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仗劍紅塵 （14） 成仙夢滅

月寒冷笑到：「想我們死已經很難了，我問你經歷不過只是想拖延時間罷了，方才我思考再三，其他鬼怪都在王陵外，而你卻一直在王陵內。其實並非因你為王，只是你懼怕今日布陣之人，所以一直躲在那王陵內不敢出，現在你已經原形畢露，鬼氣衝天。布陣之人怎有所不察？」

緋玉覺得很是吃驚，問月寒：「難道剛才相爭，你只是想引蛇出洞，然後問些不相干的事，只是拖延時間，你裝得又那麼真實，連我都被你騙到了。」

月寒費力的點了點頭：「如若不這樣做，我們只怕早已命喪當場，也非成心不告訴於你。」

緋玉嗔怒到：「下次有什麼計謀先告訴我，別一個人單幹，你不知道兩個人配合，更能成功嗎？」

月寒微笑的說：「方才我們不是配合得很好么？至少心意相通吧。」

緋玉臉頓時紅了起來：「呸，少臭美了，什……什麼心意相通。」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我們可以做最好的搭檔。」

「搭檔？是……是吧。」緋玉看似乎覺得有些悵惘。

突然鬼王對著月寒怒吼到：「大膽凡人，竟敢愚弄本王！本王現在就將你們吞食！」說完已經席捲陰風，沖向月寒。

月寒抬起頭，看著鬼王：「我說過你殺不了我們了，你自己看看頭頂！」

此時所有人都看著天空，只見頭頂上方不知什麼多出了七顆亮星，外型正是北斗，再仔細看來，分明是七把氣劍正朝鬼王刺來，而且度之快，只在眨眼。鬼王想再潛逃入王陵之內，卻被氣劍罩在北斗七星劍陣里，只見陣內劍光四起，鬼王全身已經被刺得千瘡百孔。卻見突然阮小梅衝上前去，伸出利爪將氣劍毀去一把，眾人皆是一驚。鬼王似乎感覺到劍陣有疏漏，兩手有揮，只見凌空出現數道閃電，使人爭不開眼，一瞬間，便將劍陣擊個粉碎。

鬼王脫身，笑到：「天不亡我，哈哈哈哈……」

「那我便替天行道！」一名女子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只見月寒身邊不遠處出現數道劍光，來者正是韓凝香。一陣風吹過，卷得韓凝香的一裙與秀飄飛。

韓凝香先解除月寒身上的定身，然後說到：「剛才如沒人破壞，鬼王早已魂飛魄散，萬劫不復，待我先除去這童屍。」說完祭出手中長劍，準備先消滅阮小梅。

卻見阮小小衝到了阮小梅身前，說到：「不要傷我姐姐！」

此時緋玉也擋在了韓凝香面前：「你不可以傷小小，他姐姐雖然有錯，他卻沒有做過壞事，也幫過我們不少。」

韓凝香一閃身，幾乎是一瞬間就移動到了緋玉的身後，說：「鬼即是鬼，本該入輪迴，卻留在世間，已是違背天道，又禍害於人，自當消滅，豈容有私情？」

月寒此時也去攔住韓凝香：「鬼雖於人不同，也有好壞之分，修行之人不是要辯是非，明善惡嗎？」

鬼王狂笑到：「什麼善惡？想當年本王也是修道之人，這世間，善惡好壞不過因人而定，大者為善，小者便被大者認定為惡，本王既然躲不過，便做困獸之鬥！」說完，伸手去抓阮小梅，阮小梅一驚，也不記得躲閃，阮小小見此，喊到：「姐姐小心。」立刻閃了過去，卻正好被鬼王抓住，幾乎是在眨眼的工夫，阮小小的修為便被鬼王吸干。鬼王鬆開手，將阮小小扔與一旁。一切生得太快，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

月寒與緋玉幾乎同時驚呼到：「小小！」

阮小梅飄到阮小小身邊，說到：「弟弟，姐姐如此待你，你為何還要如此護著姐姐。」

阮小小失去修為，魂魄已經不能再控制屍身，聲音也是細若遊絲：「姐……姐姐，爹娘……都在等……咱們回去……我們說好是一家人……要永遠在一起。」

阮小梅眼中落出眼淚，那眼淚竟然是水銀！阮小梅撫摩著阮小小的面龐說到：「弟弟，方才姐姐與你相爭，說出的話都是氣話，我們會回去的，一家人影院在一起。」

阮小小微微一笑，身體卻突然出現變化，本該千萬年不腐的屍身，卻隨著阮小小的魂魄消散逐漸化為灰塵。阮小梅捧著手裡弟弟屍骸所化的細塵，一陣風吹過，阮小梅將阮小小送入風中，讓他隨風而去。

月寒與緋玉十分難受，但更大的卻是對鬼王的憤怒。兩人正準備對鬼王動手，卻見阮小梅面對著鬼王，全身的煞氣濃重，滿眼皆是仇恨，只見阮小梅一個飛身朝著鬼王襲去。

鬼王狂笑到：「哈哈哈哈，不自量力。」頓時，幾道雷光也朝著阮小梅劈了下去。阮小梅左突右閃，避讓雷火，卻怎料正中鬼王下懷，鬼王一揮手，便將阮小梅握於手中，也如同對阮小小那般，開始吸收修為。阮小梅自知無力抵抗，眼見自己的修為又不斷被吸走，過不了多久便會跟弟弟一個下場，只能痛苦的說到：「我詛咒你這個惡魔，最後不得善終！」漸漸的，阮小梅詛咒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也逐漸化為細塵。

「天助我也！想不到這兩人的修為不分伯仲，卻截然相反。如今本王將他們融入體內，現在本王的功力今非昔比，不用在懼於你。哈哈哈哈哈哈……」只見鬼王的外型再次生變化，本來虛無的下半身，卻生出腳來，體形比先前更加巨大，已經過了青銅像數倍，渾身上下皆有鬼火盤繞。

韓凝香對月寒說到：「你二人先且退遠些，此時的鬼王力量更勝從前，不是你們所能承受的。」

待月寒與緋玉退出一定距離，韓凝香將長劍祭出，左手兩指併攏，在劍身上輕劃了一下，口中念到：「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萬劫，三界內外。」只見韓凝香手中之劍金光一閃，長劍兩側，頓時生出七把長劍。再次組成了北斗劍陣，韓凝香右手將劍挽了個劍花收於身後，左手直指鬼王，七把氣劍朝著鬼王刺去。

鬼王毫不示弱，雙手一揮，便有數條雷電同時擊向氣劍。雷劍相激，迸出巨大的聲響，氣流將周圍的樹木攔腰卷斷。與此同時，氣劍與雷電，竟然相錯開來，各自朝著對方襲去。

韓凝香也並不躲閃，只是左手展開，念到：「水潤者，遇山則繞，遇低則填，遇石則蝕，遇寒則堅，無相化法。」只見韓凝香周圍，生出一道藍色屏障，雷擊於其上，竟然如同被熔化了一般，瞬間消失。

再說那幾把氣劍，剛到鬼王跟前，便被凌空出現的落雷擊了個粉碎，也傷及不了鬼王分毫。

話說月寒和緋玉見雙方的惡鬥卻也幫不上忙，只能在旁邊為韓凝香捏了一把汗。突然緋玉靈機一動，對月寒說到：「我們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得想方設法幫她才行。」

「你有辦法？」

緋玉想了想，說：「有倒是有，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姑且一試吧，你想聽好，我們兩人分別悄悄去鬼王和仙女周圍，畫上八卦符陣。在陣之中，我想不管怎樣都對仙女比較有利吧。」

月寒點了點頭：「雖然畫地為陣從沒聽說過，也只有你想得出來，不過先試他一試。」於是兩人分頭行事。

鬼王與凝香正在鬥法，根本無法顧及月寒與緋玉，只見漫天的劍氣與雷電交織，每一擊都想將對方置於死地。突然間，鬼王感覺到似乎力量減弱，環顧四周，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居然被八卦陣符給包圍了起來。鬼屬陰，在陽氣最勝的八卦陣中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力施展。凝香見鬼王力量變弱，且周圍又有八卦陣保護，自是將長劍指向前，周圍逐漸凝結出了四象之形：東方蒼龍，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再輔以八卦，頓時將鬼王內丹從體內逼了出來，凝香抓準時機，手中長劍將內丹擊中。不過鬼王百年修行也非虛妄，加上吸收了阮小小與阮小梅的修為，雖內丹被毀，卻仍有一絲氣息。鬼王見身體逐漸消失，大吼到：「為什麼會如此？我鬼王再修鍊幾百年即可成鬼仙，卻最終敗在你等手中！叫我如何甘心……」

凝香冷冷的看著逐漸消失的鬼王，說到：「古之修行者，皆是救世度人，積善行德。你卻逆行施為，自是我不滅你，你也只能墮入魔道，何以能成仙？」

王陵逐漸的歸於平靜，似乎先前之事不曾生，只是那凌亂的伏於地上的樹木見證了剛才那場激烈的對抗。

小狼此時口中銜著顆紫色玉珠跑到了緋玉面前，凝香一見小狼，便想再次拔劍，卻見月寒擋在了凝香面前。

凝香見月寒護著小狼，說到：「我能感覺到它身上的妖氣，你為何要阻攔我？」

月寒搖了搖頭：「我自然知道你是道門中人，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人有善惡，妖也是一樣。為何要趕盡殺絕？人要活著，就要屠戮其他動物，那在其他動物看來，我們人類是否也是邪惡的呢？」

凝香將劍收回，說到：「既然如此，那就由天決定它的命運吧。不過還是感謝二位今日相助。」說完，正御劍離去。

「哎，仙女請留步。」月寒阻攔到。

凝香問到：「還有何事？」

月寒撓了撓頭：「仙女可否帶我們去崑崙派，在下也想拜入門下。」

凝香微微一笑：「這並非能由我定奪，且掌門有命，欲入門者，必先經歷歷練，且登仙山者，也需有緣，有緣者自是得見。」數道劍光之後，凝香已經御劍離去。

月寒見凝香一笑，覺得似曾相識，卻有一直想不起來，只是站在那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