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外篇 慕容·復之道

第三十回 外篇 慕容·復之道

燕子塢,還施水閣。

「公子爺!公子爺?」儂音軟語的呼喚,正是阿碧。慕容復從大理回來,就一直鑽到水閣的書堆中,連半步也沒有出過來,足足有一個月了。阿碧生怕打擾了慕容復用功,一直只將食物和換洗衣服等定時放到門邊,但這兩天來阿碧送去的食物都沒有被動過。阿碧開始還以為慕容復只是一時太用功,但兩天過去了,阿碧越想越擔心,終於忍不住進了水閣來尋慕容復。

原來水閣中滿是各門派的武功秘籍,現在卻全都成了一堆堆的零碎廢紙,阿碧看得暗暗心驚,更加擔心慕容復起來。找了好大一會兒,阿碧終於看見正在撕扯秘籍的慕容復,這一見之下只將阿碧嚇得花顏失色,眼前這個還是那被譽為人中龍鳳的慕容復嗎?形容憔悴,臉色發青,亂蓬蓬的鬍子已有兩寸多長,披頭散髮,目光獃滯,口中不斷喃喏著:「沒用沒用」一邊將武林中人人皆欲得之的各種武功秘籍扯成碎片。

聽見有人聲,慕容復抬頭望來,又將阿碧嚇了一跳,那目光中不再獃滯,卻流動着如痴如狂的**!阿碧正想轉身逃離,卻已被慕容復撲上按在地上,口中狂叫道:「沒有用!這裏的書都是沒有用的!我就算將這些書上的武功都練了,還是鬥不過段譽!鬥不過蕭峰!我沒有希望了!沒有希望~不,還有希望,我的兒子就是我的希望!給兒子我!就算只有一個也好!」說着狂扯阿碧的衣服,阿碧只覺得心在流血!她愛慕容復,也願意隨時獻身於他,但眼前這種情況,說什麼也沒有在阿碧腦海中出現過。

慕容復狂性大發,卻又同時精神敏感至極,發覺阿碧神情悲苦,『哇』的一聲怪叫,雙手合握著阿碧的頭,眼中透出一道凶光:「你哭什麼?哭什麼?本公子肯寵幸你,是你的福氣!你還哭?賤!你真是個賤骨頭!」阿碧被慕容復的凶勁嚇得連大氣也不敢透一下,為求自保只好順着慕容復的話頭裝出一副笑臉:「是、是奴婢不好,謝公子爺臨幸。」卻不想慕容復性情已變得反覆無常,阿碧的說話只招來一記狠狠的耳光:「賤人!你這賤人有什麼資格當我兒子的母親?我的兒子是大燕國皇太子!你沒有資格!」

這一下只扇得阿碧眼冒金星,幾乎就要昏過去,趴在地上許久動彈不得。待得頭腦稍轉清醒,卻又發覺慕容復不知到哪裏去了。她終是擔心這精神異常的公子爺,忙掙扎著起來,也顧不上整理衣服,就又尋起慕容復來:「公子爺!你在哪兒?不要嚇奴婢呀!」

又在水閣中尋了一陣,仍是不見慕容復蹤影,阿碧正自焦急中,突然看見水閣地下室的鐵門是虛掩著的,「難道公子爺到地下室去了?」這地下室是慕容家的秘地,自建成以來除了慕容家後人外從不許其他人進入,阿碧自然也沒有進入過。看着虛掩的鐵門,裏面的一片漆黑似乎在呼喚著阿碧要進去一探,但阿碧一想到當年慕容博嚴令禁止自己和阿朱要小心不準進入的情景,又有點害怕起來。阿碧始終不敢擅入此禁地,只好在門邊朝着裏面呼喚道:「公子爺!你是不是在裏面?」

「啊~」回應阿碧的是一聲慘叫,看來慕容復當真就在這秘地之中,阿碧聽見這叫聲甚是凄厲,當下再顧不得這地下室是不是禁地,一把拉開鐵門就奔將進去。那鐵門后原來是一條長長的石階,阿碧心急如焚,幾乎是跳着往下躍去,饒是如此,阿碧仍然走了有近兩刻時辰才看見石階的盡頭。石階盡頭處想來應該已是湖底之下,但前面卻有着亮光,阿碧定睛一看,只見原來是一個大石室,石室頂上有幾個發光的硫璃球,四周儘是一些武功心法的石刻。只不過現在這些石刻都已殘破不堪,更染有斑斑血跡,而這些血,卻是正以一雙肉掌硬毀石刻的慕容復所流:「毀了你們!毀了你們!你們這些臭武功!我一生都被你們毀了,你們也休想繼續存在!」聽着慕容復如瘋似狂的說話,但又知道那偏偏是事實真相,阿碧也不敢作任何制止,只望慕容復這一通發泄后可以好過一些。

石刻被逐一破壞,慕容復的雙掌已經開始變得血肉模糊,但他仍然繼續著,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終於,慕容復來到最後一幅石刻之前,那也是慕容家最高深的絕學:斗轉星移。石刻的中央是一幅星空圖,星空圖中分散著口訣,至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編排,慕容復小時候也有過疑問,但慕容博只說這是為了防止慕容家以外的忍不住偷學。「斗轉星移~就是你,你給了慕容家希望,但那是什麼樣的希望呀?那只是騙人的希望!什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根本就是投機取巧的玩意兒!你可以奈何得了六脈神劍嗎?可以對付得了降龍十八掌嗎?你不可以!既然你只是個騙人的玩意兒,那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價值了!」感覺失去所有希望的慕容復,運聚全身剩餘的氣力於雙掌之上,也不管這樣做只會加重傷勢,或者,他心中根本就希望自己的這一雙手和『斗轉星移』圖同歸於盡。

「轟」慕容復用盡全力的一擊並沒有毀滅『斗轉星移』圖,因為它動了!『斗轉』!『星移』!星空圖竟然是由數十塊活板拼成,在慕容復重擊下竟自行活動起來,但這些活板之間完全沒有銜接的縫隙,看起來仍然是一塊完整的石刻。慕容複發覺手下石刻竟然活動起來卸去自己的力道,自是大驚詫然,但手上卻已經本能地運起了『斗轉星移』的訣要來,這一來那星空圖便活動得更加快、更加順暢,片刻間,星空圖已經轉了一圈,回復原來的樣子,但圖上的口訣卻已經集合到一起來。

「這是什麼?」不單慕容復有這樣的疑問,阿碧也有同樣的疑問,口訣集合到一起來的星空圖,竟然在每一顆星星的位置上發出光來。慕容復看着石刻,忍不住又伸手按去,阿碧慌忙叫道:「公子爺!小心呀!」這石刻既然可以活動,說不定還有什麼機關,但慕容復卻有另外一個想法:這個石刻原來真有秘密,怪不得我小時候看着就覺得不對勁,既然這石刻已經是在燕子塢最隱密的禁地之下,那為什麼還要將口訣排得那麼混亂?原來這石刻竟然是可以活動的,但是這究竟有什麼意義?自少年時便存在的好奇心一旦被重新激發起來,立即便佔領了慕容復的主導意識,若不能探得答案,他絕對不會罷休!

雙掌按上星空圖,慕容復先是試了一下能不能將星空圖再轉動,結果發覺這個時候的星空圖已經固定起來,無法再轉動。慕容復又嘗試了一下能不能推動星空圖,但卻是絲紋不動,不禁有些瀉氣,因為石刻並沒有可以作為拉手的地方,那麼除了轉了推,就沒有其他方法可試,難道這星空圖其實並沒有什麼秘密?「不可能,這石刻的活動性是真真切切的,而且銜接得那麼精細,外表完全看不出破綻,如果說這裏面沒有秘密,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沉思苦想中的慕容復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是要毀了這石刻的,也忘記了自己的手正不斷流血的事,但阿碧可沒有忘記,見慕容復沉靜下來,心想應該算是冷靜一些了,慌忙上前來,撕下自己衣裙,為慕容復包紮雙手。慕容復正在沉思間,忽然發覺阿碧在為自己包紮,他也真箇冷靜下來,想起自己先前對阿碧的所作所為,也有些慚疚,但他到底自持着主人的身份,道歉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待阿碧為自己包紮好,他才說道:「阿碧,我餓了。」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正經地吃過東西,這餓倒也是真的,阿碧聽見慕容復說出正常的話,雖然沒有對自己說什麼好話,但這正常的話已經是大好,忙說:「那麼,公子爺!我們上去后阿碧馬上準備飯菜。」慕容復搖了搖頭道:「不,我還是留在這裏,我要好好想一想,這石刻的秘密。」

阿碧雖然知道是這石刻令慕容復恢復理智,但又擔心慕容復想得太多又會出什麼事來,哪裏肯離開?只急得連連落淚:「公子爺,我」慕容復只是想自己先靜靜地想一下,沒有料到阿碧會有如此反應,但他恢復理智後腦筋也恢復過來,只一瞬間便明白過來,於是雙手輕搭在阿碧雙肩上:「我現在正想在興頭上,不想浪費了,你先上去準備飯菜,帶下來我吃飽以後就回上面去。」阿碧見慕容復似乎真的已經完全回復正常,這才放下心來,答應着便向秘室門口走去:「那麼阿碧就先為公子爺準備飯菜了!」

但是當阿碧準備好飯菜正要送到水閣的時候,卻看見一件令她當場呆若木雞的事情:水閣旁邊的湖中,升起一個巨大的圓球,圓球上一個窗戶中有一個她熟悉的人影——慕容復。圓球離開水面后立即加速,轉眼間便已消失在蒼穹之間,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以至於阿碧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但她很快就知道那不是幻覺,因為水閣下的秘道中已經被水淹沒了。若慕容復還在秘道密室中,絕對是九死一生,這時的阿碧倒寧願相信慕容復已經乘着那圓球離開了,但是這圓球是什麼呢?它會將慕容復帶到什麼地方呢?

一切的答案,都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慕容復。本來慕容復對於星空圖實在想不出什麼頭緒,只是實在無聊下也沒有暫時沒有什麼可做之事,便一邊看着星空圖一邊等阿碧帶飯菜來。等了好一陣子,慕容復心情開始鬆弛下來,也就在此時,他感到雙手一陣陣的刺痛:「好險,一時衝動,差點兒就毀了這一雙手,我不能夠就這麼輕易放棄,我還年輕啊!」冷靜下來的慕容復,對未來的希望竟又再度燃起,可能是因為剛才因星空圖勾起了他少年時代的感覺,而星空圖的神奇變化,又再度讓慕容復內心對『斗轉星移』重新有了信心。一想到『斗轉星移』,慕容復突然間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是了,是『斗轉星移』!星空圖只是一個引導,關鍵在於『斗轉星移』本身。如果我沒有『斗轉星移』的功力,剛才就不能那麼順利將星空圖轉動,因為星空圖的活動軌跡是應合了『斗轉星移』的心法的,那麼說來,要解開星空圖的秘密,就一定要是懂得『斗轉星移』的慕容家後人,但我慕容家後人將這星空圖尊為至寶,若非我因為絕望而要毀圖,這秘密就永遠不會被揭開!這麼說來,這星空圖是先祖留給我們的最後希望,而開啟這希望的關鍵,就在『斗轉星移』!」

一想通了關鍵所在,慕容復那自小被壓抑著的好奇心便如同被徹底釋放出來一樣,再也不能等待,急忙將包紮雙手的布條扯掉,不顧雙手的劇痛,再次使出全力推壓石壁。這一次慕容復再不是普通的推壓,而是運上了『斗轉星移』的心法,石壁中若有什麼機關,有什麼異動,慕容復都可以憑着此心法清楚地了解到。但很可惜,慕容復能感覺到的只有一個:反作用力。任何作用力都會有反作用力,如果只有一個反作用力,那麼就只說明一樣事:石壁后並沒有任何可動的機關。而就在慕容復再一次失望的瞬間,希望竟然再一次降臨:石壁打開了!不是被推開的,而是被『拉』開的。

原來因為慕容復集中全部精神力量運使『斗轉星移』,在推壓無效的同時,便自然地轉向唯一可以藉助的『反作用力』,結果便將本來不可能拉開的石壁拉開了。

石壁打開之後出現的是一個大洞,洞裏面有相當大的空間,而且在這個本應一片漆黑的湖底,洞裏面卻有着柔和的光,一切都令慕容復的心中充滿了好奇。要走進這奇異的地方,一切都是從來沒有見過、聽過,甚至連想像都想像不出的景象,慕容複本有幾分恐懼,但想到自己先人既然沒有將此處徹底埋沒,自是沒有害自己後人的道理,這才安下心來,細細打量著這洞中的一切。但顯然根本不需要怎麼費神去探究,因為洞中什麼也沒有,只有四周的牆壁明顯的並非天然,而是人造之物。「這裏究竟有什麼意義啊?」本來滿心期待,結果卻發覺裏面什麼也沒有,失望的慕容復不禁自言自語道,不過這話剛一出,本來柔和的光線便驟然變得強烈,但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慕容復嚇了一跳,正要望洞口倒縱而出,卻碰上了牆壁,慕容復回頭一看,只見洞口已經關閉起來,端的是無聲無息。慕容復更是大駭,自己被困於此,可如何是好?正彷徨間,忽然聽見一把聲音說道:「遺傳基因掃描校對完成,驗證通過。」慕容復急忙叫道:「誰?是誰?快出來!」但轉念一想,這裏面已有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打開過,就算有人,只怕也早死了,難道是鬼?一想到是人力無法應付的鬼怪,慕容復心底冒起一股寒意。

洞中的光不斷變化,只令慕容復更是心中發毛,突然那聲音再次響起:「自檢完成,系統一切正常,倒數后出發。十、九」慕容復又是驚恐又是好奇:「你說什麼?出發?出發去哪裏?」那發出聲音的『人』似乎根本聽不見慕容復的話,只繼續倒數着:「四、三、二、一、出發!」同時慕容復感覺到一陣震動,心想自己當真魯莽,這地方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還是儘快離開為妙,慌忙轉身便要推那本來打開的門。哪想剛一轉身,慕容復便看見那門上原來有一透明的窗戶,窗戶外的是提着飯菜正要進入水閣的阿碧,阿碧面上儘是驚訝神色,兩人相視只一瞬間,慕容複眼前景象已變成了俯瞰整個燕子塢,然後是太湖,「我~我現在是在天上?」本來手上正要使勁推門,當下馬上收住,如此高的地方要是掉了下去,恐怕會連粉末都找不着。

只一瞬間,便已經上升到如此的高度,但是慕容復除了開始時感覺到一些震動以外,完全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我祖先留下的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啊?」慕容復驚詫得渾身如被封了穴道,只能獃獃地看着窗外景象的巨變。又一會兒后,他看見了原來的大地變成了一個懸浮在漆黑而無盡空間中的藍色大圓球,在這一刻,慕容復的心靈受到了一陣強烈的衝擊,原來自己一直都是那麼的渺小,所謂的復興大燕,根本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笑談!

強烈的震撼令慕容復心神大亂,對接下來的事絲毫不覺,直到又是一陣震動后,慕容復才回過神來。因為不斷以告訴旋轉的原因,窗外景象根本就看不清楚,只有一閃接一閃的強光,慕容復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身處太陽的旁邊,若非方舟的防護層隔絕高熱,自己已成了宇宙中的微塵。

看在地上打開的新洞口,慕容復心裏七上八下的,是要進去一探究竟,還是等待?考慮了好大一陣,慕容復終於咬牙下了決心:下去吧!繼續等的話真不知道又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又有變化。再說現在自己身處天外,根本沒有其他人可以幫自己,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洞口下的通道深不見底,慕容復不敢躍下,只好施展游牆壁虎功,一點一點地往下探索,但足足下探了十數丈后,除了感覺通道變得越來越寬以外,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的信息得到,慕容復不禁有些心怯:如此下去可不是辦法,也不知道還有多深才到底,還是先回去歇息一下咦?剛想到要歇息一下,慕容復忽然感到手腳一陣的酸軟,這才想起原來自己已經有兩天沒有吃過東西,方才一心要探究洞中秘密才支持下來,現在心中一泛起放棄的念頭,馬上身體就鬆懈下來,飢餓感強烈地自腸胃中傳來。「不好太大意了!」餓得手腳都酸軟,自然無法再運使壁虎功,慕容復馬上如一片枯葉在通道中飄下。

也不知道下墜了多久,慕容復此時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好黑啊!這裏究竟有什麼,至少也有一點光讓我看過後再死也好啊!剛想到這裏,慕容復突然眼前一亮!光,真的有光了!眼睛適應了光線后,看見的景象令慕容復產生了死而無撼的感覺:太偉大了!這裏簡直就是神話中才有的地方啊!可以死在這裏,我慕容復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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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現在還活着。」趙靈珠對慕容復所說的仍是不敢輕信,當下便指出其中不自然的地方:「憑着小雪為我補充元靈之助,我現在對前身的記憶也已經差不多完全恢復了,那方舟裏面除了娘娘的意識影像外,應該沒有其他人的,這樣的話,你不還是會摔死嗎?」慕容復點了點頭道:「大地之母你的記憶已經恢復了這麼多,真的太好了,你說的當然是沒有錯,不過,在你的記憶以外,還有一些事發生過呀,你說我的航行器是從哪裏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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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道口掉下來的慕容復,身處不論從哪個方向都算來都至少有三里的高度,他可不會翔空術,難道真要看一眼就死?慕容複本已是絕望之際,突然一把聲音自身旁響起:「你是不是姓慕容的?」慕容復暗吃一驚,有什麼人能在半空中無聲無息地來到自己身邊?急忙全神戒備,回頭喝道:「誰」那一聲喝問還沒有叫完,慕容復便已呆住了:太美了!竟然有這麼美麗的人?「喂~你還沒有答我的問題呢,你應該是姓慕容的吧?」方舟內沒有任何人,向慕容複發問的自然就是女媧的影像,但慕容復被她的美麗形象鎮住了,一時間竟回不過神來,女媧連問數次,慕容復卻只張口結舌,根本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在慕容復的腦海中,時間、空間已經因為女媧而停頓了,他怕自己一回答了以後就再聽不見這麼動人的聲音,因為自己肯定是要摔死的,在死前能多聽一次眼前美人的聲音也是好的。「你這是找死嗎?快點回答這個問題呀!這是你祖先給你的保命符啊!」女媧見問了慕容復幾次,他仍是呆看着自己,這樣下去慕容復是當真會摔死的,急忙提高音量叫道,慕容復聽見原來還有生機,急忙應道:「是!我是慕容家後人慕容復!」得到慕容復的回答,女媧急忙發出指令:「身份登記完成!重力降為零!」一瞬間后,慕容復感覺自己的身體重量突然完全消失了,這時他離『地面』只剩下二十丈的距離,雖然下墜速度因為重力消失而不再增加,但之前已獲得的速度卻不會因此消失,片刻之後他還是要撞到地面的。

幸好慕容復已經重新振作,為抓住重現的生機而拼盡最後的力量。以目前的情形,不論慕容復如何運使什麼正反之氣施展輕功,都不會有任何效果,因為那根本不能改變自己的運動狀態,要改變運動狀態,就一定要有可借之力!身處生死存亡的關頭,求生的意志令慕容復急中生智,雙手在襟上一扯,猛地將衣服扯開,增加空氣的阻力。此法令慕容復下墜的速度稍微地減低了一點,但這是不足夠的,因為想藉此令自己的下墜速度減低到安全的範圍,是需要一定距離的,然而現在根本不可能有足夠的距離,因此慕容復馬上施展『斗轉星移』,要將由衣服得到的一點點阻力盡量地利用,一個翻身後,衣服已被脫下,慕容復全力使出『斗轉星移』,雙掌拍在衣服上,儘可能多地將自己的下墜之力轉移到衣服上。「嘭」的一聲悶響,衣服被拍得粉碎,而慕容復已藉此再一次減緩了自己的下墜速度,而在此時地面已經近在眼前了!雖然已經兩度減緩自己的速度,但慕容復知道自己仍然處於危險中,現在要保命,只剩下最後的一招了!在快要撞到地面的最後一刻,慕容復鼓盡余勁雙掌其向右邊一拍,只聽見『喀嚓』的一聲響,慕容復一雙手腕同時折斷,但也第三次借得一股力,全身向左邊飛去。

在打了幾個滾后,慕容復終於『安全』着陸。這時女媧也飄落到慕容復的身邊,先是下了指令:「重力回復正常水平。」然後望着躺在地上的慕容復,說:「你的本事也不差嘛,只是折斷了手腕,就保住了性命了。」

慕容復全身脫力,而且一雙手腕也折斷了,只能倒伏在地上喘息,對女媧的『讚揚』根本一點也不受用:「是嗎?這個考驗還真夠要命的!」女媧聽出慕容復的話外之意,輕嘆一口氣道:「你是覺得我沒有對你施予援手很過分嗎?那我只能說一聲抱歉了,因為我能夠提供的最大幫助,就是將重力減低。」說着伸手穿過慕容復的身體:「現在的我只是一個影像。」慕容復驚見女媧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忽然感覺到自己還活着真是太好了!「很很抱歉是我要求太多了,本來就是我不請自來。」女媧不能再提供什麼幫助,只能陪慕容復聊天了:「不請自來么?你也不是第一個了,上次是你的祖先,他叫慕容德璺。」慕容復一聽這個名字,馬上就明白了為什麼秘道在斗轉星移的石刻後面,因為慕容德璺正是斗轉星移的始創者。

慕容復還有很多疑問,於是一面調息一面問女媧:「原來是我的曾曾曾祖父呀,那麼說來,你是什麼人?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有我是怎麼來的,我還是糊裏糊塗的呢。」女媧顯然也很明白一個人突然間來到這個常識以外的方舟中,必然是有很多的疑惑,於是便一一回答慕容復的問題:「我么,我的正體是這個方舟的主系統,不過因為有女媧的部分記憶和意識,所以影像就採用了女媧的形象,哦,對了,就是你們神話傳說中的大地之母;這裏呢,是方舟的內部,關於方舟嘛,真要解釋恐怕要化上一兩天才說得完,還是在以後再慢慢將資料給你吧;至於你是怎麼來的,嗯,是因為你闖進了那艘宇宙航行器,而你又是慕容家的人,所以那航行器就將你帶了這裏了,這樣說你可以明白嗎?」

聽了女媧的前兩個答案,慕容復還是摸不著頭腦,但第三個答案,卻令慕容復自幼就積壓在心中的一個疑惑解開了:為什麼是燕子塢?前面的燕子還好,指的是慕容家是燕國遺子,但塢呢?雖然是在太湖邊,雖然也有幾艘船,但是為什麼是『塢』?既然已經有專供停靠船隻的船塢,為什麼還叫燕子『塢』?明明是可以叫『庄』、『居』或者『寨』的,但卻偏偏叫『塢』?原來,是因為有那艘宇宙航行器停靠着,所以,才取名為『燕子塢』!

「原來是這樣,先祖竟然留下了那麼多線索,可惜慕容家的後人卻只看到表面,卻沒有探究下去」「這是因為**,慕容德璺就是因為**太深,才沒有將斗轉星移完全練成,也因為這樣,他的後人都走上了不應該走的路。」「你說斗轉星移並不完全?」慕容復簡直無法相信如此精妙深奧的斗轉星移竟然是不完全的,但在這個完全超出自己常識的地方,一切彷彿都有可能發生,於是半信半疑地問道:「那麼完全的斗轉星移應該是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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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斗轉星移么?你應該已經練成了吧?」趙靈珠關於前身的記憶已經完全恢復,自然知道完全的斗轉星移是怎麼樣的,但這一句問話,卻帶有着一絲不忍,慕容復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仰天大叫道:「是的!我終於練成了完全的斗轉星移!但我現在寧願我沒有練成它!」「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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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神奇了,這才是完全的斗轉星移嗎?」慕容復將罩在頭上的一個白色圓桶除下,不禁興奮地叫道。他在經過治療后,馬上就要女媧傳授完全的斗轉星移,女媧卻交給他這麼一個圓桶,罩在頭上片刻后,慕容復便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圓桶原來是可以將信息直接輸入到大腦的裝置,當然這個概念也是由圓桶處獲得的。「方舟儲存了天地間所有能夠收集到的資料,通過這個數據輸入儀,你就可以直接聯通方舟的資料庫,獲得想要的任何知識。」慕容復越聽越興奮,彷彿看見自己復興燕國,不,是君臨大地的路,已經展現在眼前:「只要我有了這些超越地上所有人的知識,再加上練成完全的斗轉星移,到時候我就不只能夠令大燕重現,甚至可以一統整個大地、不是,是整個地球,成為空前絕後的最偉大的皇者!」這一刻,慕容復明白了自己第一次看見地球時心中的震撼因何而來,那是因為一個偉大的理想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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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時我卻不明白,越是偉大的理想,往往需要付出越大的代價。」

「你後悔了?」

「很後悔,但是~後悔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我,更加沒有放棄那個偉大理想的理由了!」

「能令你徹底豁出去,漠視生命也要實現那個偉大理想的代價,究竟是什麼?」

「忤逆軾父~我、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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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倍的重力,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勉強的話也已經沒有意思了。」走出治療艙后,慕容復作了一個決定:「我要回去地上了,那個東西準備好了嗎?」女媧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密封艙,說:「準備好了,但是你想用他來做什麼?那個複製的你」穿戴停當的慕容復一手將密封艙提起,便走便說:「從資料庫得到的數據來看,他只有幾個月的壽命,我要的正是這一點,他會以『慕容復』的身份死掉,那樣慕容家就不會再惹人注意,燕子塢就會成為那些在我計劃中要利用的人他們視野中的盲點。」女媧聽了不禁點頭道:「果然是個很好的計劃,那樣的話,燕子塢就能成為收藏神器的最隱蔽的地方。」慕容復看了一眼出口,說:「不止如此,還可以作為航行器的停機場,是了,把重力降為零吧。」女媧馬上應道:「是,重力降為零,那個偵察器還有通訊的功能,有什麼情況可以將資料傳上來,我會幫你分析的。」

慕容復提着密封艙,在零重力下向著出口躍去,在將要進入通道的時候,回頭大叫道:「娘娘!我一定要改變那個未來!不讓你消失!」

在燕子塢,阿碧已經在水閣等了幾個月,這幾個月來,阿碧只能憑一顆痴心支撐,現在也快要到崩潰的邊緣了。就在阿碧快要崩潰的時候,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將她擁入懷中,同時一把她最渴望聽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碧,你受苦了。」「少爺你平安回來了太好了。」

要令計劃中要利用的人相信自己真的死了,就要做一齣戲,而這齣戲的女主角,只有一個人可以擔任,但是,她能不能接受那個殘酷的結局?如果不能,那麼她就一定不會答應去做這麼一齣戲。但是,女人總歸是女人,為了她愛的男人,女人可以比男人更加堅定,只要你能夠讓她死心塌地的話。

慕容復已經令阿碧對他死心塌地,現在慕容復有信心要阿碧為自己做任何事。而他令阿碧對他死心塌地的方法,就是在阿碧差不多要崩潰的時候一舉攻陷她。她,成了他的女人;他,成了她的男人,就是這麼簡單。

「我真的要騙他們嗎?連小姐都」阿碧始終無法完全接受這個任務,但慕容復已經是她的唯一,她也唯有硬著心腸答應下來,慕容復自然看出了阿碧所想,知道她如此猶豫的態度只會令她露出破綻,便溫言解釋道:「我的好妻子呀,你不用心裏不安的,你可知道我要你這樣做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嗎?」阿碧奇道:「難道不是為了復興大燕嗎?」慕容復仰天大笑道:「當然不是!我是為了讓你和孩子以後有安穩的日子可過啊,只要我那個複製品死了,世上就不會再有姑蘇慕容家,那個沉重地壓在我們身上的枷鎖就可以消失。」阿碧想不到慕容復的理由是這個,心中大松:「原來、原來少夫君的意思是要放棄那個妄想,和我過平凡的生活,好,為了我們的未來,我一定會好好乾的。」

將阿碧和自己的複製品送到大理后,慕容復又來到京城,他要找幾個有野心的人。終於,他看中了高俅等人,他們有野心,有巴結上級的能力,但卻沒有什麼有用的政見,所以一直得勢不得權。憑着在方舟的幾個月學習,慕容復雖然未算是窮通天地萬理,但已是學究天人,地球上再沒有比他更知識豐富的人了。雙方一拍即合,慕容復為高俅等人提供最精闢的政治見解,助他們直上青雲,而高俅等人則提供有力的支援,令慕容復得以將廣州城一帶據為己有。

在此其間,邊關傳來喜訊,正是大遼南院大王蕭峰被雁門關被擊殺的消息。慕容復也沒有怎麼在意,因為他知道一定是虛報,以蕭峰之能,豈是尋常守關兵將所能殺得了?但他也沒有深究,因為這件事和他的計劃沒有關係。但是不久后的中秋之夜,慕容復正戴着偵查器準備和方舟作數據交流的時候,偵查器上突然發出警報,慕容復一看之下大驚失色:「什麼?這股戰鬥力是什麼?超過了十萬還在上升!是誰?居然就要超過我?我可是經過十倍重力的特訓的!可惡!」

慕容復急忙乘着航行器向著那股能量的方向趕去,結果卻在縹緲峰看見一隻巨大的猿猴。航行器因為啟動了視覺屏蔽,虛竹和段譽等人並不知道天上正有這麼一個物體,但那隻巨猿好像知道天上有人以不友善的目光看着自己,竟不停地躍起想要將航行器抓下來。慕容復急忙操縱着航行器上升,洽在此時,虛竹和慕容復抓住了巨猿的尾巴,那隻巨猿才安靜下來。航行器的視覺屏蔽雖然可以令人看不見航行器的存在,但上升高度后,因為角度的配合,居然將滿月遮擋住了一部分,造成了『天狗食月』的景象。

看着巨猿慢慢變回人形,慕容復心中的震撼達到無以復加的程度:「是蕭峰!?你、你就是方舟資料庫裏面記載的救世者?」就這樣,慕容復和方舟進行了一整晚的數據交流,慕容復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蕭峰雖然是救世者,但他還不成熟,而且『希望』還沒有出現,這樣的話,我的計劃一定要再進行一點改變了。」又看了一眼靈鷲宮,突然眼前一亮,急忙再將數據上傳,片刻后,新的資料出現在慕容複眼前:「什麼?原來靈鷲宮是這麼一回事呀!那真是太好了,航行器體積太大,可不及它方便呢。」

過了幾天後,慕容復乘着靈鷲宮中眾人鬆懈下來,悄無聲息地在宮中搜尋着。這靈鷲宮他已經來過一次,雖然方向認得,但路徑卻是不熟,那平常就比較多人出入的大廳和房間等應該不會有自己想要找的東西,看來秘密就在秘密的地方:收藏靈鷲宮武功秘籍的地方。但那是哪裏呢?這靈鷲宮地方不小,房間更是多不勝數,怎麼找?正在此時,慕容復聽見有幾個人在打鬧着:「四妹,今天輪到你打掃了,別老在發獃嘛!」「還說我呢!二姐你前天不也一樣?還是我提醒你的!」「好了好了!你們還在鬧,主人剛在裏面看完書,那些秘籍一定又弄得亂七八糟的了,四妹你就快點動手吧,不然的話公主又要不高興了!」「唉公主的規矩真多,不過要是蕭大哥在,她才不敢」「還在說!快點動手吧!」

慕容復聽了心中暗喜:「原來是那四姐妹,是了,她們原來就是天山童姥的身邊近侍,現在是要去打掃收藏秘籍的地方,真是太好了!」竹劍收拾完放得四散的秘籍后,嘆了一口氣:「真是的,主人想了那麼久,還是想不出來,如果是蕭大哥的話,早就想通了。」然後便又在獃獃地想着蕭峰,完全沒有發覺慕容復乘機閃進了秘籍室。秘籍室中的所有秘籍都不能引起慕容復的興趣,因為他志不在此,更何況以他現在的武功,根本就看不上眼。搜尋一番后,慕容復大感失望,這秘籍室根本就是普通的房間。正準備離開之際,猛然看見一卷布帛,上書《北冥神功》,慕容復知道此乃逍遙派的鎮派神功,雖然自己已經很強,但一想到蕭峰的力量仍然比自己更強,就自然而然地心生不甘起來,當下一把將布帛抓起,收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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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不應該拿起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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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轉星移這項絕學,其真正的奧妙其實是:可以將任何接觸到的武功變成自己的武功。慕容德璺遺下的秘訣只是將對方的武功反彈,但現在的慕容復,不論是什麼武功,只要接觸過,就可以馬上知道其奧妙所在,從而將之學會,更何況是完全記載了該武功奧秘的秘籍就在手上?所以,慕容復很快就將北冥神功的首兩條經脈的訣竅練成了。但當慕容復滿心期待地翻開第三頁時,卻只見一片空白。

「段譽你這個混蛋!」布帛開始的地方已經寫明是段譽親筆所錄,所以慕容復首先便是罵了段譽,「虛竹你這個笨蛋!」跟着慕容復便明白了竹劍的話,所以第二個罵的就是虛竹,「慕容復你這個混蛋加笨蛋!」最後罵的,是他自己。

學得不完全的北冥神功,令慕容復不但沒有得益,反而惹下了隱患,而且因為斗轉星移之故,這不完全的北冥神功已成附骨之蛆,揮之不去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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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一時心急,竟想到去找丁老妖,嘻嘻真是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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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將我知道的逍遙派武功都給了你了,你什麼時候才幫我解了『生死符』啊?」丁春秋年許來被困在少林後山這個石室中,雖然說縹緲峰定期會送葯來給他鎮住生死符,但因為梅劍四姊妹存心要他受些苦,以報復他當日令菊劍中毒的事,所以每每份量不足,本來可壓得半年的,結果藥效只有五個月,所以丁春秋每半年都要有一個月要吃盡苦頭。慕容復以為他解開生死符為條件交易,將丁春秋的武功全部學到了手,「雖然你的化功**源出自北冥神功,不過現在看來並不能由此反推出完整的北冥神功,要解開你中的生死符,非要北冥神功不可啊!」慕容復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丁春秋,所以一直都以此為由要挾著,丁春秋早被生死符折磨得志氣全無,只求得脫苦海,但這時他實已再無可教,任慕容復再如何威逼利誘都是徒然而已。

慕容複試了幾次,知道確實再沒有可得,拋下一句:「等我練成北冥神功后再來履行交易吧。」剩下丁春秋繼續苦熬。

學得是一回事,但創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慕容復知道此事也不急在一時,倒是高俅那一邊形勢有變,說是有幾個難纏的人出現,這幾個人在朝中人脈廣布,而高俅等人雖然已經開始受到重用,但畢竟羽翼未豐,真要鬥起來絕無勝望。

結果,在慕容復的妙計下,逼得這幾個人和蕭峰在小校場大戰一場,經此一戰,蕭峰力量大幅提升,不過慕容復最大的收穫,是知道了趙靈珠是大地之母轉生。「太好了,看來『希望』還是會有的呀!」

「哦?玉牌突然就消失了?是被人偷走的吧?」慕容複查看過高俅腰間的斷繩后,得出這個結論,高俅吃驚道:「那怎麼可能,當時我身邊都是侍衛,又沒有人接近過!」慕容復自是不會對他多透露有關的事,不過心中卻是另有計較:「這是六脈神劍造成的,絕對不會錯,想不到蕭峰連這個都學會了,這樣的話我方也要再增強一些才行。」

增加實力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自己提升,一種是得到強大的援助,而慕容復則決定雙管齊下。在以燕興的身份取得皇帝的賞識后,慕容復得到了伏羲琴,並且憑此兵不血刃就將靈鷲宮佔領了,更得到了一個非常強大的援助:虛竹。同時,也得到了收藏在靈鷲宮下的『白鷲號』。最大的得益是,和白鷲號收藏在一起的:軒轅劍。原來靈鷲宮本是一代軒轅劍主歸隱之地,後來逍遙派的創派祖師機緣巧合下尋到,練成了那位劍主留下的武功,自此開宗立派,但卻不知道軒轅劍和白鷲號的秘密。但當日慕容復在空中一看靈鷲宮,因為有過自家先祖的經驗,馬上就覺得很有可能有什麼秘密,結果經過方舟分析后,確認那是仙家寶物收藏地的特有建築方式。如今軒轅劍到手,慕容復更是自信大增:「居然讓我找到了這個,看來我要改變未來的事是越來越有把握了。」

「什麼?你要我停止那樣做?······我明白的,你是怕我和蕭峰衝突是吧?我有軒轅劍,還怕什麼?」慕容復得到了軒轅劍,通過偵察器測算自己的戰鬥力之後信心倍增,可偏偏這個時候方舟傳下要他停止原本計劃的勸告,慕容復如何接受得來?馬上『據理力爭』,「好,那我就證明一下我的能力吧!只要我能夠打敗蕭峰,你就沒有阻止我的理由了吧?······嗯,好吧,我答應你,在確定『希望』出現前不去招惹蕭峰。」

『希望』是什麼?『希望』是同時擁有陰陽二極星之心的終極生命,也就是蕭峰和趙靈珠的孩子。慕容複眼看着趙靈珠將蕭峰引入神木下的秘室,他知道將會發生什麼。在這一瞬間,慕容復只覺百感交集,是喜?是吧,『希望』將會因此降臨;是嫉妒?是吧,那個和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女人一模一樣的人要成為別人的女人;是期待?是吧,挑戰未來的時刻又近了一步;是失落?是吧,看見蕭峰和趙靈珠之間的真情流露,自己的感情卻註定沒有彼岸。

蕭峰和趙靈珠已經離開了苗疆,慕容復卻留在了神木,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走,或者真如方舟所說的停止計劃會比較好。他本來認為自己是計劃周詳的,但一夜無眠,因蕭峰和趙靈珠二人而起的精神刺激令他忽然心灰如死,真的是計劃周詳嗎?本就虛而未實的未來,自己要如何改變?用什麼改變?改變成什麼樣?他發覺自己其實並沒有真正地想過,之前只不過是一時的雄心壯志加上突然得到的無限知識而生出的衝動,連現在都無法把握的人,如何改變未來?

「喂,你是誰?怎麼可以在神木上睡覺?快給我下來!」清脆得如同風盪銀鈴般的聲音自神木下面傳上來,慕容復正是心潮起伏,雖然聽見了喝聲,卻沒有作出任何反應。那聲音又叫了幾次,見慕容復仍是一般無動於衷,便靜了下來。又過了片刻,慕容復聽見一陣沉悶的『嗡嗡』聲在身邊響起,感覺有點不妥,這才留意起來,卻發覺身邊已經被一大群的馬蜂包圍住了。「這是什麼?」慕容復覺得有點奇怪,但仍是躺在神木上一動不動,「你再不下來的話,我就叫它們攻擊啦!」「隨便。」「你是你自找苦吃的!」一陣輕得幾乎聽不見的口哨聲傳來,那些馬蜂立即一擁而上。

「哼~雕蟲小技!」且不論慕容復現在功力深厚,馬蜂要突破他的護體罡場已是不可能,單單從剛才的口哨聲中,慕容復已經聽出數種變化,當即模仿著吹了幾遍,那些馬蜂果然受到影響,來來回回地不知道要飛去哪裏。在神木下的人眼見如此,卻以為是自己口哨聲太弱,急忙深吸一口氣,方要吹起更響的哨子時,一聲尖銳的哨聲自神木上方傳來,只刺得她耳鼓生痛,急忙雙手掩耳,更是無暇運氣吹哨。同一時間,那群馬蜂竟倒戈相向,反圍過來,她還沒有從雙耳的疼痛中恢復過來,自然無法吹哨驅趕馬蜂,而且就算她能夠吹哨,也無法和慕容復的哨聲抗衡,眼看就要被馬蜂狠蟄一番。慕容復這時才向下望去:「自討苦吃的是你呀!咦?!」慕容復一看之下,驚覺此女子和女媧有六七分相似,心頭大震,眼看出手是來不及了,急忙提勁大喝一聲,將馬蜂盡數震得掉落地上。那女子這時還因為耳鼓的疼痛而緊掩雙耳,所以慕容復這一聲喝倒是沒有對她產生什麼影響。

慕容復生怕此和女媧有六七分相似的女子受傷,急忙自神木上跳下來,將因為驚慌失措而半蹲的她扶起:「你有沒有受傷」「啪!」慕容復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那女子賞了一記耳光,慕容復不閃、不擋、更不運勁,只由得這一記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在自己左邊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山印。「怎麼樣?這一邊還要不要賞一記?」慕容復指著右邊的臉問道。

那女子瞪了慕容復一陣,突然臉上一紅,低頭說:「不賞啦!我可不想兩隻手都變成豬蹄子!」慕容復聞言忙低下頭,果見那女子賞自己一記耳光的右手已是又紅又腫,竟比自己的臉傷得還重一些,這才明白過來:不好!我在十倍重力下修鍊過之後,就算不運勁,身體的任何部分都會比常人要結實好幾倍,這一記耳光實在不應該讓她打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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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瑤她~我妹妹她一向的喜好都和我差不多,你並不屬於她喜歡的類型吧?」

「的確是這樣,所以她雖然跟着我一道行動,但從來不會對我假以辭色,那個複製的善瑤之所以會對高泰明產生好感,實際上是製造的過程中特意設計的。」

「你會不會失望?」

「不會,因為這正是我我們最需要的其中一種感情。」

「你想發動補天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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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娘娘要見我?嗯」李善瑤一臉的不相信:「我姐姐就是娘娘的轉生,你在說什麼呀?」

慕容復去而復返,突然李善瑤提出要帶她去見女媧,李善瑤對這個敢在神木上睡覺有本領高強的人雖然感到好奇,但卻對他說的話不怎麼相信。慕容復雖然對這個和女媧有六七分相似的女子有着一種愛屋及烏的感覺,但到底只是初識,若不是方舟聯絡,他也不知道李善瑤是個重要人物。「你信不信都一定要去,我向你說明只是因為我目的光明正大,但沒有必要為此浪費時間。」慕容復說罷取出探測器戴好,又按了幾下鍵,那原本隱形了的航行器便突然出現在神木上空。李善瑤只看得呆了,連被慕容復拉着上了航行器中也不知道,知道看見大地變成一個圓球,才驚醒過來:「我們我們現在在哪裏啊?」因為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李善瑤大是惶恐,連聲音都是震顫顫的,慕容復連忙安慰:「你不用怕,我們現在是在太虛之上,很快就要到達神的宮殿了,在那裏娘娘自會給你解釋的。」

「真的是娘娘?」李善瑤望着眼前這個和自己姐姐一模一樣的影像,大感驚訝,女媧著慕容復取來數據輸入頭罩,說:「來了,只要戴上它,你就可以知道所有的事了。」李善瑤心想既然這裏是神的宮殿,女媧娘娘又沒有理由傷害自己,便依言戴上頭罩。大約過了一刻時辰,李善瑤取下頭罩,神情變得肅穆:「娘娘,我願意!」

女媧點了點頭,輕嘆著道:「那裏就跟我來吧,很快就可以完成的了,至於有什麼要修改的,等一下你自己決定吧。」李善瑤恭手道:「多謝娘娘成全,我知道要怎麼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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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呢?方舟又做了什麼事?」

「也沒有什麼,就是製造了那個善瑤的複製品。」

「只有這個?」

「就我所見,只有這個了。」

「嗯~好吧,我就相信你的說話,至於你有什麼偉大的理想,我沒有興趣,我只要峰哥平安回來,解決了方舟的事之後,我們一家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夠了。」

「慕容復斗膽向大地之母求一事。」

「什麼事?」

「請將『希望』交給我吧!」

「你~你是什麼意思?」

「我那個偉大的理想,就是要統一整個地球,讓所有的人都歸於一族,讓地球上再不會有紛爭,讓所有的人都可以和平共處!但是,我有辦法辦得到,卻想不到有什麼方法可以讓這個局面長久,當我死後,繼承我的人會變成怎麼樣?就算一代、兩代、甚至十代都能夠保持,但之後呢?歷史上沒有哪一個國家可以永久存在,不過如果是『希望』來統治的話,那就可以了!」

「你是說要我的孩子做這個地球永遠的皇?」

「差不多,但有一點不一樣,因為他更高一籌,他本來就是這個地球真正的『希望』!他本來就應該是最終的神!」

「這~雖然我覺得你說的沒有錯,不過,孩子不單止是我的,也是我丈夫的,等峰哥回來再說這個問題吧,或者說,解決了方舟的問題再討論吧。」

「好,我就等蕭峰迴來吧,我想他一定也會產生和我一樣的念頭的吧?尤其是~他本來就是個會為天下人着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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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時間已經過了三個月,在這段時間內,慕容復將珠江口方圓千里地方內的居民都驅趕走了,這當然不是為了預防補天行動失敗減輕傷亡,因為一旦失敗,整個地球上所有生命都會消失,這樣做的目的,純粹是為了防止在行動時有任何干擾的發生。

「公子,這附近都清理好了吧?」李善瑤駕駛着白鷲號在空中巡邏,面容憔悴的慕容復則注視着探測器上的反應:「應該沒有任何人了,根本沒有其他人類的反應。」「那麼是要回航了?又要陪他們練習嗎?」李善瑤不禁有點擔憂,這三個月來,慕容復基本上沒有休息過,除了要清理附近地區的居民,剩下的時間就是練習補天大陣。補天大陣是神級陣,現在要以人力施展,除了要求神器和適配者之間要熟練,適配者之間的聯繫也要完全沒有半點差錯,否則根本沒有第二次機會。現在能指導練習的人,就只有慕容復一人,因此他的負擔可想而知有多重。

慕容復取下探測器,雙手在臉上干搓幾下,本來憔悴的面容又再變得精神起來:「回航吧,一定要抓緊時間。」李善瑤應一聲「是」,方要控制白鷲號回過頭,突然一陣警報響起,兩人都大吃一驚,再看顯示屏上,只見一個大火團高速突入大氣層,正向著珠江口而來。慕容復眉頭一皺:「難道是」同時急忙再戴上探測器,連按幾下鍵之後,驚呼道:「果然是航行器!但是那裏面沒有生命反應!怎麼會這樣?蕭峰他難道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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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非異界之蕭峰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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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外篇 慕容·復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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