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的笑容

第十七章 她的笑容

冬天過去,春天就會來了。

過了年,天氣漸暖。那日,妹喜正打算出去透透風,舒展自己和馬兒的筋骨,剛吩咐了阿連找來自己那件惹禍的男裝,顏喜突然來了。

「姐姐!」顏喜的語氣熱情得讓妹喜心裡熱乎乎的。

「妹妹!」妹喜熱情地拉著顏喜的手,坐了下來,取了衣服的阿連剛走到門口,見顏喜在,忙退了回去,端了茶來。

「姐姐那日撫琴的曲子叫什麼名字?」顏喜端起茶問。

「妹妹問的是哪一曲?」妹喜不知道哪一曲讓顏喜如此入耳入心。

「守歲時姐姐所撫的那一曲。」顏喜放下手中的茶笑道。

「哦,是那一曲!」妹喜回想起那日自己撫琴時的情懷來,輕聲道,「那曲子叫《玄鳥之靈》。」

「玄鳥之靈!」顏喜輕聲咀嚼著這曲子的名字,心裡暗暗嘆到,莫非是上天註定的么?想到這忙道:「姐姐可否將此曲送給妹妹呢?」

「送給妹妹?」妹喜不解顏喜的意思。

「莫非姐姐捨不得?」顏喜見妹喜遲疑,忙激妹喜。

「哪裡是捨不得,妹妹喜歡姐姐高興呢。」妹喜笑著,「這曲子是我在山林間偶然所得的,不能登大雅的。難得妹妹喜歡,姐姐怎麼會捨不得呢。」

「如此說來,姐姐是同意了。」顏喜的笑容燦爛起來。

「妹妹笑起來真漂亮!」妹喜由衷讚歎。

「有施氏只知道有才色雙絕的妹喜,誰說過顏喜漂亮呢!」顏喜的話里免不了的帶著酸酸的味道,愣得妹喜不知道接什麼好了。顏喜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過了,忙道:「姐姐,這曲子妹妹三日可學得會?」

「三日?妹妹太過謙虛了,憑妹妹的琴藝,半日已嫌多了。」妹喜邊說邊將自己的琴拿了過來,將曲子分段撫出,那顏喜悉心觀練,真的不到半日便可演奏,只是不能如妹喜般隨心罷了。

「姐姐若撫此曲子,妹妹的琴音便是聒噪之聲了。」顏喜對妹喜道。

「妹妹哪裡話,我只是手熟。再者,這曲子已經送給妹妹,姐姐不撫此曲便是了。」妹喜笑顏喜小兒心性,笑對顏喜說著。

聽了妹喜的話,顏喜笑了,妹喜從未看見顏喜笑得如此開心。如果一曲便可換得顏喜的快樂,值得的。妹喜心中亦喜。

可是,顏喜與妹喜同年,相差只兩月,行過開笈禮,她還算是小兒么?

妹喜一直將自己看做是顏喜的姐姐,所以看顏喜總覺得她是小兒而自己已經長大,兩天後生的事讓妹喜知道顏喜也如自己一樣是**了。

阿連邊給妹喜梳理頭邊道:「妹喜,聽說後日侯要招待商族部落領。」

「哦。」妹喜望著燭火跳躍不停,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一聲。

阿連手裡的動作慢了下來,靜聽妹喜的下文,等了許久不聽不見妹喜說話,知道這妹喜根本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道:「聽說顏喜會在宴會上撫琴,還是撫您教給顏喜的那一支曲子呢!」

「是么?」妹喜依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阿連看妹喜這樣子,心裡不禁急了,自己伺候的這主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說她和善吧,從不給奴隸們笑笑,說嚴厲吧,從不責怪奴隸;說她有馬虎呢,對很多事情細心著呢,要說她有心計呢,現在這情形被人耍了還不知道呢。

唉,自己還是做壞人吧。

「聽說商族領還帶著兒子子履一起來,聽說那子履很是英俊呢。」阿連儘力誇張自己的語氣,好引起妹喜的注意。

阿連成功了!

妹喜扭頭看阿連,那眼神裡帶著研判,嘴角帶著笑意。

「會不會是來看顏喜的,要不顏喜怎麼突然要學那曲子,看顏喜幹嗎呢?要娶顏喜?不會吧,妹喜是姐姐,哪裡有先嫁妹妹的道理。」阿連裝著沒看到妹喜的眼神,自顧自地說著,說到這裡才猛然覺察到自己停了手裡的工作,忙跪在地上,低頭道:「奴才一直忘形多嘴,請妹喜責罰。」

「多嘴?怎麼會呢?還有好些話沒說完呢吧!」妹喜垂著眼皮冷冷道。

「奴才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阿連忙磕頭。

「熄燭,我要睡了。」妹喜站起了身。

阿連鬆了口氣,熄了燭,只留下妹喜身邊的那一盞,躬身退下,妹喜的宮裡一片寂靜,那一盞燃著的燭火,象一把刀,割破了黑夜。

可第二天,妹喜並無阿連所希望的那樣練練琴,也沒精心地準備明天穿的衣服,而是讓阿連帶著那件騎馬的男裝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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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宮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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