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元旦晚會(三)

七、元旦晚會(三)

吹奏完之後,雙手掩面,順便把眼淚擦掉,感覺心裡還是非常鬱悶,就想像以前那樣吹奏完之後出去走走散散心。可是站起身來之後,卻發現自己是在學校的主席台上,才想起自己是在學校的元旦晚會上表演節目。

向台下鞠了一躬,我就向台下走去,邊走邊納悶:難道剛才自己的情緒破壞了這首曲子的曲調?怎麼連一點掌聲也沒有呢?哪怕就是再差也應該給點鼓勵呀,給一點掌聲?咦,大家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好像是哭了?

只見有的女生有的捂著嘴,那眼淚嘩嘩的,還有一些女生抱住身旁的同學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肩頭一上一下的起伏。唉,這些丫頭們,就是愛哭鼻子!可是怎麼那些那些男生也在流淚呢,還有的男生正在擦眼睛呢!至於嗎?不就是一個表演砸了的節目嗎,我還沒哭呢,他們倒哭起來了,真是好笑。還有怎麼主持人怎麼不繼續下面的節目呢?現在可是有些冷場了!老師們、領導們,你們怎麼也不提醒他們呀?可是怎麼老師們的眼睛也是紅紅的呢?

剛回到座位上,「嘩嘩......」排山倒海般的掌聲響了起來,把我嚇了一大跳。汗,他們這是才反應過來呀!我還以為我的節目讓我給演砸了呢,原來不是呀。我身邊的孟建民什麼話都不說,啪啪的狠狠的拍了我兩巴掌。暈死,我招你了,還是惹你了,下這麼黑的手。咱肚量大,心胸寬,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

主持人擦掉臉上的眼淚,走上台,笑了一下說:「大家感覺初一一班剛才的節目怎麼樣?」「好!太好了!」台下發出雷鳴一般的回答聲。主持人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接著說:「說實話,這也是我看過的最好的節目,真沒想到就這麼一個簡單的樂器,這麼一首曲子,竟然使我們大家都失態了,這也許就是我們國家的民樂到現在還是這麼昌盛的原因吧。我們的失態也說明了,初一一班的白靜凡同學技藝的優秀。為了感謝白靜凡同學給我們獻上的這麼優秀的節目,我們再次把掌聲送給他,好不好?」

「嘩嘩......」又是一陣激烈的掌聲響起來,晚會繼續進行。曹老師和旁邊的教我們數學的倪老師說:「這個孩子年齡不大怎麼好象有許多秘密似的?」「你怎麼看出來的?」倪老師不解的問道。「難道你沒有從剛才的他吹的簫中聽出什麼嗎?」「呵呵,沒聽出來,只是聽著挺苦的。這不是因為這個曲子的就是這個調嗎?」「唉,你是沒有研究過音樂,所以你不知道呀!我上大學的時候,因為對音樂很感興趣,所以還專門去音樂系聽過幾次講座,其中有一次就有一個教授講到了:樂(yue)由心生,也只有真正發自內心的音樂才能打動聽眾。講的就是把自己的情緒融入音樂中,體會音樂中的感情,這和我們語文講的有感情朗讀一樣。這也只是把自己的情緒融入音樂中,再深一層就是把自己的心融入音樂。你見過讀著課文或者唱著歌發笑或者哭了的情況嗎?這種情況就是把自己的心融進去了。把自己的心融進去之後,雖然是讀課文或者是唱歌,但是想的是自己和內容相似的事情,這樣就更容易打動別人了。你看看這些學生,當然還包括咱們這些老師,有幾個真正懂音樂的,可是有幾個不哭的?當然也包括你。他的這個曲子我已經聽過兩次了,只是感覺不錯罷了,卻完全沒有今晚的這種感覺。聽著他的吹奏,我好像聽出了一種思念、悲痛、迷惘和不甘的綜合,這麼小的年紀哪裡會有這麼多的情緒呀!」聽著曹老師的評論,倪老師連連點頭。

另外的一頭,李校長對身邊的教務處的吳主任說:「現在的孩子怎麼了?這是什麼音樂呀?《紅樓夢》是他們這個年紀看的嗎?小小年紀竟然開始想什麼情情愛愛的?這個節目開始就不應該讓他上的,這個學生得注意著點,不能讓他們出現早戀的苗頭。」那吳主任連連點頭稱是。

過了幾個節目,輪到劉文斌的霹靂舞了。剛才穿著外套沒看出來,這個傢伙竟然也購置了一套新的行頭,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服,襯托的劉文斌更加的精神。呵呵,手上還戴著跳霹靂舞常戴的漏著手指的黑色皮手套。音樂聲響起,只見劉文斌踩著太空步滑到了主席台中央,然後就開始擦鏡子、機器舞、爬桿一個個滑稽而精彩的動作引來笑聲、掌聲不斷。結束時,他竟然來了個背旋,他還真捨得,畢竟舞台上沒有鋪地毯的。看這傢伙動作這麼熟練,看來為學霹靂舞還真是下了大力氣了。表演完之後,大家又是不吝的將掌聲送給他。

快結束的時候,又到我上場了。我脫掉外面外套,露出裡面的白緞子的練功服,快步走上舞台。剛在舞台上站定,只聽同學們大聲喊:「白靜凡!白靜凡!」有一些女同學偷偷的對同伴說:「你看白靜凡穿著一身,真是太帥了!」同伴取笑她說:「怎麼了,春心蕩漾了?要不要我去給你拉拉紅線?」「你......你笑話我!看我不教訓你!」她們開始打鬧起來。

沒有受到台下的影響,我站在舞台中央,向主持人點頭示意可以播放伴奏帶了,悠揚的《春江花月夜》從大喇叭里播放了出來,在這優美的音樂聲中,我的慢慢的將右腳向右跨出一步,膝蓋下蹲,雙臂向上拔起,拉開架勢,把這套太極拳一招一式的打了起來。只見我的動作時而緩慢,時而飛快,動作連綿不斷,輕鬆柔和,舒展自然,收放自如。舒緩時,動作流暢飄逸,如行雲流水;發力時,如金獅抖毛,剛勁有力;跳起時騰空而起,如旱地拔蔥,落地時輕悄穩當,如板上釘釘。就是同學們都不懂太極拳,但是看著也是非常的過癮,他們毫不吝嗇的把熱烈的掌聲送給我。

節目表演完了,因為本次表演要評獎,要評出一等獎一名,二等獎兩名,三等獎三名,還有集體獎各一名。其實前面的節目都是在演出完之後就把分打出來了,等最後的節目表演了,名次也就出來了,但是得有寫獎狀的時間。所以節目表演完之後,由我們的音樂老師表演了一段孔雀舞。還別說,專業就是專業,那孔雀舞跳的歡快、流暢,生靈活現的,大家報以熱烈的掌聲。

按照事先的安排,在老師的表演之後就會把需要獎勵的名單送到主持人手裡,由主持人宣布,並且校領導發獎。可是等音樂老師跳完下台後,還沒有人把需要獎勵的學生名單送過來。這可把主持人急壞了,要說這兩個主持人的素質還不錯,只見兩個主持人低聲交流了一會兒,一個向總分的地方走去,另一個上台清唱了一首《霍元甲》的主題歌《萬里長城永不倒》。《霍元甲》是我們這一代看的最早的武打片,那時電視少,只有大隊有一台,而且經常停電,等來電之後,人們奔跑著來到大隊來看這部電視劇。可以說這首歌大家都非常熟悉,而且都非常喜歡,也都會唱。開始同學們只是跟著低聲唱,聲音逐漸的高起來,最後變成了大合唱。

等這個主持人唱完之後,另外一個主持人也回來了,手裡拿著名單和獎狀。兩個人又嘀咕了一會兒,最終由另一個主持人上台宣布獲獎名單。

名單一公布,全場都愣住了。其實總體來說,因為是老師們評的分,老師們的素質還是比較高的,打得分還是比較公平的,但是就是沒有我的節目一個也沒有入選,劉文斌的霹靂舞倒是得了個二等獎。結合名單送的晚了,而且校領導只有梁校長過來發獎,別的領導都沒過來,從這些異樣中明顯可以看出這裡面是有問題的。

雖然我對這些榮譽並不放在心上,但是應該自己得到的榮譽不翼而飛了,面上沒有流露出來,心裏面還是感到很委屈的。我周圍的同學,不管是同班的還是不同班的,都替我打抱不平,說要去問老師,問校領導為什麼我的節目沒有獲獎。

台下的同學們對這個結果議論紛紛,劉文斌乾脆就不上台了,他對周圍的同學們說:「我才不去領那張獎狀呢!我的節目和白靜凡比起來,差的太遠了。白靜凡的節目都沒有入選,我才沒臉去領那個獎狀呢。」他的座位距離我並不遠,他的話一字不差的傳到我的耳朵里。雖然我沒有獲獎,但是同學們能這樣理解我,值了!

這時舞台上還在喊讓劉文斌去領獎,其他班級的同學都轉頭看我們班,雖然我從心裡感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但是向劉文斌這樣對我們班的影響不好,好像我們班難彈、不遵守學校紀律一樣。我對劉文斌說:「劉文斌,別耍小孩子脾氣,這個獎是你應該得的,因為你的確表演的非常好。至於我的節目沒有入選,可能是老師和領導們有他們的考慮吧,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快上去領獎吧。」

聽了我的話,劉文斌才不服不憤的登上舞台去領獎了。按照學校的安排,頒獎之後,各班回到各班教室,放下凳子之後就放學了。在向班裡走的時候,時不時的有同學說:「白靜凡,表演的不錯!」「白靜凡,別往心裡去,那些老師沒眼光!」......安慰我的這些同學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我都一一向他們點頭示意,表示感謝。

忽然有人陰陽怪氣的說:「呦,看到沒有,就憑一根破竹子,一套貓拳還想獲獎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哈哈哈哈!」

不用看我也知道這是誰,就是在縣運會上碰到的那個路人甲,他還真的姓盧,只是不叫路人甲,而是叫盧仁貴。他也在一中上學,和我們同級,只是他在五班。開學時間不長我就知道他在這個學校,只是平時也懶得理他,也不在一個班裡,兩個班距離也比較遠,所以也沒有什麼交集。縣運會的時候,我讓他吃夠了憋,現在見我失意了,當然要跳出來看我的笑話了。

本來今晚的節目沒有獲獎,我的心情很不好,經過大家的安慰我已經好過多了,所以沒想理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接著向班裡走。

可是,我能忍,走在我前面的劉文斌卻忍不住了。今晚他的心情就非常不好,多次幫助過自己的白靜凡節目那麼好,大家的反響那麼強烈,結果卻連一個三等獎都沒獲得,如果不是白靜凡的勸說,自己絕對不會去領那張獎狀的,現在又有這麼一個不開眼的竟然還來挖苦白靜凡,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他也是一個有頭腦的人,所以對身邊的孟建民說了句非常經典的話,把大家逗得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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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淡然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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