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海怪掀浪

第四十五章 海怪掀浪

鐘聲一氣之下離開唐鳳舞,想去給瑪麗亞取一些寶石回來,作為瑪麗亞的軍資。剛才離開城市,鐘聲一眼就看見沙漠上一對打鬥的人,趕去查看又沒有看見有人,卻感覺到這地方有危險,他就不再耽誤時間,又向西飛去。

鐘聲剛走,沙漠裏就冒出事兩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童子。這兩個人望着鐘聲的去向,沉默了許久,童子才問女人是不是要去找鐘聲,女人反唇相譏,說童子不敢去找鐘聲。

童子沒有立刻回答女人,自己想了想才說:「這個異教徒是誰,他不是伊斯蘭教的信徒,他又是誰?」

「哼,你們這一套我已經看得多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先不先就想對付人家,也不管是正是邪,是善是惡。你天使對付我這個魔女用這一套可以,對付這個凡人,不要說你這個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天使,就是你們教主,想對付這個凡人,大概已有所不能。我看你還是自量一點,不要去碰一鼻子的灰,你敗了不要緊,相對來說就是我魔女敗了,我魔女可受不了。」

魔女的話是這樣說,但誰聽了也知道她是唯恐天使不去對付鐘聲,不管天使是勝是敗,對她一點沒有損失。

魔女丟下這句話,立刻向鐘聲飛去的方向追去,不用說她也是去找鐘聲。天使看見魔女去追鐘聲,本來沒有當成一回事,想了想就悄聲叫出一句:「不行。」也跟着魔女追鐘聲去了。

鐘聲並不知道魔女和天使對他已經存下必得之心,不是友就是敵,他還是按照自己的打算向大洋上飛去。心裏雖然不能放下那兩個打鬥的人,卻沒有看得十分清楚,他就沒有辦法推測這兩個人是誰,想一陣沒有想出一個結果,他就把那兩個人丟開,不再想他們的事了。

鐘聲一路向西,運上馭劍之術,沒有花費時間就找到那個海底山了。鐘聲還是採用老辦法,輕鬆採到島上的寶石,直到覺得夠了,這才向東飛去。

剛才趕到陸地,眼裏又出現一個晃動的黑色人影,不用鐘聲細想,他就知道那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少見的高手。鐘聲心裏一動,想起沙漠上那兩個一白一黑的人影,他就毫不遲疑地向那個黑影飛去。

那個黑影在那裏晃動的目的就是吸引鐘聲,這時候達到了目的,她就停下來,等著鐘聲。那地方是一片海邊森林,好象一直沒有人跡,看去古樸陰森,那個黑影就站在樹梢上,靜等鐘聲到來。

鐘聲一閃落在黑影前面十多丈外,看見那個黑影是一個年青美女,金髮碧眼,豐胸肥乳,長手長腳,再給一頭濃濃的金髮襯托,真是人間難見的美女。鐘聲看見人家姑娘這樣,自然想到這個姑娘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也沒有就問人家姑娘,只是注視姑娘,將姑娘好好審視。那個姑娘十分配合鐘聲,扭動腰肢,任鐘聲仔細欣賞。同時,她也不免將鐘聲細心打量,想看清楚鐘聲是不是一個真正的人,仰或是一個象她一樣的異物。

「多謝姑娘!」鐘聲看清楚姑娘,立刻拱手一禮,以漢語致謝。

姑娘還真懂漢話,卻也慎了慎才說:「你是中土人,來西方有事嗎?」

「偶然來此,並沒有什麼要事。」鐘聲不想給姑娘說明白。

「但你取了西方的財寶,這是不允許的。」

「姑娘,我取的是無主之物。」

「在西方的東西就是西方人的,在東方的東西是東方人的,這一點應該不只是我才這樣看的。」

「我取這些寶石也是用在西方的。」鐘聲聽姑娘給自己說大道理,他可不想落下乘。

「西方人的事西方人管,不用東方人管。」

「我的女人是西方人。」

「就是綠衣大食的女王?」黑衣姑娘臉上有些氣憤地問。

「她確實是女王。」

「她只是一個罪人。」

「噢,我已經知道姑娘的來歷了。」鐘聲一下子想起一些聽說來的基督教教義,姑娘說出這種話,不用說她就是基督教中的神了。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來歷,你又怎麼說呢?」黑衣姑娘語氣平和地說。

這一次鐘聲就不明白姑娘的意思了,想了想,這才盯着姑娘問:「姑娘的意思是什麼?」

「你雖然是一個人,但你的修為已經不比一個神差了,你要是再幫助那個罪人,就會引起諸神之戰,那時候,那個罪人從你這裏沒有得到好處,先就要受到諸神的懲罰。」

「聽姑娘的意思,這西方還真的有神?」鐘聲又不相信了,盯着姑娘一臉不相信地問。

「你剛才不是說知道我的來歷了嗎?」姑娘臉上也浮現不解的神色。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西方的神也不過和我們東西的武學高手差不多,不過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不是什麼神,也不是什麼仙。只要是人,我就沒有什麼好怕的。我做人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有人找上我,我就不會讓步。」

「你的意思是說我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女人?」

「難道姑娘真的不是人。」

黑衣姑娘沒有再和鐘聲說話,盯着鐘聲看了許久,這才說:「要是我不是人呢?」

「不是人,姑娘不是人嗎?」鐘聲真還有些不相信,盯着姑娘,生怕她在一眨眼之間就變了。

「看來你對我們西方的事還不是很清楚,你的修為就算再高,你也只是一個人。我的話你最好記着,在西方,你不知道的事還有許多,我不希望你不明不白地給諸神害了。」

黑衣姑娘說完這句話,她就在當地化成一股黑煙,散佈空中,漸漸消失了。鐘聲親眼看見這種情況,真還吃驚不小,瞪着那一道黑煙,直到黑煙消失,他還沒有反映過來。

「她、她、她真的不是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鐘聲沒有看見這個黑衣姑娘再出現,他就只有走了,腦子裏卻再也放不下黑衣姑娘消失時的影像,心裏不斷地問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回到城裏,瑪麗亞看見鐘聲給她這麼多寶石,自然十分高興,好好地款待鐘聲,再不避唐鳳舞,讓眾女和鐘聲亂調。鐘聲則沒有興趣,草草與瑪麗亞和眾女用過一些酒水,就把唐鳳舞拉着,說要休息,找一個清靜的地方說話。

唐鳳舞看鐘聲這樣子,她就知道丈夫此行可能遇到事情了。她也不及吃醋了,一等兩人單獨在一起,她就盯着鐘聲問:「出了什麼事,看你吃驚的樣子,一定不會是小事?」

「我、我碰上這西方的神了。」

「你說什麼鬼話,什麼神,你不是說這世上沒有神沒有仙嗎,怎麼這會兒又給我說這種話?」唐鳳舞自然不相信鐘聲的話,不過她的不相信也只是一個習慣性的認識,當她想到丈夫是什麼人時,她就不能不相信丈夫的話了,所以唐鳳舞想了想,不等鐘聲再說,她就問:「你的意思是說你碰上修為跟你差不多的人了?」

「我說的是神,不是人。」鐘聲有些氣憤地叫起來。

唐鳳舞看丈夫心裏有些沒底,她就不由心中念頭三轉,已有了主意,故意裝得輕鬆的樣子說:「就算你碰上了神,也沒有什麼值得你驚怕的。你既然碰上了,說明這神對於你來說也算不上什麼,你也不用怕。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好給我說一說,看我是不是可以給你出一出主意?」

鐘聲給唐鳳舞的故作鎮靜穩著心神,盯着唐鳳舞,想了想,這才把他碰上黑衣姑娘的事說給唐鳳舞聽。

「你沒有看花眼吧,那個女人一定美得讓你不會眨眼睛了。」唐鳳舞心裏也有些相信丈夫的話了,只是為了讓鐘聲心情再放鬆一些,她才故意這樣說。

「廢話,我說的全是真的。」

「好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從這裏出去就在沙漠上看見有兩個人打鬥,說明你的修為不比他們差,他們就算是什麼神,我看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我不是怕他們的修為,我怕的是他們真的不是人,而是一些象煙一樣的靈魂。這又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懂,對我們就極為不利,更不要說對付他們了。」

「噢,對了,你那個黑衣情人不是讓你不要再管瑪麗亞的事了,我還把這事給忘了。我們就不管了,這就回中土去,這西方的神就不會來找我們了。」

「你認為他們真的不會再來找我們了嗎?」鐘聲臉上表情十分不屑地說。

唐鳳舞自然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鐘聲這樣說了,她就不由抱着鐘聲的腰說:「我看這件事情也不過是武學,你對武學向來就沒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你還怕的什麼。」

鐘聲聽了唐鳳舞這話,這才不由點了點頭說:「你這話還差不多。不錯,不管她是人還是神,她使出來的還是武學,我好好想一想,一定可以想出一些眉目來。你去給瑪麗亞說一聲,我要坐幾天關,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這就對了,我還以為你真要與那些妖精再來一次**呢。」

鐘聲聽了唐鳳舞的話,他就不由瞪了唐鳳舞一眼,不理唐鳳舞,自己坐下去,閉上眼睛,不理唐鳳舞了。唐鳳舞不管鐘聲是不是生氣,格格嬌笑着走了。瑪麗亞聽了唐鳳舞的話,自然沒有話說,下令她手下的美女全都去做事,不準再留在宮裏。眾女知道鐘聲坐關了,她們留在宮裏也沒有用,沒有說什麼就各自回去了。

瑪麗亞為了讓鐘聲對西方的基督教、伊斯蘭教了解得多一些,想把這兩個教派的事告訴鐘聲,鐘聲也沒有時間聽她說,還是唐鳳舞想多了解一些,主動問瑪麗亞,瑪麗亞才告訴唐鳳舞,想讓唐鳳舞以後有時間轉告鐘聲。

伊斯蘭教起緣於兩百年前的大食半島,創始人就是瑪麗亞的先祖穆罕麥德。主要是說除了安拉,再沒有神,穆罕麥德是安拉的使者。留下來的經典就是《古蘭經》,上面記載着伊斯蘭教的基本信條和一些武學。

基督教始於八百年前,原來是一些下層人的組織,羅馬帝國時期盛行起來,四百年前才成為一種宗教。這個教宣稱人是上帝創造並主宰的;人從出生就有罪,並在罪中受苦,只有相信上帝和上帝的兒子耶穌基督才能得到赦罪和拯救。經典有《舊約全書》和《新約全書》。

至於別的事,瑪麗亞就說不出什麼來了。唐鳳舞對瑪麗亞的話有些失望,想一想瑪麗亞不過是一個女王,有些事她就是想知道也不會有人告訴她,就是她祖先創立的伊斯蘭教,她也一定不明白,否則她也不會從丈夫這裏學習中土武學來恢復祖先的威名。不過,瑪麗亞還是告訴了唐鳳舞一個有用的消息,基督教的聖地就在此去向東五六百里一個叫耶魯撒冷的地方,鐘聲在這裏碰上基督教的神就不足為奇了。

鐘聲坐了一個月的關,沒有多少收穫,這一點唐鳳舞一看見丈夫就知道了。唐鳳舞不想讓丈夫感覺到難過,沒有問他這方面的事,鐘聲也沒有給唐鳳舞說起。瑪麗亞看丈夫出關,她就想讓丈夫去做一件事,只是唐鳳舞的話對她不無影響,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問一問丈夫坐關有什麼收穫。

鐘聲掃了唐鳳舞一眼,這才說:「你們西方的神,可能真的有,但他們已經不是人了,沒有了人的感情,也沒有了人的需要,他們不過就是一些以前的人的靈魂。」

「以前的人的靈魂,你是說就象你以前給吐番喇嘛收去的靈魂一樣的靈魂,要是這樣說,你不是也可以讓靈魂單獨存在了?」唐鳳舞大驚失色地問。

「我想我如果要這樣做,我還做得到,但我不想這樣做,因為我的軀體還年青完好。據我看來,這西方的神也不能就這樣獨立存在,他們也一定要藉助人的軀體,等他借住的人的軀體老了,死了,他又找別的人的軀體存在下去,這樣才會不斷的延緩神的生命,否則神也會和我們一般人一樣,他也會從空氣中消失。我看見的那個黑衣姑娘,她可能正處於靈魂的狀態,她才會把自己變得完美無缺。但我相信她這個樣子不會長久,更不要說對付我了,靈魂畢竟是靈魂,不是人,她想對付我也沒有這個能力。還有另個一個,我相信也是靈魂,他沒有出現見我,說明他對他的狀態十分清楚,沒有來招惹我。那個姑娘來找我,可能想迷惑我,最後發現我沒有給她美色所迷,她才退走了。」

「我看你不是沒有被迷,而是給她迷得差一點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之所以出現這樣的事,恐怕與她自覺對付不了你有關。」

鐘聲聽唐鳳舞這樣說,想一想,也不由點了點頭說:「她的外表確實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比的,我也確實給她迷著了,但她終歸只是一個靈魂,所以她才沒有向我動手。」

「你知道就好。以後要特別警惕,不要再這樣不小心了。好色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壞事,但要是因此丟了性命,你就太為不值了。」

瑪麗亞聽唐鳳舞這樣說,不想再聽她教訓鐘聲,改變話題說:「鍾,你取回來的寶石,我已經看過了,在這大食,恐怕沒有什麼大用,也用不出去。所以,我想讓你去大海對面法蘭克王國,把這些寶石變賣了,換成金幣,我才好用來招慕軍隊。」

「我看你的地盤上也有不少商人,他們沒有人出得起價嗎?」唐鳳舞有些不信地問。

「姐姐說得也是。不過,姐姐忘了一點,這裏已經是我的地方了,這些商人就是有錢,他們也不敢向王宮買寶石。」

「這也是人之常情。好吧,我們就跑一趟法蘭克王國,把這些寶石變賣了,給你換成金幣。」

「我看你那個黑衣情人給你說的話不無道理,你要想清楚,不要沒有給瑪麗亞好處,先給她帶來禍事。」

「我們只要不出現在戰場上,不親手對付伊斯法罕的軍隊,應該不會有事。再者,這是伊斯蘭教內部的事,不關基督教的事,那些神管不了。」

「你就保證伊斯蘭教就象它表面看起來一樣簡單?」

「你說得也不無道理。不過,伊斯蘭教畢竟出現的時間不長,就是有些不為我們知道的秘密,也算不上什麼。」

「我看你還是小心一點好一些。」

「這我知道,但此行必須幫助瑪麗亞,否則她就無力對付伊斯法罕了。」

「好吧,你既然決定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依我看,你還不如再教你那些情人一點武功,讓她們的能力再大一些,瑪麗亞就不用怕伊斯法罕手裏那些弟子了。」

「這個——」

「鍾,你真的能夠做到嗎?」

「你放心,他要培養你手下的將軍,不過是舉手之勞。」

「你先前還在說讓我小心一點,現在又這樣說,難道你就不怕伊斯蘭教真的還另有秘密?」鐘聲對唐鳳舞的話有些不解地說。

「我就是想把一些不該出現的神仙鬼怪引出來。」

「你是說——」

「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想一想,既然基督教的神找上了你,伊斯蘭教的神是不是也會找上你?既然事情已經做到這一步了,我們又何不幹脆做得徹底一些,看一看還會出現一些什麼事。對了,你坐關的時候,瑪麗亞妹子給我說距此五六百里就是基督教的聖地,你想那些神是不是在那裏?瑪麗亞妹妹想向東推進,我看她就少不了要面對那些神,也就是說你就免不了要面對那些神。與其退一步,不如進一步,你已經想出他們是一些什麼東西,就不用再怕他們了。」

「我可沒有你這種雄心壯志。」

「是這樣,我們立刻就走,不再管瑪麗亞妹妹的事,更不要說幫她去賣那些寶石了。」

鐘聲自然不會照唐鳳舞的話做,想了想說:「你也說得不無道理,但這樣一來,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你是說從此以後中土與西方的仇就結定了?」

「你知道還問。」

「我覺得中土可不怕這西方什麼神仙鬼怪。」

「這話我也相信,中土不為我們所知的事一定不少,就象玉皇大帝,天兵天將等,說不一定還真有其事。」

「鍾、姐姐,你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鐘聲和唐鳳舞不想給瑪麗亞說,相視一眼,唐鳳舞才說:「沒有什麼,我們說的是我們中土的事。對了,你好好安排一下,我們就是去給你賣寶石,你也要安排一下,這樣我們才有可能賣一個好價錢。」

「我已經安排下去了。給你們準備了一艘大船,再派幾十個美女和武士給你們,讓你們以綠衣大食的名義去法蘭克,鍾是使節,又是珠寶商人。」

「我看美女就算了。」

「姐姐,我覺得你對這一方面太看重了。這世上,現在就是這樣,走到哪裏都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只是男人的外衣,有女人才會讓男人更有面子,有美麗漂亮的女人,男人才更加有面子。鍾是一個特別的男人,你要他身邊只有姐姐一個人,他也沒有多大的面子,更不要說去法蘭克出售寶石,別人會怎麼看他一個從阿拉伯去的寶石商人了。」

「難道沒有女人,我們就賣不出去寶石了。」

「賣是賣得出去,但我相信姐姐一定賣不出一個好價錢。再是那些寶石我已經看過了,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平常人一定買不起,只有王公大臣才可能買得起,鍾要是沒有一點面子,那些珠寶就賣不出一個好價錢了。」

唐鳳舞聽瑪麗亞這樣一說,不由瞪了鐘聲一眼,丟下一句:「你自己看着辦吧,我不想管你這些事了。」說完就走了。

瑪麗亞沒有再和鐘聲說什麼,撲進鐘聲的懷裏,叫着鐘聲的名字,就象在夢裏一樣,瘋狂地暴吻鐘聲。

鐘聲等瑪麗亞把一切準備好,立刻帶着唐鳳舞上船。船上確實有不少美女,雖然都矇著面紗,只看一眼她們的身材就知道是一些絕色美女,走起路來更是輕得象狸貓,讓一個正常的男人看見就相信她們可以在手掌上跳舞。此外,船上還有上百名武士,上百的船夫,全船上下總計不下五百人。船上的佈置也極盡豪華,絲綢為帳,珍珠為簾,再以阿拉伯地毯覆蓋船面,任誰踏上這一艘船都會給船上的佈置鎮著。那些美女的衣着也不再象在大食,一身黑袍直拖到腳,再蒙上一塊黑紗巾,一般打雜的美女,身上是紅紅綠綠、白白黃黃的絲織長袍,在腰上束一根緞帶;頭上一頂珠冠,直垂到肩,讓那美麗的粉臉若隱若現;腳脖子、手腕上再戴一串珠鏈,走起路來發出清脆的響聲,十分悅耳動聽。舞女的裝束更加誇張,上身露肚短衣,有些遮不著那一對豐滿的**,時隱時露,下身絲織長裙也隨風蕩漾,將那**展現,吸引男人的目光,再給她們身上的珠寶想撞發出的響聲撞擊心靈,就是一個鐵石男人,也一定會拜倒在她們的裙下。

唐鳳舞對瑪麗亞這樣的安排不以為意,一上船就對送他們上船的瑪麗亞說:「怎麼,這幾天你是不是沒有好好服侍他,到了船上還怕他沒有美女陪,搞來這麼多美女,一個個看去就象要吃人的妖精。」

「姐姐,你的意思我明白。她們並不知道鍾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勾引鍾,你放心好了。到是姐姐,你這幾天對妹妹好象氣得要死,你要是在船上不注意一點,讓她們發現你們的秘密,那可就不是妹妹給鍾找的麻煩了。」

唐鳳舞給瑪麗亞這樣一將軍,她還真的說不出下面的話來,濃哼一聲說:「你這樣的佈置就能夠吸引法蘭克王公大臣了?」

「至少他們對你們要注意,你們再放出風聲,妹妹相信此行一定會有一個豐富的收穫。」

「看吧,但願你沒有白費心思。」

瑪麗亞見自己佔了上風,她可不想讓唐鳳舞再把她的風頭搶回去,笑了笑就不理唐鳳舞,轉向鐘聲問:「鍾,你覺得還有什麼地方準備不足嗎?」

「就這樣吧。噢,對了,這船上的人你是不是個個都了解,有沒有問題?」

「我自然不會每一個都了解,但我想應該沒有問題,你要問這方面的事,可以向船上負責的法魯將軍查問。自此之後,他就聽你和唐姐姐的吩咐了。他負責船上的一切事務,你以後要他做什麼,吩咐一聲,他就會給你們辦好。法魯將軍是我手下的戰將,善於用謀,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也可以和他商量,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鐘聲聽瑪麗亞這樣說,也不再說船上的事,讓瑪麗亞下船去,他這就開船去法蘭克。瑪麗亞還想和鐘聲在一起,又知道不能再耽誤時間,只有流着眼淚下船,望着鐘聲的船駛向大海。

鐘聲問瑪麗亞船上的人她是不是都了解,也不是沒有原因,主要是他上船就覺得有一雙眼睛注視着他,他又一時間找不到那一雙眼睛,這就不能不讓他不由自主地問一問瑪麗亞。瑪麗亞作為女王,她當然不可能認識船上的人,更不要說了解船上的人,鐘聲聽她這樣回答,也就不再問她了。

唐鳳舞在旁邊聽到鐘聲的話,她可不把鐘聲的問話當成一般的話,以她對丈夫的了解,鐘聲要是沒有一點發現,他就不會無原無故地這樣問,以他的修為,他也不會向瑪麗亞問這樣的話,要是真有事情,他自己就解決了,現在這樣問了,那就是說他發現了一些事情,卻又找不到答案,這才隨口問一問瑪麗亞。唐鳳舞跟着鐘聲走進船艙,等侍女獻過茶,退出去了,船艙里只有他們夫婦了,唐鳳舞才問鐘聲剛才他問瑪麗亞的話是什麼意思。

鐘聲掃了唐鳳舞一眼,臉上不由浮現三分笑意說:「我還以為你給醋酸昏了頭,看不見我的所作所為了呢!」

「哼,難道你還做得出什麼好事,還不是見色起意,瑪麗亞那個妖精不知道又給你找了多少女人,要不然你也不會對她情深意長的樣子。」

「算了,你要是這樣看我,我就不好再給你說什麼話了。我實話告訴你,這些天要說我沒有和瑪麗亞發生一點事情,不要說你不相信,就是我也不會相信,但你說的事絕對沒有。我最近從那個黑衣姑娘身上得到一些啟發,把靈與肉分開來,與瑪麗亞做事不過是應付她,收放都由我自由決定,她就再也引不起我的興趣了。」

「你——你修的什麼鬼功夫,要是連人道都沒有感覺了,你還做什麼男人,乾脆去做一個太監算了。」唐鳳舞聽了鐘聲的話就生氣,可不是吃醋,而是真的從心裏感覺到自己的悲哀。

鐘聲聽出了唐鳳舞話中之意,立刻摟着唐鳳舞說:「你要我怎麼樣呢,我總不能不應付她,而她又不能滿足我,我要是對她動情,事情又如何收場,難道你要我再害宮裏的姑娘?」

「你就是再害一些女人,或者那些舞女,也比你想出這樣的辦法對付瑪麗亞好。」

「你這是什麼話?我知道我是不好,但我也沒有想真的成為一個淫賊,再怎麼說我也是我師父教養長大的。」

唐鳳舞看鐘聲真的生氣了,放緩口氣說:「我不希望你這樣對待我們,要是有一天你也這樣對待我,我們這夫妻是不是還有必要做下去,是不是從此就只做一個挂名的夫妻,再不能象以前一樣了?」

鐘聲聽了唐鳳舞的話,這才不由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為了這事,我真的想盡了辦法。現在看來修道就是免俗,就是不再有人性,不再有人的感情。我不想這樣,卻又無能為力,就象爬山,我已經爬到半山腰了,我不能就此停下來,一定要繼續向上爬。」

「這——怎麼回這樣?」

「我已說過不知道了,只有等我修到一定程度才能回答你。對了,你是不是看出我問瑪麗亞的原因了?我發現這船上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又找不出是誰,這才不由自主地問一問瑪麗亞。」

唐鳳舞已經對鐘聲的話不感興趣了,她相信不管丈夫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都有能力應付,不用自己耽心。她現在就想一件事,如何才能讓丈夫不再修道,如何才能讓丈夫陪她一輩子,不要半途就把她拋棄了。

鐘聲看出了唐鳳舞的心思,想了想,這才勸解說:「我才開始修道,時間還長得很,你真不用耽心。再說,我就是修道有成,我也會教你跟我一同修道,我們還是在一起。」

「我不修什麼鬼道。你告訴我,你以前都沒有想起修道,為什麼這幾天就想到修道,還拿瑪麗亞來試?」唐鳳舞心煩意亂地直問。

鐘聲看唐鳳舞真想知道,想了想這才說:「其實我在很早以前就想修道了,我也懂修道的方法,但那是修丹,修成后飛升,頭頂上出現一個大血洞,結果如何難以預測,我就沒有修習。自從我碰上那個黑衣姑娘,她以靈魂為體,提醒了我,我才想起修靈魂,讓靈魂可以獨自存在,道就成了,人就可以長存天地之間了。這些天,我試了試,也找到了一些門道,雖然說不上成功,已經可以說是入門了。」

「你——我好命苦!」唐鳳舞一句話出口,她就不再理鐘聲,自己一個人撲在椅背上,嗚嗚嗯嗯地痛哭起來。

鐘聲看唐鳳舞哭得這樣,心裏也沒有什麼感覺,反而覺得她哭得煩,就有些不耐煩地說:「好了,我又沒有死,不過是把靈魂與**分開,而我的靈魂也不就離開我的身體。據我看來,我的身體要是不朽,我的靈魂就最好不離開我的身體,這對我的靈魂成長有好處。別人的身體總是別人的,我的靈魂就算佔據別人的身體,不過是讓我不死,對我修道沒有多大的幫助。你要是不相信,你總該想一想那個黑衣姑娘,我相信她已經有上千年的年紀了,修為也不過如此,可知靈魂一但離開自己的身體,對修為進步沒有好處。」

「就算你說得對,以後你對我們也象對瑪麗亞,你說我們姐妹跟着你還有什麼意思?」

「你呀,真是的!孩子都有了,你還是這樣。」

「我怎麼樣了?你是我唐鳳舞的男人,你滿足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又沒有七老八十,才不過二十多歲,你就不想讓我做女人了,你還算是我的男人嗎?」唐鳳舞立刻大吵大鬧起來了。

鐘聲看唐鳳舞今天是真的生氣了,覺得不好再和她吵,忙抱着唐鳳舞,撫摸着她的香肩,這才說:「我們又不象是瑪麗亞,你根本就不用耽心。」

「但你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一定會對那種事越來越冷談,我們姐妹三個就算不象瑪麗亞,結果也比瑪麗亞好不了多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別以為哄我我就給你哄著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就離開大食?」

「我們還有一年多時間才能走。」

「好,以後我不管你了。」

「你又來了。」

唐鳳舞沒有再說這事,她抹乾眼淚,盯着鐘聲看了看,這才問:「你說的那一雙盯着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你真的無法找出來?」

「我注意過了,確實有些困難。」

「這樣說來對方也是一個修為不弱的高手了?」

「自然是了。所以,我們要小心了,這船上並不安全,此去法蘭克也一定有事發生。我現在在這裏好好默查一下,你去告訴法魯將軍,讓他注意行船,掌握好船上的船夫。只要船不出問題,就算遇到什麼事,我們也不至於把這一船人帶不回去。」

「好吧,我這就去。」

鐘聲看唐鳳舞走了,不由自己地嘆一口氣,正想好好查一查船上的人,艙門上的珠簾一動,就有一個侍女托著一盤美酒走進來。鐘聲看見這個美女,心裏不由一動,不由自主地盯着這個美女,將這個侍女好好打量。以鐘聲的為人,他對美女向來很感興趣,凡是看見的美女都不由多看一眼,但這一個美女給鐘聲的印象不是這樣,鐘聲一看見這個美女,心裏就不由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他就不由多看這個美女幾眼。

這個美女是一個大食美女,身材則有些讓鐘聲感覺不象大食的女人。高高的身段,修長的四肢,豐乳肥臀,給那一身絲織長袍一襯托,更顯該高的高,該曲的曲,讓人一見就不由給她粘著一雙眼睛;臉兒長方形,有些稜角,但不失柔和;一雙眼睛大而圓,明而亮,一眼掃向鐘聲就讓鐘聲有一種她從心裏笑開了的感覺;一條鼻子也直挺挺的,給下面一張小嘴兒一印證,再給柔美的下頷襯托,她就是一個十足的大食美女了;就是那一雙手,也是十指纖纖,指甲長面尖銳,上面還塗了紅紅的甲油。她一走進艙來,眼睛如閃電一般掃了鐘聲一眼,就低垂下去,就象一般的侍女一樣,但那眼睛的餘光則沒有放過鐘聲的表情,或者說隨時準備聽鐘聲的吩咐做下面的事。鐘聲注意到她這些動作,心裏就更加對這個美女不肯放過了。

「你放下出去吧。」鐘聲盯着美女,接過美送到面前來的美酒。

「是,主人。」

美女答應一聲,卻沒有就退出去,還是站在原地,等著鐘聲把酒杯放進托盤,同時那眼光就如閃電一般掃向鐘聲手裏的酒杯。鐘聲感覺到了美女的目光,想了想,就不經意地將美酒送到嘴邊,輕輕地飲了一小口,這才把酒杯放在美女手中的托里。美女看見鐘聲喝了杯子裏的美酒,腰身就不由一直,頭也抬起來,眼睛直盯着鐘聲,臉上浮現著三分微笑。

鐘聲到了這時候,他已確信這個美女不是大食國的美女了,應該有些來歷,又想起剛才上船時那種感覺,他就不由深深地嘆一口氣說:「姑娘,你這美酒里是不是下了一些東西?」

「主人——你感覺到了?」美女臉上的笑容更甜,沒有再裝下去,直接問鐘聲。

鐘聲轉身吐了口中美酒,也沒有說什麼,美女看見了,臉上的甜美笑容就不見了,盯着鐘聲,真有些不相信鐘聲沒有把那一口酒吞下去。

「姑娘不用奇怪,象姑娘這樣的做法,在中土十分普遍,沒有什麼值得姑娘奇怪的。我沒有招姑娘送酒進來,姑娘自己就送酒進來了,這在大食國是絕對不允許的,姑娘這樣做了,那就只有兩個原因:一是瑪麗亞吩咐過姑娘這樣做,但在上船前我就問過瑪麗亞,她說對這船上的人人事事一點也不熟悉,她就不可能吩咐姑娘這樣做;第二種可能就是姑娘另有來歷,這樣做就可以解釋得過去了,既然姑娘另有來歷,對我自然就有所不利了。現在,我已經知道姑娘是誰了。但是,姑娘,我們好象沒有仇,沒有怨,你再見面就這樣對付我,我真還想不通為什麼,你能不能夠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向我下手的?」

「你真認出我來了?」美女不相信鐘聲認出她是誰了,十分不服氣地問。

「海邊森林一別,姑娘已經讓我想起許多事了。」

「你——果然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你們的說話我已經聽到一些了,現在我給你兩條路,一是做我的情人,我教你想學的東西;二是做我的敵人,我吸收你的功力,我的靈魂就可以長存了。」

「事實上姑娘只有一個目的,不用說做什麼情人的話。」

「錯了。你對修道之道了解得還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修道的人也是人,就是修到我這種境界,也還是一個人。一個人就有七情六慾。只是比一般人要求得多一些,一般的男人沒有能力滿足我,我就不想讓一個一般的男人勾起我的**,這才沒有象一般的女人一樣談情。我聽說你不是一個一般的男人,可能有能力滿足我,你就有資格做我的情人了。」

「也許姑娘說得對,但我對姑娘沒有這一方面的希望。」

「我的美麗你已經看見了,我做女人的能力你還沒有看見過,你要是不相信,你現在就可以試一試,你做我的情人,你一定不會失望。」

「我怕沒有做成姑娘的情人,我已經給姑娘吸得只剩一把枯骨了。」

「你果然聰明!但是,你忘了你不是一個一般的男人,應該可以滿足我,否則你就是給我吸成一堆枯骨,也是你讓我難受,應該得到的處罰。你要是讓我滿足了,你就是我的情人,我會把你當成我的心肝一樣愛護。」

「我雖然不是一般的男人,我卻不想與姑娘做這種遊戲。」

「你是想做我的敵人?」

「我們沒有做敵人的理由。」

「你不做我的情人就是想做我的敵人。」

「這是姑娘的想法,我與姑娘無怨無仇。」

「在這西方,我就是這樣對待任何看見我的人的。」

「哼,姑娘,我不管你在西方如何對待別人,我不想你這樣對待我,否則後果你自己負責。」鐘聲給這個美女的話激怒了,立刻冷哼一聲說。

「你不做我的情人,你會後悔的。」

「你請。對了,放了這個姑娘,不要再在我這裏搞事。」

「你會後悔的。」

鐘聲不理,閉目養神。面前一陣風響,又一個人倒下去了,艙里就沒有別的聲音了。鐘聲睜開眼睛,看見那個美女倒在地上,正想起身把這個姑娘扶起來,唐鳳舞就回來了。

「怎麼回事,有人來過了?」

「不就是這個姑娘嗎。」

「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沒有用的話。她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小妖精,就是給你,一個她這樣的小妖精對你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好啦!你讓人把她抱出去,大概休息幾天就好了。」鐘聲大為不耐煩地說。他把那個美女的話當真了,知道接下來一定有些事情發生,而且不是一般的事情,他是不是有能力應付,必須好好想一想,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好,我不問了。你好好考慮一下,我自己把她抱回去。」

鐘聲雖然不想給唐鳳舞說這件事,但現在這艘船上可以聽他說話的人就只有唐鳳舞一個人,所以他就更加不耐煩地說:「我說讓人把抱她出去,沒有叫你抱她出去。你以為她是什麼人,就這樣大意,你真不想活了?」

「有、有這麼嚴重?」唐鳳舞聽鐘聲這樣說,真還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盯着地上的美女,一臉的不相信。

「我給你說過的那個靈魂剛才就是借她的身體來過了,她是不是走了,我根本就不清楚,你這一抱她,後果如何你就只有自己負責了。」

「你不是——」

「我才只有一些體會,別人可是已經修成靈魂幾百幾千年了。」

「這樣說來此行吉凶難料了?」

「事情當然不至於這麼嚴重,不過我們從此要小心一點就是了。」

唐鳳舞聽了鐘聲的話,盯着鐘聲,沒有問鐘聲,鐘聲也看出她已經看出自己有些事情沒有告訴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把這件事告訴她,讓她小心一點,總是一件好事。唐鳳舞聽了鐘聲說過事情的經過,忍不著就嘰笑說:「你為什麼不答應,她說的話一定有些根據,你這樣一拒絕,她就真的只有做你的敵人了?」

「廢話!我就是喜歡女人,也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不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巫婆。再說,她的話要是可信,我就是收下這個老巫婆也沒有多大的害處,就怕她是想以此接近我,那後果就難以預料了。你以為你丈夫真的就這麼喜歡女人,是人是鬼我也不分一分清楚。」

「好啦,你又不是看不出來我只是說笑。」唐鳳舞看丈夫真的生氣了,立即收篷笑着說。

「什麼說笑,你這一段時間吃錯已經吃昏了頭,什麼事情都向女人身上扯,你要是不清醒一些,我們一個不好就要給別人機會,你想回中土已不可能了。」鐘聲不依不饒地說。

「這也是你這一段時間做得太過分了,誰叫你不自己自重一些。」唐鳳舞看丈夫趁機教訓她,她也不想就讓丈夫佔了上風,立刻還擊。

「我不就是在大食做錯了那一件事,你就抓着不放,動不動就吃醋。」

「這還不夠嗎?還不止這件事,你到了瑪麗亞這裏就想——」

「想什麼,我又做過什麼了?」

「你至少和瑪麗亞就有過。」

「和你還有過,你怎麼不說了?」

「你——」

「你還是清醒一點,不要再抓我的小辮子,我們此行恐怕才能夠應付那個靈魂。」

「你也知道你有小辮子。你不做錯事,何至於給我抓着把柄。」

「你還不服氣。我不想和你說了。總之,你小心一點,我們碰上的這個靈魂好象不是正路,做事一定不擇手段。」

「好啦,我聽你的,但你做的錯事我也不會就放過。你說給我增加功力,還沒有兌現呢。」

鐘聲聽唐鳳舞這樣說,真還把她沒有辦法,自己的小辮子給她抓着了,想讓她放棄也不可能,只好聽她的了。鐘聲早就考慮好給唐鳳舞提高功力的方法,讓唐鳳舞放棄她本門內力心法,開始修習一元氣功。有鐘聲想助,唐鳳舞又對一元氣功熟悉,沒有費多少功夫,鐘聲就把唐鳳舞原來的內功改過來,立即使唐鳳舞的功力比原來的修為高多了,比之詩敏和巴音格離開時的功力更加高出一倍不止。這也是鐘聲給唐鳳舞抓着小辮子,為了不讓唐鳳舞把這件事說給詩敏和巴音格聽,這才幫唐鳳舞提高功力,好堵著唐鳳舞的嘴。

就在鐘聲和唐鳳舞在船艙里坐息時,外面已傳來一陣轟轟隆隆的巨響,就象悶雷,又有些不象。船上的船夫跟着呼叫起來,不用仔細聽,鐘聲和唐鳳舞已經聽出外面出了大事,而且是人力不可阻止的天災。

鐘聲心中一動,沒有出去看一看,急聲對唐鳳舞說:「你出去看一看,不管是什麼事,你都叫法雷將軍把人給我管好,不準亂,各人堅守好自己的位置。我看一看是誰在作怪,要是那個姑娘,我就對她不客氣了。」

「你既然能夠對付她,還和她客什麼氣,要是讓她搞出什麼事來,我們在瑪麗亞眼裏就一文不值了。」

「好了,快去吧,外面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再讓他們亂下去,什麼禍事沒有來,我們自己就無力自主了。」

唐鳳舞再不和鐘聲說話,立刻衝出船艙,一眼就看見西邊海上無原無故地掀起一道大浪,就在這麼遠的距離看來,也有一二十丈高,這要是打在船上,這一艘大船就是能夠載重幾萬斤,恐怕也經不起這樣的大浪直接打擊,不給打得桅斷帆倒,船沉海底才怪。唐鳳舞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想說是丈夫說的什麼妖女的靈魂搞的詭,這樣大的海浪已有些不可能,真還把唐鳳舞嚇了一個半死,不知道該怎麼辦。

「夫、夫人,主、主人在嗎?」唐鳳舞面前衝過來一個大食男人,年紀四十多歲,一臉虯髯將他的臉面遮著了大半,就是這樣,他那一臉的恐懼已讓唐鳳舞看了一個清清楚楚。

「你是法雷將軍?」

「微臣正是法雷。夫、夫人,我們要立刻轉航。」

「躲得了嗎?」

「躲不開,但總要好一些。」

「先不要動。這不是一般的海浪,是有人搞出來的。你去壓着他們,不準自亂了陣腳。」

「夫、夫人!」

「好啦,快去,這是命令。不準再說了。」

法雷聽唐鳳舞這樣說,他就不敢多話了。臨行時女王給他交待得十分清楚,一切事情都要聽鐘聲和唐鳳舞的,就是出了事,他也不負任何責任,否則就要拿他問罪。再者,鐘聲和唐鳳舞到這裏的時間雖然不長,那些美女可把鐘聲和唐鳳舞的能力好好吹了一個夠,法雷現在處身在唐鳳舞的手下,他就不敢不聽唐鳳舞的話了。

唐以舞看法雷認真執行自己的命令,把船上的船夫、舞女、侍女都招呼著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但看着那堵如山的巨浪向自己的座船不斷推進,而丈夫又沒有搞出什麼來,她心裏就不由罵開了。不過,唐鳳舞對丈夫還是有信心,即使丈夫對女人好了一些,喜歡一些,她還是覺得自己的丈夫比別的男人好得多了,至少這一次也不會讓她失望。

唐鳳舞的希望是一回事,那堵巨浪形成的牆壁不斷地向他們的座船逼來也是事實,而鐘聲坐在船艙里,好象什麼事情也沒有做。

「見鬼了!怎麼回事,你一向沒有對付不了的事,今天怎麼就給這一點海浪搞得束手無策?」

唐鳳舞心裏這樣想着,腦子裏已經浮現出這艘船給海浪掀翻,不要說船上的一切頃刻之間就化為巫有,就是船上的人,能夠活下去的已沒有幾個,就是水性好一些,在這距離海岸上百里的海里,想游上岸去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後要是沒有人救援他們,還是逃不出死神的手去。

船上已經感覺到那堵大浪壓來的力量了,幾根桅杆轟的一聲從中折斷,裹着桅杆上的帆,又把別的桅杆壓斷了一片,給那堵大浪帶起的狂風一刮,就全都飛進海里去了。有幾個船夫沒有來得及躲開,就在唐鳳舞的視線里給帶進海里去了。

「完了,現在想躲已躲不開了!」唐鳳舞心裏暗嘆一口氣,再也不想看船外的情況,努力穩着腳步向船艙里衝去,想看一看丈夫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還沒有想到辦法。

船艙里,鐘聲還真的沒有做什麼,臉上表情就讓唐鳳舞不問就知道他無計可施,所以唐鳳舞一看就火大了。

「你做什麼,真的想讓我們這一船人全都掉進海里去餵魚嗎?」

「外面怎麼樣了?」鐘聲沒有理會唐鳳舞的咆哮,語氣平靜地問。

唐鳳舞看鐘聲一臉平靜的表情,也不由自己順了順氣回答:「帆給吹到海里去了,我們就是想躲已躲不開了。那堵大浪已經離我們不遠了,船已開始頃斜,你要是再不想辦法,我們就鐵定船毀人亡了。」

「我就是一時之間想不起辦法。這道海浪好象是一個巨人掀起來的,我剛才馭劍去對付他,根本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

「巨人,什麼巨人?」唐鳳舞自然不相信鐘聲的話。

「就是一個站在海里,就象我們一般人一樣向我們的船不斷推水。」

「你少給我說山海經,這世上哪裏去找這樣的巨人。這裏的海是沒有西邊大洋深,但少說已在幾十丈以上,你想一個人會有這麼高嗎,還站在海里向我們的船推水呢。」

「我說真話你又不相信,你又叫我告訴你做什麼。」

唐鳳舞聽鐘聲這樣說話,真還不好說什麼,自己想了想,又盯着鐘聲審視片刻,這才說:「就算你說的是實話,為了我們的船,為了你的面子,你也要想辦法對付他,不然我們這一船人就別想有幾個活着上岸了。」

「怎麼對付,你告訴我?」鐘聲沒好氣地說。

「你殺不了他,不好吸他的功力。他沒有功力了,還怎麼推水,就是他能夠推水,推過來的海浪也要小一些,我們的船說不定就能夠承受一擊了。」

「哎呀,好辦法!你去看着他們,我立刻就動手。」

鐘聲聽了唐鳳舞的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立刻盤膝坐好,閉目調息,準備去吸那個巨人的功力。唐鳳舞見丈夫給自己一語提醒,也不再吵他,又衝出艙去看一看那些大食人是不是躲好了,要是一個沒有躲好,再給刮下海去幾個人,他們夫婦就臉上無光了。

唐鳳舞想得雖然好,這時候她要想出去就要她拿出一點本事來了。船艙外已是風如刀割,把船上一些稍微沒有固定好的東西全都刮進海里去了。那些船夫已經沒有一個人再敢划船了,全都爬在船板上,抱着一樣可以固定身體的東西,動都沒有人敢動一下,即使是這樣,唐鳳舞剛才出現在船艙門口,一個船夫飛起來的身影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只有眼睜地看着那個船夫給刮進海里去。海面上,那道象牆一樣的大浪已經到了船前幾百丈,船身已經感覺到了這道大浪的威力了,開始傾斜得讓一般人站不住腳了。法雷已經不見身影,不用說他已經感覺到鐘聲和唐鳳舞已經無能為力,他已經不用再來找他們夫婦了。那些侍女、舞姬已全都躲了起來,或者說抱着一樣東西,準備船一但翻了,她們就可以逃命了。

「怎麼辦?」

唐鳳舞問是問她自己了,卻沒有能力給她自己一個答覆。面對這種情況,她現在已經無能為力,要是這一艘船還有救,那就唯有看她丈夫是不是真的有無上的法力了。當然,她希望她丈夫有這樣的能力,就算鐘聲沒有這樣的能力,她現在也希望他有,更希望她的丈夫能夠施展無邊的法力振救這一艘船,救下船上幾百條性命。

海上那道大浪還在逼近,近得讓唐鳳舞已有些信心不足了,卻又不願意退回去,她真不想看見丈夫對付不了這種只有自然之力才能造成的自然現象。雖然這道大浪鐘聲給她說是什麼巨人造成的,她心裏可有些不相信。天下的巨人她看得多了,就是再巨的人,也不過身高一丈,可沒有聽說過、更沒有見身高有幾十丈的什麼巨人,還可以站在海里掀起濤天巨浪,把一艘幾萬斤的大船都可以給送進海底。唐鳳舞想到這一點,她又覺得就是這次她的丈夫真的無能為力,救不下這一船的人,她也怪不了他。他只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神,對付不了這種自然之力,救不下這一船人,也是作為一個人的無奈。誰能與自然相鬥,誰又真正的可以戰勝自然?要是一個人可以戰勝自然了,他就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神了。一個真正的大神了。

唐鳳舞躲在船艙門口,幾乎把眼睛閉上了,心裏就這樣胡思亂想,還直往下沉,感覺卻沒有徹底關閉。不管怎麼說,她對她的丈夫總是有一種讓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崇敬,所以就是在這樣幾乎沒有希望的情況下,她還是在心裏希望她的丈夫可以做出一點讓她再次感到意外的事情來。唐鳳舞的希望還真沒有落空,正在她幾乎絕望時,她的感覺告訴她船外面的風聲好象小了一些,不再象剛才一樣可以摧船抓人了。

「真的做到了?」

唐鳳舞睜開眼睛,向外面望去,一眼就看見那一道象高牆一樣的大浪,好象真的不再象先前一樣威力十足了,即使還在不斷向船壓來,看去已好象矮了一些,來得慢了一些,帶起的風已小了一些。

「是不是風力減小了,這道大浪才小了一些?」

唐鳳舞心裏雖然這樣想,她還是希望這是她丈夫的功勞。為了證實一下她心裏的希望,唐鳳舞退回船艙。一眼就看見鐘聲全身冒汽,猶如蒸籠,根本就看不清楚鐘聲的情況。

「你——怎麼了?」

唐鳳舞一急之下衝上前去,卻又不知道怎麼幫助丈夫,就在鐘聲面前三尺硬生生地停下來,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十分焦急的心情。她雖然不知道丈夫是怎麼回事,憑她的修為,她已經看出丈夫這是吸收的功力過多、過快,一時間化解不了,才有這種情況。她想幫助丈夫,卻又不知道如何吸收功力,她就是想幫也幫不了,真正的有心無力了。

「還真這有這回事!你也是,明知道吸收不了就不要吸,讓他沒有力量作怪就是了,還是這樣人心不足。我看你再這樣搞下去,終有一天要給你搞出事來。這可怎麼辦,我要怎麼才能幫助他呢?」

唐鳳舞問了還是白問,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到了時候,唐鳳舞就不由自主地恨上了自己,恨自己的無用,恨自己的無知。同時,她也沒有放過鐘聲,眼看恨自己沒有用,她就不由自主地恨上了丈夫,為什麼不教她如何吸收功力,要是她也會吸收功力,這時候她就可以幫助丈夫了。

「你活該!平時不教我一點有用的東西,這時候想讓我幫助你我也沒有這個能力了。這可怎麼辦呢?」

唐鳳舞正在船艙里獨自焦急,船艙門口暗影一閃,撲進一個人來,一句話不說就向鐘聲撲。唐鳳舞的修為本來就不弱,再經鐘聲這些天的助功,她的修為就不是一個一般的武林高手能夠應付的了,就是碰上西商,說不一定她也不會就失敗在西商的手裏。所以,就是唐鳳舞在心情焦急之時,她還是一下子就感覺出船艙里衝進來一個特級高手,似有對丈夫不利的意思,她就想也沒有想一下,更沒有耽誤時間,順手就向來人擊去。

「是誰,想做什麼?」

來人給唐鳳舞阻止了,卻已經佔據了門口,把唐鳳舞逼在鐘聲面前了,面對着她。

「快叫他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和你們拼了。」

這是一個黑衣美女,不要說她那風彩照人的臉面,就那一付身材,唐鳳舞就自嘆不如,再看她一頭金髮,藍藍的眼睛,她就不由心裏一動,想到這個美女是誰了。

「原來是你。好一個老妖婆,是不是你的老情人給我丈夫制着了,你才這樣着急了?」

「無知的蠢女人!你讓開,再不讓開,我就殺了你。」

「呸,你一個老——」

「鳳舞,你讓開。」鐘聲的聲音適時傳來,打斷了唐鳳舞的話,使她不由自主地回身查看丈夫,發現丈夫還是給濃濃的蒸汽裹着,還是不見人影。

「你讓開,我和她說話。」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靈魂。」唐鳳舞聽了丈夫的話就不高興,忍不著就給鐘聲點出來。

「我知道,你讓開吧。」

唐鳳舞聽丈夫這樣說,她心裏雖然不願意,也不能不讓開,退到丈夫身邊去。

「你這樣做,你應該知道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現在你想怎麼辦吧?」

「你先住手。」

「你該清楚,他還在製造海浪,我住手就是讓他把我一船人送進海底。」

「他已經無能為力了,這一點你比我還清楚。」

「他剛才造成的海浪一時沒有辦法消去,我要是給他機會,他再推幾手,我這一船人就別想上岸了。」

「我叫他不要再和你鬥了。」

「這樣當然好,但你自己也知道,他要是不住手,我就不能放他。」

「這——我不相信你。」

「我更加不相信你。你不相信我只是你們不再有機會害我們,我不相信你可關係到幾百條人命,而且這事是你們搞出來的,不是我先向你動手的。」

「你是說你不住手了?」

「你讓他先住手。」

「不行。」

「是這樣我為了我這一船的人,我就不能放過他。」

「你——你的修為雖然不錯,要是惹火了我,我就放開手和你拼了,相信你也清楚,憑你現在的功力,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在此以前,我也許不是你的對手,現在就難說了,這一點你應該對你那個海中巨人朋友的功力有一個清楚的認識。」

「你——你這個女人是不是不想要了?」

「你要是對付她,我可以給你說清楚,我們之間就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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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聖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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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海怪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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