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好和井徑絕塵埃 9、局中人④

卷五 好和井徑絕塵埃 9、局中人④

一連幾rì不曉得是不是尹迅的壓製作用尹張氏還真是老老實實的在尹檳床前侍疾徹底消失在夏小滿的視線里。可這眼前清凈了耳邊卻並不清凈。

許多相干不相干的媳婦婆娘每rì介跑來諂媚討好又同夏小滿打小報告告尹張氏黑狀。說什麼的都有上至挪用錢糧中飽私囊下至雞毛蒜皮碎嘴詛咒都當驚天大案來回一個個神叨叨的不曉得是眼線布得多還是半仙體質能掐會算。更是事無機密連每一rì尹家兩口子關起門來怎麼罵的爺和二nǎinǎi這等事也有七八個人特特跑來告訴夏小滿知道還一個人說的一個樣搞得她哭笑不得。

她原是樂意聽些八卦的為的是能從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卻不是想聽這種無用的廢話。這些人的心態她了解既有素rì積怨也出於怕反噬考慮如果不在她這二nǎinǎi走之前扳倒尹張氏那麼她一走這群人便是加倍倒霉尹張氏會把這些rì子憋的火氣統統撒在她們身上。況且來告狀的每個人多少都是心虛的自己告黑狀自然也怕別人告自己黑狀這要是尹張氏不倒回頭再有人向伊揭她們現下的行徑……嘿那怎一個「慘」字了得!

看著這群人蹦蹦噠噠的夏小滿只有冷笑的份兒不曉得她們是低估了尹張氏還是低估了她夏小滿。尹張氏哪裡有那麼容易被扳倒而她夏小滿也沒個給人當槍的愛好。她拿尹張氏立規矩年諒能贊也認為是必要的。然她若想扳倒尹張氏年諒絕對不會同意年諒需要尹迅信他為他效忠她自然動不了尹家地人。

就說尹檳兩口子揩油的事夏小滿是絕對相信。在這個位置不揩油就奇怪了況且又是這樣xìng子的人。不過揩油這事就像蟑螂老鼠一樣討厭而無法被徹底消滅就看一個「度」了而且對於過去式的揩油能否被查出來那要看家賊們「調賬」這一基本功做得如何了。顯然。尹檳還是下了功夫的夏小滿細細對了一遍賬對於有人揭過地地方更加仔細依舊沒查到問題。這捉賊可是要捉贓的。

雖沒證據但床幃之間夏小滿也同年諒提了一句年諒卻只笑道是「若瞧出什麼且先扣著自有用的時候」既不處理也不放過。態度已是鮮明。頂風上可不是夏小滿的風格況且說句難聽的到底揩的是他年諒的油。正主都這麼說了她揪著什麼這次便就撂過手了。

至於往後的應對夏小滿所能做地也就是每月賬查得仔細些時不時的突擊抽查賬面和實物是否吻合罷了。她和小韋嫂子這些天基本上把各處都走到了雖沒挨只動物挨斤植物查驗也了解了具體狀況回來商量了一下。把賬目上不夠詳細的地方提了出來又制定了往後逐月報賬的流程和需報的賬目內容。再有便是安插線人了在那些有著強烈扳倒尹張氏**的媳婦子找來時若有若無的暗示一些話聰明的一旦現什麼自然會想法子來報。

揩油逮不逮兩說。但是知道是一定要知道的。用年諒的話說自有用著地時候。

這幾天年諒便是一直在盤米糧。從種到收再到賣統統研究了個遍。夏小滿只當他要當「莊主」。也沒在意。只是他好幾次似乎想同她說什麼到底沒說出來。她是好奇但也不肯多問免得問不出來彼此尷尬不若裝無事吧。

崖山莊純天然無污染的小笨雞確實好吃烹炒炸燉蒸樣樣美味可這rìrì吃就是黃鼠狼也會膩味夏小滿吃雞吃到快吐的時候年諒同學終於完成了他農業博士學業攜他的滿娘回了玫州城一同帶回還有崖山莊幾個管事其中包括甘、甘盧氏兩口子以及三車崖山莊土產。

回府換了衣裳先是去與紀鄭氏請安。一路看中文網

夏小滿那邊規規矩矩坐在年諒下陪著紀鄭氏說話對面地紀靈書卻緊著向她使眼sè那長睫毛都要眨掉下來了那小模樣讓人忍俊不止。

紀鄭氏也察覺了笑向夏小滿道:「靈兒見天念誦你多少遍。可算回來了也不拘著你們了去說說體己話吧。」

年諒在一旁笑道:「滿娘也是見天念誦姨母和表妹的。總想著回來。」

紀鄭氏笑道:「我的兒!你也去歇著吧晚上過來我這邊吃。」

年諒笑著謝過夏小滿忙也跟著站起身客氣了兩句三人一同出來夏小滿原說盡職先送年諒回去安置了再過來尋紀靈書不想卻是被紀靈書悄悄拽緊了袖子。小丫頭那一雙大眼睛瞅著年諒緊著眨啊眨年諒會意笑著把滿娘讓出去小丫頭這才高興了極淑女的像模像樣的福身謝過表哥卻是壓不住一臉的雀躍。

目送年諒一行人遠去了紀靈書高高興興的拽起夏小滿道:「小嫂子我可想你了!你可算回來了走快去瞧瞧我畫的你說地那彩蛋!」

夏小滿無語了偏頭調笑道:「到底是想我還是想我瞧你的大作啊?」

紀靈書狡黠一笑道:「都想。」又拽她道:「咱們快些走吧。小嫂子車馬勞頓瞧了也好回去歇著。小嫂子別怪我失禮實是不叫小嫂子看了我都不踏實……」

夏小滿被她拉著走著嘴上揶揄道:「還說體恤人知道車馬勞頓卻又拿話堵死了讓我回去不得表小姐這可是兩頭堵啊。」

心裡卻忽覺得輕鬆快樂原本覺得小丫頭又酸又聒噪這幾天不見。倒還想念了。尤其是在黃鼠狼堆兒里打滾兒幾天累心的很這會兒看到小丫頭純粹的笑容就高興怕就是聽她念詩吐酸水都會如聞天籟吧……

紀靈書地院子里一進門就撞見一餅同志曬太陽。一餅記xìng忒好。見著夏小滿調頭就跑紀靈書提嗓子喊了幾聲它也不回來還是小丫鬟跑了過去提溜著脖子抱起來送到紀靈書手裡。

夏小滿見紀靈書把它抱穩當了壞心眼的伸手捅了捅它額頭地「餅」見它呲牙咧嘴地樣兒就大爽而後笑道:「表小姐可是喜歡貓?下次同我去吧。莊子里貓可多了。糧倉那邊捉耗子的一個個身手了得輾轉騰挪地這上樹就三躥四躥的事兒!只毛sè沒那麼正瞧著沒一餅金貴罷了一樣的好玩。」

紀靈書笑著捋了捋一餅背上的毛笑道:「額間雪原也是會捕鼠的現下卻是不成了。但思魚饜足不顧鼠縱橫。yù騁銜蟬快先憐上樹輕。

夏小滿又開始「胃疼」。好吧想象還是與現實不符無論怎麼想念這個小丫頭聽著她念詩她都條件反shè的反酸水。不過這次里有兩句倒是她耳熟的。年諒在莊子里也說過。

有兩rì年諒巡視糧倉回來總一身的貓毛。她替他換衣裳時笑問他可是與貓掐架去了他卻無可奈何道是最初一時興起叫人拎了魚來喂貓後來貓見著他就來蹭著要魚吃。她想起被纏著一身魚肉卷丟進貓群里地亂馬笑得前仰後合。他只搖頭道是再不能喂貓。她笑他記仇他就貓兒饞魚給它吃了魚之後便是不肯捕鼠了。末了又說了這兩句。「但思魚饜足不顧鼠縱橫」。

這是帶著感慨的他忽而喟然道人也是如此朝中地方皆是。

她素不知他還憂國憂民只轉移話題。淺笑說終於知道最初為什麼六條落咱們家了。是他心慈仁厚感天動地、動物緣太好勾得六條來要穀子。現下又勾得貓來要魚。可說到後來想起來他還招賊惦記便是自家也笑不出來了。。。

這表哥表妹的倒是默契說貓都能說到一句上去不湊到一處怪可惜的。夏小滿咔吧咔吧眼睛還有相似的小丫頭也是被賊惦記過的嘿只不知是不是也憂國憂民。反正她夏小滿是只憂自家的。

「莊子里的雞也是極好的捎回來些已叫人給這邊兒廚下送去了。回頭表小姐嘗嘗。」她笑眯眯的轉移了話題。「表小姐叫我看什麼?」

紀靈書忙拉了她進了書房取了畫稿出來指著設計地彩蛋給她看。

琳琅閣馬上就要開張這幾天時間做複雜的金銀彩蛋恐怕來不及夏小滿只挑了兩個花樣簡潔但有特sè的出來和紀靈書修了下細節送去鋪子叫凌二那邊試試看告訴的不著急要但最初地務必做jīng細了第一批光臨的顧客最有可能成為老顧客這批人是一定要抓住的。

凌二那邊原是按照手工業的老規矩每個學徒自己dúlì完成匣子的製造、打磨、雕花等工序最終細活兒做不了的才給師傅做。夏小滿把工作掰開做了個簡單的流水線造盒子的只造盒子打磨地只打磨粗加工雕花的也只做這個凌二就管半成品的再加工雕花或者鑲嵌最後漆sè也由專門的小工來做。年諒的木匠鋪子也是這般叫她分配了一番於那邊多少還是出於技術保密考慮只叫核心技術人員懂安裝其餘的全部是配件生產。於自己鋪子這邊就純粹是減輕個人工作量提高工作效率了。這樣下來琳琅閣倒是備了不少貨出來就等開張了。

年諒地木匠鋪子至善齋是走前開張地。年諒對這個其實沒十分上心因為只做傢具的話鋪子也能賺。他心裡又裝著一票大生意輪椅這點利潤也不大當回事。結果效果要比他預期地好許多這次從崖山莊回來吳萇來報賬半個月純利已逾千兩。

輪椅不少人都看年六爺、汪老太爺坐過那家裡有上歲數老人的便也動心但因著關係有遠近。不好張口同年六爺討這會兒年六爺家木匠鋪子做了買來方便多了還不欠人情。

嬰兒車之類的還差些沒那麼多家有嬰兒地消費者。這三輪童車卻是極吸引孩子眼球的。

當初做宣傳時夏小滿出的主意在家生子中找了兩個漂亮寶寶穿得漂漂亮亮的騎那小車玫州城繞了一圈當時便勾了不少人來問。而這學堂里親戚間孩子們的攀比也極有促銷效應一家小少爺有了十家八家地小少爺都想著要。所以賣得極好。

而因著胡家在玫州官商兩界的地位也是流觴宴上年諒做到位了一時間大商賈都賣年諒面子有資本實力的鋪子也就不好立時著手盜版童車開這塊市場只有些小鋪子承攬低價定製質量上很一般形不成競爭力況且「至善齋」一經宣揚變成一種品牌大戶人家就認這個不屑於買別家。至善齋便藉此大賺了一筆。

有著至善齋的成功在前夏小滿開始無比期待自家的鋪子開張從商品擺放到夥計著裝每一個細節都推敲無數遍。只等著賓客盈門之時。

琳琅閣開張大吉。

夏小滿設想過無數次生意開張時候的境況但就算再理智也隱隱抱有美好希望每一個想賺錢人都會有的希望像穿越教材里女主們一樣一炮走紅rì進斗金數錢數到手抽筋。

但現實就是現實琳琅閣的遭遇和至善齋恰好相反。

不是所有人都愛匣子。頭三天鋪子攏共賣出去十來個匣子還包括紀靈書最好地幾個千金小姐朋友友情購物買的。那些小姐雖然也都會畫幾筆圖但少有興趣濃厚到同紀靈書一樣想把自己作品變成產品的。小說網所以DIY這條路也沒達起來。

開果器亦沒有預想的好效果有錢人家不少都直接從乾果店買去殼的乾果了而窮人……窮人誰有閑錢吃乾果啊!好在本身開果器也不是很貴不少喜獵奇的人覺得新鮮便買回去玩玩或者乾脆變成了小孩子的玩具。

巨大的落差使得夏小滿有了強烈的挫敗感。最初也想過失敗。但是失敗來臨的時候沒有人能真正心平氣和地面對。她怏怏的怎麼瞧年諒怎麼不順眼。心裡多少有些後悔把好創意給了他了。

年諒雖是說了不過問她的生意但是她生意什麼樣他能不知道?且看她表情他也能知道了全然不是得知童車大賣時喜上眉梢的模樣。然也沒法子勸也是因著他既說不過問還咋能問?況且他於生意全然不懂也實勸不出什麼來便是佛云:「不可說不可說說即是錯」。於是也不言語白晌忙自己地只在夜間她偶爾輾轉嘆息時摟過來摩挲後背安撫片刻罷了。

她既不是傻子也不是木頭在他懷裡窩了兩天心裡再彆扭也就不好意思瞧人家不順眼了。

需要尋找一條新的出路。她打起jīng神來籌謀零售這麼看肯定是不行了再這麼下去連夥計都養不活。彩蛋做了一個就讓停了別再賣不出去白白熔了金銀嵌了珠玉的。現在需要牙人去拉珠寶店等鋪子的大訂單。

她請鄧掌柜推薦了牙人然牙人還沒派出去就先有人上門下訂單了便是金玉堂。只是如今金玉堂已經不姓任而姓舒了。

鄧掌柜雖原不是在珠玉這行做的但也有不少熟識的金玉堂易主他也清楚是曉得這面上是位舒姓客商的產業實際上屬於chūn融樓的顏如玉便是不敢貿然接單子。瞧著數額不小便往年府報與夏小滿知道。

夏小滿素來不會跟錢過不去這種訂單又只是買賣而已也不是合夥關係倒不忌什麼這是顏如玉自己來了要是打著別人地招牌買去了你又上哪裡知道去。不過伊既親自來了許是還有想讓她夏小滿領情的意思吧。

可惜了她不符合顏如玉的想象她是東西照賣。情絕不領。無論伊人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她只按自己的原則走伊便是束手無策。

夏小滿笑著鬆開了攥緊地單子吩咐鄧掌柜來買東西就賣。咱不歧視任何職業但除了買賣旁的一概不理。

金玉堂之後牙人拉來瑪瑙院簽了一批匣子備五月節用地夏小滿撥弄撥弄算盤行倆月不用愁了心裡這才緩過來些。

心境不同了。情緒穩定了這會兒年諒說往海邊兒莊子納涼去她還算以較為飽滿地熱情回應了欣然相隨。說起來她也很久沒見到海了穿前穿后裡外里算來離開海邊快兩年了。

夏小滿原問要不要請了紀鄭氏一家一同去年諒卻道還有些旁的事他們先去料理。料理完了再請姨母過來。她想起那邊還有漁場許是還有賬要攏也就不言語了。海時。先就聞到了海地味道。

夏小滿從小在海邊長大已經習慣了窗外總懸著一片海每天見著海時哪裡還有激動感慨?到調去總部想念的也不過是海貨而已她始終認為自己對大海沒什麼深刻感情。直到這一刻嗅著熟悉的腥鹹味道……

這個世界對於她來說什麼都是陌生的熟悉的就只這海腥味了。

如此熟悉。使得她忽然鼻子酸酸的遊子歸鄉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的家鄉海水深藍天空蒼藍海天之間有著明顯地界限;玫州的海水則sè淺了許多泛著綠sè調。不曉得是不是無污染的緣故。也清澈明亮了許多海天相接之處總像漫著迷霧。看不分明。

sè澤雖不一但兩片海一樣的廣闊無垠瞧著心裡就敞亮累rì的浮躁驟然消失她全身心放鬆下來。

有海就到家了。她深呼吸對自己說。

年諒見她站在車前也不走動只痴痴的遙望著海完全陶醉的模樣不由哂然過來拉了她的手往莊子那邊領又低聲笑道:「回去歇歇乏往後有的是時候看呢在莊子里看海也是好的。一會兒叫年櫓去給咱們打螃蟹去。你不是愛吃?這兒可比城裡地鮮現出水現做。」

「嗯。」她使勁攥著他的手使勁的點頭。

他是這麼多天來頭次看到她這麼高興也就跟著高興起來笑容和晌午的rì頭一樣燦爛。

這邊地漁場帶著個小莊子和崖山莊主宅沒法比卻也不小比玫州城年府宅子還大些是備著主子們夏天過來納涼用的建在高崖半山腰上觀海極佳其庄名便為「望海」。

漁場管事年櫓也是年家多少年的老人了將五十的年紀臉因為常年吹著海風面相顯得更蒼老些身子卻是硬朗手腳麻利做事井井有條。年櫓家的沒有管家媳婦那種氣勢更像一個漁婦四十來歲皮膚黑紅始終帶著憨厚的笑容讓人瞧著就親近。

這夫婦倆看著可比尹檳夫婦讓人省心多了夏小滿這心情就更加愉悅了。

漁場里根本沒有什麼賬可攏夏小滿就這麼愉悅的吹著海風曬著太陽啃著螃蟹拋開所有煩惱過了幾天無憂無慮的rì子然後生理期如約而至繼續血流不止。

頭迴流血時挺驚悚地老這麼流啊流啊的她覺得都流習慣了什麼感覺沒有了也啥都不想大夫說脾虛就脾虛吧乖乖喝了葯蒙頭就睡。醒來時外面打蟹的不知狀況又往廚下送了鮮蟹可惜螃蟹xìng寒她經期不能吃倒鬱悶了好半天。

知道她醒了年諒同學也過了來不是來撫慰她鬱悶的心靈而是帶來一個驚悚的消息。

「明兒馮友士過來。」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先來同她說可真說了卻怕她這會兒就開始害怕便攥緊她的手予以力量支持。

馮友士是誰?她睡糊塗了偏頭想了想忽然jǐng醒過來「啊」了一聲。

他早有準備連忙把她從靠背上攬到自家懷裡摩挲著她後背。道:「滿娘無事……莫怕……」

她下巴硌在他肩頭緊著翻白眼她是才想起來是誰表示下驚訝罷了。若說不怕其實真見這人。恐怕還是會有些膽兒顫但是這會兒說起來要差很多已經過了那股子談虎變sè地勁兒了吧。尤其是上次那群人來也沒怎麼樣……

哎?那這次來做什麼?「他們來做什麼?」她順口問了出來。然後意識到不對年諒說他們明天來他怎麼知道?難道他們還下帖子?!

她怎麼覺得綁架信更符合那群人身份一些?!>

「你莫怕……」他柔聲道「和董雷竇煦遠侯廉孝地不相干。我叫他們來地。唔……做筆生意。」

「啥?」她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做生意」這仨字從他嘴裡說出來也不大靠譜了!和匪做生意。那就更不靠譜了!!她很想伸手摸摸他額頭燒了沒怎麼說胡話呢?還是她睡糊塗了聽出胡話了?!

「叫馮友士幫我瞧瞧腿。他善接骨。」他簡單道。

她嗯了一聲前兩天房事時他腿擰了又疼了陣子這麼下去確實不是個事兒。刀尖上討生活地人會接骨也是正常只是……技術可信人心可信嗎?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多去了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誰沒有自己的小算盤!

「許是要……折了重接。」他聽她聲音平靜了。又緩緩道。

她猛地直起身子瞪圓了眼睛對上他的臉道:「啥?你信他?!讓他掰了你的腿?要是個套兒呢?!腿是別的嗎?要粉碎xìng骨折你這輩子就廢了!」

他瞧著她突突突的說了一通。笑著拍拍她道:「你莫怕我自有打算。」他頓了頓又道:「只是要委屈你了……」

她有些心煩揮揮手伺候人的事兒就不用提了隨即想到可能是說房事。耳根微熱挪開視線心裡暗自啐了一口。誰知他道:「對外面不能說是療傷得說跌傷。……怕是要連累你擔不是了。」

她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若跌傷。伺候的人都得跟著挨罰。原版怎麼死的。不就是看守不利讓爺摔傷這才被抓了當小白鼠么。

他看著她臉sè難看起來。心裡嘆氣扶了她胳膊保證道:「你且安心我斷不會讓姨母、大姐罰你。正好你……唔葵水……便就在屋裡歇了我自出去回頭叫持蘞他們抬我回來就是就說在外面跌傷了人我都安排好了。大姐問你也有說辭。」

嗯?她皺了眉盯著他地眼睛認真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姨夫人和大姑nǎinǎi都不告訴?!」

他卻垂了眼瞼並不看她只道:「你莫問了。往後大姐便是問起來左右你是不知道的也免得為難。」

她情緒不穩火兒騰一下起來呸了一聲咬牙道:「你可拉倒吧!大姑nǎinǎi要是生疑我說我不知道她也得信啊!回頭嚴刑逼供我是活活被打死了也沒個應對!!」

mD莫非你也想告訴我一句「打死我也不說」的台詞?!

他皺眉道:「哪會!」見她瞪他又伸手去抱她卻被她推開他也沉了臉低聲道:「滿娘!」

她冷笑一聲這是籌謀多久了?這是要做什麼?生意……?他死要她墊背?!她一字一頓問道:「既然是生意匪給你治腿你給匪什麼?」

他再次對視不下去了挪開視線只看她顯得缺乏血sè的手。差不多十萬兩銀子還得有明面的賬怎麼著將來滿娘都會知道的。然現下……。不是他信不信滿娘的問題他信他當然信但是……

她在靜寂中泄氣了無力的靠上靠背撇頭道:「罷了你原先對我說不想說的就不說。現在我也不問了。你就告訴我大姑nǎinǎi來了我怎麼回話吧。別說兩岔去。」

「滿娘。」他嘆了口氣摩挲著她的手指低聲道:「我是怕你現下知道了心裡老惦記著老害怕過些時rì穩當了再告知你。現下……」

「你不如一丁點兒都不告訴我。」末了她低聲道「我是一知半解才會心裡沒底老惦記著老害怕……」

他收緊了五指緩緩道:「……我原是……怕你明rì見了馮友士再受驚嚇……也怕你當我真箇摔了再受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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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兒寫呀寫又不知道寫到哪裡去了不想踩點兒就先了。也不想切割了留明天了。所以明天地更新時間……甩汗……寫完就寫不完就上來公告領抽……

以上。

抹眼淚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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