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月族禁制

「天啟之界？」月靈珊失聲道，她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妖媚女子嘴角含笑，似乎並不想多作解釋，指了指天野道：「還是先將他弄醒吧。」

月靈珊嘆息道：「哎，他只是個無辜的人，我是真不想讓他捲入這些是非，這對他不公平。」

「想不到，妹妹還是個菩薩心腸。」妖媚女子罌粟般殷紅的雙眸閃過一絲痛楚，瞬間便斂去，「公不公平，不是你，也不是我說了就能算，強者為尊，自古皆然。」

「強者為尊，你說的沒錯，那你怎麼會無知到想去找南宮雨薇報仇，莫非你也不能免俗，只是嘴上說的好聽，一到自己那兒，就亂了方寸？」

妖媚女子被月靈珊說的一愣，好半晌才微微一笑，道：「妹妹好伶俐的嘴呀，不過姐姐既然敢找她自然有我的倚仗，這個就不需要妹妹操心了，當務之急，還是把你的情郎弄醒吧。」

「他不是我的情郎！」月靈珊像受驚的螞蚱，忽然沒來由的惱怒道，「不要以為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拿你沒辦法，哼，你儘管試試。」

妖媚女子臉上沒有絲毫懼意，鎮定自若道：「我倒是忘記了，算姐姐不對，好了，再不把他弄醒，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說完，妖媚女子輕輕在到月靈珊跟前，手掌翻轉間，一粒火紅的丹藥出現在手中，「這是我們九尾一族的秘制靈丹，快讓他服下，再晚一會兒就是大羅金仙都難救。」

月靈珊懷疑地看著妖媚女子，沒有接過來的打算，似是怕女子耍什麼詭計。

妖媚女子不禁莞爾一笑，道：「放心吧，我可不會讓我的南宮雨薇就這麼溜走的。」

「哼，誰知道你想些什麼。」嘴上雖然這麼說，月靈珊還是接過了靈丹輕輕送入了天野的嘴中。

一個時辰后......

「喂，白冰，你們九尾族的葯到底靈不靈啊，是不是放久了失效了？」

「什麼？放久了？你開什麼玩笑，再放上個萬年也不會失效！」

「那為什麼還不醒。」

「......」

白冰被月靈珊問的哭笑不得，兩人還是女人天性，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白冰將自己的身世半真半假的告訴了月靈珊，月靈珊一聽竟然出人意料的同情起她來，也許是兩人的際遇有些類似竟讓兩人都有相見恨晚之感，現在，兩人已經似多年的老朋友般親切。

白冰翻了個白眼，佯怒道：「急什麼，總會醒的，我從來只會殺人，何時救過人。」

月靈珊似乎也問累了，弱弱的「哦」了一聲，道：「那等著吧......」

這時候，月上中空，如果有人來到天風酒樓一定會看到一副奇特的畫面，一大一小兩位女子，大的貌若天女，小的精緻可人，而無一例外的兩人都坐在酒樓前的台階上，雙手托著腮幫，兩雙眼睛齊鼓鼓瞪著前方，許久竟然連眼皮都未眨一下。

而，前方大街之上躺著一位被鮮血侵濕了衣衫的少年，臉上雖然有著未褪的血痕，卻並不猙獰，平靜的如同熟睡一般。

此人正是天野，月夜下，空寂無人的大街，天野靜靜躺著，任憑柔和的月光輕撫著全身上下，似是就這樣沉睡至永恆，任他日月更替，任他滄海桑田......

「我說......」白冰忍不住眨了眨眼，有氣無力的問道，「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你如此關心呢，也沒什麼特別嘛，很普通的啊，凡人一個，至少，我沒有看出有什麼特殊本領。」除了那令人驚訝的頑強，白冰在心裡補了一句。

「是啊，普通人。」月靈珊在心裡也在問著自己，難道僅是因為那虛無縹緲的感覺？月靈珊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也是因為自己這一行人讓這個少年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也許是因為對他有種負罪感吧。

「呃......」突然，一聲輕哼響起。

「啊，醒了！」白冰與月靈珊同時喊道。

天野緩緩睜開了眼，感覺自己全身像斷成了無數塊，一點力氣也使不出。

「天野哥哥，你好些了么？」月靈珊第一個跑了過去，用力搖著天野。

「他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不過，你再這麼搖，可能就真完了。」

「哦......」月靈珊經白冰提醒才反應過來，急忙停了下來。

天野還真快被月靈珊搖斷了氣，好歹停了下來，一看之下驚訝萬分，「怎麼是你，你......不會抓我回去的吧。」

「抓你個頭啦！」月靈珊沒好氣道，硬是給了個爆栗給天野，打的天野愣了好長時間。

白冰也是不禁莞爾，盈盈一笑，道：「小子，還認的我嗎？」

「你——」天野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蹦了起來，「你把我娘和妹妹弄到哪裡去了？我們平凡人家，更是從未招惹你，你何苦如此對待我們。」

「你把她親人怎麼樣了？」月靈珊奇怪道。

「我還能怎麼樣。」白冰說起這個就來氣，本以為發現了南宮雨薇，哪知道神識窺測之下只有一位蒙著白紗的婦人，南宮雨薇的氣息無故消失不見，更加奇怪的是，等她趕到天風酒樓連那位婦人也神秘般的無影無蹤，整個酒樓空無一人。

一定沒有錯，雖然那股氣息只是一剎那，但是與萬年前的一模一樣，白冰敢肯定那定是南宮雨薇，她們九尾一族的靈覺自是無可比擬的。

「不論你相不相信，我到天風酒樓的時候就沒有人，我幻化成你娘的模樣也只是以為她跟南宮雨薇有關係而已，原以為你會知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嘴上如是說道，白冰心中還是堅持認為這小子跟南宮雨薇脫不了關係，而且，她妹妹也叫天雨薇，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情么？她是不相信。

天野看著面前如天女般的女子，摸不准她哪句話是真的，「那好，你不知道我娘和妹妹的下落，那我自己去找。」

說著，天野掙扎著站定，剛想獨自離去，卻不料久未開口的月靈珊忽然道：

「你還不能走。」

「怎麼，你還是想逼我跟著你？我天野一介凡人，不想跟你們這些高來高去的高人一路，難道不行？」

看見天野被折騰的這般模樣，月靈珊心中也是不忍，「你走可以，但是，你沒命了怎麼找你的親人，你以為青老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嗎？」

「青老？」天野一驚，道，「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是啊。」月靈珊嘆道，「走了，準確的說是他不願意帶著一個死人走，或者說是兩個死人。」

「你什麼意思。」天野隱隱感覺不妙。

白冰神色一正，眉頭輕皺，疑惑道：「你們被人暗算了？」

月靈珊無奈苦笑，道：「沒錯，青老在我們身上都下了月族的禁制，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最多再過十日禁制便會發作，到那時，全身會被真氣絞殺至一片一片，連靈魂都不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