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州訪仙 （20） 蜀山疑雲

「等會我會再去打聽一下，現在很晚了，我們先回去休息吧。」月寒再看了一眼木牌說道。

「好……」緋玉點了點頭，同月寒一道回到客棧。

「客官！您可算回來了！」掌柜恭敬地笑道：「最近這安寧村晚上可不安全，您們要多加小心啊。」

「哦？」月寒顯得很感興趣的樣子，朝緋玉遞了個眼色，緋玉會意地回自己房間。

「我見您是外地來的，恐怕不知道。」掌柜滿臉神秘地說道。

「這裡邊……可有什麼玄機？」月寒問道。

「是這樣的……」掌柜俯向月寒耳邊，悄聲說道。「最近蜀山故道鬧蛇妖，聽說蜀山上下派出無數精銳弟子也未曾將它降伏，加之許多上蜀山拜師的人又無故失蹤，恐怕就是與這蛇妖有關，連屍骨都找不到吶……」

「這屍骨找不到就說明那些人或許沒死呢？」月寒心想，這類事情並不是說沒有可能，許多人也許就是在中途放棄自行下山去了，但是掌柜隨之而來的一句話便將月寒的猜測否定了。

「可聽說物等隨身物品卻都被尋到，如果仔細去看，還能現上邊有血跡！」掌柜說道。「有誰會把自己衣服脫光趕路的？」

「哦？」月寒對掌柜的話感到不可思議，或許那些人真遇害了。

「再後來，官府派出官差前往調查此事，然而沒過多久，那些官差全都連滾帶爬的跑了下來，有些膽子比較大，沒有被嚇瘋的人就說自己看到了巨蛇，官府沒有辦法，提前將那路封掉，不再讓人上去。如今在蜀山故道有雲霧的時候，時而可以看見有一條長長的影子在霧裡盤旋，那便是蛇妖。」說完，掌柜便擦拭著櫃檯，不理月寒。

「多謝掌柜相告。」聽完掌柜的話，月寒心裡這才對那蛇妖有點譜，轉身準備回屋。

「客官……！」掌柜忽然叫住月寒。

「掌柜還有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最近一到午夜時分村裡的雞便開始狂燥不安，然而因為懼怕蛇妖，沒人敢出去查看是什麼情況。隔天那些雞舍里的雞便全部不翼而飛，地上殘留有雞毛和雞血。所以，如果晚上有什麼情況，還請客官千萬別開窗戶，以免被那東西所害。」

「多謝掌柜提醒。」月寒回到自己屋內，看來著表面上安寧的安寧村並不安寧，月寒躺在床上，雙手枕著思考著掌柜最後的那句話。難道蛇妖與村中雞的失蹤有關？還是說這裡邊另有隱情？窗外忽然聽道一陣「咯咯咯咯」地雞叫聲，午時了？月寒猛地想道。耳邊無時不刻地重複著掌柜的話「別開窗戶……」「別開窗戶……」

「不行！不管那是什麼，今天非得去看個清楚！」月寒翻身下床，走到自己窗邊，透過窗縫觀察外邊的情況，然而除了聽見一片嘈雜的雞鳴什麼東西也沒看見。月寒輕輕推開窗戶，跳了出去，順勢落在地上。就在落地的一剎那，月寒彷彿感覺到有人正在盯著他看，於是急忙轉身，只見自己房間的旁邊，有一扇窗戶洞開，黑糊糊的屋內，有一個身影在黑暗中注視著他。

「緋玉！？」月寒立刻反應過來，急忙朝她揮了揮手，生怕驚動到那個東西。

「死月寒！那麼晚了不睡你想去哪兒？還有，這村裡的雞怎麼都是半夜鳴叫的？」緋玉剛到月寒身邊，便連珠帶炮地向月寒問道。

「噓――！小聲點！你沒有吵醒阿?吧！」月寒輕聲問緋玉。

「嘻嘻！當然沒有！」緋玉說完，拉著月寒衣服。「你還沒告訴我呢？出來做什麼？」

月寒將緋玉拉到房檐下一處隱蔽的地方，將掌柜所說的話一字不差地告訴緋玉，緋玉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那好吧，如果你要調查，就把人家也帶。」

「真拿你沒辦法。」月寒妥協道。

「嘻嘻！」緋玉跟在月寒身後，兩人朝其中鬧得最凶的雞舍走去。

「等等！小心躲起來！」忽然，月寒將緋玉拉到一堆籮筐後邊，透過籮筐，只見前邊雞舍外有一個黑影在那裡徘徊，外形看起來更像一隻狐狸。

「狐狸？」緋玉說道，心裡最先聯想到了即墨的狐三太爺，不過狐三太爺早已成仙，除了自己尾巴以外其他地方都已具人形，且不會再靠吃葷腥為生。

「不好！不能讓它逃了！」只見那黑影徘徊了一陣，一眨眼的工夫，便沒了蹤影。月寒立刻起身，拉著緋玉朝著那家的雞舍奔去，此時雞舍里一片慘叫聲。

那黑影似乎聽到外邊有動靜，猛地由雞舍中躥了出來，弓著腰對著兩人出「嘶嘶」的低吼，兩眼在夜色中閃著幽幽的光。

「看招！」月寒擲出數枚雷火珠，幾道耀眼的光過後，那黑影依然不動地呆在原地，雷火珠竟然傷不到它分毫！月寒倒吸了口冷氣，手扶著七曜以防對方動攻擊。

「噗――！」黑影並沒有打算攻擊月寒，而是轉身朝對著月寒噴出一股黃綠色的霧氣，頓時將二人籠罩在其中。

「咳咳咳咳……」月寒被嗆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好臭……這是什麼啊！」緋玉捂著口鼻，但是那臭味依舊傳如緋玉的鼻中。

月寒拉著緋玉的手，不辨方向地跑著，好不容易跑出了霧氣，不停地喘氣道：「還好跑出來了！可惡！頭好暈！」

「全身都是這氣味了！」緋玉抱怨道。

「誒？那傢伙不見了？」月寒這才想起那黑影，然而那黑影卻不知去向，整個村子的雞也都安靜下來，似乎都察覺到威脅遠去。

「唉……！什麼都沒查到，還弄得一身臭，氣死我了！」緋玉皺著秀眉。

月寒見如今也無法再查，只好說道：「先回洗洗，再換件衣服吧。」

「討厭！」緋玉捏著鼻子，兩人延著來路返回房中。

「阿?！起床啦！等會就要出了！」月寒輕輕叩著司徒?的房門，半天沒人回應，。「咦？阿?這麼早會去哪兒呢？」

「哼！說不定那書獃子還在睡他的大頭覺！」緋玉不滿地嘟噥道，伸手便去推房門。

「等等……！」月寒阻止道。「阿?這幾天恐怕是累壞了，就讓他多睡會吧……」

「等等等！這都日上三竿了，我們得等到什麼時候！」緋玉不顧月寒的阻攔，徑直將房門推開！

「啊――！你做什麼！」司徒?忽然大叫起來，面對著突然闖入的緋玉，胡亂地扯了床被子檔在前面。

「呀――！淫賊！色狼！」看著眼前衣衫不整的司徒?，此時還穿著褻褲，緋玉滿臉通紅，捂著臉跑開了。

「緋玉，怎麼了？你看見……」月寒眼見著緋玉跑出房門，又回頭看著司徒?，這才明白生了什麼事，急忙走進房內將房門帶上。「阿?……你能不能別這個樣子穿衣服。」

司徒?也顯得不知所措，匆匆將褲子穿好：「我……我……誰知道她會那樣就推門進來……這哪是女子所為之事……天啦……這叫我以後有何面目示人。」

「這話應該緋玉說才對，好了！現在這兒我們兩個大男人，你趕緊把衣服穿好，我們即刻出。」月寒將包袱放在桌上，自己揀了處座兒坐下。

「嗯……」司徒?點了點頭。

「咚！」忽然房門再一次大開，只見緋玉手握紫寒刃，臉龐緋紅：「可惡！今天本姑娘要將你這淫賊除去！還本姑娘清白！」說完，緋玉拿著紫寒刃便朝著司徒?刺去。

司徒?大驚，一邊逃跑一邊向月寒求助：「月寒！救我！」

「緋玉！別鬧！」月寒一把握住緋玉的手勸道。「你剛才有看到什麼嗎？」

「我……我……」緋玉被問得一時語塞，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我不管！今天就要殺了他！別跑！」緋玉將房門關上，追著司徒?，司徒?四處找躲藏的地方，月寒擋在緋玉與司徒?之間不停地勸著……

「這下可好！這一鬧又耽誤了不少時間。」走在前往蜀山故道的山路上，月寒可算是苦口婆心地勸著緋玉，緋玉卻是毫不買帳。

「哼――！」

「葉姑娘，好歹也算是我被你看，是我吃虧誒！」司徒?說道。

「你！」

「好了！有說話的力氣不如留著趕路！」月寒望了望遠處的沒入雲端的蜀山，大概算了下所走的路程。若僅僅只是走到山腰恐怕也得花上好幾天。

俗話說「下坡容易上坡難」即便是這蜀山故道的引道太虛徑也是越走越陡峭，幸好這條道路一直有一條小溪相伴，補水方面不用擔心，花草樹木也並不隨季節變更而變化，加之歷朝歷代此地能人輩出。所謂人傑地靈，四時如春也並不為過。仰觀蜀山，連綿起伏，以主道所通之地為群山之，上古有曰，天界神樹根須所畫，雖不可考，觀之便之非假。自蜀山頂端，便有一道浩然正氣傾瀉而下，福澤周邊大地。

「這怎麼看也不像有妖怪出沒啊？難不成是村裡的人眼花？」緋玉說道。

「葉姑娘，所謂三人市虎，雖然不一定有虎，但其中必然會有什麼東西，才會引得大家議論。」司徒?解釋道。

「哼！」緋玉扭過頭去。

月寒聽后直點頭：「沒錯，自古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一說，我們還是多加堤防點為好。別忘了，在沒弄清楚昨晚那是什麼東西之前，我們每一步務必要謹慎。」

「？」司徒?不解地看著月寒。

「沒……沒什麼。」月寒急忙擺手道。

「哼！你昨天晚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當然不會知道生了什麼！」緋玉沒好氣地說道。

經過一天一夜的跋涉，三人終於來的蜀山故道，這蜀山故道卻與太虛徑有所不同，蜀山故道是圍繞在一坐上寬下窄的山體的羊腸小道，道上存草不生，每割一段距離便有一處懸空的山體與之相聯，真可謂天地造化鬼斧神工，而這隻不過是蜀山的冰山一角。

「傳言中的蜀山果真是懸在天空的仙山！」司徒?感嘆道。「這可真是『會當凌絕頂，一攬眾山小！』」

「還沒到山頂呢！書獃子！」緋玉不屑地說道

「看樣子，爬上去也挺容……」月寒剛說到這裡立刻停住，就在不遠處的路中央，與堆由數個巨大的石塊組成的石人擋住了去路。

三人靠近些以後，司徒?好奇地伸手準備去摸：「這是什麼東西？」就在司徒?觸摸到的瞬間，那石人竟然轉動著身體「面」朝三人，巨大的石手朝著三人砸去。

「躲開！」月寒將司徒?推開，緋玉也跳到一旁，只見三人所站之處已被打出個大坑。

「竟敢偷襲本姑娘！看劍！」緋玉抽出紫寒刃，使出遊龍引鳳，石人力氣隨大，但是動作奇慢，緋玉躲閃過石人的攻擊，一招一式盡落在石人身上，刀刃與石頭碰撞出火花。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石頭坐的！怎地如此堅硬！」月寒見緋玉傷不了石人，也出手同緋玉一齊攻去，石人依舊巋然不動。

「這樣沒完沒了的！得打到什麼時候！」緋玉也正為攻不破石人頭疼。

「它一定會有破綻！」月寒答道。

「月寒！葉姑娘！看它頭頂，似乎有個機關！」司徒?忽然提醒道。

月寒立刻引住石人，給緋玉製造機會，緋玉輕輕躍過石人頭頂，手指點在機關上，石人立刻停了下來，又便回才見到時的樣子，三人這才又走到一起。

「哼哼！看不出來，書獃子還挺管用的！」緋玉斜著眼睛望著司徒?。「要不是本姑娘因為一心想著妖怪，竟然會忘記這東西是由機關驅動。我記得舅舅曾經說過，在許多皇墓之中，都會用這類機關人來守衛陵寢，每一個機關人都有一處獨立開關控制著機關人的行動……」

「好！我們就這麼一路打上去！」月寒說道。

三人繼續前進，卻始終沒有人現，雲霧開始漸漸聚集，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