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盈妃

第26章 盈妃

想著這一整天生的事,我才現我真的很自私,我一直在乎的都是我自己的得失,一直擔心的都是羽是否還會在乎我,是否還會關心我,卻從來沒去想過羽的感受,去在乎過他的得失,我對他,除了他給我的感動和溫暖,居然一無所知。

打更的聲音一遍遍傳來,直到寅時的更聲敲響,羽還是沒出現。生了這麼多事,我睡不著,也不想睡,下意識的我還在等羽,他說晚點會來的,可是一直到現在他都沒出現。我心裡忐忑不安,怎麼也靜不下來,是生什麼事了嗎?我知道我在羽心中的份量,他要是知道賜婚的對象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會怎麼樣?去蘭羽谷那次我見過他憂鬱的眸子,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層迷離,我都心疼得很,可是這一次,這麼大的事,這個溫文爾雅的人,這個也會清冷和倔強的人,他又會怎樣呢?我的心揪得厲害。

靜兒已經在外間睡下了,我聽到了細細的響動,小丫頭可能也沒睡安穩吧。我還是睡不下,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冰涼的夜風鑽進屋子,我打了個冷顫,前世里我絕望的選擇了解脫,他呢,他會怎樣?我等不了了,我的心跳得厲害,我要去找他,哪怕只看一眼。我心急如焚的轉身就向外跑,跑了兩步黑暗中絆倒了凳子,整個身子直直的就撲到了地上,我爬起來又想跑,腿一軟又跌回地上。

「小姐,怎麼啦?」靜兒擔心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沒事,撞倒了凳子。」膝蓋鑽心的疼,我不敢聲張,盡量平靜的說。

屋子裡亮了起來,靜兒拿著燈走了進來,看我直直的趴在地上,眼裡一驚,趕緊放下燈過來扶我。膝蓋上的血已經滲透了褲子,靜兒神色一緊,扶我坐在凳子上,捲起我的褲角就來查看我的膝蓋。我一把推開他的手,焦急地問:「靜兒,你知道軒雲宮在哪的,是吧!快帶我去!」

靜兒幽幽的看著我,眼神深沉的說:「小姐,你真的喜歡三阿哥嗎?」

「靜兒,我和三阿哥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只想去看看他,你帶我去吧,帶我去軒雲宮。」我急得緊緊的抓住她的手。

她深深的看我,半響,才低著頭輕輕的說:「三阿哥不在軒雲宮。」

「啊!那他在哪,你帶我去,你帶我去!」我更著急了。

她沒哼聲,拿起二阿哥送過來的藥膏,就要往我膝蓋上塗,我著急的一手揮開,翠綠色的小瓶在地上打著旋,叮噹的聲音響在這個寂靜的夜裡格外的刺耳。

靜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急切地說:「小姐。您就別難為奴婢了。三阿哥因為賜婚地事去找皇上了。皇上大罵三阿哥還罰他跪在清龍宮外。二阿哥已經過去了。小姐。您就在這好好待著吧。」

「是誰跟你說地。三阿哥真地被罰了嗎?」我揪起地心像被刺了一刀。疼得更厲害了。

「二阿哥那邊地小鄧子剛剛來過。二阿哥囑咐要看好你。」她低著頭。聲音越說越低。

看好我!那個霸道地傢伙連我地自由也要限制嗎?我憤怒地站起來。剛走開一步。靜兒便死死地抓住我地腳。「小姐。你不能去。皇上正在氣頭上,見了你會更生氣地。三阿哥會被罰得更重。皇上也會降罪你地。」靜兒張皇失措地說著。

我愣住了。她說地是事實。雖然我不知道羽跟皇上說了什麼。皇上為什麼會那麼生氣。但無可否認我就是這件事地始作俑者。我去無疑是雪上加霜。儘管皇上他曾對我另眼相看。但現在正在氣頭上,而且是因為我他們父子才大吵一架。見到我這個罪魁禍。他對羽地氣恐怕會更大。對我一怒之下也是什麼都可能做得出來地。我退縮了。但這一次更多地是為了羽。

我無力地又坐了回去。靜兒撿起藥膏幫我上好葯。扶我到床上躺著。我麻木地任何伺候著。

睜著空洞洞的眼睛躺在床上,想著還跪在清龍宮外的羽,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我無力的痛恨著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忽然對我的人生沒有了信心,我渴望的是這個時代的奢侈品,我卸下的個人的負擔,但這個時代帶給的我卻是更沉重的包袱,我該怎麼辦?

黎明的曙光到來時,我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小姐,小姐,盈王妃要過來了!」靜兒急促的聲音輕輕的在我耳邊說著。

「嗯。」我悠悠轉醒,使勁想睜開眼睛,無奈眼皮又沉又重,眼睛澀,怎麼也睜不開。

「小姐,你的眼睛怎麼啦?」靜兒也看出了異樣,焦急的問。

「沒什麼,就是有點腫了。靜兒,盈王妃到哪裡了。」昨天聽二阿哥提起過盈王妃,她應該就是羽的母親,她這次過來一定是和羽昨天罰跪的事的關,連皇后不允許人隨便進出的地方她都可以這樣大大方方的來,必是來者不善了,我人頓時完全清醒。

「小鄧子剛過來說正往這邊走,可能一會就到了。」靜兒輕輕的說。

「嗯。靜兒,幫我打盆冷水和一盆熱水過來。」我淡淡的說,不管她目的如何,我也要打起精神不能以這副面容面對她。

「好的。」靜兒答應著,很快就端來水。

我先用冷水敷著紅腫的眼睛,然後再用熱水敷,冷熱交替進行,一會眼睛已經好多了,我看了下鏡子,昨天留著紅印的下巴除了還有點隱隱的疼外,已看不到任何痕迹了,真的是葯好嗎?我失神間靜兒幫我簡單的梳妝了下,門外就已經響起了盈王妃駕到的宣聲。

靜兒扶著我向門外走去,一個穿著水紅色宮裝的女人領著一群人已經進了院子。那女人長得和羽有幾分相似,但卻美得太妖艷,太鋒芒,遠遠地都能感覺到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勢。我和靜兒迎了過去,在院子中間給她行禮,她看了我們一眼,便冷眼環顧著院子,冷哼一聲道:「不過是幾棵快死的梅樹。」然後斜眼瞅著我們懶懶的說:「你們倆起來吧。」

我和靜兒退到一邊,盈妃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著我,若有所思的喃喃的說:「蘭兒果然是美,也難怪羽兒。」

我聽到羽的名字,忙上前一步急問道:「盈妃娘娘,三阿哥他怎麼樣了?」

「哼!」她臉色一變,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就要往裡面走。

「盈妃娘娘,」靜兒神色一急,趕上前去,「娘娘,這裡皇後娘娘是不允許別人進去的。」

「大膽奴才!敢擋本妃的路,來人,給我掌嘴!」盈妃臉色大變勃然大怒,大聲喝道。

一個老嬤嬤走了過來,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靜兒臉上,我心裡一驚,一股鮮血從靜兒的嘴角流了下來。

「狗奴才,給本妃好好記住了,誰是主子,誰是奴才。滾開!」盈妃狠有狠的推開擋在她面前的靜兒,靜兒踉蹌一下跌坐在地上。盈妃抬腳從她身邊走過,靜兒一把抱住她的腳,仰著蒼白的小臉哀求道:「娘娘,您不能進去。」

「滾開!」盈妃一腳踢到靜兒胸口,靜兒仰身向後倒去,盈妃怒氣更盛,提高聲調喝道:「給我使勁打,不準停!狗奴才!」

老嬤嬤提起靜兒的衣領,掄起巴掌向靜兒的臉狠狠的扇去,兩邊的嘴角都破了,鮮血不停的流,那老嬤嬤手卻一點沒放輕,仍然響亮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扇過去,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與靜兒沒多大交情,但實在不願看盈妃這樣賤踏人。我剛提起腳,後面的衣服就被人拉住了。我一扭頭,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小太監,臉色蒼白的沖我使勁的搖了搖頭。我一愣,腳便不動了,這個太監是誰,他這樣做無疑是不想我涉險,不過看他蒼白的臉,他本身應該不會有膽子這樣做的,那他又是奉了誰的命令,他的主子又是誰?

我正猜疑著,盈王妃冷冷的聲音傳來:「你們都在外面給我守著,蘭兒,你隨本妃進去!」

我稍微靜了靜,就要過去,後面那隻手死死的攥著我的衣服不放,我微微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他手鬆開了,我大步隨盈妃進了屋。

盈妃站在門口嘴角含著清冷的笑,冷冷的環顧四周,眼裡閃過一絲不屑的譏諷的神色。她慢慢的走到屋子中間的凳子上坐下來。一雙狐媚的眼睛凜冽的仔仔細細的看著我。目光太過犀利,我低下頭不想跟她對峙,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再太過鋒芒,招惹一身事端。

「蘭兒,你喜歡羽兒嗎?」她淡淡的開口。

我心裡一驚,面對她這樣犀利的人,我不想繞圈子:「娘娘,我跟三阿哥只是朋友。」我平靜的說。

「你……」她一聽,神色憤怒的拍著凳子扶手猛的站起來,狠狠的盯著我看了半天,隨即又緩和下來,坐了下去:「羽兒昨天去求皇上取消他和雪兒的賜婚,說是喜歡的是你,皇上的話是金口玉言,哪容他隨便更改,更何況已經將御旨傳到將軍府了。羽兒不甘,跟他父皇吵了起來,皇上大怒,已經罰他在清龍宮外跪了一晚上了,現在還跪在那裡,怎麼勸都不聽,硬說皇上不依他他就不起來了,唉!」

我一驚,抬頭看著盈王妃,她那犀利的眼神已蒙上了一層紗,迷濛起來,我顧不上她的變化,我更擔心的是羽。

「娘娘,三阿哥他現在怎樣了,我要怎樣幫他?」從她剛才那番話我已經能猜到她今天來的目的,她是來確認我對羽的態度,如果我對羽有心,她應該會以強硬的方式讓我離開羽,假如無心,她便是來求我的,外面對付靜兒的架勢是為了做給我看的吧。

「蘭兒,你真是冰雪聰明。本妃想讓你去勸勸羽兒,他和雪兒的婚事是皇上金口玉言定下的,是改變不了的,他要是抗旨只有死路一條。」盈妃說到羽時,臉色漸漸柔和起來,但神色慘淡,眼神透露著焦急。

「好,我去,只要是能幫三阿哥。」我急急的肯定的說。

「太好了,那現在就隨本妃去吧。」她優雅的站起身,神色高傲的往外走。

我一愣,這個女人變化也太快了吧,我真不相信剛才幾乎有點楚楚可憐的人就是她。顧不了那麼多了,我跟在她身後出了門。

靜兒已經暈倒在地上,臉腫得老高,嘴角的血還在往外流。盈妃厭惡的看了眼,冷冷的說:「去清龍宮。」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凝梅宮。這麼多人,這麼大架勢,她應該也是畏懼皇后的,凝梅宮是皇后的禁地,她應該也是知道的,她環顧凝梅宮的表情,她臉上清冷的嘲諷,她來,真的只是為了找我嗎?要見我大可傳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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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最近身體狀況不太好,所以停了下下,這段時間可能更新的度會慢點,後期我會慢慢補上的,對不住大家了!還有在此特地謝謝Lu1u對丫丫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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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笑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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