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遭遇南佛

第四十七章 遭遇南佛

鐘聲夫妻離開白衣大食,向東去迎戰天竺南佛,鐘聲心裏也沒有底,一路上都沒有和詩敏、唐鳳舞和娜娜說閑話。詩敏、唐鳳舞與鐘聲做了幾年的夫妻,對鐘聲的習慣已經十分了解,此時看他沒有心情說閑話,詩敏和唐鳳舞就知道此行有些問題了。詩敏和唐鳳舞交換了一下意見,決定好好與鐘聲談一談,免得鐘聲一個人悶在心裏,悶出點小病來事小,他要是想不出應對南佛的辦法,到時候失敗了,那問題就大了。

詩敏和唐鳳舞總算找到一個機會,鐘聲看詩敏和唐鳳舞一路騎馬累了,主動提出來休息一下,他們就在一座小城裏停下來。他們剛才洗漱過,還沒有去用飯,西商的人就找上他們了。這個來找他們的是一個漢人,四十多歲,長得還算周正,看上去象是一個讀過書的人。鐘聲在他鄉遇故知,自然要比對待大食人態度好一些,原以為他是到大食來做生意的人,沒有想到他是西商的使者,鐘聲心裏剛才興起的一點鄉親之情就不由給打消了。

「你這個人也真是,中土人不做,偏來做一個大食人,你是不是覺得大食就要亡國了,你想做一個亡國之民?」唐鳳舞沒有等鐘聲說話,她已罵上了。

「夫人說得也是,只是小的在中土實在呆不下去了,正好碰上默罕麥德老爺,這才跟默罕麥德老爺到了這大食。」

「鳳舞,不要說王兄了。」鐘聲招呼著唐鳳舞,又向這個自稱姓王,名升的中年人說:「王兄既然是奉了西商閣下的命令而來,不知西商閣下有什麼指示,請王兄說得詳細一些,以便我們有一個準備?」

「大俠不用客氣,小的這就轉告大俠。」王升拱手一禮,不再和唐鳳舞說廢話:「西商老爺要小的轉告大俠,南佛的功力真的長了兩三倍,比之以往的修為高得多了,西商老爺說就是他不與南佛比功力修為,單與南佛比招式,西商老爺自量已接不下南佛十招八招,所以西商老爺請大俠注意一下,準備一下,再去應付南佛。」

「多謝王兄來傳話!王兄回去告訴西商閣下,他說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他再來給我說這話了。另外再告訴西商,他的修為並不比南佛差多少,而南佛的修為也不比他高多少,他差的是膽量,他已經給南佛嚇得不敢做人了。」

「大俠——」

「這是我的意思,王兄把這話說給西商聽就是了。否則西商一世英雄就這樣完了,我可覺得有些不值得,今後的武林沒有了西商也不熱鬧了。」

王升沒有明白鐘聲的意思,鐘聲也不想再聽他說話了,唐鳳舞就把王升趕出去了。但唐鳳舞也沒有放過鐘聲,一坐下就把她沒有明白的意思說出來,要鐘聲給她一個滿意的回答。

「你是什麼意思,真想今後的武林熱鬧一點?」

「我是不想讓西商給他信任的人害了。」鐘聲一句話說出來,非但沒有讓三個女人明白,反而讓詩敏、唐鳳舞和娜娜更加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看來你們確實有些不明白,我還是告訴你們吧,免得你們問得我煩。」鐘聲想了笑說:「南佛的功力確實增加了許多,但要說到比西商強多少,我就有些不相信了,這是由人的體能決定的,不是一個人想怎麼提高就能夠提高的。南佛一定不象我一樣在修習我們中土道家不專之秘先天真氣,佛門也沒有這種功夫,所以我斷定南佛無力突破一個人的體能限制,他的功力就是比西商高也高不了多少,西商要是信心足一些,我相信他還是有對付南佛的能力,即使是敗了,也不象現在一樣敗得失去信心了。當然,西商也許有些言過其實了,或者這中間還有他自己的考慮,總之是怎麼回事,西商也不應該在有意無意之中露出他對南佛的怯意,他還以為他的算計多高明,說不知他在給我說這些話時,他已經在無意之間暴露出了他的內心中不想為人所知的東西。再有一點,西商如果不能振作起來,他的一身功力怕就要給別人了,他也就完了,世外五聖的歷史就結束了。」

「你說伊斯法罕王子會打他的主意?」唐鳳舞一下子就問到了問題的核心,卻又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他有這個能力嗎?」

「相信自己,你的判斷就是不對,也是一個方向。這大食武學有些東西怕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這一點你可以問娜娜。」

詩敏和唐鳳舞立刻注視娜娜。

「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只能告訴你們,不止是大食的武學不是你們所了解的一些,西方的秘術也不止你們所了解的那些,就象你們東方的武學一樣,各有各的不專之秘。」

「就是這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你對西方秘術已經有些了解了嗎?」唐鳳舞對鐘聲的話大為不悅,更讓她在一霎間覺得她一直視為天人的丈夫也是一個人,在以往的時間裏欺騙了她。

鐘聲沒有理解唐鳳舞的心情,還是按照自己的思維說:「我對西方的秘術是了解了一些,但也只是聖父聖母所使的秘術,另外的、我沒有看見過的,你要我了解我也沒有機會。」

鐘聲這樣一說,唐鳳舞心裏才好過一些,卻已在心裏告訴自己:「他也是一個人,不是神,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注意南佛,西商給南佛打得沒有信心了,這不是無緣無故的,一定有西商變成這樣的原因。」詩敏接着話頭表明自己的看法。

「這是自然了,南佛要沒有過人之處,以西商的修為,他當然不會就認輸了。南佛一定吸收了別人的功力,而且是他一脈的功力,他修的那種佛門神功也一定修得差不多了,這才讓他的功力大進。說來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要是不與南佛正面衝突兩次,沒有兩次擊敗他,他一定不會就採取行動,他的功力就不會提高得這麼多。更讓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是南佛因為功力增加,對武學一定又有些新的認識,特別是佛門本身就不缺神功絕學,南佛功力一增加,原來佛門中一些不為他所知的武學他也一定會想通,這對他的修為增加可比吸收別人的功力來得作用更大。」

「你一路上耽心的就是這件事?」唐鳳舞又問到問題的核心。

鐘聲聽唐鳳舞這樣說,他就不由注視唐鳳舞,片刻才說:「你們既然看出來了,我也不好再瞞你們。事實上我就是耽心這件事,而這件事不是小事,而是一個人突破人的體能限制的關鍵,南佛要是突破了這一點,他的修為就不可限量,我要對付他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更不能象前兩次一樣,即使我的修為不及他,我也一樣可以擊敗他。」

「但是,你比他年青,你對武學的了解比他透徹,你比南佛更早掌握了武學修為突破人的體能限制的秘訣。」詩敏想也不想地說,語氣十分堅定。

這一點讓鐘聲一聽就不由將臉上表情舒展,說明詩敏這句話給了他無比的信心:「你說得對,我根本就不必怕什麼南佛,他就是再修為功深,我也有的是辦法對付他。要是此次我對付不了他,我還有別的辦法對付他,總之我們不用把南佛放在心上。」

「這就對了。這才象是我唐鳳舞的男人嘛!」

「你們以前都是這樣面對困難的嗎?」

娜娜看着鐘聲、詩敏和唐鳳舞三人相互鼓勵,她就不由心情激動,一對藍眼珠子在鐘聲三人身上掃來掃去,想在三人身上找出一點故作的成份,結果沒有找到,她就不由把她心裏的話問出口。

「格格,怎麼,你既然想跟這個男人,你難道還想拆自己的城牆?」

唐鳳舞對娜娜的反映很高興,至少她沒有看錯,這個靈魂跟着自己夫妻對她沒有威脅。這個靈魂幾百年來都以自己為中心,根本不懂夫妻相處之道,即使再美麗漂亮,現在想跟一個男人生活,她要是不改變她的習慣,結果她就只能回去一個人過她的孤獨生活。

「你的意思是說要相互支持?」娜娜對唐鳳舞的話有些不明白,更沒有想到唐鳳舞已不把她當一回事了,還是這樣問。

鐘聲聽了娜娜的話,真象唐鳳舞想的一樣,對娜娜大為失望,不過他以往就沒有對她有多大的希望,現在失望也沒有多大,對他就無所謂了。

「人與人之間相處自然要相互支持了,這是很自然的事。好了,我們也不用多說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繼續向東去。對了,詩敏,你的功力沒有增加多少,來我幫你一下,這次東去也好用上。」鐘聲說着就拉着詩敏的手走了。

「格格,怎麼了,你又想做什麼,是不是想去看一看他們夫妻做事?」

「你不吃醋?」娜娜給唐鳳舞說中心事,她也不甘示弱,以挑撥的語氣回答唐鳳舞。

「我吃醋。我要不吃醋我就不是女人了,就象你一樣是一個靈魂了,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三個女人已經和聲郎生活了幾年了,我們都給他生過兒女了,你想我還為她吃醋我化得來嘛?所以,我是看開了,我們這個男人也有用,我就沒有必要再吃她什麼醋了。相對來說,當我和聲郎在一起時,她們還不是一樣氣得要死,我們就扯平了。」

「你就不想獨佔他?」娜娜不想放過唐鳳舞,又挑撥唐鳳舞說。

「我也想獨佔他,但當初我們武功修為差的時候,我就是想獨佔他也不行,還希望有個女人來幫我呢,現在我們武功修為好一些了,他比以前還厲害了,我想獨佔他還是不行,否則你就別想和我們一起混了,我早就把你趕走了。」

「我看出你沒有把我當成一個平等的對手。」娜娜說話的語氣有些懷恨,有些憤憤不平。

唐鳳舞看見娜娜的表情不以為意,想了想還笑着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把你看成我的對手嗎?」

「我是一個靈魂,在沒有找到一個好的替身以前,我還不能和他在一起,你當然不把我當一回事了。不過,我一定會找到一個跟我一樣美的替身,絕不會讓你失望。」娜娜對唐鳳舞的話更加反感,也不再和唐鳳舞客氣,直接了當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格格,你去找好了,你就是找一個比你再漂亮十倍的美女,我也不會把你當一回事,因為有些做女人的事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想和我男人一起生活,其結果就只有失敗。要是你不好好想一想,我現在就可以斷言,你和我們在一起生活不了三年五年,你一定會回去。」

娜娜聽唐鳳舞這樣說,自然不服氣,「哼」了一聲說「我已經在人世間生活了幾百年了,就是中土我也去過一次,走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

「當然,要不然你也不會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你不要想氣我,我不會為這一點生氣,因為你知道我是一個靈魂,你還想以此氣我,那就說明你並不高明,只能說明你愚蠢。」

唐鳳舞聽了娜娜這話,不由自己地點了點頭說:「你說得也對,我確實不該這樣說你。好了,我給你道歉,是我不對。」唐鳳舞真的站起來向娜娜深福一禮。

「你果然是一個人物,難怪心肝對你那麼好!」

「格格,我覺得你也不弱,卻不是中土人,對中土的男人還不了解,即使了解了,你也變不成一個中土男人的女人。」

「我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這一點你應該看得出來。」

唐鳳舞和娜娜說着閑話,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了,次日鐘聲卻沒有叫走,詩敏也沒有出關。因此,鐘聲一行四人在這座小城裏一住就是三天,直到詩敏出關了,四人才又向東去。

十天後。鐘聲一行已經到了天竺境內,所見全是戰爭留下的斷壁殘垣,廣闊的大地上幾乎不見人跡,能夠看見的就是一些無人看管的牛羊馬匹和駱駝,以及那些專找人馬殘屍裹腹的野狗。鐘聲看見這種情況,一時間也說不什麼話來,最後還是詩敏說了一句:「這些人真還不如這些野狗!」總算道出了一行四人的心裏話。

鐘聲一行正在為這個地方的人的苦難驚嘆,前面就專來悶雷似的馬蹄聲,接着就讓鐘聲一行看見東邊天上的黃雲,正在向他們站立的地方飄來。鐘聲一行三個人一個靈魂,都是修為高深的人,對這種事根本沒有看在眼裏,即使是千軍萬馬,對他們也沒有威脅。鐘聲沒有作什麼準備,詩敏和唐鳳舞也沒有準備,站在那裏靜等這一驃人馬衝來,要看一看在這剛剛血戰後的土地上,到底誰還有膽子結隊平治,沒有把南佛放在眼裏。娜娜臉上則表現出想躲開的意思,嘴裏也說出來了。

「心肝,來的是幾百人的軍隊,我們讓一讓,不能與這支軍隊對抗。」

「怎麼,你還怕這樣的軍隊?」唐鳳舞嘲笑似地問。

「不是我怕,是我們沒有必要跟這樣的凡人衝突,殺他們過分了,不殺他們又討厭,我們就不如讓一讓。」

「好象來不及了。」鐘聲答應一聲,接着輕「咦」一聲說:「好象是沖我們來的!你們小心了。」

這一隊全是馬匹,平平的拉開,排了半路長,後面還跟着這樣的三五排,一路向西壓來就帶起一天的黃雲;每一匹馬都是高大肥壯的西方良匹,馬身上披着鐵甲,馬頭上戴着頭盔,如想攻擊這樣的馬匹,真還讓人有些無從下手;馬上騎士手裏執的也是長兵器,卻不是一般這種重裝騎兵常用的槍,而是象劍一樣的刀,刀長三尺,刃寬有兩三寸,可刺可削可劈。鐘聲也許就是看出這一隊重裝騎兵手裏的東西不同一般重裝騎兵,再想一想它的用途,他就覺得這個馬隊是沖他們來的,而不是過路的。馬上騎士腰上還有長刀,那刀光在日光映照下,閃閃的刀光直射鐘聲四人。此時正是下午,太陽已經偏西了,這一隊騎士向西衝來正好刀光映日,形成一遍光團,讓鐘聲一行看不清楚這一隊騎士。

「我快讓開,不要與他們拚命。」娜娜轉過馬頭就想退,卻發現鐘聲、詩敏和唐鳳舞沒有退的意思,她就只好停下來了。

「心肝,我們真的不能與他們拚命。」

「你想退又向什麼地方退?」唐鳳舞有些沒好氣地直問。

「好了,你們小心,這些人好象都是武林高手,不是一般的騎士。」

「放心吧,我們自己會小心,你也不要大意了。」詩敏囑咐鐘聲。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馬隊到了,真還沒有讓鐘聲四人失望,馬隊確實是沖他們來的。當馬隊快接近他們時,兩翼的馬向中間圍上來,很快就把鐘聲四人半圍起來,沒有一點減慢速度,那長刀就向鐘聲四人刺來。雙方一接觸,鐘聲原來想以手中那把無名寶劍把騎士手中的長刀削斷,沒有想到騎士武功不弱,鐘聲一下子沒有削到騎士手中長刀,反而讓騎士的長刀光臨脖子。鐘聲暗中大吃一驚,罡氣功夫應念而生護著身體,同時一閃滾下馬去,從另一邊再上馬背,正好接着騎士的長刀,「鏘」的一聲巨響,雙接兵器接觸,鐘聲沒有佔便宜,給對方長刀上強大的功力震得馬倒人飛,借旁邊一個騎士穩著身體,落在地上。那個給鐘聲踩到的騎士就沒有鐘聲的功力了,人馬都沒有站住腳步,向旁邊飛出去,又撞倒一匹馬,使這一隊騎士頓時隊形大亂。也幸好這一亂,這一隊騎士的長刀林失去了作用,為鐘聲後面的詩敏、唐鳳舞和娜娜解了長刀之危。鐘聲一戰落敗,他頓時明白這個與他接戰的人是誰,心裏不由大怒,氣得大吼一聲「老畜牲,原來是你。」便顧不得身邊的騎士死活,馭劍沖向那個把鐘聲一刀挑下馬的騎士。

詩敏、唐鳳舞看見鐘聲與對手一接觸就給挑下馬去,她們還有些反映不過來,直到鐘聲大叫着撲上去,詩敏、唐鳳舞才想起這個一個照面就把丈夫挑下馬的人是誰,接着就想起以往的一些事情,頓時恐慌起來,再也顧不得攻擊別的騎士,立刻調轉馬頭就逃。與她們對手的騎士不明白她們是怎麼回事,正在不解地望着她們,空中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已打進他們的耳都里,頓時讓他們頭腦象炸開了一樣,再也沒有意思,一個個栽下馬去。那些馬匹也沒有好多少,總是畜牲,雖然給這一聲巨大的響聲震得耳都「嗡嗡」響,頭象要炸開一樣,它們總還沒有就倒下去,卻也沒有意思了,僅是依靠它們的本能亂跑起來,結果就不免碰在一起,碰得頭破血流,再也爬不起來了。

「鏘」

當第二聲響起來時,兩個搞出這樣結果的人身邊已經沒有站着的生命了,只有一縷青煙在向半裏外正在逃命的兩個女人飄去。這是娜娜,她沒有經歷過鐘聲和南佛這種高手硬拼,不知道這種高手硬拼會造成什麼結果,結果她就給鐘聲和南佛的拚鬥搞出的響聲震得魂飛魄散,好在她已經是幾百年的靈魂了,鐘聲和南佛的拚鬥就是再兇狠一些,她還不至於給真正震散靈魂。

詩敏和唐鳳舞逃出一里地,這才慢慢走,直走到兩裏外去,兩女才感覺可以忍受了,這才停下來。看見娜娜沒有跟來,唐鳳舞就不由失聲驚叫:「糟糕,她沒有跟我們撤出來,怕不給震得散了靈魂!」

「妹子說對了,她確實給震得差一點散了靈魂,不過她已來了。」詩敏一下子發現娜娜化成的煙,說話的語氣有些餘悸猶存。

「她已算修為功深了,沒想到還是經不起他們拚鬥造成的響聲一震。對了,姐姐,你看今天會有什麼結果?」

「我看不妙,你看呢?」

「姐姐已說不妙了,小妹自然不能說情況大好了。」

「別和我說笑了,你和他這一年都在一起,他這一年的修為好象提高了不少,就是你妹子的功力也增加了何止幾倍,他才在前些天幫我提高一些功力,你當我看不出來。」

「格格,姐姐,這樣說來你是吃我的醋了?」

「我吃你什麼醋,我吃得過來嗎?你的修為現在就是比我好一些,他以後也會幫我,你以為他讓你的修為比我好,他就會忘記我,這一點我敢說你這一輩子也沒有辦法跟我比。」詩敏立刻給唐鳳舞頂回去,不過話是這樣說,無意中也表明她確實對丈夫幫助唐鳳舞提高太多功力有些不滿。

「格格,就算你說得對好了。我看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妙,南佛老禿的功力真的提高了幾倍,聲郎今天要勝他恐怕不容易。」

「不至於出什麼事吧?」詩敏聽唐鳳舞這樣說,她就不由耽心了。

「我看還不會。」唐鳳舞肯定地說:「南佛老禿以這種方式出現,本身就說明他對聲郎已經沒有信心了,他的修為就是比聲郎高一些,我相信聲郎也能戰勝他。」

「不對,你好象有話沒有說完?」詩敏聽了唐鳳舞的話放心多了,但看唐鳳舞的表情沒有一點舒展的意思,她就不由看出了問題。

「我是怕老禿驢與聲郎同歸於盡。」唐鳳舞臉上表情十分耽心地說。

「同歸於盡,老禿驢是世外五聖之首,現在他的修為還比鍾郎高一些,他怎麼會走這條路,你可別嚇我?」

「我的詩敏姐姐,我們做姐妹已經有幾年了,你想我還會說話嚇你嗎?而且這事也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事。」

「你、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老禿要是此次不勝,他就沒有機會了,這一點他十分清楚,所以這次出現才以這種方式出現,想先傷聲郎,讓聲郎失去一點戰鬥能力,保證他取得這一戰的勝利。他的計劃也不為不周密,卻沒有想到他們拚鬥會殃及別人,那些騎士就幫不上他的忙,讓他白費心了。如此一來,老禿在氣憤之下,再想到聲郎年青,正如太陽東升,他則老邁不堪,沒有多少進步了,他就十分有可能與聲郎同歸於盡。」

「你、你說怎麼辦,我們怎麼幫助聲郎?」

「我、我想把我們的功力給娜娜,讓她去幫助聲郎,又怕她臨陣反水,我們就徹底完了。」

「你這樣想,我也沒有意見,但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可靠?」

「姐姐,你是怎麼了?要可靠我也不這樣說了。」

「你說她不可靠,你們又怎麼讓她跟着我們?」詩敏立刻大為氣憤地直問唐鳳舞。

「我們當然不會讓她跟着我們,是她借我的身體與聲郎做了一次,她就不想走了,聲郎也不好把她怎麼樣,這才讓她一直跟着我們。」

「是這樣你就不要想這個主意了,另外想辦法。」

「我一時之間也想不起辦法。」

「不行,你一定要想出一個辦法來。我們要是沒有辦法,我們就只有做小寡婦,你那樣子讓你做小寡婦一定過不得日子,為了你自己,你也要想一個辦法出來。」

「你別說我,你還不是和我一樣。你也好好想一想,你有一個腦袋,我也是一個腦袋,不能光是我想,你不動一動腦子。」唐鳳舞也火起來了。

「好好,我們都好好想一想。」詩敏終於讓步了。

就在她們說話時,娜娜已經飄到她們身邊來了,並且慢慢凝聚起來,又現出一個人形來,卻是一個赤身金髮美女,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給震飛了。

唐鳳舞看見娜娜就想笑,結果還是沒有笑出聲來,等娜娜身形變全了,睜開眼睛,這才笑着問:「你一身功力比聲郎還高,怎麼會給他們拚鬥的聲音震得靈魂飛散了?」

「你們也不是象你說的一樣,撤退也不告訴我一聲。」娜娜對唐鳳舞和詩敏沒有叫她一起逃走好象十分在意,回答唐鳳舞的話就讓唐鳳舞開不起口。

「我要是知道南佛老禿無恥到這一步,我就先給你說一聲。你以為我們真是未卜先知,什麼事都事先知道,要說這可是你的能力,不是我們的能力,你事先可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我告訴你,我們先走一步還是以往我們經歷過他們這種高手拚鬥,知道以我們的修為承受不了,這才一確定聲郎的對手是南佛,我們就逃開,沒有想去攻擊那些騎士。你已經是幾百年的靈魂了,怎麼,你們西方就沒有這種高手拼過,你就沒有見過這種事?」

娜娜給唐鳳舞反客為主一問,她就答不上話來了,不過她心裏已經對唐鳳舞和詩敏沒有把她看成自己人有些認識,唐鳳舞這話雖然讓她答不上話,她想了想還是說:「你們至少應該招呼我一聲。」

「這一點我們確實忽視了。但是,你自己也該明白,你和我們姐妹在一起的時間不長,我們還沒有把你看成我們自己的姐妹,臨時忘記你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你的修為那麼高,我們也沒有想到你也承受不起,當時急於逃命,忘了叫你一聲也說得過去。」

「我就知道你們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娜娜表情有些悲傷地說。

「你總不能希望我們一看見你就把你當成我們自己人吧?你為我們做過什麼?你對我們這個家又做過什麼?你為我們丈夫又做過什麼?」唐鳳舞這幾個問題一問出來,娜娜的臉上就沒有被人遺棄的表情了。

「你也說得對,我跟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沒有為心肝做過什麼事,你們不把我當成自己人也怪不得你們!」

「話也不是這樣說。」唐鳳舞又把自己說出的話收回去,接着說:「更主要的是你是一個靈魂,不是象我們一樣的人,你對我們來說就有些距離,否則你就是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只要你沒有害我們的動機,我們在當時也會想到你,叫你一聲。」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取得你們的信任,要做你們自己人,我還要和你們在一起經歷一些事情,你習慣了我,你們才會從心裏把我當成自己人。」娜娜按照唐鳳舞給她預先設好的思路回答。

「這是十分正常的事,在你們西方大概也是這樣。」

「好,我不怪你們了。對了,心肝這次好象真正遇到對手了?」

「可不是,你有什麼辦法幫助他?」

「我沒有。我的功力要拿七八成維持人形,只能使出三成的功力,幫不上他。」

「要是你不維持人形呢?」唐鳳舞聽了娜娜的話,不由眼睛發光,盯着娜娜急問。

「我就只有借心肝的身體了。」

「我不是說你借聲郎的身體,而是你把功力借給聲郎。」

「這——」娜娜立刻明白了唐鳳舞的意思,臉上就不由變色,盯着唐鳳舞的臉,一時沒有答話。

「不行?」唐鳳舞表情無異,直問娜娜,任是誰看了她的表情也不會從她的表情上看出她有一點別的意思。

「你認為我到了這樣相信心肝的地步了?」娜娜表情鄭重地問。

「你是怕聲郎把你給化了?」唐鳳舞臉上沒有別的表情,只有不信的表情,這種表情好象對娜娜這樣看她的男人就是對她的男人的最大侮辱。

「我就是這樣想的。」娜娜也直接回答唐鳳舞。

唐鳳舞盯着娜娜審視片刻,沒有發作出來,反而點了點頭說:「你想得也不錯,是我也要這樣想,你和我們認識的時間本來就不長,對聲郎也沒有真正的認識,你怕他,防他一手,這也是一個人在江湖上混少栽跟斗的不二法門。好吧,這話算我沒有說,你也沒有聽到我說過。」唐鳳舞轉向詩敏,向詩敏使了一個眼色說:「姐姐,我們先看一看,等聲郎實在不行了,他們已經拼得差不多了,那時候大概以我們的功力已經可以參加進去了。說不得,今天我們不能再講武林規矩了,南佛老禿太卑鄙,我們不能再給他機會了。」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但願鍾郎沒有事,否則我們姐妹這一生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沒有辦法,我們幫不上聲郎,只有看他是不是對付得了南佛老禿了。」

「我看有些麻煩,這一次好象不同於以往了。」

唐鳳舞聽了詩敏的話,立刻遙望鐘聲與南佛拚鬥的地方,那裏根本就是一團黃塵,看不見鐘聲,也看不見南佛,卻不斷傳來兵器交擊聲,每響一聲就讓唐鳳舞和詩敏的芳心跟着大大地跳一下,生怕一時間響聲停下來,從黃塵中飛出一個人來,正好是她們的男人。而這一次鐘聲與南佛拚鬥再不象以前,南佛好象吸取了前兩次的教訓,再不與鐘聲拼什麼內力,也不再想弄詭使詐,就是內力招式一齊用,誰的內力好,誰的招式精奇,誰的意志力強,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否則就只能埋在這裏,與這些戰爭中死難的生命做伴。詩敏和唐鳳舞看了一陣,已體會出了南佛的用心,兩人就不由相對苦笑,真是有些無計可施的感覺。

「妹子,今天的情況真的不容我們樂觀!」

「我已經看見了,姐姐就別說了,你這樣說我更加感覺到心神不寧。」

「我們真的不管了?」詩敏十分小聲地問。

唐鳳舞好象已經胸有成竹,掃了娜娜一眼,悄悄說一個字:「等。」詩敏有些不明白,唐鳳舞也不多說,只是向娜娜那一方移了移頭,想了想才大聲說:「聲郎的功力不足,但招式不弱於南佛,他就是失手也要等一兩千招以後,現在南佛還把他沒有辦法。再是聲郎修有先天真氣,這一年多來進度不小,說不一定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可以派上一些用場,多支持一些時間。」

「妹子,心肝也說過先天真氣,你們中土的先天真氣到底是什麼?」娜娜走近唐鳳舞和詩敏問。

唐鳳舞不讓詩敏說話,搶著說:「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幫助一個人增加潛力的內功心法,你們西方秘術沒有是嗎?」

「我們西方秘術講的是借用別人的靈魂,加強自己的靈魂。」

「那是損人利己,在我們中土不興這個。中土的武學主要就是發掘自己的潛力,修成正果,象南佛老禿吸收別人的功力,在我們中土是犯忌的事。」

「先天真氣修成了就能夠發掘一個人的潛力?」

「聲郎是這樣說,他好象已有些體會了,所以前些天他才給我們說南佛想擊敗他不容易。」

「但據我所知,一個人的潛力是有限的,要想以一個人自己的潛力修成神體,那是不可能辦到的事。就象我,我已經有五百年的功力了,吸收了十二個人的靈魂,這才讓我有了五百年的功力。」

「你看聲郎有幾百年的功力了?」唐鳳舞想了想問。

「心肝的功力不比我低,可能已經有七百至八百年了。」

「他卻沒有吸收過別人的功力。」

「有。」詩敏接過話去說:「他承接過少林寺長老悟戒大師的功力,還吸收過一條龍的功力,我們去西方時還在這裏吸收過天竺僧人的功力,但這對他好象並沒有多少幫助,真正說起來他自己修習功力好象還要進步得快一些,這事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對修習內功大有研究,此次西行,他又對娜娜他們西方秘術有所了解,要是此戰他應付過去了,我相信他的內功修為一定會大有進步。」

「心肝就是不再進步了,他修習內功的方法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不然他不會以這一點年紀修成這麼高的功力。」

「事情還真給你說中了,就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夠應付過去!」

「我、我可以幫助心肝,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娜娜好象已經想好了主意,這時候與唐鳳舞說話說到點子上了,她就把她的意思說出來了。

「條件,什麼條件?」唐鳳舞真還沒有估計到她會有條件幫助鐘聲,這時候她就不由給娜娜的話吸引了。

「一是你們不能再把我看成外人,要把我當成你們的姐妹。」

「這是當然了。你已經用你的行動說明你可以做鍾家的女人了,我們自然要把你看成聲郎的女人了,這不用你說,更不是條件的事。」唐鳳舞大為放心地說。

「我還有第二條。」娜娜不等唐鳳舞打斷她的話,她已接着說:「我要學心肝的內功修練方法,以好讓我的功力提高得快一些,讓我在不久的將來就不再需要找替身,就以我的本來與心肝和你們在一起。」

「你是說你的功力達到一定程度你就可以變成實實在在的人?」唐鳳舞真是吃驚不小,心裏不由自主地發酸,以娜娜的美麗,再讓她改變她的性格,那她恐怕真的要與自己爭寵了。

「不錯。我再有五百年的功力,我就可以變成一個實人了。」

唐鳳舞一時無言,轉身與詩敏相視一眼,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也沒有交談,她們已經用不着交談,相處這些年,她們各人心裏想什麼,一個眼風大概就可以讓對方明白七八分,現在當着娜娜的面,她們不好交談,她們就用眼睛說話,交換兩個人的意思。

「你的兩個條件都沒有什麼,我們兩姐妹已經商量過了,但我們還有一個問題問你:你真的不想回西方去了?」

「西方已經沒有我認識的人,已經沒有我留戀的地方,要是我去中土生活得好,有你們親我愛我,我自然不回去了。」

「你不是一個教派的人嗎?」唐鳳舞還是不放心地問。

「不錯。我不回去,教里沒有事也不會來找我。」

「你以前這幾百年都做些什麼?」唐鳳舞想了想問。

「修習靈魂,與基督教打戰。」

「這就是說,當你們教里要與基督教打戰時,你們教里很可能會來找你。」

「你也說得對,但我到東方去了,與西方離得遠了,他們就是想找我也來不及了,一般的大戰就不會找我,除非是事關教派生死存亡的大戰,否則他們不會再來找我。」

「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已想起你好象有天晚上出去過,大概就是去向你們教派說明情況。」

「不只是說明情況,教宗還令我查一查心肝的內功修習方法,因為心肝嚇退聖父聖母的事太讓西方各教震驚了。」

「這是常事,我也想得到。但我看你當時就應該回絕,不應該答應下來,這不是說聲郎不教你他的內功修習方法,而是你們西方的秘術好象與我們東方的內功有些不同,要不然聲郎這一段時間已經幫助你了,這一點你該體會到了。我丈夫這個人對你的美麗真是有些入迷了,你要他傳你他的內功心法,他一定不會拒絕你,他之所以沒有傳你,大概就是看出東西方修習所走的路不同,他才沒有花精力好好想一想。」

「你是說心肝會想出融合東西方修習方法的辦法來?」

「格格,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這樣看來你還真不笨,卻還留下來,難道真的是入迷了?」

「我雖然是靈魂,也是女人,那天晚上一個晚上就讓我永遠也忘不了,我就是不能得心肝幫助,我也要跟他,至於能夠跟他多長時間,我也沒有去想了,總之我就這樣跟着你們,直到我覺得沒有意思再跟着你們為止。」

「你還真是痴情,我要不服你都有不行了!你放心,聲郎一定會幫助你,也一定會想出辦法幫助你。這一點你也許已經看出一些眉目來了,他的內功修習方法是他自己創的,他要融合東西方修習方法也不是十分困難的事。」

「我果然沒有跟錯心肝,他真沒有讓我失望。」

「好了,我們不說這件事了。你說一說你怎麼幫助聲郎?」

「我如果就這樣進入他的體內,怕他一時接受不了,沒有幫上他,反而害了他,所以他們的拚鬥最好停一下,有片刻功夫就行了。」娜娜毫不遲疑地說,說明她已經就這件事已經好好考慮過了。

「你說得也是,但現在要他們停一下,恐怕不現實。」唐鳳舞轉向詩敏,想了想才說:「詩敏姐姐,你看我們怎麼做好一些?」

詩敏聽唐鳳舞問她,臉上就有些不高興,瞪了唐鳳舞一眼說:「你要是有主意就直接給娜娜說,要是沒有主意就好好想一個主意出來,不要再問我,我要是有主意已不用你在這裏說了。」

「姐姐是高看我了,我還真的沒有主意。」

「那就先別忙讓娜娜去幫助鍾郎,看一看情況再說。我看他們今天打不出一個結果來,此戰要有結果當在兩三天以後,有這麼長的時間,我們應該足可以想出一個辦法幫助鍾郎了。」

「姐姐這話對,我沒有意見。娜娜,你看呢?」

「也只有這樣做了。他們這種高手的拚鬥,我們接近不了,想幫助他就要找一個適當的時候,不然驚了心肝,讓他一時間使不出功力來,我就不是幫助他,而是害他了。」

鐘聲不知道唐鳳舞、詩敏、娜娜正在想辦法幫助他,還認為此戰誰也幫不上他,他要戰勝南佛就只能靠他自己,否則一個不小心敗了,對他是天災,對唐鳳舞和詩敏也一定是**,也許娜娜還可以走,詩敏和唐鳳舞兩個肉胎就絕對走不了,一定會給南佛抓着。所以,鐘聲想明白此戰的利害后,當即作出決定: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南佛拼得半死,不能讓南佛再有去禍害詩敏和唐鳳舞的機會和能力。南佛的功力確實增長得讓鐘聲幾乎不相信自己的感覺,據鐘聲估計南佛的功力至少比他的功力高出五成,如果說他有十甲子的功力,南佛就有十五甲子的功力。要是落在一般人身上,鐘聲的功力差了南佛這麼多,怕不早就敗了,哪裏還能夠支持這麼長時間,還有攻有守,沒有表現出一點失敗之象。這也就是鐘聲,要是別人,可就不能做到這一點了,而鐘聲做到這一點,全靠他修習未成的先天真氣,還有他自創的一元氣功那種緩衝作用,再加上他那九大式,雖然沒有修成,此時使出來,真還起了大作用,南佛的招式就是進步了幾倍,也對鐘聲的招式大為不適應,有幾次還差一點讓鐘聲佔了便宜,一劍將南佛送回老家去,再向佛祖學幾年再來與他鐘聲較技。更讓鐘聲在耽心之餘高興的是南佛這一發狠,真是給了鐘聲莫大的幫助,要是在一般時候,天下真還找不到一個人給鐘聲喂招,幫助鐘聲修習九大式和鐘聲自創至今還沒有修成的天地七絕。有時候為了躲避南佛的如山功力,還要使出如意隨心十二飛、十二梯、十二翻和三十六步,這樣不斷地合用,就讓鐘聲發現他自創的武學有許多不足,比如這如意隨心就根本不必分什麼十二飛、十二翻、十二梯,就是如意隨心,該到用哪一種時就用,有時候還可以幾種一起用,甚至一次就把如意隨心施展完全,幻成一道虛影與南佛周旋。

這個結果南佛絕對做夢也不會想到,更沒有想到自己認為最高明的打法,落在鐘聲手裏,他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鐘聲修習武功的陪練。這也是南佛太小心了,連續兩次失敗在鐘聲手裏,讓他信心大失,就是功力增加了一倍不止,也沒有讓他的勇氣增加一點,還自以為事地認為與鐘聲拼招式和內力是高明的辦法,要是他不怕鐘聲,這一次還是與鐘聲拼功力,鐘聲絕對討不了好,說不一定現在已經結束大戰,他南佛已在亨受鐘聲的兩個女人,作為他此戰的戰利品了。南佛料敵不明,失敗兩次就失去信心,這對他來說確實不是什麼怪事,更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原因只有一點:南佛是一個聰明人,一個聰明人是不會在同一塊石頭上袢倒兩次的。只有一點不足,這個聰明人膽氣不足,只想好事,沒有想一想他自己已經變化了的形勢,即使鐘聲也在變,是不是比他變得還快。這一點要是為南佛開脫的話,也有解釋的話說:鐘聲實在太年青了,這一點年紀就有這樣的功力,南佛就是再怎麼看重自己,他也不敢說他已經上百歲的人的功力增加快得過鐘聲。諸事一結合,南佛已經註定了失敗的命運,這正應了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古話。

不過,再怎麼說,鐘聲與南佛的功力相差太大了,鐘聲想贏得這一戰的勝利,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兩人戰到第二天天亮,鐘聲就有些受不了,開始向後退,以後退來消去南佛攻來的餘力。這樣一來,鐘聲閃展騰挪就有些困難了,結果還沒有昨晚與南佛對攻有利,鐘聲很快體會到了,卻沒有能力對付南佛強大的功力,只能後退。鐘聲面對這樣的局面,他就是再有辦法,招式再學得多,武學見識再好,他已有些無能為力了。鐘聲眼看這樣下去對自己不利,要是沒有辦法對付南佛,等待他的就只有失敗,他早先想好的主意就不由想實施了,否則等一會兒,不要說實施他想好的辦法,那時就是想與南佛同歸於盡已經不可能了,只有等到著南佛收拾他。鐘聲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為了自己的兩個女人,他已經別無選擇,因此大吼一些,全力攻向南佛,開始與南佛拼功力了。

南佛經過一夜的大戰,已經對鐘聲的修為有些了解,他心裏對鐘聲的怯懼已經小了許多,正想再這樣與鐘聲打下去,再消耗一些鐘聲的功力,他就可以發揮他的功力優勢,一戰擊敗鐘聲,沒有想到鐘聲先給他來這一手,這就讓南佛不能不在心裏想一想鐘聲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了。南佛對鐘聲的印象太深了,他不想還好,這一想他就不由自主地給鐘聲前兩次與他拚鬥留下的印象控制了,採取的對策就只有退,先穩著局勢再說,穩紮穩打,不給鐘聲機會。

鐘聲的反攻奏效,這又讓鐘聲不能理解了,不知道南佛這個老禿驢到底在搞什麼詭,該勝的不勝,該出手時不出手。鐘聲想不通南佛的目的,他在心裏想了想,還是覺得以他現在的功力與南佛拼了才是上策,否則等南佛出手時,他想與南佛拼已沒有機會了,那時他的兩個女人就要給南佛抓去,所受當是他無法忍受的。鐘聲不改初衷,連續發起攻擊,頓時把南佛打得不著後退,再也沒有攻擊的能力了。

唐鳳舞、詩敏和娜娜也看見了兩人搏鬥的情況,唐鳳舞立刻問出詩敏和娜娜心裏同一個問題:「他的功力真的可以打敗南佛?」

詩敏和娜娜無力回答唐鳳舞的問題,唐鳳舞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他是不是想與南佛同歸於盡?」

「你是說鍾郎為了我們?」詩敏立刻想到了唐鳳舞話中之意。

「廢話,不為了我們,他為了誰?」唐鳳舞大怒,同時不由自主地沖向斗場,再也不管詩敏和娜娜了。

「妹子,你等一下。」詩敏大叫着衝上去攔著唐鳳舞。

「我、我沒有辦法。」唐鳳舞一下子清醒過來,臉上表情又驚又恐。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再想一想幫助鍾郎的辦法,你這樣衝上前去,我們一家人就只能死在一起,說不一定我們還死不了,只是鍾郎死了,我們給南佛老禿驢抓去。你也知道南佛老禿驢和猴子做事,你要是想做猴子,你就去亂攪,我保證你的願望能夠實現。」

唐鳳舞聽詩敏這樣一說,她就真正冷靜下來了,心裏卻不由自主地升起幾分不悅,想也沒有好好想一下就把心裏想的事說出來了:「你還真比我冷靜,我可沒有看出來。」

詩敏心裏雖然焦急,她聽唐鳳舞這樣說,還是聽明白唐鳳舞的意思:「不是我冷靜,是你沒有辦法了,我再不冷靜,我們這一家人就要給害死了。」

「聲郎要是給南佛老禿驢害死了,你想我還能夠活嗎?就是南佛老禿驢不抓我們去做他的猴子爐鼎,我也活不了,那還不如現在就和聲郎一起死,我還可以和他作伴去闖鬼門關。」

「但我不想死,我也不想鍾郎死。」

「你不想死就能不死,那你告訴我你還有什麼辦法可以不死?」唐鳳舞又大叫起來。

「你們先前商量好的事,為什麼不再好好想一想,說不一定娜娜可以幫助鍾郎。」

唐鳳舞聽詩敏這樣一說,這才想起還有娜娜這件事,也才知道詩敏為什麼沒有象自己一樣亂了心神,而自己雖然與娜娜說好了,卻沒有象詩敏一樣抱多大的希望,所以把這事給忘了。唐鳳舞立刻轉向娜娜,盯着娜娜想了想才問:「你有沒有辦法?」

「我先前已經說過了,沒有別的辦法。」娜娜也有些耽心地說。

「你要是沒有辦法,你就只有回去了,不必跟我們走了。」

「你這樣說是要我不顧一切去幫助心肝?」

「就是讓你不顧一切地去幫助他,否則你跟我們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娜娜也明白唐鳳舞說得不錯,但她活了幾百年,一向奉行的就是只有自己,不管別人,這時候唐鳳舞要她不顧一切地去幫助鐘聲,她還真的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臉上表情就不由自主地把她心裏想的事情表現出來了。

「你要想換一種生活方式,我看你就必須要冒一次險,這一點你應該明白,不用我再給你說了。」

「你們說的話值得我相信嗎?」

「這是你的事,不是我們的事,你自己要有一個判斷。我如果給你說我們說的話值得你相信,你能夠相信嗎?我如果給你說我們說的話不值得你相信,你又相信嗎?你已經跟我們在一起走了上千里的路,以你幾百年的經驗,你應該可以作出你自己的判斷了。」

「妹子,你怎麼跟娜娜說這種話,你不是有意讓娜娜心神不定,拿不定主意了嗎?」詩敏真是生氣了,當着娜娜的面就把這話說了出來。

娜娜掃了詩敏一眼,又自己想了想,這才臉色一正說:「我就拿我的生命賭這一次,要是我賭敗了,我也在心肝身體裏面了,也算是我和他在一起了;要是我賭勝了,我就找到了幾個可以一生信賴的朋友了,這樣對我總是利大於蔽,我怎麼做都不會失望。」

「好!你既然決定了,可有辦法幫助聲郎?」

「現在有辦法了。他正在全力攻擊那個南佛,南佛好象有些怕他,沒有反攻,他就有片刻的時間,我就趁這片刻的時間注入他的體內。」

「不會讓他在片刻時間失去功力吧?」唐鳳舞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

「我也不知道。我沒有這樣做過。」

「姐姐,你看呢?」唐鳳舞轉向詩敏問。

「看來只有冒險一試了。不管結果怎麼樣,總還有一線希望,要是娜娜不幫助鍾郎,那就沒有希望了。」詩敏想了想,盯着娜娜說。

「姐姐既然這樣說,我們就不用多想了。娜娜,你快一點,最好是在聲郎剛才發起攻擊時就注入他的體內,讓他有一點時間適應。」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盡量找准機會。」

「不是盡量,你一定要做到,不然你作出這麼大的犧牲就沒有用了。」

「好,我照你的話做。」

娜娜再不說什麼,原地化作一團青煙,立刻向鐘聲和南佛相鬥的地方飄去。因為鐘聲和南佛拚鬥搞出的聲音實在讓人受不了,娜娜就是化成了一縷青煙,她還是給鐘聲和南佛相鬥的聲音震得有些不敢向前。唐鳳舞和詩敏看見娜娜化作的青煙也受不了鐘聲和南佛拚鬥造成的聲音,她們心裏就不由耽上了心,盯着娜娜化成的青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到娜娜化成的青煙消失在鐘聲和南佛拚鬥造成的黃塵中,她們才長出了一口氣。

「姐姐,她會成功嗎?」

「她一定要成功。」

「萬一不成功呢?」

「不行,她一定要成功。」詩敏聽了唐鳳舞的話就大吼起來,好象對唐鳳舞的話十分生氣。

鐘聲沒有生氣,卻感到震驚,好在他為人沉着,又機警,當他突然感覺有功力注入他體內時,他就想也沒有多想,立刻使出神龍吸水六絕化字訣,同時暫停攻擊南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南佛見鐘聲沒有攻擊了,他在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鐘聲是怎麼回事,他們之間又有黃塵阻擋視線,他就是想看一看鐘聲在做什麼,一時之間也做不到,只有靜等著鐘聲的攻擊。

「小子,你又想搞什麼詭,你家老佛爺可不怕你小子搞詭?」

鐘聲沒有回答南佛,就象突然之間自己解脫了自己。南佛心念急轉,想攻擊鐘聲,又覺得鐘聲這樣站着必定有詭,他可不敢以他的勝敗來賭鐘聲沒有詭計,反而給他打得無力施展了。

「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打了,老衲可沒有同意?」

「哼,老禿驢,老無恥,你想打還不容易,接招。」鐘聲突然開口,同時飛出手中長劍,直向南佛脖子上繞。

「哼,老衲一生見得多了,你小子想以這種不入流的馭劍術對付老衲,簡直是找死,比你們中土孔夫子門前賣書還不如。咦!」

「哈哈,老禿驢,怎麼樣,知道厲害了吧?」

「小子,你他媽的好陰險!」

南佛給鐘聲的馭劍術一下子就削斷了手中長刀,還削去了他胸前鬍鬚,嚇得南佛怒吼一聲,轉身就逃。南佛是世外五聖之首,修為見識都是一流,此時見鐘聲在久戰之後功力非但沒有減少一絲一毫,反而還功力大增,僅是一招馭劍術就削斷了他用了一夜也沒有給鐘聲手中寶劍損傷分毫的長刀,他就是再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再與鐘聲斗下去了。南佛狂吼一聲,飛身上天,馭空就逃,卻沒有逃得過鐘聲的馭劍術。而鐘聲一改初衷,使出馭劍術,就是怕使用一般的招式,一擊不中,讓南佛知覺逃了,這才使出馭劍術。不過,南佛畢竟是南佛,鐘聲就是想到了南佛要逃,使出馭劍術,也沒有達到他理想的結果,南佛給鐘聲的馭劍術劈斷了一隻手臂,還是讓他逃走了。鐘聲大氣,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南佛,使出他自創的馭劍術儒心若無第二層功夫,以祭劍之術追擊南佛。南佛的馭空之術不弱,鐘聲的馭劍術沒有追上南佛,總是差那麼一點,急得鐘聲也馭空追去,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這一次把南佛擺平,否則讓南佛喘過一口氣,讓他再去吸收別人的功力,以後又有麻煩。

「聲郎,不要追了。」

唐鳳舞的聲音立刻傳來,接着是詩敏呼叫,鐘聲聽到兩個女人的叫聲,又想起身邊還有兩個女人,處在這天竺,她們雖然有一身高絕的武功,也不宜讓她們單獨自處。鐘聲心裏嘆一口氣,權衡一下,還是覺得南佛此敗雖然沒有留下一命,以後他再想對付自己,恐怕要三思又三思,自己也不用怕他,不必做得過分,就放他一條生路也算不上什麼。

「為什麼不追了,老禿驢的功力可不弱,我要勝他已經不容易了?」鐘聲一閃身落在唐鳳舞和詩敏身邊,立刻問出自己心裏的想法。

「這我們知道。我叫你別追是讓你快一些放出娜娜,不要時間長了,你無意之間害了她一條命。」

「是娜娜?」鐘聲這才發現唐鳳舞和詩敏身邊沒有那個金髮美女靈魂,臉上就不由變色了。

「當然是她出手幫你了。別說廢話,快看一看是不是還能把她放出來。」

「好。你們給我護法,我看一看還能不能放她出來。」

鐘聲再不說廢話,立刻坐下,盤膝調息。很快,鐘聲就查到自己體內有一股異常的內力,還沒有給自己的神龍吸水六絕化字訣化去,卻已快沒有了,要是自己再無意間運行一次神龍吸水六絕,這一股內力就要給他化這己有了。

「好險!但又怎麼把她放出來呢?」

鐘聲在心裏想了想,立刻想到他在衡山古洞看見過的那個老道血淋淋的頭頂大洞,要想把那股真力放出來,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正因為鐘聲只想起這個辦法,他就不由有些猶豫,他的事情還多,他可不想像那個老道一樣把一身功力全都放出來,在頭頂留下一個大血洞。鐘聲心裏遲疑,他就不由好好體會那股功力,頓時發現那股內力所走路線與他的一元氣功有些不同,以鐘聲好武成性的性格,他就不由先放下放出那股內力的想法,好好查一查那股內力運行的路線和方式,想一想他這樣走的作用。

唐鳳舞和詩敏不知道鐘聲的想法,看鐘聲坐下去就沒有表情,看他的樣子好象入定了,這就不由讓唐鳳舞焦急起來了。

「姐姐,我們怕要害了娜娜了!」

「鍾郎不是這種人。」詩敏以堅定的口氣說。

「我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可他是一個武痴,娜娜的功力不弱,他在突然之間增加了這麼多功力,一定會給他打開一些他以前一直無法想通的問題,他現在就是在體會那種感覺。」

「這——」詩敏當然了解自己的丈夫,聽唐鳳舞這樣一說,她也不由為娜娜的命運耽心了。

「這可怎麼辦,要是讓聲郎把娜娜化了,我們就太對不起他了。」

「妹子,你想一想,看是不是把鍾郎叫醒?」

「不行。聲郎剛才經過一夜的大戰,他就是不體會他體內的功力,也該好好調息一下,不然對他的武功修為不利。」

「但娜娜這一次對我們的幫助太大了,我們不能這樣對她。」

「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我們不能為了她而不顧聲郎。」

「我們也不能讓鍾郎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好吧,反正聲郎沒有這次機會,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我們就叫醒聲郎好了。」唐鳳舞給詩敏逼着,她就是不想叫醒鐘聲也不好堅持了,更不好把她心裏一點私心說出來了。 ,.,,,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武聖傳奇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武聖傳奇
上一章下一章

第四十七章 遭遇南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