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肌膚半露

第七十四章 肌膚半露

在這種時候,大多女人都會失去理智,溫柔也是一樣,她也不想想,天閑還在上面,怎麼可能看著不管。

上面臨時搭建的屋頂發出一聲斷裂的聲音,接著構成頂棚的圓木,樹枝什麼的都紛紛掉下來,激起不少塵土,弄的下面的亡靈大帝躲閃不迭。

等到塵土散盡,天閑已經隔在溫柔和亡靈大帝之間了。

「是你!」亡靈大帝脫口而出。

「你認識我?」聽亡靈大帝的口氣似乎曾見過天閑。

「當然認識,若不是拜你所賜。我也不會有今天。」亡靈大帝發出叫人聽著極不舒服的笑聲。

「哦,我想起來了。」天閑經過一番仔細打量,總算在記憶中找到這亡靈大帝的影子。

說起來這事還要從當日天閑失蹤三年後第一次出現說起,那次朱絲奉命調查有關軍方高級軍官失蹤的事件歸來,在下飛機時碰到了分別很久的柴文。

那時柴文的身份是殺手組織的成員,奉命來刺殺朱絲,以兩人的交情,柴文當然下不了手,那時候眼前這所謂的亡靈大帝就是執行監視任務的:九命貓。

當時柴文和朱絲都不是他的對手。

若不是天閑及時趕到,恐怕柴文和朱絲早就死在他的槍下了。

記得那時候,因為九命貓使出了還未完成的血騎鎧甲,天閑心中不喜,就將九命貓給廢了,沒想到現在他居然變成了什麼亡靈大帝。

「吃驚吧?真要多謝你呢。當日我借用血騎鎧甲不成,而被你打成廢人。使我變成了真正的活死人。為了逃避組織的追殺,我一直逃到這裡,就在不久前,我忽然感受到喪鐘的召喚。

我得到它了,現在誰也不是我的對手。天閑,我要報仇。「亡靈大帝狂笑道。

地府喪鐘對所有有生命的東西都具備天生的剋制作用,即使對天閑也是如此。不然以溫柔的功力,也不會束手無策了。

她本身是瑪雅的生命祭司,本身的生氣極重,正好和地府喪鐘相衝,所以才會這麼狼狽。

而天閑作為天外正神,雖然生氣的外溢沒有溫柔這麼嚴重,但和地府喪鐘也是存在著相剋反應的。

「就憑這口破鍾?」相剋歸相剋,那得看拿在誰的手裡,這會如果是常恨在還差不多,九命貓本身的修為畢竟有限,不可能靠著一口喪鐘就把天閑拿下。

「破鍾?那你就試試。」九命貓被天閑輕視的口吻激怒了。

原本變成籠子將溫柔困住的喪鐘忽然旋轉起來,變回了鐘的形狀,向著天閑當頭罩下。

至於溫柔,因為生氣大量外瀉,一時半會恐怕是沒辦法恢復行動能力的。

大鐘向著天閑頭頂罩下,天閑總算知道為什麼剛才溫柔會躲閃不及了。地府喪鐘在不斷吸取生命體生氣的同時,還會自行追蹤著這股生氣,所以無論你怎麼多閃,除非你變成一具屍體,否則喪鐘將永遠追著攻擊目標,直到他死。

當然,以天閑的實力,想要摧毀喪鐘也不是不可能。

但天生萬物,必有其因果,當日迫不得已毀去如意金錢,已經險些招來大禍,天閑可不想再來一次。

天閑躲了半天,這喪鐘反正就是在他頭頂不住轉悠,怎麼都不肯下來,這麼下去總不是辦法,天閑看看那邊還不能爬起來的溫柔,還是先避一避再說吧。

「呔!」天閑忽然大喝一聲,清心訣成音波狀向著四周散去。這是一種絕對祥和的力量。

九命貓頓時覺得心中一陣陣刀割般的痛楚,喪鐘也暫時失去了方向感,只是在空中不住地打著轉。

趁著這一眨眼的機會,天閑以最快的速度閃到溫柔身邊,一把操起溫柔就走。

「不要讓他們跑了。」九命貓大聲叫著,剛才天閑的大喝雖然只維持了一秒鐘,卻帶給他幾乎過了一年那麼漫長的感覺,心中的絞痛令他恨不得立刻死去,所以雖然口裡這麼說,九命貓自己卻沒有追上去。他再也不想試一次那種感覺。

其實他倒不用這麼擔心的,清心訣雖然會使他感到不適,但絕不會對他這種活死人的體質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

如果耗下去,倒霉的肯定是天閑,離開喪鐘的範圍,溫柔的力量恢復的很快。

屬於生命祭司的她,很容易就得到大地生靈的認可,而給以她需要力量。

「從來沒有試過這麼清楚地感覺到生命的流逝。」溫柔從入定中醒過來,托此地樹木的福,溫柔的體力已經完全恢復了。

雖然對人們來說,時間和生命是在不停地流逝,但如果能清晰地察覺那種流逝,那無疑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感覺。所以直到現在,溫柔對地府喪鐘還心有餘悸。

「得想辦法將那東西偷過來。」溫柔道。

「很難,經過這一次。那傢伙肯定會有所警覺,加上喪鐘那東西根本沒有固定形態,要是偷錯東西,那樂子可就大了。」天閑道。

「可惡的是喪鐘在沒有使用時,真的和普通物件一點分別都沒有。想不通,為什麼我族曾經花費了無數人力都沒能找到。那傢伙卻可以找到?」溫柔苦惱地道,她有自知之明,天閑還好,她絕對被喪鐘克的死死的,畢竟喪鐘是和三大魔器齊名的東西,而她的生命權杖卻是從屬與日月銀梭的,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對啊,難道說……」對於棄卒或者常恨,不管處於什麼關係中,他們的能力天閑還是承認的。如果說常恨都找不到的東西,九命貓憑什麼找到?天閑可不以為會有這麼巧的事。除非……

「難道說什麼?」溫柔同樣想不通這個問題,天閑這話說一半,她可就受不了了。

「亡靈會對喪鐘有獨特的感覺。」天閑說出自己的猜測。

「你對喪鐘一點了解也沒有嗎?」溫柔奇怪地問道,喪鐘本地府之物,而天閑卻是北斗之屬。

所謂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北斗七星對地府是擁有管轄權的,天閑居然對地府曾經的鎮府之寶一無所知,說出去實在叫人難以想信。

「這些事我一向不大管的。」天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若不是這次被北極星設計,他還在天外四處閑逛呢。

「你說的也有可能。」溫柔知道,天閑懶散的個性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也懶得在這種事上和天閑糾纏,不過天閑的話倒是提醒了她。若喪鐘只對死靈有反應,那就解釋了為什麼這麼久以來,棄卒連喪鐘的一點影子都摸不到。

「這裡是哪?」天閑剛才只顧帶著溫柔離開,根本沒看方向,只約摸知道沒跑太遠。

「這裡?」溫柔被天閑提醒,也開始打量起四周景物來,怎麼跑到叢林之城來了,經過那次綜合基因獸的攻擊后,叢林之城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殘檐斷壁,一片蕭條,想起前段時間的熱鬧,真是一種鮮明的對比。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切才能恢復原狀。

兩人步行穿過叢林之城,偶爾看到一些黑侏儒的屍體,順便就將將這些屍體掩埋了。

黑侏儒或者是個愚昧野蠻的種族,但他們絕對都是勇敢的戰士,這些黑侏儒死的都極慘,以至於天閑基本很難找到完整的一具屍體,走著走著,卻發現在叢林之城居然多出一條大路來。

「奇怪,這條路是怎麼回事?」天閑有些納悶,難道說當時藍提斯帶人攻擊時特意留下的?那好像不大可能吧。

「不是的,你看。」溫柔指著大路四周。四周有兩排巨大的足印,從形狀看來,有點像是爬行類。不過塊頭離譜一點。照這腳印看來,即使猩猩王在它面前也只能算侏儒。

「看這足跡,好像好幾天了。」棄卒曾經有一段時間,一直在躲避著神魔兩族的追殺,對於潛蹤隱跡,倒是頗有幾分心得。所以溫柔一看這痕迹都能大略知道留下足跡的時間。

「奇怪,跟過去看看。」溫柔越看眉頭皺的越緊,足跡顯示這大爬蟲似乎一直在和什麼東西追逐,所以一些地方的足跡會顯得特別深,而另一些則顯得特別淺。

「喂,等等我。」見溫柔只顧追著巨大的足印朝前走,天閑只能在後面邊喊邊追。

「你快點。」溫柔招呼著天閑,她自己卻一步也不停。巨大的足跡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

兩人追了一陣,前面就傳來巨大的呲呲聲,和軟物擊打地面時的悶響聲。

「是蜥蜴。」雖然聲音被無限放大了,但那種呲呲聲卻是蜥蜴特有的。

「蜥蜴?」天閑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影子。

再趕幾步,天閑和溫柔看到一副奇景,遠處確實如溫柔所料,正有一隻足有五十多米長的巨型蜥蜴在甩動尾巴,地上有一個人竟然在硬抗蜥蜴的巨尾。這會已經是灰頭灰臉,但看那架勢,好像並沒有什麼傷。而上空,同樣有個人在和蜥蜴的長舌糾纏,當然,比起下面那位是狼狽多了。

「血斧王,這傢伙怎麼跑到這來了?」天上飛的不是那半吊子血浪騎兵血斧王還有誰,至於下面那位,這會不用猜也知道了,除了銅鏡,有哪個人類會白痴到和大蜥蜴硬碰硬,而且還一副樂在其中的德行。

想是混戰中的人和蜥蜴也發現了天閑和溫柔了,血斧王舍下巨型蜥蜴朝著這邊飛過來。

銅鏡的反應就慢多了,還在那不停的支起雙臂,卻等不到預料中的蜥蜴尾巴。

至於大蜥蜴呢,一雙綠豆眼不停地打量著天閑,還用鼻子嗅嗅,接著就轉過身,朝著天閑這邊爬過來。弄的溫柔立刻緊張起來。

「沒關係的。」天閑也認出這大傢伙是誰了。

大蜥蜴朝著天閑這邊,每走一步就小一點,移動一分就縮進去一些。等到它快到天閑面前時,已經變成一米都不到的身長了,接著奮力一躍,在空中再次縮小,變得只有三寸,停在天閑肩膀上,親熱地用那分叉的舌頭舔著天閑的臉頰,間斷的還發出呲呲的聲音,用敵意的目光掃視著銅鏡和血斧王。

「好了,別委屈了。我總要弄清楚怎麼回事吧。」天閑失笑,蜥蜴的叫聲里滿是委屈,似乎在讓天閑給他出氣,這幼稚的動作倒是和當初的貘獸和玄鳥很像。

可惜隨著修為日深,玄鳥和貘獸都漸漸變的像大人,而失去了這分童趣。

「血斧王,它說你欺負它呢。」天閑沖著血斧王笑道,這蜥蜴正是當初在精英學院引起瘟疫橫行的罪魁禍首,也算是大災難的預兆之一,可惜當時人們卻沒有認識到根源所在,而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所謂的妖物身上。

「哪有,嘿嘿。」血斧王想是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折騰了半天的怪物,實際才這麼點大。

「是銅鏡那小子想要找坐騎,他的體重太大,血氣托不動,我這是給他幫忙的。」血斧王尷尬地道。

「坐騎?」天閑看看肩膀上停著的蜥蜴,再看看那邊的銅鏡。

「基本上它騎銅鏡差不多。銅鏡騎它?可能性不大。」天閑帶著開玩笑的口吻道。

「呲!」小蜥蜴趁著這機會發出一聲呲聲,似乎在表示贊同,引的溫柔咯咯笑出聲來。

溫柔這一笑,卻又引起了小蜥蜴的注意,小蜥蜴舍了天閑,直接竄到了溫柔身上。

「啊!天閑,快把它拿開。」溫柔嚇的尖叫起來,不住地跳腳,拍打著,一陣亂動的結果是小蜥蜴從溫柔的衣領掉了進去。

「啊!咯咯。」溫柔的尖叫聲更大了,笑聲卻是因為小蜥蜴爬到一些比較敏感的地方,使得溫柔忍俊不住。

手忙腳亂的脫去外套,也不管當著銅鏡,血斧王,天閑面,溫柔展露出半裸的上身,總算把小蜥蜴給弄了出來。

剛鬆了口氣,小蜥蜴卻又跳到了溫柔身上,舔著溫柔的耳垂。

經過剛才那一番接觸,溫柔已經不那麼害怕小蜥蜴了,反而覺得有趣,加上耳朵氧的難受,又一次嬌笑出聲。

「大姐,拜託禰,衣服穿上好嗎?我是男人啊。」血斧王可憐巴巴地道,色斯靈尼爾本就是個風氣開放的地方,血斧王也絕對是個大色狼,以溫柔的姿色,即使布衣粗裙也魅力十足,何況現在肌膚半露,偏偏血斧王對於這溫柔有點懼怕,這會是想看又不敢看,確實難受的很。

「那是因為你心裡有歪念,你看人家銅鏡和天閑。」溫柔和小蜥蜴的關係好像已經改善了,連穿衣服的時候都捨不得放下它。

「銅鏡不算,他不是人。」溫柔穿上衣服,血斧王這才轉過頭來,大聲抗議道。

他的話倒也不錯,銅鏡本就是殺戮銅鏡的化身,本就不是人,而且他承襲的是凶魔之氣,根本沒有情慾之念。

「哼,那人家天閑呢。天閑可是個大色鬼呢。」溫柔的話讓天閑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溫柔這是誇他還是損他。

「那是因為天閑的色膽比我大,而且就算他想幹什麼,禰還不是半推半就。」血斧王不服氣地嘀咕,聲音卻不算小。

「你說什麼?」溫柔用憤怒來掩蓋羞澀。血斧王自然就倒了霉,被溫柔追的團團轉。

「算了,別鬧了。」天閑插進去勸駕,他還有話要問呢。

「哼。」溫柔剛才是被血斧王擠的下不了台,現在天閑出面,她當然也就順坡卸驢了。

不想血斧王卻不領情。「天閑,你說實話。剛才你有沒有想和溫柔大姐那個。」

「去。」天閑一腳沖后踢出,完全違背了正常的關節取向,反轉的一腳將血斧王整個踢飛了出去。

「哎咬,你們兩口子欺負我!」血斧王故意大聲叫道。

「不要鬧了,你怎麼跑到這來的?」天閑正色道。

「還不是那傻大個。他沒辦法騎乘血氣……我就想不通,他怎麼那麼笨!」血斧王憤憤不平地道。

「去,他是實體,你是靈體。他當然不能駕御血氣。」天閑打斷血斧王的話。

「這個,原來這樣……反正這傢伙就想找個坐騎來騎著玩玩。你知道,銅鏡這小子的體重嚴重超標。我給他找了不少坐騎,都被他一屁股給壓扁了。實在沒辦法,就碰到那大傢伙了,沒想竟然是幻化的,真沒意思。」血斧王似乎很掃興,小蜥蜴自然又沖著血斧王露出兇相。

兩大兩小的四隻綠豆眼就這麼對瞪起來。

當然,血斧王是靈體,沒有肉體疲勞這回事,小蜥蜴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引的血斧王大聲狂笑,很是得意。

「叫你笑!」血斧王顯是忘記小蜥蜴剛找的飼主了,所以就在笑的正得意時,一隻纖纖玉手,帶著絕對和外形不符的力量敲在了他頭上。

「哎咬!」血斧王叫道,這回輪到小蜥蜴呲呲大笑了,雖然聽不懂蜥蜴語言,血斧王還是體會出那聲音里嘲笑的意思,一張臉鱉成了豬肝色,卻又不敢向溫柔發作。

「別鬧了,你知道嗎。血浪騎兵他們都被人收服了。」天閑對血斧王道。

「什麼?」血斧王差點沒坐到地上。

「有人用專門控制亡靈的地府喪鐘收服了他們。」天閑重複道。「不會吧!」血斧王張大嘴,這回他可是聽清了。

「幸好你和銅鏡提前跑出來了。不然以你亡靈的體質,這會可能也成了伺候那傢伙的太監了。」溫柔插嘴道。

「太監?」血斧王嚇得哆嗦一下,要他當太監還不如殺了他。

「溫柔嚇唬你的,反正你快去精靈之森的色斯靈尼爾就是。不然被那地府喪鐘相中,我一時也沒辦法救你。」天閑道。

「好,我這就走。傻大個,快走。」血斧王的脾氣,那一向是說風就是雨的。

「他留下,你自己回去。」溫柔還想要銅鏡幫忙呢。銅鏡這傢伙的本體也是沒有生命的,沒準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血斧王,你先回去吧。」天閑也想到了銅鏡的特點。

「好吧。」血斧王無奈,只好孤身上路。

看著血斧王離開,再看看銅鏡和溫柔肩頭的小蜥蜴。說起來這女人還真是奇怪,剛才還像見鬼似的,這會又打的火熱了。

「走吧,讓銅鏡去幫忙搶鍾。」天閑道。

接著幾人就沿著來路往回走,不過等回到那裡時,卻已經找不到九命貓和那些血浪騎兵了,只留下一堆殘檐斷壁,還有失去生機后變的枯黃的樹木。

「走了?」天閑張望一陣,順便默查著四周的氣息,卻找不到絲毫蹤跡。

「奇怪。神風使者!」以血浪騎兵,金奴錢隸的身份,離開時該留下陰風陣陣,況且天閑剛離開這裡不久,怎麼也不可能走太遠吧。

天閑的呼喝這次並沒能招出神風使者。

「神風使者何在?本座以星帝之名召喚爾等。」天閑不信邪地再次喝道,可惜還是沒有回應。

「怎麼回事?」這種事從來都沒發生過。神風使者屬於靈異類,修練成形,必然要藉助北斗七星的力量才有成正果的希望。不可能對天閑命令視若無睹的。

正在天閑疑惑的時刻,周圍響起一陣急促的風聲,接著四周出現了十幾個神風使者。

「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天閑有些生氣。

「星帝,我等不是此地神風使者,所以接到星帝的召喚會慢一點。」正東方的神風使者惶恐地道。

「什麼?那本地神風使者呢?」天閑疑惑地問道。

「被人用地府喪鐘招去了。」東方神風使者回答道。

「地府喪鐘?」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神風使者也是靈體,自然也會被地府喪鐘所克制,難怪天閑會找不到空氣中死靈離開的氣息。

既然九命貓能夠支使神風使者,自然可以藉助神風使者的力量掩蓋他們離去的氣息。

「那你們有見到有人從這裡離開嗎?」天閑問道。「稟告星帝,我等沒有見到。可是大約知道他們向哪個反去了。」東方神風使者道。

「哦?」天閑看著他。

「八方神風使者,只有西南方未到,顯然此人是往西南而去了。」神風使者恭敬地道。

「西南方?那不是?算了,你們都下去吧。」天閑揮退四周神風使者。西南方是常恨實力最穩固地地方,也就是姆大陸的所在地,難道說九命貓和常恨有所勾結?

那就麻煩了,心魔親兵加上綜合基因獸,地球上絕對沒有軍隊可以和他們抗衡。

「溫柔,我們可能要趕幾步了。」天閑朝遠處看看,再抬頭比較一下天上星辰。大略估算了一下此地距離。

大陸的距離。以九命貓的心性,必然會和常恨一拍即合,而且比起常恨來,九命貓無疑是個更加無恥的人,若真被他和常恨得懲,只看當日他和飲女鬼混的情形,就可以猜出幾分來。

「好,走吧。」溫柔點點頭,將自身精氣散出,與萬物生靈取的聯繫,然後借著這天之氣,飛速向前幻化著。

「銅鏡,你先恢復原形,我帶你一程。」見溫柔已經帶著小蜥蜴走遠;天閑對銅鏡道。

銅鏡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以他的腳程,確實跟不上天閑和溫柔的速度。

周身毫光閃過後,天閑的手中多了一柄寒氣逼人的古典銅鏡。

「星光無限,星路歷程。」天閑隨手朝前方一指,天空撒下幾條肉眼難見的星光,接著就看到天閑也以幻化的方式,不時在這些星光籠罩的範圍內出現,消失。很快就追上了溫柔。

「等等我!」溫柔顯然沒想到居然有人的速度還能比生命之翼還要迅速。

「不等你了,時間緊迫。」天閑沒有停留,溫柔追了一陣,已經不見了天閑的蹤影,氣得她乾脆停下腳步,在地上重重地跺腳罵道:「可惡,真不等我了。」

「呲。」見溫柔忽然停下來,小蜥蜴不解地舔了舔溫柔的下巴。

「咯咯,小可愛。好癢。」溫柔躲閃著小蜥蜴的舌頭。不過,「小可愛?」,這名字也太那個點了吧。幸好這會天閑不在,不然沒準真會被搞的真氣逆行,走火入魔呢。

「算了,我們不和他生氣。我們慢慢過去。」溫柔自說自話。不知道小蜥蜴懂了沒有,只是不住吞吐著舌頭。

天閑帶著銅鏡,借星辰之力前進,那速度根本就是無從想像的,而九命貓帶著那一大幫人,路上還要不時收服一些靈體,速度自然沒法和天閑比。加上這會又出了意外,天閑追到時,九命貓正和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人打的火熱。

別看那傢伙的動作僵硬,關節挺直,移動時卻靈活的很,九命貓又不懂得血浪騎兵的戰鬥方式,結果讓金奴錢隸,食男飲女攪在一起拿人。偏偏那長的跟木乃伊的傢伙又專門圍著九命貓打轉。弄的場面亂遭遭不算,還經常搞的人仰馬翻。

那木乃伊似乎很滿意這種結果,而且也沒有逃走的打算,不然早就可以離開了,他卻老是停下來,發出幾聲算是嘲笑的聲音。可惜肌肉乾枯的他,發出的聲音就跟那生繡的齒輪一般,實在是難聽的很。

「烏拉烏絲?這傢伙怎麼跑到這來了。」那木乃伊也是熟人,就是那天嚇的吉塞爾尿褲子的傢伙。

那時候溫柔冒充吉塞爾的師父,而不知死活的吉塞爾卻偷了她的招魂鈴,結果就把烏拉烏絲給招了出來。幸好這烏拉烏絲只是喜歡惡作劇而已,不然十個吉塞爾也變成骷髏兵了。不過想不通的是他怎麼會跑到這來,又和九命貓杠上。

「烏拉烏絲,你在幹嘛?」天閑大聲問道,銅鏡這會也恢復了人形。

「咦,是你啊!我沒事,這傢伙身上有法寶,他居然想收服我,我在和他捉迷藏呢。」烏拉烏絲邊跳邊道。

當日他離開胡夫城去找法老王的墓地,走著走著,他大概覺得無聊,就開始一路搗亂。

他不想想,他那副尊容,很容易就驚嚇到別人了,於是呼,一路雞飛狗跳,他卻是樂此不疲,後來轉來轉去,把他自己也轉迷了路。

直到世界分領,他這一身亡靈之氣,自然就被分到了黑鐵世界。

說來也是九命貓自己找麻煩,烏拉烏絲找不到法老王,本想繼續沉睡,沒想到九命貓感覺到烏拉烏絲那非同凡響的死靈之氣,居然打算靠著喪鐘收服他。可是烏拉烏絲是什麼角色?

哪可能老老實實地聽從喪鐘的號令。

而且他雖然不是死靈,卻是正宗木乃伊,地府喪鐘根本追不到他的生氣,這不就和九命貓杠上了。

「銅鏡,去幫忙。」天閑本來還怕九命貓不知道將喪鐘變成什麼東西,現在有烏拉烏絲在就沒必要擔心了。

銅鏡是老實人,天閑一開口,他就沒頭沒腦地沖了上去。本來已經被烏拉烏絲攪的一塌糊塗的局面就變的更加混亂起來。

「烏拉烏絲,幫個忙,把喪鐘搶過來。」天閑大聲道。

「喪鐘?亡靈界排名第二的喪鐘?」烏拉烏絲眼睛一亮,聽說那可是個好東西。

不用天閑再催,烏拉烏絲已經開始打量起九命貓來,想從他身上找出帶有死靈誘力的喪鐘。

在烏拉烏絲那雙死魚眼的打量下,九命貓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就是那個!」烏拉烏絲大叫一聲,變成一條白色的影子。

想不通,為什麼木乃伊可以有這麼快的速度。九命貓就覺得脖子一涼,掛著的骷髏項鏈立刻就不見了。再看那邊的烏拉烏絲,正甩著那原本屬於他的項鏈。

「還我!」九命貓急道。

「不給。」說到搶東西,可能連天閑都比不上烏拉烏絲,以前這傢伙在法老王宮廷里,就是個無法無天的祖宗。特別是他的眼睛,他本就是法老王的神眼所化,目光所及,他都可以手到擒來。

「不給你。」烏拉烏絲將項鏈變回喪鐘的樣子,托在手上引誘九命貓來追。

「烏拉烏絲,把喪鐘先給我。」天閑也大聲叫道。

「為什麼要給你?」烏拉烏絲躲閃著九命貓的攻擊。

「該死。」天閑倒忘了這烏拉烏絲的脾氣,一般新奇的東西到他手上,在他玩膩之前,是不會交給別人的。

「哈,有趣,你的速度真慢,再來追啊。」烏拉烏絲故意將喪鐘高高托在手中,似乎隨時要掉下去的樣子,可是九命貓就是怎麼也摸不到。

「好熱鬧啊。」緊趕慢干趕,溫柔總算姍姍來遲,一來就看到這出鬧劇。「木乃伊,喪鐘給我。」溫柔也見過烏拉烏絲,不過那時候是以風之祭司的身份。

「大母神?」烏拉烏絲一轉頭,正好看到溫柔,立刻就呆住了。古埃及文明和瑪雅文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屬於瑪雅的黑金祭司,成了埃及的惡神,而象徵著美麗,希望,生命的白金祭司自然也成了古埃及的聖神。

大母神的樣子,就是按照當初生命祭司的外形所設計的,因此烏拉烏絲才會呆住。

「拿來。」烏拉烏絲這一發獃,半空里卻忽然冒出一個人來,一把就攥住喪鐘的上端。

「小心!」天閑見烏拉烏絲竟然在這種時候發獃,忍不住想掐死他。

「別想拿走。」經常和人搶東西玩的烏拉烏絲在這方面的反應急為迅速,可是這次的貨色卻不是九命貓這路半吊子,烏拉烏絲一把只抓住了鍾舌,一聲斷裂聲后,那搶鐘的手上拿著喪鐘的外壁,而烏拉烏絲呢,手裡只剩下喪鐘的響舌。

「阿波非斯?」烏拉烏絲一臉陰翳,他一向不喜歡阿波非斯他們這幾個冥神。

「烏拉烏絲!你居然沒有被困在死靈塔。」阿波非斯也很吃驚。

「死靈塔?難怪我找不到同伴下落。」烏拉烏絲恍然大悟,阿波非斯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可惡!」

「長蟲,把東西還來。」天閑可沒空聽這兩人敘舊。

「天閑?」阿波非斯這才看到一直閑在一邊的主角,他的瞳孔立刻急劇收縮起來。

當日和他們三冥神,加上黃金聖者都不是天閑的對手,他一個人算老幾,何況這會還有對他很不友善的烏拉烏絲,那溫柔阿波非斯看著也很是眼熟,不過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

因為喪鐘已經被毀,對於血浪騎兵等的控制也就消失了,這些亡靈勇士都恢復了神志,自然也就停止了攻擊,場面一時顯得格外安靜。

現在烏拉烏絲和阿波非斯,兩人一人手上拿著一半喪鐘,情況變的有些複雜起來。

「阿波非斯,留下喪鐘,你可以離開。」天閑冷冷地道。

「不可能,留下喪鐘,回去常恨也不會放過我,我只要能拖延一會,自然會有人來幫我。」

阿波非斯色厲內荏地道。

「是嗎?你以為你憑什麼拖延?」天閑嘴角掛著不屑的笑意。

現在常恨失去了阿特蘭提斯的全力支持。自己這邊又有心魔親衛的幫助,就算他來了又能如何,要不是在等著七星得出最重要的答案,天閑早就找常恨做個了斷了。

「天閑,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忘了。死靈塔中凝聚了世間幾乎九成的正神。」阿波非斯邊說邊想朝後退。剛才他衝出來,本是想偷了喪鐘就走,只不過一時大意,竟然沒看到天閑。

在場眾人,除了天閑,別的烏拉烏絲之流他雖然對付不了,想逃那還是不成問題的。當著天閑的面,他就不敢冒這種險了,所以想用話將天閑扣住。

「常恨不會為了你和我提前翻臉的。」天閑一點都不在乎阿波非斯的威脅,這會天閑幾乎已經走到阿波非斯面前。

「如果等我動手,你就沒機會了。」天閑看著阿波非斯,無形的壓迫使的阿波非斯開始覺得呼吸急促起來。

一直顯得玩世不恭的烏拉烏絲第一次露出嚴肅的表情,一直以來,他都不是天閑的敵人,這也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天閑的壓迫感。而且還是以旁觀者的身份。但這已經使他覺得很吃力了。

輕輕伸出手,天閑從阿波非斯手中將喪鐘拿了過來。

「等等。」阿波非斯忽然大聲道。

「嗯?」天閑的手停在半空。接著就看到阿波非斯的嘴唇不住蠕動著。

天閑則時而皺眉,時而點頭,兩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麼,最後天閑點點頭。又將喪鐘還給了阿波非斯。

「我們走吧。」天閑轉身就走。

「為什麼?」溫柔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必然和剛才天閑和阿波非斯的爭論有關,兩人好像達成了什麼交易。

「先走。」天閑簡潔地道。

「這……好吧。」溫柔知道,天閑不說必然有自己的理由,也就不再勉強。而銅鏡和心魔親兵對於天閑的命令是不會表示出異議的。所以在溫柔跟著天閑離開后,也都默不作聲地跟著天閑身後走了。

烏拉烏絲則對溫柔產生了興趣,一蹦一跳地跟著溫柔,留下阿波非斯和九命貓。

失去了喪鐘,九命貓整個就變成了喪家犬。阿波非斯連看他一眼都懶。

「大,大人,帶我一起走吧。」九命貓早就被天閑廢去所有能力。所以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在這危機四伏的叢林中生存。

「帶你走?我當然會帶你走。」阿波非斯陰森森地道,剛才九命貓已經看到他和天閑的交易,雖然不知道內容,但要是被常恨聽到一點風吹草動,他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安全起見,阿波非斯是不會放著九命貓不管的。

「謝謝,謝謝。」九命貓感激地道。

「不用謝。」阿波非斯展顏一笑,嘴裡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其中有四枚正慢慢吐出,變成蛇類的毒牙。

不等九命貓回過神來,阿波非斯一口咬在九命貓的頸部血管上。

「你!」九命貓瞪大一雙眼睛,張口結舌,可惜卻說不出話來,渾身的血液都順著脖子流進阿波非斯的口中。

很快,九命貓就變成一具枯澀的屍體。阿波非斯這才放下他,滿意地抹去嘴角的血漬,沖著變成乾屍的九命貓畫出一串符咒,口中念道:「起來吧,死亡的勇士。」他不過是多了個可供役使的木乃伊……

和阿波非斯達成交易,天閑放過了他,路上,無論溫柔怎麼追問,天閑都一聲不坑,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反倒是烏拉烏絲不時圍著溫柔上竄下跳的,讓溫柔覺得很心煩。

「不要圍著我轉,我眼暈。」溫柔沖著烏拉烏絲髮脾氣。

「嗯,溫柔,禰怎麼了?」溫柔的嗓門把天閑從神遊中叫了回來。

「我,我生氣!」搞了半天,原來天閑剛才一直都沒聽到她說什麼,溫柔氣苦地道。

「為什麼生氣?」天閑莫名其妙,剛才阿波非斯告訴他一個消息,對這個消息,天閑是將信將疑的。但如果是真的,卻會非常麻煩,因此天閑一直在考慮這個阿波非斯的話。溫柔說了些什麼,他確實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因為你,你這個大白痴!」溫柔氣沖沖地踢了天閑一腳,然後就邁著重重的腳步,頭也不回的朝前走。

「她怎麼了?」天閑自語。

「嗯,據我分析。可能是更年期綜合症。」烏拉烏絲把頭湊過來,故意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樣,不知道他這新名詞又是從哪聽來的。

「你們都去死!」溫柔想是聽到烏拉烏絲的話來,一揮手,一團巨大的能量球就沖著兩人砸過來。

「為什麼只打我?」天閑躲的快,倒霉的自然就只有烏拉烏絲,烏拉烏絲苦著一張臉,身上的繃帶被溫柔剛才那一記轟爛了八成,露出裡面死灰的肌膚。

「哼!」溫柔重重哼了一聲,她確實沒想到天閑反應那麼快,但這會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失手的。

「溫柔,不要生氣,我剛才在想事情。」天閑忙跑到溫柔身邊,挨著溫柔的耳朵,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聽完天閑的話,溫柔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確實很麻煩。」

「到底什麼事啊?」烏拉烏絲好奇地問道。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天閑和溫柔異口同聲地道。

「我,小孩?」烏拉烏絲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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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第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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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肌膚半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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