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小蓉讓服務員給我拿來一些小點和一杯飲料，我讓她也找個舞伴跳上一曲。然後靜靜地坐在一傍品茗，其間，有許多男士過來邀我一曲，我給一一絕：「對不起各位，我有點暈！」

我真的有點暈，因為公主絲毫沒有察覺我為她特意灑在身上的香水。每當和孫總在一起，只要時間充裕和心情好，我總愛灑一些他生產的這種獨特的紫荊花香味的香水，女人的感覺是相同的，這種獨一無二的香味如果在某種時候或某種情境給這位公主留下了記憶，她是應該記得的，可是她連讚美之辭中的客套都未曾隻字提起，像她這種見面如此坦誠的女人，會真的忘了和孫總之間的那些事兒嗎？我相信真有這種可能性，我腦子裡縈繞著她和她老公的輕浮和無所謂，正與這裡的氛圍合拍，引誘著我夢裡不知身是客，躍躍欲試去「一晌貪歡」。

見我消沉獨坐，公主放下舞伴過來關心了：「杜總，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跳上一曲放鬆一下？」

武則天的顧客定位就是演繹做秀，給心放假，只是我此時承受的壓力太多，放不下來，就說：「光線閃爍，我有點暈，不想跳了。」

「哦，那你是勞累過度，服務生，過來一下……按排一下，給杜總按按靡，她太辛苦了。」

於是我來到一間按靡室，升降式按靡躺椅，靠上去很是舒坦，那位先愉悅了我眼神的翩翩帥哥，輕撫著我的秀，在微弱的鋼琴曲中，示意我閉上眼睛，忘掉一切，我被一股魔力牽引，很自然地就進入了一種無我的境界。他在我的頭部、胸部、腹部、腿部、和腳底。以奇妙的指法彈琴一般輕攏慢撥抹復挑，頭腦中的各種思慮震蕩著就都歸復於平靜，就像一群哄亂擠出課堂的學生終於排好了隊，但還有一個學生就是不肯歸隊——正在過剩的荷爾蒙。

我睜開眼睛，問那位帥哥：「你是專業的按靡師嗎？」

「嗯，怎麼樣，還可以嗎？」

「非常好，我感到輕鬆多了。」

「我們這裡還有其它的能夠讓你享受更多期待的服務……」

這一次，我接受了他的暗示。問道：「你的電話，能給我一個嗎？」

他誠慌誠恐地把他：「你為什麼選擇這個職業呀？」

「什麼來錢做什麼唄，如今這個社會，社會需要才是決定價值取向的標準。我們來自鄉村，要掙錢呀。」

「哦，有機會我會找你的，你服務得很好！」

「謝謝杜總的誇獎，要不我再給你做一遍？」

「好啊，反正時間還早，」我說著復又躺下。

這時，小蓉在外面敲門了。

「什麼事？」我的嗓門可能有點大，小蓉愣了一霎。

「動畫公司的王總找你，他說非要見你，剛才電視台有個叫凌波的記者也找你，他說要和你單獨談談，你看怎麼按排？」

我回到大廳，時間也不早了，和公主約好做一期訪談的事，辭別，謝驪鋒急忙掏出手機：「杜總，你電話，我要和你單線聯繫。」

「問我們的公主吧」。我故意說。

「那杜總給我們留一個行嗎？」微微和靜靜說。我讓小蓉給她們一人一張名片，然後說：「等我們拍電視劇時，一定跟你們聯繫」。

一場解約風波就這樣平息了。

回到車裡，我讓小蓉接通了王總的電話：

「喂，王總呀，好久沒聯繫，躲哪去了？聽說你找我有事？」

「是我問你躲哪去了，答應我的事，怎麼兌現？」

「這樣，後天，我們約個時間，專門談，好嗎？今天已經晚了，我實在累了，好吧，就這樣！」

「凌記者，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

「關於孫總的事，你不想讓他長蹲監獄吧？多了解一些內幕，想讓你知道。」

「哦？」我估計他知道孫總在給何媚背黑鍋，不想讓他把事情捅大，但也不想急於去了解，就說，好吧，明天吧。我們找個時間」。

回到公司，阿原還等在那。我沒心情和她**，直接問：「和梁總談的怎樣，人事？」

「他好說，就是胡部長和那些中層們作梗。他怕引起公憤。」

我接通胡部長的電話說：「胡部呀，這麼晚了還打擾你，不好意思呀。不過有點事，我是不說不快呀！」

「什麼事，你說吧。」

「我的出點，一切都是為了公司展，日月可簽。」

「這我知道，直說，還有什麼想法？」

「你想想，讓各部室市場化延伸，這是多大一塊產業？我還想等展好了，再辦個文化產品市，多大的人流？如果都到你那定餐，你給自己算算帳吧？」

「嗯，聽上去很美，你繼續。」

「我想和你簽個協議，今後凡客人來，只能到你那定餐，各市地不？」

聰明人就是反應快：「好吧，你有什麼設想儘管施展，我給你當後盾就是了。」

「謝謝胡部！」一個電話，就搞定一個大石頭。

等我忙完，李秘書怏怏地說：「姐妹們，我明天走了，現在跟你們告個別吧！」

我說：「別搞的生離死似地，最多一個月，你得回來，我離不開你。」

「我不想回來了，真的。」

「胡說什麼呢？就是那黃部長，我們也會水來土淹，幫你擋架的。」

「不是，累了。」

「累了去按靡。我帶你去，哦，你是師傅！總不能在孫總走了你也樹倒猢猻散吧？」

「好吧，總有一天，我會和你們來個徹底告別！！」

她這話我和阿原並未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