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西征

15 西征

在高順整理清點的俘虜名冊中大量都是老幼婦孺和傷病號真正能夠編隊上戰場的大約只有四千人。我把按名冊分農具種子、領取土地頒布屯田法令等等煩瑣事情一股腦推給了魏延和秦宜祿之後親自帶領著挑選出的士兵去操練。

新王朝末年偽帝王莽幾次清剿綠林山都沒有成功這是由於和官軍的僵化戰術相比流民的頭腦沒有受到過排兵布陣等死條框的限制。他們的戰術都是由地形地理衍生的隨機應變配合著這些人在當地奇異的生存本領就能夠揮難以想象的戰鬥力。可是流民也有缺陷他們畢竟沒有受過軍事訓練所以組織結構鬆散缺乏紀律性武器又相對落後官軍在這些方面佔盡了優勢。所以一旦在平原上兩軍對戰流民往往不是官軍的對手。如今平原地帶的黃巾軍主力已被全部剿滅而依託山地生存的張燕等黃巾余部卻依然頑強十足就是這個緣故。

所以如果把流民組織起來進行訓練使之能夠在揮原有靈活性的基礎上進一步具備了嚴密的組織紀律性和視死如歸的氣勢那就能變成一支極為可怕的戰鬥力量。

傍晚回到府邸秦宜祿已經等待多時了。看見我進來秦宜祿趕忙起立他一臉倦容看來下午勞累不淺:「稟報府尹大人屬下有一點目前本地區經濟運作的構想還請大人批示。」看著秦宜祿畢恭畢敬的樣子我不由一陣感慨自己從一介流民到現在成為一郡地方長官這中間經過了多少風風雨雨?等回過神現秦宜祿沒得到我的允許所以不敢說話還站在一邊等候指示呢趕忙揮揮手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秦宜祿恭恭敬敬道:「目前河南尹土地荒蕪、百費待興。屬下思來想去先應當從治水造田備耕植桑這麼幾項著手……」他滔滔不絕地說起何處應當興修河渠、何處可以種植桑樹、如何調理鹽鹼地造田、何時征徭役才能不影響春耕、如何籌備材料可以節約資金……掐著手指頭一口氣連說了一個多時辰處處設想周到事無巨細如數家珍。我聽得呆了:原先自己對秦宜祿不大了解只知道而他性格柔弱卻娶了個美人。今天聽了這一席話才現此人原來竟是管帳理財一等一的好手心中敬意油然而生。

「大人對屬下的構思還有什麼指教么?」秦宜祿躬身問道。

「沒有了」我趕忙站起來對著他一拱手「秦先生您說得太好了就按照您的意見辦罷!」其實自己這外行早被他的報告纏雜得頭昏腦漲倒是有一大半沒聽進去「您、高順將軍和在下同樣都是奉先公的直系部屬所以真髓不好自做主張封您官職……明兒個大早我就飛馬奏請奉先公暫且委屈您擔任河南府長史。日後本地屯田修渠等這些工作就全靠您費心了。」

秦宜祿慌忙站起來躬身道謝竟是語帶咽聲:「宜祿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之人……今蒙大人不棄將一郡政事相托宜祿定要不辜負大人的栽培之心!」

趕忙攙扶他起身我哈哈笑道:「秦先生太見外了我等同為奉先公效力各盡其用嘛。今天夜已經深了您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就請開始主事罷。」

將感激涕零的秦宜祿送出門口剛打算回府。眼睛餘光一掃忽然現大門口右邊廊柱的陰影里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再定睛一看我有點意外:「安姑娘?是你?」

健美的高個子獨眼姑娘遲遲疑疑從廊柱後面一小步一小步地蹭到我的面前。看來她已經在這裡等了好一會兒了。「我想當你的部下!」還不等我開口詢問她急躁地說了一句然後輕咬著嘴唇側轉過頭去大概是不想讓我看到那幾乎毀容的醜陋傷痕。在朦朧的月色下她的頭閃閃亮輪廓柔和的臉龐顯得那麼溫柔俏麗真令我有一瞬間失神。

夜色更濃了抬頭看了看深藍色的天空我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一陣風吹過忽然看見她打了個寒戰趕忙脫下大氅圍在安羅珊那衣衫襤褸的身子上。她輕呼一聲身體不自然地微微掙了掙卻沒有拒絕我的好意只是努力裹緊了自己。

「我說我想當你的部下!」她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愈加急躁但神態反而愈加扭捏不安「但我不想成為別人的士兵。我找過魏延他說如果想當你的部曲親兵就必須經過你同意才行。」我摸透了這姑娘的性格特徵:性格倔強剛直但不善於表達感情。大約是戰亂的關係她的自我防護意識很強所以習慣用憤怒和急躁來掩蓋內心的不安和期望。

我回過神:「啊當然好!你的武功很高願意做我的護衛么?我……我也很想聽你講的那些故事你們國度、大秦還有那個馬其頓大帝。」

在聽到回答的那一瞬安羅珊的大眼睛在暗夜中閃閃光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對我深深鞠了個躬。

三月初的清晨微風雖然冰冷依舊但城牆腳、河岸邊已有了點點綠意。我正在岸邊樹林中和新護衛練武忽然就聽有人自外面大叫大嚷著騎馬跑過來。安羅珊轉頭一看笑道:「將軍大人文長來了!」

前些日子魏延白天練兵夜晚「丘」短短一個月掘古墓八個前後取出墓葬的珠寶金銀合黃金一百九十餘斤。隨著這一筆筆金錢的支出陳留郡的糧食、南陽郡的兵器還有河內郡的牛馬流水價從四周鄰近勢力匯過來全郡經濟復甦和養兵備戰的工作之所以開展得有聲有色文長當居功。

魏延素來喳喳呼呼但這次顯然給人不同的急躁感。我還沒來得及問話他已經一馬衝進了樹林筆直地趕到我面前馬還沒站穩人先滾下了鞍子:「主公主公!大消息!長安、長安城內殺將起來了!賈詡老賊頭還來了一封信!」

「什麼?」我驚喜交加幾步搶到他身前伸手拉魏延起身「慢慢講到底是怎麼回事?信在哪裡?快給我看!」

原來李傕由於忌憚樊稠的善戰和他的強大兵力於是命令他東出函谷關討伐司隸的關東諸郡。樊稠要求增加自己的部隊遂被李傕召回長安述職。興平二年(公元195年)二月二十一日李傕埋伏的刀斧手在軍事會議上忽然衝出擊殺了樊稠。這一事件鬧得西涼眾將離心離德人人自危。

郭汜原本跟李傕交好但此時畏懼他會忽然難對自己猛下黑手。二月二十七日子夜郭汜搶先調兵突擊李家軍營企圖一舉殺死李傕但是失敗了。死裡逃生的李傕調集部隊和郭汜在長安城中拼殺得昏天黑地。

繼王允呂布誅董卓、西涼兵逼宣平門、韓遂馬騰犯長安之後新的喋血劇在這座大漢舊都的舞台上再次拉開了帷幕。

「消息是咱滲入的姦細從弘農西涼駐軍中傳來的張濟已經連夜趕回了弘農準備調動部隊上京。」魏延報告他疑惑道「奇怪的是咱仔細盤查出關中的通路可沒一個人打那邊逃難出來。這會不會是假消息?」

「消息不會有假而死人是沒法逃難的。」我嘆了口氣。董卓死後三輔地區百姓還有數十萬戶幾百萬口。但西涼軍四下劫掠又加上連年飢荒和瘟疫造成青壯年早就逃進了益州逃不走的老弱病殘彼此為食人吃人的慘劇天天上演。僅僅兩年往日富饒膏腴的關中就變成了荒野盡白骨百里無炊煙的焦土所以新動亂再大卻連個能逃難的活人都沒有。

拆開賈詡的信箋信中所說除了大要講述了長安變亂以外還透露了一些詳細內情令我頗為震驚。原來這次李郭內訌很大程度是司空張喜、尚書王隆、大司農朱俊等朝廷公卿們促成的。他們利用樊稠事件在郭汜面前大做李傕的文章司空張喜還大搞妻子外交:樊稠死後張妻和郭妻忽然親密起來日日促膝長談閑三道四地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最後郭妻懷疑丈夫與李傕的妻妾有染遂對丈夫造謠說李傕打算鳩殺他企圖阻止他們繼續往來。這最終使李郭反目成仇。

公卿們的如意算盤是希望郭汜殺死李傕可是計劃落空了而擴大的動亂也已經出了他們的控制範圍:三月二日郭汜陰謀挾持漢帝的計劃被李傕得知李傕搶先動手派侄子李利劫持天子和宮中財寶到自己的軍營。然後火燒長安宮殿和民居盡數化為火海。天子於是下旨為李郭說和可作為使節拜訪郭汜的公卿們反被扣為人質朱俊因此忿恨鬱悶而死。在信的結尾處賈詡敦促我儘快提兵西進拱衛漢室。

沒有興奮沒有激動我揣揣不安地收起了這封信。

想當初董賊上洛時西涼軍何等強大?關東諸侯會盟伐董聲勢浩大一個個卻畏董如畏虎:盟主袁紹法螺吹得嗚嗚響但就是不敢西進去捋國賊的虎鬚;曹操那麼厲害的人物照樣被西涼軍打得大敗險些連命都喪了。可到最後呢?手握重兵的西涼軍閥們硬是被朝廷公卿拉下了馬。這些公卿沒有實權也沒有軍隊面對軍事強權領袖他們阿諛奉承、醜態百出可背地裡策劃著無數分化瓦解的陰謀圈套。董卓、李傕、郭汜這些強絕一時的人物就這麼一個個地掉了進去再也爬不起來。

「羅珊集合部隊準備出!」仰望碧藍的天空陽光遍地卻感不到絲毫暖意。如今我也即將上京又會是怎樣的結果呢?無論是血肉橫飛的死亡戰場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權力遊戲我所面臨的對手都是乎想象的強大。

向魏延和秦宜祿交代了留守事務我和高順還有安羅珊自中牟出帶領一萬二千人馬四天行軍三百里向西穿過滎陽、成皋、鞏縣、郾師傍晚來到洛陽城郊的白馬寺安紮營盤。如果再向前走八十里就是河南府與弘農郡的交接處——函谷關了。

寧靜的晚風吹拂著大地馬上就要落山的太陽把所有景物都染成了一片紅。我站在軍營的轅門前盡情呼吸著故鄉的空氣。抬頭向洛陽望去在夕照下巨大殘破的城郭就象一個渾身鮮血、痛苦地縮成一團的人。我不由看得痴了那些美好又或者痛苦的回憶在腦海中此起彼伏一時間也說不出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

嘆了口氣我打算回帳思索下一步的行動路線。一轉身現安羅珊就在我身後她一身戎裝黑色皮眼罩遮擋了那可怕的傷痕反襯著白裡透紅的面容更增添了一種混合著狂野和神秘的氣質說不出的嫵媚動人。此時此刻她正舉起右手輕輕地撫摩著皮眼罩怔怔地看著洛陽城廢墟呆。

我忽然覺得一陣酸楚:看著安羅珊那複雜而迷茫的眼神只怕她心中的感觸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

正要安慰幾句傳令的小校跑來道:「府尹大人高將軍請你到軍帳議事!」

高順已經在大帳的地上鋪好了一張巨大的地圖看見我二人大步入帳笑道:「明達你快來看看!」高順極有分寸凡是公共場合一律都以官銜稱呼我以示尊重;此刻軍帳之中只有我們三人這才親熱地用表字稱呼。

我來到地圖前一看心中大奇:「高順將軍您這地圖如此詳儘是怎麼弄到的?」只見這張司隸地區圖山川河嶽、郡縣城池無不清清楚楚甚至各城駐軍多少、存糧幾何竟都是盡在其中。

高順捻須笑道:「不知地理何以為將?昔日我跟隨主公眼看著守不住長安就先取了大將軍府中的六十張駐軍防務圖。只是幾番變亂這圖上的兵糧數據已然無效了——明達今天早上有新情報傳來情況有變啊。」

他將佩刀連鞘摘下當做棍棒指點地圖侃侃而談:「這弘農郡位於長安與洛陽兩大都城之間北面與河東郡隔黃河相望。在這一地段黃河河道狹窄、水流湍急因此渡河非常困難。而弘農多山東部的崤山方圓百里山勢險要;從西到南是秦嶺向東延伸的、枯縱山、熊耳山和伏牛山西部是華山都是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弘農諸城就這麼一條線似的分佈在眾山包夾之中的狹長平原上。你看這東南緊貼河南府的宜陽、新安、6渾、東虢四縣地勢平坦是弘農郡的糧倉;西北由函谷關向西走黽池就坐落崤山中部窪地上;穿越崤山之後地勢重新趨於平緩黃河在此和北上的燭水相交陝縣、曹陽和郡府弘農城都集中在這塊小三角平原上再向西被華山所阻道路蜿蜒向南在弘農南二十里處再次轉折向西穿過著名的秦函谷關之後就是弘農郡西接長安的潼津和華陰。」

高順在地圖上比畫道:「張濟原本命令張綉屯兵扼守黽池自己將主力布置在弘農城和陝縣進行機動防禦。所以我原打算以一軍向西北前進穿過函谷關直攻新安和黽池吸引張濟的兵力另一軍向西南進繞過熊耳山後在枯縱山腳下順著燭水向北偷襲弘農城和陝縣。但如今形勢生變化長安內訌之後張濟主力西移放棄黽池退守函谷這就變得異常棘手了。」

安羅珊在一旁聽了忍不住道:「這有什麼好棘手的?張濟在主力西移的同時還要放棄黽池守函谷根本就是個十足的蠢蛋。函谷在黽池東面和他主力之間的戰線拉得這麼長。我們就按原計劃行事穿插偷襲先切斷了他兩軍之間的聯繫再各個擊破就好了嘛!還有什麼好商議的?」

我聽到最後一句實在忍不住放聲大笑道:「羅珊你是外國人所以不懂。張濟並沒有向東移這函谷關原本可是有兩個的。」

高順笑了笑隨手在地圖上指道:「安姑娘這函谷關原本是秦代建立。當時的函谷關就是現在的弘農城函穀道是弘農城以西的一條山谷。它東起燭水西岸向西穿過果子溝、黃河峪、狼皮溝至桑田全長三十餘里是中原進入關中的唯一東西通道。谷深二十丈兩側都是不可逾越的絕壁谷壁坡度最陡處幾乎直上直下決無攀緣的可能。山谷崎嶇狹窄穀道寬三丈最窄處還不到一丈。有『人行其中如入函中』之說函就是口腔之意故此得名『函谷』地勢險惡之極。昔日戰國東方五國聯兵攻秦就是為函谷關之險所阻大敗而還故此有『天下第一險關』之稱。」

我微笑著接道:「元鼎三年時(公元前114年)武帝增設弘農郡。他先將函谷關向東遷移了三百里把秦代函谷關改名叫做弘農城又重建關城於崤山之東把新函谷關做為分割河南府與弘農郡的關隘。因此出現了兩個函谷關黽池之東的函谷關是新關弘農城就是秦關。中平元年(公元184年)朝廷為撲滅黃巾軍而重置八關其中將函谷關列為八關之這說得是新關。但如果以險要來講新關根本無法和秦關相提並論。張濟放棄了黽池而退守函谷守的乃是秦關。」

安羅珊恍然大悟笑道:「明白了!我還以為張濟是個笨蛋原來是關隘生生被皇帝搬了家。高順將軍還請您繼續往下說罷。」

高順點了點頭道:「根據情報來看張濟部署得極為嚴密。先他在弘農城駐紮了兩萬守軍;其次在函穀道中幾處險要都分派精兵扼守還設立烽火台一遭襲擊立即舉火以通消息;最後張濟自己統率將近五萬的主力軍駐紮在京兆府和弘農交界處的潼津和華陰。這樣布置非常機動靈活向西可以威脅長安向東可以扼守函谷可以說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西涼軍將領個個驍勇善戰、經驗豐富張濟可並非浪得虛名之輩。」

我明白過來:「原來如此想要進兵長安就必需一舉拿下張濟但原先的計劃已經無法套用了。」又仔細看了看地圖「高順將軍你有什麼好計劃?」

「張濟兵力調動的情報今天中午才到我琢磨了半天只有個模糊的想法」高順道「明達函穀道長達三十餘里我們是否能以一軍佯攻弘農派別動隊翻越函谷南部的大山穿插到函穀道中段突襲解決那裡的烽火台之後反向沿穀道突破兩面夾擊拿下弘農。之後合兵西進同張濟決戰。如今張濟的部隊駐紮在華陰潼津補給基地肯定是弘農城。所以一旦奪取了弘農即便張濟兵力再多也沒什麼可怕的。」

我搖頭道:「難度比較大翻山越嶺對流民組成的別動隊來說倒沒什麼問題可是突襲的隱蔽性不容易做到。我也贊同張濟補給基地在弘農的看法所以一旦敵人覺了我們的行動而點燃烽火接到信號的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出兵救援弘農。函谷這麼狹窄的道路部隊根本沒法掉頭組織防禦。如果張濟順著穀道由西向東突擊我軍尾部那別動隊不等打下弘農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既然如此別動隊不如直接佔領函谷中間的一處險要卡斷張濟的補給線?」安羅珊琢磨道。

「不切實際」高順沉吟「別動隊實行機動迂迴要求是戰決自身的補給本來就不足。而張濟雖然以弘農為後援基地但營盤中肯定會保存相當的補給物資。別動隊和張濟的主力拚消耗十有**會輸。」

安羅珊忽然用力擊掌脆聲道:「我倒有個主意。既然弘農和函谷強攻行不通迂迴奪取也行不通半截卡斷也不行……那索性就不要打了!咱們直接翻山迂迴到張濟的老窩不就得了?他烽火台再多又能管什麼用?函谷狹窄所以部隊調動不易那麼駐守弘農的西涼軍肯定也沒法及時援救張濟!」

高順苦笑道:「這主意我早想過了但是究竟從何處迂迴又從如何端掉他的老窩呢?潼津北面對著黃河張濟扼守渡口從北面迂迴是做不到的;而西、南兩面背靠華山山脈那華山五峰險峻無比傳說連鳥都飛過不去更不要說是人了。此外張濟主力軍有五萬之眾又分別把守華陰和潼津兩處以遙相呼應想端掉他老窩談何容易?」

安羅珊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張濟指揮部倒是有蛛絲馬跡可尋」我看著地圖陷入沉思「每個將領都有自己的慣用戰術看他這兩次駐守分兵都是主力兵團置后做機動使用……想必這就是張濟的習慣所以他面對西面的李傕、郭汜肯定也是這種布置。華陰在潼津西面屬於和李傕郭汜勢力接壤的地帶那麼張濟肯定是大本營駐紮潼津小部隊防守華陰……」思來想去就是找不出個可行的法子我喪氣道:「看來只有先通過崤山硬攻弘農城了。如果能有找到一條繞過華山的路……」

高順忽然用力一拍大腿大聲道:「明達傳言當年韓信走子午道入川投奔劉邦後來暗渡陳倉復走此路這捷徑就是一個山野老農指點……我們不如趕緊挑出所有戶籍在弘農郡的士兵一個個盤問路程!」

「對!」我恍然大悟「新募的流民士兵全是司隸人氏我就不信連一個知道路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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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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