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白鳥南歸

第二十六章 白鳥南歸

「啪嗒」

辰己剛把房門帶上,城戶紗織便迫不及待地打開香煙盒子抽出一根雪茄來……

「呃……這就是辰己說的世界上最好的古巴雪茄嗎?男人都喜歡抽這種比手指還要粗的赭色葉子卷嗎?唉……男人真是種不可理喻的生物啊……我聞聞……哎,真臭呢!」紗織皺著柳眉一把拉開窗邊的百葉並大力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后,那種熏嗆憋悶的感覺才逐漸消退下去。

「唉……這樣下去可不行,紗織呀紗織,從今以後你得努力學著去適應它……」咬咬牙,紗織苦著臉再次將煙葉往瑤鼻下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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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

「嘻嘻,馬上就好了……真沒想到城戶醫院的病房還能夠做飯呢!」春麗笑吟吟地從陽台邊的小廚房中端出幾盤熱氣騰騰的菜碟,再把它們小心地擺放到紫龍身前的那張小餐桌上。

「呵呵,來東京有一個月了,可還是覺得你做的菜最好吃!」飯雖沒送到,紫龍卻忍不住動起筷子來――老師不在飯桌邊,所以不用顧及什麼尊老愛幼的禮儀,更不用考慮什麼男女平等這類春麗不感興趣的話題,只是一想起老師病危的消息,天龍座的心情又開始低落起來。

「紫龍……」剛捧著飯盆出來的春麗一眼看到對方正舉著筷子呆,便輕喚了一聲。

「春麗,你走的時候老師的病究竟嚴重到什麼程度了?」

「……具體的我不太懂,老師他就是,就是一直躺在床上,既不想吃東西也不想喝水,而且……而且日漸消瘦,雙眼也沒有什麼神色……」

春麗紅著臉結結巴巴地「描述」了幾句便趕緊轉過頭心虛地看向窗外,突然又起身道:「這裡的風好大啊,那聲音就象動機一樣,比五老峰冬天的山風颳得更加厲害呢……我還是去關上它吧!」

「因為這裡靠海啊……」

紫龍放下筷子注視著面前的女孩匆匆趕到窗邊將窗戶拉攏,待到傳出「呯」的一下窗扣因契合而出的低響,屋外的風聲頓時消停下來,屋內的氣氛也隨之沉寂起來。

靜默了一會,紫龍終於沉聲道:「現在太晚了,明天先去會館向羅羅道謝並向紗織小姐辭行,然後咱們就回家吧。」

「嗯……」春麗低低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只是很溫柔地將一碗剛盛好的米飯遞到對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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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城戶紗織伸出頭左右打量了一下走廊,在確定周圍都沒有動靜之後,這才鬼鬼祟祟地閃出身來輕輕扭開隔壁房間的門。

從浴室傳出某人正在淋浴的聲響,小丫頭踮著腳小心翼翼地穿過玄關進到屋裡,然後找張椅子剛準備愜意地坐下……

「死丫頭,私闖民宅是違法的!」從浴室里忽然傳出某人很是不滿的指責聲。

紗織被突如其來的抱怨嚇得腿上軟一下癱倒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卻有些得意地提醒道:「什麼叫私闖民宅啊,這間屋子至少有一半所有權算我的吧?」

「呃……那我不叫警察了,不過你得幫我把床上的衣褲放到浴室的窗邊!」羅羅無奈道。

「嘻嘻,你洗澡從來都是不穿衣服就走出來的么?」紗織扭頭看看被某人胡亂丟棄到床上的衣褲,又忍不住捂著小嘴悶笑起來,好一會兒,這才伸手抓起其中一件……

「哼,如果屋子裡就我一個人的話,就算是裸奔甚至是裸睡也沒有關係吧?」

冷笑了一聲,羅羅又仰頭瞧了瞧窗檯,頓時氣急敗壞地大吼道:「靠,怎麼就一條內褲啊?上衣和外褲呢?」

「咯咯,歹勢,你放得太亂了,人家沒有找到嘛……」紗織背靠著浴室外邊的牆上笑得彎下了腰。

「死丫頭,再不拿來的話,信不信下次你洗澡時我摸進春之屋去把浴室的水和電都給斷嘍?」請求無效,於是羅羅惡狠狠地威脅道。

「臭傢伙你敢!」小丫頭很是惱怒地站到門邊用力錘門……

「咚!」

門應聲而開,紗織沒想到門沒關嚴,一個吃力不住便跌跌撞撞地撲了進去。

「啊――救命啊!」驟然撲進熱氣騰騰的浴室,不等看清裡面的一切,小丫頭甫一站穩便心慌意亂地蒙住雙眼出那麼一聲尖叫。

呃……明明是你自己闖進來,還叫得像是我在非禮你一樣……羅羅哭笑不得地看著一直捂著小臉傻站在兩米之外的紗織,只好出聲提醒道:「春光不會外泄了,我一直都泡著呢!」

「……」紗織將信將疑地睜開眼睛從手指縫中看去――因為排氣系統很管用,所以浴室內雖然有些熱,但卻一點都不悶,視線也沒有任何問題……某人果然正將身體浸在滿是泡沫的浴池內,只把腦袋斜靠在池邊並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己。

「可惡的傢伙……」紗織悻悻地放下雙手,俏臉緋紅,嘴裡同時絮絮叨叨地嘟囔著。

「呃……你突然想起過來幹嘛?」見對方一點沒有退出去的意思,羅羅只好乾笑一聲,問道。

「噢,你不說我都忘了,咯咯……」

紗織終於想起什麼,趕緊從旁邊口袋裡掏出一個煙盒並從中取出一支雪茄,再上前兩步蹲下身子將煙嘴遞給羅羅銜著,然後笑嘻嘻地道:「臭傢伙,辰己說這是世界上最好的古巴雪茄,你先試試吧!」說著,將手裡的火機打著並幫對方點燃。

唉……真倒霉,今天居然是個被人勸煙的日子?羅羅苦著臉勉強吸了兩口。

「味道好不好?不喜歡的話我就叫辰己去換!」紗織睜大美目滿臉期待地問――雖然這煙的味道確實是難聞了一點,不過臭傢伙叼著雪茄的樣子……還真是神氣呢!

「呃……問我味道好不好?你自己試一根不就知道了?」羅羅莫名其妙地道――小丫頭自己喜歡吞雲吐霧就算了吧,還非要硬逼著我抽?這也太過分了吧……

「呵呵,我……我就不試了!其實我是不喜歡抽,只喜歡聞的那種……」紗織臉上一窘,趕緊擺著手勉強笑道。

「……」

羅羅額上一黑,翻了翻白眼,鬱悶道:「你沒瘋吧?不知道聞比吸更傷身體嗎?居然只喜歡聞,不喜歡抽……我還真是徹底服你了!」

「你既然知道吸煙對身體不好就應該少抽點嘛……昨天為何還抽了整整一個下午……」紗織有些委屈地小聲抗議著。

「呃……誰說我抽一下午了?昨天只是散步時遇到一個老朋友聊了會,當時他遞給我一支煙,我不好意思拒絕罷了!你真以為我喜歡啊?」羅羅沒好氣地解釋道。

「呃……咳咳……」小丫頭臉色驀然一變,剛要說話便被煙霧嗆得大聲咳嗽起來,於是捏著鼻子趕緊落荒而逃,一邊氣急敗壞地抱怨著:「你這裡凈是煙味,又悶又熏的!我……我先回去了,你洗完澡再過來說話……」

「全是你整出來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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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羅羅推開了隔壁的門……

春之屋內涼風習習,玄關對面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奼紫嫣紅的水印紗簾,花枝招展的,笑著、舞著,就象它的女主人一樣……

羅羅徑直進入,過了玄關,卻見一個窈窕的身影正婷婷玉立在窗邊,任憑那略帶几絲寒意的秋風將其紫韻典雅的秀不住地吹拂,就象旁邊的紗簾一樣……

「在想些什麼呢?」注意到小丫頭似乎有些鬱郁的表情,羅羅斜靠在牆邊輕聲問道。

「……其實爺爺他是很喜歡吸煙的,辰辛伯伯也是喜歡吸煙的,而且就連辰己也挺喜歡吸煙的,可是……大概是在我五歲生日的時候吧,爺爺他們曾經問我想要什麼禮物,當時我就說了……我說不想再聞到爺爺他們身上的那股討厭的煙味了……」

紗織的聲音怪怪的,似乎有某種異樣的感情摻雜在裡面:「從那以後爺爺就再也沒有抽過煙,辰辛伯伯也沒有,辰己也沒有……」

「……臭傢伙,我是不是很過分啊?」頓了頓,紗織忽然轉過頭望著身後的人,一雙深紫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裡面瀰漫著朦朦朧朧的霧氣。

「呃……好象是有些過分,戒煙戒毒什麼的通常都是很讓男人痛苦的……不過這卻對他們很有好處,畢竟吸煙有害健康嘛!那玩意兒……嘖嘖,就算你拿刀子逼著我抽我也不肯呢!」羅羅無所謂地撇了撇嘴。

「切!」

小丫頭不滿地轉回頭去,半響,又忍不住小聲埋怨起來:「那你昨天下午還抽呢?」

「呃……遞煙是男人們表達友情和好意的方法,這種時候一般是不能拒絕的!男人的哥們義氣你們女人不懂……嘿嘿,你們只懂那個那個……」羅羅摸著鼻子哂笑道。

「那個什麼?」小丫頭轉過頭怒視著某人。

沒什麼……」羅羅心虛地後退了一步。

「哼――」紗織冷哼一聲,又向前一步依住窗檯,獃獃地望著遠處不再說話。

一炷香以後……

「小丫頭?」半響不見動靜,羅羅只好試探著問。

「……」

「小紗織?」

「……」

「……不會真的生氣了吧?」羅羅一跳坐到窗台上並低下頭正面觀察某人的表情――呃……死丫頭正咬著桃唇惡狠狠地盯著他,眼睛里似乎帶著些許殺氣或者其它什麼邪惡的感覺?然後……

「噢……你別用力啊,差點就把我給推下去摔死了!」羅羅手忙腳亂地接住猛撲上來緊緊抱住自己的小丫頭,心有餘悸地哀求道。

「不許提小丫頭惡狠狠地咆哮了一聲,又將頭深埋到某人懷裡不說話了。

「……好吧,那我改成『差點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香體在懷,羅羅卻有些手足無措,便只好用嘴巴揶揄著,可一句話還沒說完便又慘叫一聲:「哎喲,你別咬啊……」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知法犯法罪加一口!」紗織仰起頭得意地瞧著某人並伸出香舌反覆舔舐著自己那雙粉紅性感的桃唇,露出小魔女的殘忍嘴臉。

「好吧……我錯了,你贏了!」羅羅有些肉疼地低頭看著胳膊上那兩排整齊的小牙印,屈服道。

「這還差不多……」

紗織再次將頭靠回對方胸前,又過了一會兒,忽然喃喃地道:「……今天上午多虧你的幫忙,要不然就會出人命了――可我真的很害怕任何人生危險呢……」

「這有什麼好感謝的?只是儘力而為罷了!可是……」

羅羅輕拍著紗織的俏背,神情卻有些恍惚地苦笑道:「我們無論是為了實現何種目標也好,願望也罷,追求也好,理想也罷……都是必須付出一些代價的!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去交換的,有時候……這種代價甚至會是人的生命!人類悠久的過往歷史素來如此,所以你就不必自尋煩惱了,關於這點,大家其實都是有心理準備的……」

「嗯……」紗織點了點頭,柔聲應道。

「好了,秋天的晚上容易著涼,你該睡了,明早還得主持開場儀式呢!」

「嗯……不過你得抱我過去--這也算是讓我睡覺的代價吧!嘻嘻……」小丫頭將身子軟軟地倒在某人的懷裡,俏臉上終於露出一種頑皮的微笑。

羅羅無奈地輕輕抄起某人的纖腰將之抱起來平平地放回床上,然後小心地脫掉她的花鞋,溫柔地拉起被子蓋住她的嬌軀,最後才轉過身去關上房間的窗戶。

「臭傢伙,還差衣服沒有幫我脫下來呢!」身後傳來小丫頭很不滿意的投訴意見。

「呃……」

羅羅一個趔趄,差點將紗簾給扯了下來,正要狼狽地退出去時……

「臭傢伙……你將來不會有事吧?」小丫頭的語氣忽然變得幽幽的,似乎充滿了某種不確定的元素。

「……」

羅羅愣了愣神,一個渾身劍氣的黑影忽然掠過心間,心情頓時有些複雜起來……回過頭默然注視著小丫頭露在被子外面的那雙秋波流溢的盈盈明眸,半響,羅羅終於含笑道:「這個問題嘛……等一年以後我再回答你好了!」

「嘻嘻,好吧!不過一年以後,我十四歲生日時你一定得將答案告訴我哦!來,拉勾勾,撒謊是小狗……」紗織將柔荑伸出被子。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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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第一天的戲劇性和第二天的驚栗性之後,第三天的銀河戰爭給全球帶來的熱力持續升溫,眼下距離比賽正式開始尚有十多分鐘,全球收視率已經過了6o%。

「離比賽準備時間截止還剩下五分鐘了……小張啊,你猜今天的比賽會在尚未現身的白鳥座冰河選手和變色龍座珍妮小姐之間舉行呢?還是在依次排后的仙女座瞬小姐和幼獅座的蠻選手之間展開呢?」

「唔……這個問題嘛,實在不好估計!足球可以亂評,但白鳥座的人會不會來就真的不能亂猜了,因為現在舉行的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格鬥比賽――對於我們常人而言,實在是難以揣摩那些喜歡在天上飛來飛去的萬事不求人的聖鬥士們的真實想法……雖然有巨額的出場費和崇高的榮譽,雖然有傳強大的黃金聖衣作為獎勵,可是……想必也不是所有聖鬥士都會在乎這些東西吧?其實在我們中華的武俠小說里,總有那麼少數幾名武林高手都是只喜歡修鍊自身,而不會太在意身外之物的,即便那身外之物是價值傾城的稀世珍寶也一樣!」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啊!開句玩笑話――這些聖鬥士也許會缺錢,也許會缺榮譽,也許會缺少愛慕的對象,又也許……對於他們而言,與其冒著生命危險參加這種危險的比賽,去爭奪那件不一定有命享受到的夢幻聖衣,還不如好好地睡個午覺來得痛快呢!」

「哈哈哈,小克你這玩笑開得很是經典啊,不愧是著名的美國節目主持人……」

「呵呵,所以我想打個賭,我賭這白鳥座多半是不會來了!」

「啊,這個賭很有趣……那我也參加吧,不知小克你想賭點什麼呢?」

「當然不能賭錢了,在日本賭錢是違法的嘛!不過想要賭錢的話……推薦大家去美國的拉斯維加斯玩個痛快!哈哈哈,廣告先不打了,不如這樣吧――要是白鳥座來了,我就去親一下驢**,要是他沒來,那就得委屈委屈小張你了……不知這賭注如何呢?」柯林頓一臉自信地笑道。

「呃……這賭注恁大了一點吧……不過我還是賭了,輸什麼也不能輸勇氣呀!」張璐爽快地應承下來。

「哈哈哈,這兩人可真逗……」

在兩位敬業的解說員的配合下,觀眾們原本焦躁不安的情緒終於得到緩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不知不覺中,比賽準備時間就要截止了……

「珍妮,別害怕啊,看樣子冰河今天是不會來了!」瞬好笑又有些歉意地安慰著身邊略微有些緊張的好友,看樣子羅羅哥昨天講的「笑話」把她嚇得不輕――不過自己也算是幫凶了吧?

我可沒害怕,我只……只是覺得有些冷罷了!」珍妮咬著牙硬撐道,不過身體卻抖得更加厲害了。

「羅羅哥,冰河今天不會來了吧?」既然安慰無效,瞬只好轉過頭向羅羅問道――看樣子只有這玩笑的始作俑者才有辦法安撫住好友了……

「哼哼,要是他今天不來的話,我也去舔驢**!」有意無意地望了望場館北面,羅羅回過頭扮出一付鬼臉獰笑道。

「嘻嘻……羅羅哥,你就別再嚇唬珍妮了!你看她都……她都……珍妮,你沒事吧?」瞬趕緊扶住已是渾身哆嗦的好友。

距離白鳥和變色龍的比賽準備時間截止還剩下2o秒,一個身著雪白色聖衣的人影忽然出現在場館北面的通道口,一個洪亮的聲音同時響起。

「羅羅,好久不見了!」聲音並不算大,可是全場十萬名觀眾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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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鬥士羅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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