。我不在他身邊,孩子不在他身邊,Allen不在,連管家傭人都走了,他把CEO辭了,我真的很害怕,他把關係好的人都趕走了。」

盛華銘愣住了。

我想他知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去年他答應過我,說要替我把這些麻煩都解決掉,說一年之內,萌萌兩年……結果一年他連萌萌都解決了……我寧可他背叛了我。」

盛華銘愕然地望着我,許久,才幹澀地開口:「不會有事的,我哥他生命力很頑強……」

「那些是你的親人,可他們也是我的仇人。」我再也控制不住,在巨大的不安和惶恐中,止不住地流眼淚:「你爺爺想強X萌萌,他當初好像也欺負過虞雯,所以人家老公找上門來,要殺你爺爺,他有萌萌的配型……」他不是恨盛華延嗎,我都告訴他:「你也知道萌萌多可憐,我們沒辦法,沒有配型,比起那個作惡多端的老頭,還是你更重要……」

盛華銘訝異地問:「那我媽媽給我的證據……」

「是,就是那天他這樣對萌萌,盛華延才想掐死他,他早該死了。」

終於,盛華銘吐了口:「我跟你一起去吧。」

下了飛機,我們先沖回了海灣別墅。

別墅里沒什麼人,徐管家規矩地站在門口,我問他:「盛華延呢?」

「已經搬走了。」

「搬去了哪裏?」

徐管家搖頭。

我連忙打盛華延的電話,結果傭人從樓上找到了他的電話手錶等一切可以定位的電子設備。

我們開始一間一間地找,盛華延的房產不計其數,我比盛華銘清楚的多,因為現在都在我和萌萌名下。

於是我負責給所有房產的安保打電話,盛華銘帶着一干管家開始聯絡所有跟他關係比較親密,又不會太麻煩的人。

打給虞雯時,虞雯似乎跟我一樣感性,覺得事態嚴重,對我說:「我找我未婚夫幫忙找。」

盛華銘忙說:「好。」

「算了,找費子霖吧,他們關係稍微好點。」

結果全部落空,三個多小時,沒有收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身在HK的Allen幫忙查了他所有能查到的記錄,結果全都是空白,從我走以後,盛華延的所有記錄,全都停在了那天。

這下不僅是我,連盛華銘都開始不安,說:「不可能,既然沒有出境記錄也沒有飛行信息。那他就一定在室內,可坐計程車走就會有監控記錄,要繼續生活,哪怕是陪女人也該有……」

「女人!」我連忙翻出那個女人的資料,讓盛華銘打電話給她,就說有事找盛華延。

結果這女人問:「盛華延是誰?」

我讓盛華銘跟她糾纏着,他聲音好聽,迷倒小女孩不太困難,一邊說着,一邊跟我來了書房。

盛華延有一套通過定位設備,我連忙打開,成功地找到了那個女人的地址。

掛斷電話,我帶着保鏢剛要出門,盛華銘又拉住我,說:「錢。」

對,錢!

家裏有現金,我沒數,踹了十幾摞,決定利誘不成就威逼,她很可能是最後一個見過盛華延的人。

我剛剛太急了,忘了要給小舅舅去個電話,現在冷靜了一下才想起來。事態已經開始嚴重了,我連忙打給小舅舅,用我能做到最冷靜的語言,把整件事都講給了小舅舅。

小舅舅果然也覺得不對,他比我們判斷力更准:「肯定出事了,我這就派人幫你找,馬上動身過去。你把電話給華銘。」

我把手機交給盛華銘,只聽他「嗯」了幾聲,隨後掛斷了。

我忙問:「小舅舅對你說了什麼?」

「說見到那個女孩子,給錢給支票,如果我覺得她說的話是假的,就讓保鏢打,打到聽到真話為止。」

我覺得盛華銘做不出這種事:「這種話有什麼怕我聽得?」

「你聽不出真假。」他的表情依舊很和善,只是略帶焦急:「到底還是我哥,氣歸氣,有人敢幫他出事,不用蘇先生講,我也知道該怎麼打。」

我忍不住看了看他,真是覺得這才像盛華延的弟弟。

那女人住得地方是個很破舊的小區,我敲了門,看到貓眼上顏色一暗,便學着費子霖那套:「把鎖撬開。」

裏面立刻在喊:「我會報J的!」

「有事找你。」我從包里掏出兩摞現金,說:「不開門就撬開,等JC來了該辦的都辦完了。」

最後她還是不開門,盛華銘便對我伸出手:「把你的卡子給我一個。」

我給了他一個,見他把卡子窩了窩,捅進鎖匙孔,開始撬防盜門。

「你會這個?」

「以前在網絡上看過解剖圖。」伴隨着吧嗒一聲輕響,盛華銘直起了身,踹開門,說:「開了。」

裏面的美女嚇得花容失色,大約是我們的陣勢太驚人,她這會兒已經哭了。

我們和保鏢魚貫進去,我把錢掏出來擺在桌上,說:「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錢都拿走,如果不能……」茶几上正好有把西瓜刀,我正好拿來嚇唬她:「答錯一句,一根手指。」

盛華銘悄悄地瞄了我一眼,沒有吭聲。

那女孩點頭:「我會的……」

「上周日給你打電話的男人,還記不記得?」

「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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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劫:情有毒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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