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悅來賭場
夜幕又悄悄來臨了，五顏六色的燈光照的城市格外妖嬈，燈紅酒綠的生活腐蝕人的心靈。秦永和楊逍又來到昨天那個小酒吧，坐在燈光比較暗淡的位置，默默喝著酒。服務員很眼尖，一眼就認出昨天賞給自己二十元錢的兩個生面孔。
「先生，又來了！今天喝點什麼？」服務員熱情的上前打招呼，當然心裡有他自己的小算盤。
「還和昨天一樣吧！」秦永微眯著眼睛說了一聲，楊逍慵懶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眼睛滴溜溜的注視酒吧里瘋狂的人群。
只是片刻的時間，啤酒已經擺上一打，服務員端上兩盤點心，兩個人推杯換盞，邊打量周圍的動靜邊喝著啤酒。酒吧里還和昨天一樣，昏暗的燈光下人們縱情的飲酒，中間不大的場地上還有人跳著瘋狂的舞蹈。
「服務員，過來一下！」秦永趁著服務員到鄰桌上酒的機會招呼他，服務員聽到聲音先是四周盲目的看了下，隨後目光盯在同樣盯著自己的秦永身上。
「先生，還有什麼需要？」服務員略顯尊敬的一躬身，低頭在秦永耳邊問道。
秦永未曾說話先在手中塞過一張百元大鈔，低頭在服務員耳邊輕聲說道：「我們哥倆初到貴寶地，想做點小生意，但你也知道，做生意就要什麼人都走動到，黑道白道都要走熟門路。哥們沒別的意思，這點心思你收下，還請告訴我在這裡誰最罩得住？」
服務員摸著手裡嶄新的百元大鈔，心裡早就樂開了花，那真是有問必答。
「先生，你還真是找對人了，我敢說在滿洲里人頭最熟的就是我，根本沒有第二人選。要說咱這最罩得住的還要數小馬哥，人家那才是真正的老大！」服務員一邊說一邊羨慕的咂舌。
小馬哥？秦永接著問道：「不知道到哪能找到小馬哥？」
「這個...他經常居無定所的，先生你也知道，做這行的總會沾上麻煩事，跑路那是經常的事。小馬哥經常偷渡到對面的俄羅斯，等到風聲過了再回來，這回誰知道他在哪呢？不過如果他在滿洲里，一定回到悅來賭場，那是他罩著的場子，聽說還有他的股份，老掙錢了！」服務員一口氣說了一堆，轉頭看見別的桌在召喚他，抬腳就要走。
「等等，悅來賭場在哪？」秦永見服務員要走，趕緊拉住他的肩膀，還未感覺到自己用力，服務員已經堆遂著身子，顫聲哀求：「先生，先生快放手。疼！」
揉了揉肩膀，服務員心裡暗罵：「媽的，用什麼力啊，差點把老子肩膀弄碎了！」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敢怠慢，趕緊回答道：「悅來賭場正好離我們酒吧不遠，出門向東走，轉過街口再向西，再轉過兩個街口看見一家《悅來旅館》就是了，賭場在旅館的地下室！」
放走服務員，秦永看了一眼楊逍，正巧楊逍也正看著秦永，兩人相視一笑，秦永直接起身走到吧台結賬，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大門。
按照服務員的指路，轉過街口向東，在轉過兩個街口果然看見一家三層的旅館，旅館門前掛著高高的燈籠，一條燈箱橫幅掛在正中，正是悅來旅館。直接走到旅館門前，馬上就有一名打扮妖艷的服務員過來打招呼：「先生，兩位是吧，要住宿？我們這裡價錢公道，物美價廉，包您滿意！」
「一邊去，老子來賭錢的，別妨礙老子贏錢！」楊逍裝出一副常客的模樣，滿臉怒容，樣子就像要吃人。服務員疑惑的看了幾眼眼前的生面孔，這兩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還是這裡的常客？怎麼以前沒見過？
「媽的，找抽是吧，快點！」楊逍生怕被看出紕漏，裝作要打人的樣子，還真把服務員唬住了！
「哎呀，著什麼急嘛，不會耽誤二位贏錢的，快，跟我來！」服務員領著兩人來到旅館最後一個房間的樓梯口，有一條漆黑的通道通向地下，隱隱約約有骰子和牌九的聲音傳來。服務員心裡還在納悶，這兩個熟客怎麼不自己直接進去，好像找不到似的！
秦永眼尖，看到服務員眼中閃過的一絲疑慮，馬上在兜里又抻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在服務員的手心，嘿嘿一笑：「給老子買兩盒煙去，剩下的歸你，看著買吧！」
錢能通神，沒有人會和錢作對，服務員摸到手裡傳來的鈔票的質感，馬上連聲換成微笑，「放心，馬上來！」連跑帶顛的出去買煙了，秦永和楊逍一前一後走下樓梯。漸漸地下室里嘈雜的聲音清晰的傳進耳朵，眼前也傳來昏暗的光亮，一群擼胳膊挽袖子的男人，嘴裡叼著煙捲，正在那裡大聲的吆喝「小、小、小、小...」
「***，又是大，真是見鬼了！」一群輸錢的漢子氣的一拍桌子，嘴裡不停的嘟囔。
十賭九騙，要是他們贏錢，賭場還開個什麼勁，楊逍不由嘲笑的搖搖頭。
賭場里人來人往，根本沒人在意他們兩個人的出現，一個個正賭的起勁，有個漢子竟然直接一隻腳踏在檯面上，單手叉著腰，右手指著桌子中間的骰盅，嘴裡大喊：「小、小、小......」
沒人在意並不包括維持秩序的一幫混混和侍應，兩個人剛在賭場中間站穩，馬上就有兩個流里流氣的小子過來盤問。
「哪的，哥們？沒見過你啊？」
「哦，沒事，我們哥倆只是來這裡做生意的，聽說這裡的賭場很有名，經朋友介紹過來玩兩把！」秦永連忙搭腔，生怕楊逍那火爆脾氣壞事。偷眼瞄向楊逍，果不其然，楊逍正氣鼓鼓的盯著眼前兩個小子，心說：「丫的，牛什麼牛，要是擱在以前，早放倒你們兩個孫子了！」
反正也只是例行盤問，要是他們真的上了賭桌，就沒什麼大問題，只要現不對勁的地方，隨時可以解決他們。兩個混混看著楊逍不屑的表情，心中雖然微怒，但打開門做生意，他們可不敢隨便伸手打老大的送錢小綿羊，只能把氣壓在肚子里。
「哼！」兩個小子冷哼一聲，「招子放亮點，別找麻煩！」隨後指了指後面站的一排人馬，扭頭走開了，嘴裡還不停的叫罵。
秦永拉了拉楊逍的衣襟，暗示他不要惹事，兩個人直接來到賭大小的骰子桌前。
別的他們什麼也不會啊，這賭骰子至少還在電影上見過，而且也比較容易上手。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前，秦永伸手在懷中掏出一摞鈔票，分給楊逍一半，準備在這先賭兩把，慢慢耗時間熟悉情況。
別說，楊逍還真有點賭徒的天分，猴精猴精的。先不上手，看著別人押，買大的人多他就買小，買小的人多他就買大，倒是叫他贏了好幾把，秦永索性把手裡的錢都塞給楊逍，讓他自己一個人過癮，而秦永就在一邊看著。
賭場里像楊逍這樣投機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數，這點伎倆還不夠出來混場子。接連三把豹子，直接把楊逍贏來的錢吞了個乾乾淨淨，好在楊逍旨在打時間，並不是真正的賭徒，下的注都比較小，倒是沒什麼損失。
「小馬哥，您來了！」一個諂媚的聲音傳進兩個人的耳朵，哥倆同時回頭觀看，在樓梯口陰暗的燈光下，一群小混混簇擁著一個帶著禮帽，穿著西裝的人走了進來，就好像舊時代上海灘大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