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部曲

10 部曲

清晨的薄霧中傳來轔轔的車輪聲。我站在城頭向西望去只見打正張邈旗號、滿載糧食的車輛排成一條長龍在荒涼的土地上緩緩而來。一陣朔風忽起:初冬已至。此時距離與夏侯淵別動隊與許褚的那場殊死戰鬥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

那日直到傍晚我才拖著負傷的身軀掙扎著來到河邊集合地接著就不醒人事了。清醒過來時人已經在句陽縣城的府邸中才知道自己整整昏迷了三日兩夜而見到的第一人竟是張邈的慰問使者劉詡。原來夏侯淵敗北之後張邈立即開展同奉先公的親善外交拱手奉上兗州刺史的官位。劉詡作為其使節趕往濮陽順路對駐紮句陽的我軍進行勞軍活動。

魏續與我的來往書信中寫道奉先公在接受了官職后大為開心兩家再度誓永結盟好共抗袁曹。

此後張邈對奉先公殷勤了許多糧食與布匹等戰略物資就這樣不斷地從陳留運送過來。

至於我我全身上下骨折共有三處;內臟破裂;嚴重燒傷更令毛全部燒焦和皮膚大面積壞死脫落。此後自己足足在句陽的病榻上躺了二個半月每天都用靜思或讀書來打時間。

由於和魏續與張遼的不斷通信因此自己倒也跟得上窗外世界的變化。在我受傷這段時間奉先公與曹操的戰鬥愈來愈猛烈。由於夏侯淵的敗北和張邈的誠心依附地方郡縣紛紛用行動表達對奉先公的支持使我軍的糧草和兵員空前地膨脹起來竟然糾集了過五萬的部隊。

但我的猜想也不幸言中了。袁紹行動起來了他為了更好地向北對抗公孫瓚所以需要鞏固的後方基地因此開始積極向曹操提供援助:除了提供大量的軍餉與糧食之外還派出部隊進行直接干預。故此奉先公縱然佔有絕對優勢也對曹操無可奈何雙方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張遼的信上說袁紹曾經勸說曹操將家眷移居鄴城但在謀士程昱的勸說下曹操婉言謝絕了這一提議。將家眷移居到袁紹的領地這代表著曹操對袁紹的依附和臣服。如今環境這麼惡劣曹操竟然仍不放棄自己的野心。這個對手的魄力與雄心都是非同小可啊而他背後的謀士團勢力更是不可小看呢。

張邈的使節也送來了從南面傳來的一條重大新聞:心懷異志的大梟雄益州刺史劉焉在將州府從綿竹遷往成都的路上去世。朝廷下詔命穎川人扈瑁為益州刺史企圖藉機收回益州控制權但遭到益州大員趙韙與劉璋的抵制。劉璋部將中沈彌、婁、甘寧等巴蜀豪族一起叛變被劉璋與趙韙擊敗。朝廷由於鞭長莫及被迫任命劉璋為益州刺史。由於甘寧等人被擊敗后逃入荊州消息就是他們從劉表的地界傳出來的。

自從黃巾大亂以來朝廷的威信受到沉重打擊。此後隨著地方豪強參政轉變為軍閥中央的勢力進一步被弱化。許多地方軍閥諸如袁術公孫瓚等人甚至自行任命州刺史抵制朝廷的委任官員。昔日曹孟德在兗州刺史劉岱去世之後也曾經出兵趕走了朝廷委任的兗州刺史金尚。

到了如今昔日那個修築長城驅逐匈奴、威加四海平定西域的強盛王朝已經名存實亡氣數已盡了。而這個亂世究竟會走向何方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身體漸漸好轉終於可以四處走動了。這一天清晨按慣例視察城頭之後我回到府邸院子里抄起了新打造的長戟。許褚的武藝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而神出鬼沒之處更令人難以防備。連袁術、孫策都不願與之糾纏而自己卻和他結下血海深仇將來必然會有一場殊死搏鬥。

感受著空氣的清新我為自己的變化感到滿意:內心平靜而淡漠無生懼、無死怖;感受著自己體內充滿了自信和力量彷彿一切盡在把握之中。

我提戟作勢頓時一股以自我為中心的殺氣旋轉著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剎那間帶動了整個空間。長戟彷彿完全不受到時間與空間的限制隨手破空刺出剎那間就已經到了預定的目標。緊接著戟鋒突然又回到了原先尚未出擊的地方位置竟然分毫不差!冰冷刺骨的戟風猶如融化在陽光下煙消雲散。

我閉上眼睛心中說不出的舒暢寫意:經過這次生死關頭的磨練將平時奉先公的諄諄教導和自己的長期苦修而蘊藏的潛力逐步地揮出來使我在武道修為上又突破了一個層次。此刻這種彷彿自己連每一條神經都能控制自如的感覺真是無比美妙的體驗。隨即又嘆了口氣:即便如此自己仍然與許褚有著非常巨大的差距。他上次失敗完全是出於大意才被我的詭計僥倖得逞。而這種計謀只能取巧一時下次見面時他決不會再次上當倘若自己無法迅提高實力就只有死路一條。

武道根本沒有成的竅門可言只有通過不挺地修鍊以提高身體素質和技法的熟練程度再通過不斷地實戰提高自己的信心還有準確的判斷能力才能將自己平日里的修行成果轉變成行之有效的對敵戰術。

眼下我所能做的只有刻苦鍛煉至於說日後如何應付許褚那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在揣摩如何破解許褚的拳法忽然曹性興沖沖地跑進來通知我奉先公對我們的賞賜到了。

接了奉先公的命令原來我由於句陽一戰的功勛已被提拔為偏將軍並賞賜鎧甲一套、戰馬兩匹。曹性也因此提拔為裨將軍賞賜鎧甲一套、戰馬兩匹。其餘出征將士各有封賞。此外由於張邈的馴服態度原定的陳留攻取作戰取消。奉先公命令我率領本隊和侯成等三位將軍的余部共計四千三百餘名士兵迅移師濮陽準備參加下一輪對曹操的戰鬥。

中午部隊回到了離狐。部隊緩緩地通過大街我掃視四周:前一陣子由於四周的戰亂所聚集的大量流民已經消失了大概是由於家鄉的戰亂結束不少人又回去重新耕作了罷缺少人氣的街道愈加顯得空曠蕭條。就是在這條殘破的街道上自己遇見了那奇特的諸葛三兄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平安到達了荊州呢?

想起他們兄弟三個我的嘴角不禁溢出一絲笑容:除了老三諸葛均年紀太小還看不出來之外身為兄長的諸葛瑾和二弟諸葛亮都是潛力無限有過人之處的人才。

進入離狐官邸對曹性下達了集合三位將軍的余部和休息半日後行軍的命令我終於可以自己獨自享受一點點清閑時光:將沉重的甲胄脫掉從自己隨身行裝中撿出一卷《莊子》再煮上張邈的慰問茶餅一面期待著水開之後四處飄溢的茶香一面津津有味地讀起書來。我並不是完全贊同莊周那與世事太過脫節的思想可是字裡行間中那股子瀟洒自在和數不盡的奇妙比喻令我心曠神怡。

剛剛安靜不一會兒所期待的茶香還沒有冒出來倒是從前面的大廳里傳出來了異常嘈雜的聲音。接著急促的腳步由遠及近我驚訝地抬起頭來:官員府邸非一般人等可以入內何人如此大膽居然硬闖?

「碰」

大門洞開一個士兵模樣的少年推開門口阻攔的哨兵大步走了進來。我仔細打量他:這少年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比我還要小一些。身體健壯皮膚黎黑四肢修長勻稱;濃密的鬢角和寬大的雙下巴顯示出他有著過人的堅毅和決心。他此時正看著我那平靜目光下更隱隱流動著一種漏*點與狂熱。在他那飽滿的額頭上有一條巨大的紅色傷疤從腦門直掛到左耳際。這條傷還沒有完全癒合顯然是最近與夏侯淵的作戰中留下的。

還沒有等我開口少年已經「撲通」跪倒大聲道:「請主公收留我!」

聽到這話我大吃一驚趕緊站起身來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想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誰知這少年的身體好象灌了鉛般沉重我一拉竟然沒拉動看來他還頗有武功根基。我皺了皺眉先稍微運力下按手上感受到他肌肉微微一顫要用力抵抗時再順著他的力量向上一提。於是無法繼續保持跪倒的狀態的少年面紅耳赤地被我拉起來。

茶香和葯香在書房中冉冉飄起我粗手笨腳地為不之客和自己倒上兩碗茶才喝了一口就差點噴出來:雖然茶餅已經被煮散但由於沒有掌握好火候所以茶餅中間部分的草藥與茶葉還是冰冷的。唉自己從來沒有受過高等教育象茶道這種貴族工藝根本一竅不通張邈將上好茶餅送給我真是暴殄天物。

我偷偷看了一眼對面的少年現他根本沒有分辨滋味將碗里的東西一口吞下於是暗自噓了一口氣問道:「你為何硬闖府邸?難道不知道這種行為按軍法是要杖責么?」

少年抹了抹嘴再度深深拜伏於地大聲道:「主公!在下姓魏名延字文長在侯成將軍的部曲中做一名小小的伍長。此次前來是代表侯成將軍剩餘部曲兩千一百名步卒懇請主公收留!」這話語石破天驚一般地竄入耳朵令我手足無措:這種事情自己還是頭一次經歷。

我遲疑道:「在下從來沒有收養部曲……」

「請您收留我們罷!」魏延黎黑的面容由於失望和迫切變得通紅聲音高亢尖銳:「主公!在下原本是義陽人氏由於戰亂疾苦以至背井離鄉後來蒙侯成將軍收留成為部曲。如今侯成將軍已經去了而主公此番為侯成將軍報仇用兵更讓我們這些殘兵心悅誠服只有主公值得我們依靠啊!」

我不由得一怔沒有想到士兵們私下裡對我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魏延眾多將士的厚望我可承擔不起」我搖了搖頭道:「在下是一個嚮往自由、喜歡無居無束的人因此從來沒有收養部曲的打算。此番回到濮陽后你們就是奉先公的士兵了好好努力罷主公不會虧待你們的。」

一瞬間魏延面容變得難以形容彷彿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只是用力不停磕頭鮮血慢慢從前額的傷口滲出。看著他如此執著的樣子我皺起眉頭揮手道:「莫要再磕頭了。我並不想招收部屬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趕緊就下去罷。」

魏延猛地一抬頭我吃驚地現他的眼圈紅腫大顆大顆的淚水掉下來。

「主、主公……」少年的嗓音由於流淚而變得低沉含糊:「您這種出身高貴的將軍當然不能明白我們這些過了今天都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見到太陽的士兵的感受……為了每天能勉強吃上餐飽飯我們只能在死亡線上掙命……晚上蜷縮著擁成一團心裡只是乞求著下次能夠用自己的雙腳從戰場上走下來……這就是我們僅有的一點奢望……」

我不由得全身一震誰能比我更了解這種苟存於亂世的心情?魏延的話語猶如霹靂閃電般轟進了我的心坎。阿爹和阿娘去世的情形又回蕩在腦海之中不禁油然升起了共鳴之音。

哽咽的語聲依然在繼續:「這次作戰我們這些當兵的由於將軍大人們的疏忽大意又賠上了多少條命。大家之所以希望投靠您還圖個什麼呢?我們、我們……我們只是希望能少一點無謂的死亡、多一點活下去的希望而已啊……您、您就這麼忍心……」說到後來年幼的魏延泣不成聲。

我百感交集低下了頭眼前浮現出煮棗黑叢林那屍積如山的人間地獄不禁打了個寒戰:「不要哭了」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充滿了胸口我嗓音沙啞地做出了決定「我收留你們就是!魏延你今年多大了?」

「屬、屬下今年十三」魏延破涕為笑語音依然哽咽卻掩飾不住滿面的喜色「主公!太感激您了!文長一定為您拚命作戰!」

「這個我知道」我對他笑了笑「你以後就做我的部曲罷。回去告訴等你消息的人們等到了濮陽我就向奉先公提出將你們劃撥為我私人部曲的事宜。」

魏延連磕了四五個響頭興奮地去了。

我獨自坐在書房裡長長嘆了口氣自己一向不喜拘束卻偏偏多出這許多部下也不知自己感情用事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傍晚部隊準備開始向濮陽開拔。我走出府邸翻身上了戰馬來到城西的校場驚奇地現一支盔明甲亮士氣高昂的部隊早已鴉雀無聲地等待在那裡時刻準備著我進行檢閱。魏延騎馬屹立在陣頭看到我步入校場將右手握拳向上一舉。將士們同時大聲歡呼!無數飛鳥驚起彷彿在迎合著吶喊的氣勢他們的鎧甲與武器在落日的餘輝下燦燦反射著金黃色的光芒。

魏延見到我立即策馬迎上來。這個十三歲的少年身披著兩重鐵鎧背負兩柄環刀一臉凝重和尊敬。還沒到面前就一個箭步從馬上跳下單膝跪倒大聲道:「啟稟將軍!屬下魏延我等兩千一百名將士恭候將軍點兵!」

我按耐內心的驚訝策馬慢慢地騎過去一個個士兵仔細端瞧過去:每張面容都用欣喜和尊敬的目光望著我顯得那麼端莊和堅毅。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三位將軍殘留的部曲那些遭到夏侯淵突襲而崩潰的部隊么?就是我記憶中那些慌亂逃回離狐滿身血污失魂落魄的亂兵么?

魏延從後面騎馬跟上我面對著士兵們大聲道:「我等決心效忠將軍至死不虞!」「效忠將軍至死不虞!」「與將軍在戰場上同生共死!」「與將軍在戰場上同生共死!」千百人的同聲大吼在空曠的校場里回蕩有一種令人血脈憤張的豪邁。

我不由得有些微微的失神這種信任是他們將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啊。望著這兩千餘條精神煥的漢子覺得好象有什麼東西堵住了胸口溫暖而充實。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回想起書房中魏延請命心裡剩下的一點疑慮也一掃而空不禁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心胸舒暢又覺得肩膀上沉甸甸地:這兩千餘條命以後就全靠我的掌握了。面對如此充滿信任的性命相托我又怎麼可以辜負他們的期望?

我微微笑著向他們揮了揮手眼角不覺濕潤起來。

這一天、這一瞬間的景象將銘刻在自己的腦海里我將永遠不會忘懷。

第二天辰時我們終於回到闊別已舊的濮陽但迎接之人卻出乎我的意料。

遠遠就看見陳宮一身儒衫裝束騎著一匹黃馬矗立在城門前寬大的衣衫隨著朔風狂舞襯托那瘦弱的身體愈加乾癟。他手搭涼棚眯著細長的眼睛正向這邊張望忽然全身一震——顯然是看見了我於是陳宮右手用力加了一鞭戰馬吃痛快賓士過來。我一貫不喜歡和這個人打交道但現在明顯是他找上門來避是避不開了於是勒住了韁繩冷冷地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近。曹性與魏延見狀掉轉馬匹去約束部隊知機地讓陳宮與我面對面單獨交談。

陳宮來到我的馬前長笑一聲拱手道:「恭喜偏將軍得勝歸來還望你我日後通力合作共創主公霸業啊!」

我稍微欠一下身平淡道:「先生太多禮了。只是真髓剛剛歸來著急覲見主公就不多與先生寒暄了無禮之處還望先生諒解。」

陳宮捋了捋稀疏的鬍鬚微笑道:「既是如此你我便邊走邊說如何?」

我一邊心中暗罵這廝纏人一邊將表面文章依然做足拱手微笑道:「原來先生也要去覲見主公請!」

如此行了一程彼此沉默無語。眼看著進了城門陳宮忽然道:「將軍你我同殿為臣所以有話不妨直說。以在下來看將軍對陳宮頗有偏見啊。」

這一句話突如其來著實令我不易招架。當下乾乾一笑:「先生何出此言?真髓雖然愚魯但這公私還是能分得清的既然同為主公效命又怎能抱有偏見呢?」

陳宮嘿嘿一笑拊掌點頭道:「將軍深明大義不愧是主公的愛將可當大任也!」面容一整嚴肅道:「陳宮此來是要先謝過將軍仗義直諫為陳宮點醒了主公不可輕易討伐張邈之事。」

我淡淡道:「勸諫主公原本是我等這些部下份內的工作怎麼算為先生而做呢?先生不必謝了。」同時心中奇怪:這老兒素來與我不和此番低三下四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陳宮嘆道:「唉將軍為何要處處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所謂一將不仕二主將軍莫非是由於在下背棄舊主而嫌棄在下?」

我一時手足無措自己一向愛憎分明感情激烈的確是由於這一點不喜陳宮的為人。但是沒料到他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一時間自己沒有什麼好說的想否認又覺得對不住自己的良心所以只是默然以對。

看到我這副樣子陳宮大約猜到了我心中感想。他焦黃的麵皮微紅打了兩個哈哈然後拉長臉皮凝重道「將軍誤會在下啦在下原本抱著拯救漢室的大義才仕於曹操啊誰想到……他根本沒有將漢室放在眼裡屢次做出諸如驅趕朝廷命官、攻擊他人州郡等大逆不道之事。還屠殺我兗州名士濫殺徐州無辜百姓……我陳宮乃堂堂大丈夫若仕於此賊還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說到這裡語氣轉為沉痛「將軍在下何嘗不想侍奉明主匡正亂世呢?就是有鑒於此陳宮才冒天下之大不韙棄暗投明啊!」

我冷冷笑了笑依然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眼睛。陳宮略微不自然起來紅著臉低頭拱手道:「將軍在下對天下百姓一片赤誠還望將軍能夠體察陳宮的苦衷。」

兩人並騎再向前走了一程轉左便到了校場。

我點點頭神色和緩道:「原來如此。只是真髓一事不明倒要向先生請教。」自己原本不打算和陳宮正面衝突但他的砌詞狡辯實在令我感到噁心忍無可忍之下於是打算戳戳這廝的脊梁骨。

陳宮忙道:「請教不敢當陳宮知無不言。」

我做回憶狀緩緩道:「初平三年四月青州黃巾兵號稱百萬劫掠兗州兗州刺史劉岱出陣為黃巾所破戰死。朝廷任命京兆人金尚為兗州刺史有人對當時的東郡太守曹孟德勸諫說『刺史已死州中無主。與朝廷關係斷絕無法委任新刺史。只要說服州中主要官員同意您主持事務並由此為資本進而奪取天下就能成就霸王大業。』」一面說一面偷眼望向陳宮現他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我故意擺出思索狀繼續緩緩道:「此人好象是先生罷?這個這個……」接著出一陣長笑不再繼續說下去。

陳宮聽著聽著麵皮由紅轉紫尷尬萬分。他趕忙以仰天長笑掩飾道:「看來將軍對在下誤會太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啊!」手裡馬鞭向前一指「這樣如何?在下在前方酒樓擺下一桌酒席為將軍接風還請將軍務必賞光。」

此番輪到我大感頭痛趕忙將話題岔開道:「不知先生此番專程從定陶前來覲見主公又是為了什麼緊要的事兒?」

陳宮長嘆一聲頹然道:「唉還不是為了日後我軍展的長久大計?如今曹操龜縮三縣卻偏偏久攻不下。因此主公失卻了耐心生出與曹操暫時罷兵轉向西進司隸以休養生息奪取三輔之心。」

我失聲道:「什麼?」開始明白陳宮特地遠迎我於城門之外的用意。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真髓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真髓
上一章下一章

10 部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