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母親的叮囑
「姆媽，你怎麼來啦？」爾仁驚喜萬分。
姆媽郝慧珍欣喜地看著兩天沒有看見自己的兒子，道：「於科告訴我了啊，我給你送點東西來。」
爾仁忙對看著他的幾個師傅介紹道：「和師傅、穆師傅，這是我媽。」爾仁又對郝慧珍道，「姆媽，這是我們領導和師傅，這是我的師父穆師傅。」爾仁頓了一下，指著恬恬道：「那是齊恬恬。」
郝慧珍謙遜地笑著問候了他們。
和慶生點了點頭，恬恬沖郝慧珍可愛地笑笑，穆小茵「哈哈」笑著說：「啊，是余師母啊，快進來坐坐。」
「不，不，不影響你們工作，我就在外面等等好了。」
「那……」穆小茵掉過頭對爾仁道：「小余，那你快帶你媽樓上坐坐吧。」
爾仁沒動，只是用目光徵詢著和慶生。和慶生眼皮一抬：「去吧。」爾仁如遇大赦，放下算盤，喜滋滋地奔郝慧珍去了。
郝慧珍帶來一個蛇皮大袋。爾仁一手接過包，一手拉著姆媽的手，帶她上三樓自己的宿舍，爾仁歡喜地說道：「姆媽，你帶這麼多東西來幹嘛？」
正說著，黃經理從二樓下來。爾仁立馬收住腳，恭敬地叫了聲「黃經理。」又對黃經理介紹了一下：「黃經理，這是我姆媽。今天來給我送點東西。」
「黃經理，我家余爾仁謝謝你多關照了。」郝慧珍沖黃經理笑道。
「啊，你好你好！」黃經理伸手來跟郝慧珍握手，忽然一滯，問道，「小余，你媽媽是不是金牛運輸公司的？」
「是啊。我是金牛運輸公司的啊。」郝慧珍疑惑道。
「啊呀，你是郝大姐啊！我們省勞模啊。我是鐵姑娘隊的小黃啊。」黃經理「咯咯」笑了起來，親熱地又拉起郝慧珍的手，「郝大姐，1o幾年前，我還聽過你的報告呢。」
「哦，小黃，黃經理啊。」郝慧珍恍然大悟道，「我們家余爾仁就拜託你多照顧了，不好的地方，該批評就批評，該罵就罵。」
「沒事，沒事，郝大姐的孩子還有什麼話說。」黃經理笑道，一看手錶，「啊呀，不好意思，我馬上要出去見一個客戶。這樣，郝大姐，你今天別走，晚上我請你吃飯，你再給我們講一講。」
「哎呀，我老太婆了，不適應現在的形勢了。你先忙吧。」郝慧珍笑著與黃經理道別。
「小余，好好陪你媽媽啊。」黃經理笑道揮揮手走了。
爾仁打開宿舍門，道：「姆媽，你認識這黃經理啊？」
「呵呵，說真的，我還實在想不起來了。」郝慧珍一看屋裡，「啊呀，康康，怎麼毯子也不疊？」說著，郝慧珍走過去，先把毯子疊好。
爾仁擾擾頭，嘻嘻笑了。
郝慧珍看看屋裡環境還不錯，拉過大袋，一件一件把裡面的物品掏了出來：毛巾、牙膏、牙刷、茶杯、茶葉、瓷杯、調羹、換洗衣服、洗衣粉、肥皂、臉盆、洗腳盆，還有《唐詩三百》、《宋詞一百》、《唐詩宋詞韻律》以及最近的《當代》、《收穫》、《小說月報》，甚至還有治療感冒藥、咳嗽藥等。
「啊呀，我的好姆媽，你把我的書也帶過來啊。」爾仁驚喜萬分。
郝慧珍見爾仁開心，一路來的艱辛都值得了。她微笑著，讓爾仁去打了水，幫爾仁洗起昨天換下的衣服來。
爾仁替姆媽倒了一杯茶。郝慧珍邊洗衣服邊問道：「康康，這兩天還行吧？」
爾仁知道郝慧珍的意思，把這兩天的情況詳細給姆媽講了一遍。
郝慧珍恨道：「這元志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金牛屬於朱方管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啊，不知道為什麼要踩我們，唉。」
「我們這和慶生也是，看見我就像看見敵人一樣。」爾仁愁道，「進入單位才兩天，就毫無知覺、無緣無故得罪了兩個人。唉，媽，你看這事！」爾仁搖搖頭。
「對這和慶生，要不卑不亢。你盡量不要參合到其他事情中去。康康，是金子總要光。既然你現在已經分在這裡，既來之，則安之。不要氣餒、也不要驕傲，更不要怕苦。姆媽這個勞模就是靠自己奮鬥、努力和熱誠獲得的，你記好這六個字。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讓大家看看你的真本事，爭取早點出類拔萃。」郝慧珍眼光閃閃地看著爾仁，「康康，姆媽相信你。」
「我知道，姆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乾的。」爾仁答應道。
「嗯，你在這裡安心工作，有事多跟姆媽爸爸講講。還有，你要學著洗衣服，小衣服自己洗，其他衣服姆媽要不每個星期來一趟，或者你帶回家來。」郝慧珍事無巨細地叮囑著。
爾仁臉一紅，他在輕院時就是這樣，基本上自己沒有洗過衣服，一開始是郝慧珍洗，後來是小芸洗。爾仁道：「姆媽，不要了，我現在上班了，一定要學著自己真正獨立了。」
中午，爾仁陪姆媽在食堂吃完飯，郝慧珍說不影響爾仁的工作，要回去了。
爾仁送姆媽到南站8路車站。郝慧珍遲遲艾艾想對爾仁說些什麼。過了好一會才對爾仁說道：「康康，咱們家是老實巴交的，也就這樣的條件……嗯……像小芸啊、錢迪、言倩兮那些漂亮的女同學，就是真的跟了你，將來你也會吃不消的……姆媽的意思，咱們家還是找一個門當戶對、實實在在的好。」
想到小芸，爾仁一陣陣心痛，煩躁道：「姆媽，我的事你不要管！」話一出口，爾仁感覺自己口氣太沖了，想到姆媽因為外婆過世了，患有心臟病，爾仁又緩和道：「姆媽，我的事情我知道的，你自己身體不好，別為**心。」
郝慧珍凝視著自己這個小兒子，緩緩道：「康康，你在這裡好好的，姆媽就心安了，自然身體就會好了。」
看著8路車漸漸遠去，爾仁鼻子一酸，沒來由的一陣陣孤單的感覺。爾仁想著姆媽已經退休，應該在家頤養天年了，可還是為自己的工作、生活煩惱和操心。讓姆媽別操心，能嗎？姆媽是操心慣的人啊。爾仁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奮圖強，在事業上做出一番成績，以安慰母親操勞的心，讓小芸的姆媽看看，我余爾仁是何等樣的人。
下午業務較忙，爾仁還是插不上手，就站在穆小茵一旁，仔細看著，給她打打下手。但明顯的，穆小茵的業務沒有恬恬強。恬恬制好三票，穆小茵才來得及制一票。而且，穆小茵的珠算比恬恬也差了很遠，難怪不肯教他。那和慶生，倒也有幾分真本事，受理時基本上不看里程和運價表，珠算也打得很是順溜，黃經理說他業務好，看樣子也不是蓋得。
忙碌的一天過去，和慶生和穆小茵都下班走了。爾仁看了看恬恬，極想走過去向她請教珠算，可，最終還是沒有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