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喂,徐主任啊,生意好嗎?又要打擾你了……不好意思。」

「別跟我客氣,兒子的事處理好了嗎?學校給你什麼交待沒有?也不和我通報下信息,正為你著急呢!」

「噢,我也讓他退學了,想換一所學校,謝謝你的關心。只是……」

「只是什麼,你別跟我吞吞吐吐地好不好,拿我當外人,夠意思嗎你?」

「只是我近來遇到了一個更大的麻煩,有人在找混子威脅我,把我的一個朋友給打傷了,他是為了保護我。這肯定是何媚乾的。我想你道上認識的人多,一定知道她會找哪些人吧?」

我說,撒了一個小小的謊,這樣也許能讓他更用心點。

「找人整你並不稀奇,不過你沒事就好。我看算了,退一步,海闊天高。兩廂要是生了直接衝突,將來大家都不好見面,也讓孫總夾在中間不好做人,你說呢?」

這傢伙,還真有他的分寸,滑頭。看來還得再說重點:「問題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問題是她不但打了我的人,還留下痕迹載贓說是我乾的,我都被公安局限制自由了,證據確鑿,我長十張嘴也說不清了,我這會是在廁所里給你打電話,幫幫我,好嗎?」

他忍了一會,才說:「好吧,千萬別把我暴露了,你讓公安到金色年華娛樂城找大哈,何總要辦哪個人一般都是派的他。記住,這傢伙死硬,只有忽悠他才套得出來。」

「好的,謝謝你!」

「記住,不是我告訴你的。」

「好的,這點你放心!」

我一扣上電話,凌波就問:「和誰通電話?他知道是誰幹的嗎?」

我興奮地說:「嗯,有門,我一個道上的朋友,他無所不曉。你能到公安局解除對我的指控嗎?我會給他們提供一條有價值的線索。」

「好的,你把外面的公安叫進來,我跟他說。不管怎麼說,杜總,我相信你,不會因為那幾篇報道來報復我,也不會為了保護兒子的**對我下此毒手。」

我走到他的病床跟前,拉起他的手說:「謝謝你的信任,現在我只能對你說路遙知馬力!!」

那位和護士小姐聊得正酣的公安不情原地被凌波叫了進來。對他說:「我想撒消對杜總的指控,她不可能對我下此毒手,我可能是被人利用。」

「那我跟局裡請示一下。」公安說完向局裡打了一通電話,然後對我說:「好了,杜總,局裡讓我解除對你的監視,我走了。」

「哎,等等,把你們刑偵隊長的手機號給我一個行嗎?」

「你要他的號幹嗎?他很忙。」公安可能怕我拿到號後會罵那隊長,不想說。

「提供線索,幫助破案不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嗎?承蒙你幾天來的關照,我想表示點謝意。」我說,略帶嘲諷。

「你可以和我說,我會彙報。」

「不,我要親自跟你們隊長說,很重要。」

「那好吧,你記一下。」

我記下了刑偵隊長的號碼。等那位公安走後,立刻給這個號了條簡訊,大意就是讓他到金色年華娛樂城找那個名叫大哈的混混,可能有所突破。

人要是被魔鬼纏上,很難輕易甩掉。本來已經真相大白了,可那個大哈死咬我是幕後指使人,荒唐的是,我連認都不認識他。

傍晚公安就在那家娛樂城裡把大哈給抓住了,三炸兩忽悠,他供認不諱,但幕後指使人卻是我。

兩名公安讓我去對證一下。我問他們:「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怎麼會說是我呢?血口噴人你們也相信呀?」

「可是他說他認識你,在哪認識,你給他多少錢,都說的有板有眼,我們能不相信嗎?你去了,當面一指證,一切不就清楚了。」

他既然咬死了是我,肯定做好了心理準備,我這一去,正好讓他指證了。我靈機一動,叫上阿原,她什麼時候都比我高大、時尚,對她說:「你今兒當一回杜總,我給你拎包,我看那個癟三認得出誰是誰?」

警察也默許了我們的做法。他們乍么就想不到用這法子辨別一下真假呢?萬一我被冤屈……

我們直奔看守所。在值班室里,坐著幾個人和幾名警察。阿原先下了警車,有位警察遠遠地指著阿原,對一個大漢說了句什麼,他便向我們這邊望來。

我這時也拎著公文包,下了車,畢恭畢敬地跟在阿原身後。

還沒走近值班室,大哈就屁顛屁顛地跑出來迎著阿原說:「啊呀,杜總,你可來了,快找個律師把我辨出去吧,這地兒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拉屢拉尿,臭氣腥天,進去了還得讓那些小的們欺負,娛樂城裡呆慣了,只知道往身上按縻好受,早不曉得往肉上挨揍是啥滋味了……」

這傢伙一面說著,一面拉起阿原的一隻手,乞哀告憐起來。他那滔滔不絕的油滑,無非是想證實,他和杜總的熟悉程度。

這時,警察們不禁捧腹大笑起來,我也忍不住笑了。引起了哄堂大笑。

大哈莫明其妙地看著我們。有位警察抓起他的領口,啪啪就是兩個耳光:「我讓你裝!」

「警察打人,杜總你要給我撐腰呀!!」

「我讓你還裝,裝,還裝不裝?」又是一陣耳光狂灑。

「我裝啥了,她不是我們杜總嗎?」

「看清羅,這個才是你所認識的杜總!」

「你好,」我伸出手,「聽說你認識我,是誰讓你來認識我的?」

大哈抬起手,上下挪挪,最終沒和我握一下,他看看阿原說:「你不是經常到學校去接兒子嗎?怎麼又不是你呀?」

啊,何媚他們果然一直在學校盯梢,幸虧那段我因為忙,每次周末都是由阿原在接送青鳥。這傢伙竟無意中上了我的當。

阿原說:「對哪,那也是我兒子,所以我要去接得啦——」

「說,是誰指使你乾的?」警察詢問道。

「反正就是杜總。你們能把我咋的?大不了你把我關幾年,咱出來還是吃香的喝辣的!」這時,大哈終於露出了他流氓無賴的本性。

看來,不可能從那個大哈和他的同夥身上找到什麼答案了。我向警察請求回家。有位副隊長對我說:「請等一下,杜總,我們還有幾個小問題向你求證一下。」

「好吧。」我說著跟他來到另一間辦公室。他直接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人來自金色年華娛樂城?」

他還在懷疑我。我不能暴動]露徐楓,就說:「他們常在學校門外盯梢,有點面熟,有一回從金色年華門前經過,看見過他們,就試著和你們說了下,沒想到還真瞎貓逮著死老鼠了。」

「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給你載贓嗎?」

「為爭奪電視台改革的事。」

「那麼你是指王富山王總羅?據我們了解,王總和這些人毫無瓜葛,還有幕後指使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們應當查一下王總還有沒有其它合作夥伴。」我不想指接說出何媚,正如徐楓所說,撕破了臉大家將來不好見面。

「謝謝你的提醒,我們會深入調查的。」

公安局只能放我們回家,但我似乎感到,他們並沒有放棄對我的懷疑。而我,也沒有弄清那些混混們究竟知不知道我兒子是真正私生子的底細,究竟又是從哪知道的?怎麼偏偏找了這個話題去打凌波?

人生很多事是想不透徹的,越想反而讓自己陷得越深。既然一切風險都一一化解,我何不高興點呢?

公司派車來接我和阿原,我對她說:「走,洞天別墅,看我們的兒子去!」

今晚孫總也在家,我們來后,孫母連忙問:「兩姑娘,吃晚飯了嗎?我來做!」

「謝謝你大媽,今晚就是來蹭飯的。有什麼好吃的嗎?我來幫忙?」阿原搶著說。

「哎,不用,這回我們請了個保姆,燒一手好菜。」她說著向內屋喊,阿囹啊,來客人了,再弄兩菜啊。」

「喲,大媽,什麼時候請的保姆呀,你不是一直不讓請嗎,說是怕把孫總慣出了懶毛病?」我笑著說。

「這回不同了,添了個小孩子,上學下學,吃飯添衣,得有人照顧呀,我一個糟老婆,怕忙不過來。」

我趕忙抱著孫母,拿臉在她臉上蹭蹭,說:「給你老添麻煩了。」

「啥你老我老的,我咋聽了生份……剛你還說什麼來著?孫總,誰是孫總?」孫母嗔怒著責怪我說。

「好,我就不叫他孫總了,」這時孫總和青鳥從書房出來,我靈機一動,「我就叫他哞——牛娃子好嗎?」

我這一聲哞引得孫母開懷大笑。青鳥也大笑著向我撲來:「小媽咪——」

嗬,這小子也幽默上了,幾天不見。我笑著問他:「誰讓你喊我小媽咪的?不好聽知道不?」

他回身指著孫總說:「他,爸爸!」

阿原在一連笑得前仰後合。

「小子,還沒上場你就把我出賣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孫總追著拍打青鳥的**。那小樣卻惡作劇地咯咯壞笑。

阿原一把抓住青鳥火上澆油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的爸爸,和你的媽媽,」她指著我和孫總,「為了革命事業,把你寄養在了革命群眾家裡,知道不?如今革命成功了,才把你小樣給接回來了。」

「真的假的?」青鳥還真相信了。

「阿原,有點過啊。」我警告說,她才止了玩笑,要不她還真能忽悠出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來。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孫母說,「小孫子都喊我奶奶了,你以後叫我也別扣個大字在前頭好嗎?怪彆扭的,簡單點,多好!」她說不開玩笑了,卻又笑了。

「那就——老媽,好吧?」我笑著說。

「嗯?去了個大字,加了個老字,嗯!好好,哎——」孫母回過神來,趕緊拽著我叫聲的餘音,答應了一聲。

「杜總啊,瞧大媽想媳婦想得,多可憐見呀,你就沒一點同情心?」

「去去去,小蹄子,當心嘴。」

這時孫總問我:「公安局的事過了嗎?」

我們坐下回說:「過了。明顯的載贓,幸虧阿原和我使了個偷梁換柱,當場揭穿了那傢伙。」

「以後你得注意點安全,要不,公司給你配個保鏢吧?」

「這麼嚴重?我想王總也不至於狗急跳牆吧?」

「什麼叫特區,就是什麼特別的事都有可能生的地區,簡稱特區。現在誰會跟你真刀明槍地干,都是背後使陰招。那個大哈是怎麼招的?」

「他擺明了要把牢底坐穿,就是不說。」

「是了,肯定有人給他錢。他不招誰也拿他沒法子,頂多關個年把二年。」

「公安局說這事跟王總沒關係,你說還會有誰在背後支招呢?」我試探地問孫總。

「王總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主兒,他哪來這麼多錢跟我們爭?肯定是他的合作夥伴在背後搗鬼,他只是個走明路的,一些事當然不會讓他知道。」我對孫總的分析連連點頭。然後我又問道:

「那個大哈打凌記者時,拿我兒子說事,他好像知道好多事?」

「你都成網上名人了,誰不知道你母子倆的事。」

「不是,他好像知道的比我還多?」

「哦?」孫總看看一邊坐著的青鳥,忽然問,「青鳥老家是你們湖北什麼地方?他爸媽叫什麼名字?」

我也看看青鳥,對他說:「青鳥,到書房看書去,大人要說事,聽話啊!」

青鳥不情願地離開。我回答了孫總的問題。

「哦——」孫總長出一口氣「地球就有這麼小,不是冤家不聚頭呀!」

「你知道裡面有什麼內情嗎?」

「那個大哈怎麼拿青鳥說事了?」孫總反問道。

「他說不讓凌波把我兒子的事說出去,而凌波恰恰就是來跟我說這事,他說我兒子是私生子。」

「如果他沒說錯人的話,應該是的。」孫總說。

我越不能理解:「哦?你怎麼知道?你認識那個唐水月嗎?」

「豈止是認識,當年我還和他合股買礦洞了呢。」

「那我兒子是私生子的事,從何說起的呢?」

「當年,我是大股東,在山西買了幾個礦洞,全由唐老闆在那打理。有一次我和何媚去那看看生產情況,正遇上他把人家一個小媳婦**了,礦工們要揍他,是何媚幫助哄好了那媳婦,出來說了話,才把事情擺平,當然賠了人家一些錢。後來我們有一次去玩,看到那小媳婦生了小孩,簡直就是唐水月那模子給倒出來的。以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退股了,那小子看有錢賺了,把我擠兌出局,這下好了,把自己擠進去了。」

「真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呀!」我說。

「別笑人太早,我看到好多善惡報應跟你理解的那意思恰恰相反。實話跟你說:這說明何媚跟那些混混們有牽扯,你要注意。」孫總說著,不禁怒容滿面,「我跟她警告一聲,叫她別動你!」

壓抑了好久,終於使孫總自己承認了何媚對我的刁難,但我還是不想他介入太深,這樣只能激怒何媚更加瘋狂地報復我,看孫總的表情就能想到後果。女人的心思,我能理解。

我搶過去奪過孫總的手機說:「你幹什麼你?她又沒把我怎麼樣,你這樣不把我搞成周幽王的褒姒、商紂王的旦妃了?這段電視正熱播呢!」

「那怎麼辦?」

「只要你不把我當成那倆妃子就行。」我想說只要你理解我就比什麼都重要,看看在坐的阿原和孫母,就婉轉了一下。

「我巴不得你是武則天我當個李治逍遙皇帝呢。不行,還得給你配個保鏢,人我都物色好了,就是那個為鄧玉姣案打架的謝正紅,這小子藏龍卧虎,是個特警出生。」孫總還是做了這個決定,後來事實證明,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他又問我:「電視台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他可能還不知道何媚在摻合,只以為她是出於女人們的爭戰呢!

「李秘書說了,我們有99%的把握。明天就要定盤子。」

「那就好,千萬別讓何媚知道,她能把你嘴邊的肉給奪了。」

「哦?這麼厲害,她有什麼背景嗎?」

「老爹是多年的老組織部長,這大小官員們的烏紗帽就是她家生產的,你說她有啥背景。」

我又覺得不大對勁。

「明天又有一場唇槍舌劍了,我們都去,給你助陣,今晚好好休息。老媽,有什麼好吃的營養品沒有?」孫總放鬆了下。

可是,第二天,孫總沒去成,他又被公安傳詢走了,臨走向我擠了個眼說:「ok!」

我向他做了個同樣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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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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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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