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州訪仙 （19） 將上蜀山
由「夢溪谷」出來，天色將晚。月寒乾脆找了處下風處，三人圍著篝火休息。
「好累啊……為什麼麻煩的事情老是被我們碰到。」緋玉舒展著身體，皺著眉頭道。忽然現月寒往懷裡摸了一下，又看了看天空，神色顯得有些焦急，似乎在期待著什麼，緋玉不免好奇心起，湊到月寒身邊悄聲問道：「月寒？從出谷的時候起，就現你的手老是往懷裡摸，究竟是藏了什麼東西？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月寒知道瞞不過緋玉，索性將東西拿了出來。
「哇！好漂亮啊！快給我看看！」只見一顆手掌大小的玉珠被月寒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通體透亮，潔白無暇，緋玉伸手想去拿，結果月寒躲開了。
「什麼東西啊？讓我看看？」司徒?聽到緋玉的聲音，也走過來看熱鬧。
「給都不給看，真小氣！」緋玉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你這樣不是也能看到嘛，這東西貴重得很，小心別摔壞了！」月寒解釋道。
「嘖嘖……光看外表就知道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人家很想知道這東西的出處？」緋玉雖然平日里雖然大大咧咧，但是對這些珍珠玉石之類有種說不出的喜歡。
「出處我不知道，不過這東西嘛，走之前祭司送給我的。它呀！名字叫『尋夢珠』……」月寒解釋道。
「那這『尋夢珠』究竟有什麼用？」緋玉迫不及待地問道。
「別急，我著不正要說的嗎。」月寒慢條斯理的說道。「據說，只要找一處有說的地方，然後放在月光下，就可以看到自己最想看見的事。」
「月寒，這東西有這麼神奇？」司徒?看著尋夢珠，十分感興趣的樣子。「這東西若真能看到自己最想看見的事，那可算得上寶貝了，不過可惜書上並沒有記載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這書獃子！祭司給的能有假嘛？」緋玉對著司徒?就是一頓好打，司徒?連連求饒。
「不管它真與假，總得用過以後才知道，不過現在這天……」月寒側著身子望了望陰鬱的天空，哪裡還有什麼月光。「唉……還是早些休息吧。」
緋玉剛有些睡意，便覺得有人在輕聲叫她。「緋玉，睡了沒？」
「月寒，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想做什麼。」緋玉揉著雙眼，不滿地說道。
「好吧，那你先睡吧。」緊接著是一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唉……真煩人，也不知道他想幹嘛。」緋玉一邊悄悄抱怨，一邊翻身想繼續睡。「大半夜的他一個人去哪？」緋玉忽然心裡冒出這個想法，頓時睡意全無，起身尋著月寒的足跡追去，在經過一片小樹林以後，一個清澈的水潭出現在緋玉面前，只見月寒站在那裡望著天空，不一會便有一彎月牙從雲層中探出頭來，然而剛露出一點便又隱沒在濃雲當中。
「月寒？」緋玉叫著月寒的名字，慢慢走到月寒身邊。
月寒點了點頭，繼續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天空。
「你不會想等一夜吧。」緋玉問道。
「或許吧。」
兩人就這樣在水潭邊等著。一個時辰過去了，月亮還沒有出來的意思，就連月寒也不得不坐在草地上，緋玉則倚在月寒肩上休憩，睡得很是香甜。月寒看了看緋玉，微微一笑繼續望天。
月寒忽然起身，緋玉猛地從睡夢中醒來：「怎麼了！怎麼了！」卻見月寒已站在了岸邊，天上雲已過去，皎潔的月光正灑在平靜的水面上，整個水潭如同一面巨大的鏡子一般。
月寒從懷中掏出尋夢珠，對準月光，只見尋夢珠在月光下愈地璀璨奪目，最後竟然從月寒手中脫離出去，停留在半空中，在尋夢珠底部，一束更亮的光華覆蓋住整個水面，接著便不再變化，似乎等待著什麼。
「月寒？你想知道什麼？」緋玉好奇地問月寒道。
「我……」月寒皺著眉頭，想了許久，一直舉棋不定。「其實，我挺想知道自己前世的事情。」
「那就快說出來啊。」緋玉催促道。
「但是，現在還有一件事是我更想知道的。」月寒這時拿定主意，對著尋夢珠說道：「請告訴我，當年唐天傲的叔父是否是被我爹所害！」
尋夢珠感應到月寒的願望，立刻射出一道極強的光投向水面。與此同時，水面亦變成了一幅會動的畫卷。畫面中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正攀在懸崖上，努力想往上爬，而另外一個卻在懸崖上袖手旁觀，瓢潑大雨不停的下著，淋濕了二人的衣服，月寒一眼便認出了攀在懸崖上的那人，正是自己的父親――楚天行！
「快拉我上去！」楚天行昂喊道，雨水順著額頭流入嘴裡、眼睛里，其中一隻手因為石頭的濕滑，已經鬆開，這樣下去整個人掉下去也僅僅是時間問題而已。
「爹！」月寒忍不住想上前幫忙，卻被緋玉拉了下來。
「別去！」緋玉使勁抱住月寒的手不放。
「哼哼哼！救你上來然後你再搶我功勞？」懸崖上的人獰笑道，接著用手中的鐵棍狠命地鑿著鬆動的石塊。
「啊――！」伴隨著楚天行的喊叫，身影漸漸墮如黑暗之中。
懸崖上的人也就此離開，雨依舊不停的在下著……
後邊的情形和月寒與緋玉遇到的沒多大差別，只是在楚天行喂那人解藥的過程中，那人竟然還不忘暗算楚天行，楚天行順勢將他往後一推，他便扎在了自己身後的鐵棍之上，由於濃瘡並沒完全癒合，鐵棍輕易地穿透了他的身體……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嗎？」月寒自言自語道。
「那人是惡有惡報，被自己的鐵棍給戳死。」緋玉笑道。「嘻嘻，這下月寒你大可放心了。」
「嗯！」月寒點了點頭，心裡的大石已然放下。
「換我了！嗯……我想知道什麼呢？」緋玉作深思狀。
「緋玉！尋夢珠！」月寒喊道。
緋玉尋聲望去，只見尋夢珠光芒逐漸暗淡下來，緋玉大驚：「怎麼會這樣？」
尋夢珠失去活力，掉落下來，月寒只覺手中一沉，借著月光尋夢珠已便成了石頭，月寒嘆了口氣：「唉……！果然同祭司說得一樣，尋夢珠只可使用一次，若要再次使用必須再等一千年，待其靈力積滿方可使用。」
「真無趣，人家還沒用過呢。」緋玉嘟嘴道。「不過算了，只要你心裡好過就行了，其實本姑娘也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
「回去吧，去蜀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月寒將尋夢珠在手中掂了掂，盡全力擲朝著水潭中擲去。
「月寒你在做什麼！竟然把寶貝扔了！」緋玉吃驚地望著月寒。
「沒用了，帶在身邊也累贅。」月寒聳了聳肩膀。「反正你我總不能活一千年吧。」
「也對……」緋玉釋然，同月寒一道走回樹林中。
幾日後，終於走出樹林回到雲安，月寒問司徒?道：「阿?，今後有什麼打算沒？」
司徒?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當初出門就只是想到出走走，後來聽人說渝州好玩，於是便來了。」
「那你最好是別回渝州了，我怕唐門的人對你不利。」月寒提醒道。
「嗯……我也在考慮今後去哪兒。」
「千萬別跟著我們……千完別跟著我們……」緋玉心裡暗暗想著。
「不如你和我們一道去蜀山吧。」月寒偏偏卻提到了這點。
「蜀山？」司徒?思考了一會，本來他就打算獨自一人去尋找仙女姐姐，不過轉念一想，聽說那蜀山奇人異事挺多，而仙女姐姐那身裝束也料定她不是凡人，說不定她就是蜀山中人呢？於是點頭道：「好啊！好啊！能與月寒結伴同行再好不過了！」
「一點都不好！」緋玉不滿地嘟噥道。
「那就一言為定了！」月寒說完，便到碼頭邊，搭了一艘去蜀地的船。
一路問路打聽，終於到得安寧村，本想當天上山，但見那山直沒入雲霄，此時天色也將近晌午，於是眾人不得不考慮休息一日再做打算。
晚飯後，月寒獨自在村中散步，安寧本不是很大，村如其名到處都充滿了安詳寧靜的感覺，連月寒也不得不暗自佩服，果然是仙山腳下，與他處不同。夏蟲在草叢中鳴叫，當月寒踏過去時，蟲鳴頓時消失，一會又響起。
「月寒！」忽然，月寒身後向起急促的腳步聲。
「緋玉？怎麼不在客棧呆著？」月寒轉過身去，等著緋玉。
「我到處在找你。」緋玉休息了一會，方才說道。「剛才你出門后，我便聽見客棧老闆說，這蜀山最近有蛇妖出沒，有好幾個人都被蛇妖給吃了！」
「蛇妖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兩個在外邊那麼久，什麼妖沒見過，不用大驚小怪的吧。」月寒對此事並沒有掛在心上。
兩人延著小路走著，不一會便來到了上蜀山的路口處，卻正好見到一塊木牌立在那裡，上邊帖有一張殘破的布告，月寒取出火摺子，一字一字地讀道：「山中有蛇妖出沒，此路即日起暫時封閉。」
「傳言果然不假。」緋玉說道。「難怪一到天黑，村中各家各戶家門緊閉。」
「蜀山上的仙人會不知道？」月寒心中起疑。
「或許那蛇妖真的很厲害呢？」緋玉說道。
月寒搖了搖頭：「我去心已定，管它是什麼妖，我楚月寒絕不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