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回 法孝直內衙獻圖 諸葛亮欲離荊州

上一回說道劉備打開信封，閱讀劉璋那公式化的書信，連打哈欠，若不是諸葛亮悄悄踩了一腳，劉備差點睡著。劉備心裡嘀咕著：你說著劉璋吃飽了沒事做，直接用『兄弟，過來幫忙，銀子不是問題』這短短的十二個字就能搞定的信，幹嘛非要洋洋洒洒的寫那麼多？浪費筆墨，耽誤時間就算了，這麼長的信，看得太累啊！

龐統瞧劉備正在呆，便咳了咳「下面，改談一些正事了！」

回過神來的劉備連連點頭「恩，是該談正事了，是該談正事了！」

諸葛亮連擊兩掌，大喊一聲「上菜！」早已準備好的下人魚貫而入，在眾人桌上擺放筵席。

劉備和法正兩人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忙問「不是要談正事，怎麼就吃飯了？」

龐統解釋「對啊，不吃飯怎麼談正事？正事不都是在飯桌上談的？來來來，孝直，我敬你一杯！」

酒過數巡，觥籌交錯，龐統借著酒意問法正「孝直，你在益州所居何職？」

法正微微一怔「慚愧得很，還只是軍議校尉……」

諸葛亮故作吃驚狀「孝直才華橫溢，怎麼可能還只是軍議校尉？哎，官場**，也不知那劉季玉是怎麼想的！」

法正有些唏噓感嘆「來，我敬皇叔和兩位軍師一杯！」

筵席散后，諸葛亮等人意猶未盡，又在內衙再擺一席，劉備、諸葛亮、龐統、法正四人邊喝邊聊。

龐統笑著對法正說「孝直，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雖說待遇、條件什麼的還不如益州，不過展空間很大，可以讓你才華盡展，不妨考慮考慮……」

諸葛亮在一旁強忍笑意『士元，你可真能忽悠，展空間這壓根就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也能扯出來騙人。』

「呃……」法正微微思量片刻「其實我與張永年是至交好友，早就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能有皇叔這樣賢明的君主了。這次也是受他舉薦才能出使荊州，並為皇叔帶來益州地圖！」

劉備大喜，四人又飲了一會酒，諸葛亮和龐統將法正送回館舍後有些狐疑「士元，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龐統問「孔明，怎麼了？難道與月英告訴你的歷史不一樣？」

「一樣是一樣，可是……」諸葛亮猶豫了一下「還是我替你入川吧！」

龐統拍著諸葛亮的肩膀「這次分兵，守荊州可比入西川難多了。要修築工事防著曹操、孫權，同時還要穩定民心招募賢才，還得給入川軍補給，這些我可干不來，你還是讓我揀個便宜吧！」

「可是，你會死在雒縣啊……」諸葛亮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長嘆了一聲「若沒有你……」

「哈哈！」龐統笑了起來「我的命硬著很呢，大不了不騎白馬便是了！」

諸葛亮在心裡默默的說「若士元能夠平安，那就好了……」

當夜，諸葛亮悄悄來到劉備府「主公，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讓我去陪您入川，讓士元留守荊州？」

正在整理著行裝的劉備「士元同意換了嗎？」

諸葛亮「若他願意換，那我也不會找您的。」

「可是……」諸葛亮本想告訴劉備入川是一場惡戰，龐統更會因此戰死，但又怕劉備沒有信心繼續這個西擴的計劃「主公，為什麼非要執意讓龐統隨您入川？難道我們倆不一樣？」

劉備放下手中的活，轉身看著諸葛亮「你的手段我知道，能力也比士元要強。可是，有時候太過陰險……備無能，關張等人也有各種缺點，但我們一直都以仁義行事。這次入川，我欲以德服人，所以才選擇龐統……時候不早了，軍師還是回去歇息吧，荊州，就交給你了！」

諸葛亮愕然，默默起身離開，來到小園趁著月色見菊花盛開，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追隨劉備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四年了啊……嘿嘿，一直住的公家的館舍，連個房子都沒有，我圖的啥？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百姓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減稅，而公家需要錢糧：稅訂高了，百姓怨聲載道，要被罵；稅訂低了，軍士們得餓肚子，還是會被罵。我什麼好處都沒有，卻每天都要打理這些左右為難，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為的哪般？就算打下江山，無論是否擁漢，這江山都姓劉，又不姓我諸葛，我幹嘛操這份閑心，吃這般幸苦？月英，我得對不起你了……不過，我們倆也只有夫妻之名……走咯！」

「諸葛亮，你想去哪？」

諸葛亮轉身還沒走幾步只聽得背後傳來一聲霹靂，頓時汗流浹背，轉身賠笑「夫人，我只是散步，散步而已。嘿嘿，這月色真好，風真清涼……哎喲，怎麼又揪我耳朵？」

月英嗔怒「這麼多年了你想逃跑的壞毛病怎麼還在？若不是我有些不放心你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擔心你是不是應酬喝醉酒了，出來找你，恐怕就給你逃走了！」

諸葛亮忍著疼痛咬牙道「對，我就是想甩手不幹！實話告訴你，我已經鐵了心，今天就算你把我抓回去，我也會找機會溜的。你看得了我一時，能看得了我一世嗎？」

月英鬆手「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好端端的怎麼又想不幹呢？」

「和別人無關，是我自己的決定的！」諸葛亮昂然道。

月英想了想「孔明，和我去見一些人吧！」說完便拉著諸葛亮出城，來到郊外的一戶人家「咚咚咚」的輕叩柴門。

「誰啊？」屋內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爾後一個中年男子微開房門，探出半個腦袋定睛一看，又揉了揉眼睛，連忙激動的喊了起來「婆娘，快起來，是諸葛先生！」

床上的婦人慌忙穿好衣服跑出，與男子一起恭迎諸葛亮和月英入屋上座，有些愧疚的用青瓷碗端上兩碗糖水「諸葛先生，家裡只有這些……」

諸葛亮看著只有一副桌椅，用泥巴和稻草堆成的房屋大驚「你們這麼窮，怎麼還用糖水來招待我們？還有，你們怎麼認識我的？」

那男子拜了又拜「諸葛先生，您每天日理萬機處理荊州大小事務，當然不可能認識我等小民。可是我等小民是受您恩澤才過上好日子的，當然謹記您的相貌了！」

「過上好日子？」諸葛亮幾乎不敢相信「你，你們家徒四壁……」

中年男子點頭解釋「我們一家從徐州逃難至此，因為貧困被迫賣給官府為奴，在劉表手下吃盡幸苦。後來您和皇叔得了荊州，讓我們這些官奴恢復自由，還允許我們開墾無人荒地，我們這一家人才有了棲身之所！我們的娃兒也在荊州從軍，每次休假回來都說您體恤士卒……」

聽說諸葛亮來了，周圍這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百姓都紛紛聚集過來競相爭睹。

「多謝卧龍先生大恩！」

「多謝諸葛先生！」

「卧龍先生，謝謝您了！」

……

諸葛亮聽著不絕於耳的感謝長嘆一聲，小聲的問一旁的月英「我，真的有這麼了不起？」

月英輕掩淺笑，並不答話。

辭別眾人時已是深夜，諸葛亮看著空空蕩蕩的荊州街道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走在荊州大街上，根本沒人鳥我。走到那些貧苦的人中卻受到愛戴……這兵荒馬亂的年代，那些背井離鄉逃避戰亂的百姓只要有一塊田種，一口飯吃，一個屋子遮風避雨就能感恩戴德……」

身旁的月英說「諸葛亮，你若打算走，我也不攔你，你自己決定吧！」

「慚愧得很，我根本不值得那些百姓敬重……」諸葛亮閉上眼睛「讓天下的窮人，不必賣身為奴，不必餓肚子吧……」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