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劉羽風打了個寒顫。傻呵呵的笑道：「估計你醉的不輕。」身前的張雪身上微微散的體香夾著酒香，還真有的迷人。

張雪轉身躺在了沙上。

「你們男人啊，就是喜歡裝B，送到嘴裡來的吧，不想吃。沒得吃的時候看著別人留口水。真賤。」張雪嘟著小嘴。一副老謀深算，我很懂的樣子。

劉羽風不由得搖頭。看來這傢伙也醉了。在旁邊微笑不語。

「走吧，送我回去。我累了。」張雪站起身來，沒站穩，搖晃了一下。

劉羽風站起來，抓住張雪的手臂，朝外面走去。

「喂，幹嘛這麼用力，痛死了。」張雪撥開劉羽風的手，搖晃著身子獨自朝外走去。

「喂。等一下。」劉羽風追了上去。

「呵呵。」張雪嬌笑一聲挽起劉羽風的手臂，穿個重重人群，朝外面走去。

那挺硬的柔軟壓在劉羽風的手臂上，劉羽風大氣都不敢踹。一隻手臂都不敢移動一下。生怕被瞧出心中的不安定。

兩人走出了天上人間，走到一個角落，角落裡停著劉羽風新買的嶄新的摩托車。張雪鬆開劉羽風的手臂。劉羽風緊了緊拳頭。這手臂一隻沒敢動一下。現在都已經麻木了。

劉羽風跨上摩托，打火。「上車。」劉羽風淡淡道。

傳來張雪風鈴般的笑聲。

張雪跨上了車，毫不忌諱男女之別的緊緊的抱著劉羽風。劉羽風老臉又是一紅。自己好歹也是個正常的爺們啊。怎麼就好像不當自己是男人似的。

深夜，公路上十分安靜，時不時的一台小車曾經。身後的張雪就如同一個瘋子，揮著雙手大喊大叫。就像受了刺激一般。

劉羽風無語，幸好是深夜。否則旁人不當兩人瘋子才怪了。

摩托車在某個小區外停了下來。劉羽風沒有下車。

「你不送我上去嗎？你不怕我被人非禮？」

劉羽風苦笑。你不非禮別人就是萬福了。不過對於前面的美女，雖然說不上好感，也不至於排斥。鎖好車，跟著張雪的**後面走了進去。

小區里十來棟房子。全是五六來層樣子，裡頭一個小花園，挺拔的勁松排在兩旁。這種小區在y市已經是不錯了。

張雪把劉羽風到了五號樓。開了電梯，劉羽風跟著走了上去。

「你們家沒人嗎？」劉羽風問。

「怎麼？想做壞事啊？」張雪調笑道。

劉羽風暴汗。嘴角微微**了一下。惡狠狠的望著張雪：「別逼我。」

「喲，還裝男人是吧？難不成你還真的敢碰我？」張雪鄙視的望著劉羽風。似乎不理會劉羽風殺人的眼神。

挑釁，**裸的挑釁。

未等劉羽風說話，電梯到了。

「走吧，別裝男人了。」張雪拉著劉羽風出了電梯。

劉羽風徹底無語，如同耶了的茄子，泄了氣的皮球。

電梯口離房間門只是十米遠的距離。到了房門口，張雪從褲兜里掏出鑰匙。開門了房門。

「進來了。傻呆在外面幹嘛？」

劉羽風走進門。三方兩廳，房間傢具齊全。彩電，冰箱，沙，劉羽風粗略的看了眼房間的格局。不能說奢華，只能說精緻。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是沒在家，還是睡了。

張雪直接走向廁所。傳出嘔吐的聲音。酒的後勁上來了。

劉羽風朝廁所走去。見張雪吐的稀里嘩啦的，輕嘆一口氣。女孩子，幹嘛要這麼作賤自己。輕輕的拍著張雪的背，或許這樣會好受點。張雪吐了一陣，看來難受的緊，連眼淚都嗆出來了。停止了嘔吐，劉羽風遞給他一杯水。自己走了出去。張雪刷好口，洗了把臉。好受多了。

走出去，劉羽風正靜靜的坐在沙上。見張雪走了出來，問：「你好些了吧？」

張雪勉強一笑。「好多了。」

「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不喝口水嗎？」

「不了。好點休息吧。」

劉羽風走出小區。騎車回到了天上人間。

房間里只剩下張雪一人。現在的她反倒清醒了。房子很大，一個人顯得有些空蕩。張雪如同一隻受傷的小貓整個人坐在沙上，雙手環抱著雙膝。他平時大大咧咧，其實卻並不快樂。姐姐是蒼狼幫老大的女人。自己圈子裡的朋友個個對自己恭敬三分。看不到坦誠。平時不是泡酒吧就是kTV，她覺得空虛，卻不知道如何是好。姐姐有姐姐的事做，總不能每天都陪著自己。突然有一天，劉羽風的名字頻頻出現在了姐姐和他男人王龍的嘴裡。而且話語中透露著讚賞。張雪對他很是好奇，主動請纓給劉羽風送摩托，之後卻被莫名其妙的吃了豆腐。想到這裡臉上微微泛紅。見到劉羽風后，卻是一個很年輕的少年。本是不想將他放在心上。沒想接手天上人間后，折騰出來更大的風波，商場，黑道，無不對他跨目相看，王龍的弟弟，y市的後起之秀，太子，在y市名聲鵲起。和他交結之後現有時像個惹人疼愛的小孩子，有時卻感覺老氣縱橫。

對於劉羽風，張雪心裡有種莫名的情愫。自己也想不透，不像愛情，不像友情，好像也不是親情。看平時張雪大大咧咧，但是劉羽風今天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男人。在嘔吐的時候他能細膩的幫自己拍背，遞給自己一本刷口的熱水。但是卻又無情的走了，把自己一個人仍在家裡。張雪微微一笑，人家不走，難不成還要陪你過夜。

想著想著，張雪便躺在沙上睡著了。

回到天上人間，姚濤和趙剛找已被兄弟安排到了包廂里。大廳的人慢慢的少了。劉羽風找吧台要了一瓶酒。一個人獨自喝了起來。回想著這些天生的事。自己這十多年經歷的事擺在這十幾天里，都不算什麼。這段時間，劉羽風能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沸騰，這種生活真的是自己要的嗎？

一連好多天，劉羽風和場子里的兄弟一起上下班。天上人間和天堂人間，人間天堂在冰火兄弟，和伍軍，郭飛的管理下一切正常。

劉羽風和巨蟹幫的人關係不好不壞，倒也是相安無事。

「風哥，蒼狼幫的龍哥又過來了。在88卡座。」6斌在場子里瞎逛溜，見劉羽風在吧台一個人喝酒。便溜了過來。6斌就是個閑不住的人，本來讓他和6火看管人間天堂，他總呆不住，在三個場子里閑逛。

這段時間王龍也不那麼沉默了，頻頻找到劉羽風一齊喝酒，聊天。這也讓很多小幫派慶幸，還好沒打天上人間的主意，有的甚至傳言，虎幫的滅亡，蒼狼幫也有插手。對於這麼劉羽風沒做多大解釋。別人喜歡怎麼說就讓他們說去吧，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們過去看看。」劉羽風淡淡的道。

劉羽風起身朝卡座方向走去。6斌則是顛著**跟在劉羽風的後面。

卡座里，一個國字臉大漢，和一個滿臉邪氣的黃頭男子坐在沙上。對於兩人劉羽風早已很是熟悉。蒼狼幫王龍和杜無際。

「哈哈，阿風來了。你看，你無際哥剛好一點便拉我往你這裡跑。」王龍大笑道。杜無際邪邪一笑，好像是我剛好一點，老大就拉著我往這裡來了。

劉羽風也不客氣，帶著身後的6斌坐在王龍對面。服務員便拿了兩個酒杯過來。

「無際哥。調養好了啊。」劉羽風笑道。

杜無際玩味的笑道：「是啊，補了差不多一個月，還不好，這段時間我可是聽到了你狠多事啊。」

劉羽風淡淡一笑。「龍大哥突然仍這麼塊個大蛋糕給我，差點沒把我噎死。」

「臭小子，你可別得了便宜又賣乖啊。」王龍大笑道。這些天劉羽風經常和王龍他么喝酒，開些小玩笑都習以為常了。

「阿風，你應該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在步行大道，你和巨蟹幫遲早要碰頭的。你沒有想過一舉拿下步行大道？」王龍之前也若有若無的給劉羽風提到過這事，但劉羽風並不是很積極。

劉羽風本來就不是好事之人，只要別人不來惹自己，倒也沒想過主動去惹別人。況且現在的自己的實力還不足已和巨蟹幫這樣的幫會抗衡。

現在道上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身後是王龍，自己只要不主動出擊。巨蟹幫還不至於想要吃掉自己。

「別人不惹我就好了。況且，龍大哥也知道。現在我們還沒有這個能力拿下步行大道的所有場子。」

「如果，我幫你了？」王龍提出一個很誘人的條件。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拿下步行大道倒也不難。劉羽風楞了一下。身邊的6斌頓時兩眼放光。

「風哥，龍哥都這麼說了，你還猶豫什麼？」6斌小聲的勸說道。心裡也只能幹著急。

「阿風，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現在算是半隻腳踏入了這個圈子。在這裡面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如果不抓住機會往上爬，將來就必定被人吃掉。你現在不只你一個人，還要想想你身邊的兄弟，作為一個老大，應該對下面的兄弟負責任。而且，一旦踏入這個圈子，沒有絕對的實力，自己身邊親戚朋友安全也不能得到保障。」王龍望著劉羽風。似乎劉羽風踏入這個圈子是理所當然。

王龍最後一句話，算是觸碰到了劉羽風的死角。劉羽風還沒有像一群老狐狸一樣遇到什麼事情都是一幅波瀾不精的表情。

劉羽風臉上變化不定，甚至有些猙獰。王龍的一句話使他猛然驚醒。他後悔了，後悔不該接手天上人間。不該為了保住天上人間挑了新世紀。如果家裡的老媽有個什麼事，那自己再有成就感又有什麼意思。

劉羽風，可以負天下人所以人，唯獨不能負家裡的母親。

但是現在已經踏出了一步，，鞋子已經打濕了。還能不能再回頭？如果能再選擇，劉羽風不會去救王龍，哪怕救了王龍也不會因為一腔熱情接手他的天上人間。

劉羽風寧願繼續在做回一個平淡的送外賣的。也不要此時的花紅酒綠。劉羽風一時間想了很多，那個曾未謀面的老爸？為什麼要扔下自己和老媽。劉羽風心裡湧出了一絲恨意。如果老爸在，一家人該有多幸福。

消除一切有威脅的人。劉羽風一個瘋狂的念頭。缺少父愛的劉羽風因為少了領人人。有事就喜歡往死角里鑽。性情可謂說是偏激。比之同年人更狠。他很簡單，簡單的他的世界里就老媽一個人。劉羽風此時內心的瘋狂，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望著臉色陰沉不定的劉羽風，王龍沉默了，他沒想到一番話都給劉羽風帶來這麼大的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王龍沒說話，杜無際沒說話。劉羽風不說話，6斌自然也沒有資格說話。不自不覺過了半個鐘頭，劉羽風的表情依猙獰。汗水侵濕了衣服他自己也不知道。

此時的劉羽風接近瘋狂，眼裡閃過的紅光如同一頭兇狠的野獸。面對這種眼神見過世面的王龍都有些心顫。杜無際似乎想說什麼，被王龍死死的按住。6斌見到王龍的眼神。他不知道旁邊的風哥到底生了什麼。卻也是一動不動。

王龍不知道劉羽風到底生了什麼事，直覺告訴他現在的劉羽風不能讓任何人打擾。

劉羽風的世界，只有撲通撲通急劇的心跳聲。劉羽風能清楚的感覺到身上有股戾氣，連自己也壓制不了。他極力的讓自己平靜。讓自己輕鬆。急劇的心跳慢慢的緩和了些。劉羽風直接暈倒在了沙上。

王龍反應最快。「趕緊送醫院。」

醫院給的結論，精神複核太多，導致直接昏迷。修養段時間就沒事了。

三人站在病房門口。王龍心思沉沉的抽著煙。杜無際望著病房裡的劉羽風。沒有一絲玩味。6斌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風哥生了什麼他不知道，只是在卡座里能感覺到氣氛很是壓抑。接著風哥便暈了過去。

王龍見著心神不寧，晃來晃去的6斌。輕輕的笑道：「小子，好好跟著阿風。他不簡單。」

6斌一楞。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