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亢天一行人才下了車,便發現許多人在大廳走動。

「怎麼了?」初陽拉住一個經過身邊的男僕。

「老大,你們回來啦!」男僕顯得相當高興。

「不要廢話了!你們這麼晚了還在忙什麼?」

「程彥守了重傷,現在正在急救呢!」

「怎麼受傷的?」

「這幾天都是他負責接送夫人上下班,今晚遭到襲擊,是夫人救了他。」

「無痕呢?」亢天直接問道,心裡有著不妙的感覺。

「在房裡休息--」男僕的話還沒說完,亢天便失去了蹤影,三名手下也跟隨其後。

踹開被無痕關上的房門,亢天看見她正與襯衫奮鬥著,左肩及袖子已經染紅了。儘管嘴唇失去血色,額上冒著冷汗,無痕還是面無表情,好像一點都不痛。

見龍亢天驀地闖進來,無痕垂著手,襯衫的前襟打開,幽深的眼眸直直地看著他。

隨後進來的三個人被眼前這一幕所震撼,呆愣在原地。

夫人的模樣,連他們都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清澈黝黑的眼,敞開的衣襟露出纏繞著布條的胸膛,全身籠罩在自然而又頹廢的氣息中,不管對男對女。都有一股致命的邪魅吸引力。

「出去!」亢天頭也不回地下令。

聽見他們帶上門扉的聲音,他走向無痕,拉開她的襯衫審視傷口。

「子彈還卡在裡頭。」他回答了她眼底的疑問,拭去無痕前額的汗珠。「是誰?我還以為你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一時大意。龍幫樹大招風,沖著幫主夫人的頭銜來的。」無痕略帶喘息地說,肩上的傷愈發熱痛起來。

看她的臉色更加慘白,亢天簡單地表示:「看來你需要萬里的醫治。」

無痕隨便點個頭,只要把那顆惱人的子彈取出,她不在意誰來動手。

將拉開的襯衫扣好,亢天在傷處的部分撕開一截布料,住夠萬里操刀。

不是要動刀嗎?無痕不解他的舉動。

「你的身體只許我一個人看。為了讓萬里替你動手術,這次不得不破例。我對冷冰冰的死人可沒興趣。」亢天抱起她,讓她安坐在自己腿上,強烈地傳達他的獨佔欲。

「萬里!」

不到一秒的時間,「虎」已經出現在房內,右手提著他的醫療箱,左手抓著幾瓶烈酒。

「老大,夫人的傷勢如何?」

「子彈卡住了,你來替無痕動手術。」亢天揮手要他過來。

仔細觀看過傷處,萬里顯得有些遲疑:「傷腦筋,剩下的麻醉藥已經被程彥這愣小子用掉了。」

「無所謂。這點痛,無痕受得祝」亢天很理所當然地回答,甚至沒有瞧她一眼。

擔憂地看了看無痕毫無血色的臉,見她無反對之意,萬里拿高手上的酒,「雖然助益不大,但多少能減輕一些痛楚。」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知道可能需要酒精的麻醉,特地從酒櫃抓來幾瓶烈酒。

打開酒瓶蓋子,亢天先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交給無痕。她二話不說,以口就瓶,咕嚕咕嚕幹掉大半的酒。

把瓶子還給亢天,無痕對萬里示意,「可以開始了。」

「就這個樣子?夫人應該躺卧著,我會比較好動刀。」萬里詫異地說。

「這裡光線充足,維持這個姿勢即可。」亢天冷冷地發話。

「麻煩夫人把襯衫解掉。」萬里只好提出另一個要求。

「我已經留下足夠的空間讓你動手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羅?!萬里無奈地拿出手術用具,連同雙手一起消毒。

萬里正欲動刀之際,握著手術刀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因為亢天陰沉的說了一句話,教他有些毛骨悚然。

「你可要小心地動刀,速戰速決哪,千萬不要粗心大意地割到血管,教無痕一命嗚呼喔!」

唉!屬下難為,這也不好,那也不行。萬里心中大嘆,決定下輩子一定要投胎當個老大。

刀刃輕劃開一道傷口,萬里感到無痕輕輕一顫,他好心地建議:「我知道這種手術疼痛難當,如果真受不了的話,請夫人儘管大叫,如此也可以降低疼痛的程度。」

「專心注意你手上的工作就好,其他的事,不需你來操心!」亢天冷冷警告,對他多餘的關心感到厭煩。

無趣地摸摸鼻子,萬里全神貫注在那道傷口上。

感受到無痕緊繃的肌肉,亢天強壯的手臂牢牢地圈住她的身體,與她的秀額相抵,在同痛得閉上眼睛時,強迫她和他對視。

他要看著她的表情,一瞬也不放過;他要知道她的感覺,不許任何隱藏。他想明白她耐力的極限,想看見她眼裡的痛苦或其他的情緒。在這同時,他也要感受她所承受的痛苦。

覺得全身的知覺都集中在左肩的部位,想合眼忍受疼痛的無痕,卻在亢天的壓迫下,睜大眼睛和他的眼神糾纏。

此刻萬里正拿著鑷子準備將那顆子彈取出,無痕倒抽一口氣,沒有吭聲。

「呼!終於把它揪出來了。現在只要縫合傷口,就算大功告成。」萬里一邊宣布,一邊準備針和線。

讓人活生生地用針線縫著皮肉是什麼滋味?

看著無痕臉色發青,緊咬的下唇已泛出紅色的血絲,亢天舔去她唇上的血,禁止她如此自殘的方法忍痛。

無痕報復性地狠狠張口咬著他厚實的肩膀,算是對亢天侵略自己意志行為的一種抗議。陣陣痛苦襲來,她不自覺地愈咬愈深、愈咬愈重,渾然不覺亢天的衣服已經滲出血跡。

沒有逃避、沒有吭聲,亢天只是靜靜地任她發泄。原來,這就是肌膚被縫合的感覺……

感覺到她鬆懈地枕著他的肩,他知道萬里已經結束工作,正在替無痕上藥、包紮。

「幸好只是皮肉傷,只要好好療養,等拆了線,很快便能正常活動了。」萬里收拾著東西,輕鬆地說。

「謝謝。」無痕打起精神道謝,亢天卻只是頷首。

「才剛坐上幫主夫人的位子就見血,看來你與龍幫真有些犯沖。」亢天嘲諷地說。

「是啊,我大概不適合當幫主夫人。」無痕忽然露出一個微笑,讓亢天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抹飄忽的笑意。

「不過會捨己救人的幫主夫人,除了你之外,別無他人。」看見萬里好奇的眼光,亢天原先的喜悅轉為不悅,扳過她的臉,「不準笑!」

感到莫名其妙的無痕對他命令的口吻相當厭煩,與他唱反調地展露出更大的笑容。

「你的笑只有我能看見。」亢天將她的笑臉狠狠埋在肩胛,不讓萬里看見,眼神不善地瞪著他。

瞄到亢天身上的血跡,萬里開口:「我幫你上藥,老大。」

「不必,讓它留著。」亢天不在意地回絕。

不用問,萬里也知道那一定是夫人的傑作。因為在處理傷口的同時,他也瞧見老大如何殘忍地不讓夫人喘息,一味地考驗其毅力。他很慶幸自己不是夫人,不需要承受那種摧人的折磨。

「那麼,我告退了。」萬里提著吃飯傢伙,留下一些藥丸。

等到萬里的身影消失於門后,亢天起身讓無痕坐在椅子上,除去她身上的襯衫,從浴室拿來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她的脖頸、肩膀和手臂。

「我自己來。」無痕伸手想接過毛巾,她習慣自己打理一切。

「等你痊癒了,想怎麼做我都不會管你。」把沾滿血跡的毛巾丟到桌上,亢天索性抱著她進浴室。

「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綁著?」指著她胸前的布條,他漫不經心地問。

「除了洗澡之外。」無痕理所當然地回答。

演什麼像什麼,這是她的原則。

沒有多餘的廢話,亢天打開水龍頭,在豪華的大浴缸放了半缸水,伸手拆開緊綁的捆結。無痕撥開他的大掌,拒絕讓他解下身上的布條。

「不要浪費力氣做困獸之鬥。」亢天使力拉高她抗拒的手,並不因無痕是傷患而有所保留。

布條一層層地鬆脫,亢天隨手往後一丟,注視著她的胸部,伸出手扶著上頭微紅的痕迹,微微使力地輕揉。大手下滑至她腰上的長褲,解開鈕扣,一併褪去她所有的遮蔽物。

他神色不變地觀賞她一絲不掛的瘦削身軀,看見屬於練武者的結實肌肉,還有歷經許多戰役的輕微傷痕。不過長年隱藏於衣物下的皮膚,不受風吹日晒,相當白皙細嫩。

「以後和我獨處的時候,不準再用布將自己捆綁起來。」

他是強硬的,要求全然的佔有。在他的面前,只許她展現自由、毫無拘束的自然面目。

無痕保持沉默,聰明地不與他反駁。現在的她沒有那等精力與他抗爭。

回身跨進浴缸,沉入及胸的溫水,無痕舒服地吐出一口氣。

見她享受的姿態,亢天脫去身上的衣物,赤裸裸地坐入寬廣的浴池。

由於他的加入,及胸的水突然升高了不少,無痕小心翼翼的扶著平台蹲坐著,避免弄濕傷口。

大手一攬,亢天讓她背對著自己,將她瘦長的軀體熨貼著自己堅實的身體。他掬起清水在她身上灑落,雙手到處遊走,像是盡職,也像是嬉戲地洗去她的倦意。

無痕扯開貼著他的身體,卻讓他在她毫無防備的背上肆虐,嚙噬著她肩上的寸寸肌膚。

感到他身體所產生的變化,無痕避開亢天故意的逗弄,戒心十足地望著他。

亢天滿臉邪氣,爬出浴池的同時,也拉高無痕的身體,拿來毛巾拭乾兩人身上的水滴,在她耳邊清晰地說:「放心,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今天不會對你出手。」

他將她橫抱到大床上,摟著她的腰,替他倆蓋上被子,對嘗試掙脫他懷抱的無痕說:「別動,否則傷口裂開我可不負責。」

「只有你別亂來,我就不會亂動。」無痕沒好氣地表示。

「你是我的人,對於我的一切只能接受,不準逃避。現在,你只能習慣這一切。」亢天無視她的抗拒,牢牢地摟著她、體貼地避開那道縫合的傷口。

「我不屬於任何人。」無痕一字字清楚地說著,表明她不變的態度。

亢天恍若未聞地閉起眼,準備夢周公去了。

無痕狠瞪著他,又苦於擺脫不掉他的手臂,便報復性地咬了他一下。

「原來我娶的是中牙利的貓兒。」亢天倏地睜開眼,戲謔地對上她的雙眸。

「我累了。」毫不淑女地打著呵欠,無痕靠著他寬闊的胸膛睡去。

抬手扶著她的短髮,聽見她細微平穩的呼吸,亢天在無痕的髮際落下輕吻,掀起嘴角步入夢鄉。

萬里提著醫藥箱緩緩地走下樓,迎面而來的是剛從現場勘探回來的逍雲。

「韋大醫師,老大休息了嗎?」

「找老大?我勸你最好打消念頭。」萬里衷心建議道。

「夫人的傷勢如何?」

「子彈卡在肩頭,剛剛才動完手術,得休養一陣子。」

在吧台前獨飲的初陽分別替他倆斟上酒,「你們可出現了,我正悶得發慌呢!」

「那是你好命。」兩人異口同聲表示。

「逍雲,你查得如何?」

「我趕去的時候,剛巧那筆人正準備離開;那名開槍的人傷勢慘重,兩隻手大概都廢了。問出他們的身分后,我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反正夫人下手夠重,我也不需要再多此一舉。」

「是哪條道上的人?」

「史特龍手下的餘孽,妄想藉機闖出名聲。」

「現在他們的確聲名大噪--『臭名』響叮噹!」

「萬里,你呢?看你一副歷劫歸來的模樣。」

「歷劫歸來?我根本身就是飽受摧殘!」

「這麼誇張?少唬人了!」

「一點都不誇張。告訴你們,現有的麻醉藥都教那群沒大腦的笨蛋用到程彥身上去了,老大和夫人居然要我直接開刀將子彈取出來!尤其老大抱著夫人坐在椅子上,只在襯衫上留了個洞讓我動手,還警告我不得有任何差錯……簡直存心考驗我的技術嘛!」

「誰教你是個醫生。由此可見老大對你的醫術可是信心滿滿。」

「夫人撐得過去?」

「豈止沒有昏迷,連一聲痛哼都沒有,我們幾個可能還辦不到哩!」

「不會吧!夫人還是不是女人哪?!」

光是想象那種場面就令人覺得夠可怕了,夫人居然在神智清明的狀態下,捱過這般恐怖的過程。該說她勇氣可嘉,還是說她缺乏知覺?

「白痴!倘若夫人和一般女人一樣,老大才看不上眼。能夠與」龍「匹配的,當然得有異於常人之處。」

「是啊!夫人意志之堅強,今晚我算是見識到了。而且老大在這種時候,也不放過征服的機會,硬是侵奪夫人的精神,我看了都覺得有些殘忍咧!」

「這的確像是老大的作風。」

「可是老大對夫人的態度卻又不太一樣,相當……有獨佔欲。」

「怎麼說?」

「動完手術后,老大說了句話,使得夫人面帶微笑;但老大卻面色一沉,不讓夫人在我面前露出笑容,還用殺人的眼光瞪著我。我當然是腳底抹油,趕快溜之大吉了!」萬里心有餘悸的解釋著。

逍雲露出興味盎然的笑臉,對「龍」不尋常的舉動很是好奇。

「老大向來識女人如無物,怎會因為夫人的一個笑容就遷怒在你身上?萬里,你一定看錯了。」初陽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說詞。

「你才老眼昏花咧!」萬里罵著。

「看來,夫人在老大心中的地位愈來愈重要了。」逍雲下了結論,相信接下來的日子一定多彩多姿。

萬里心有戚戚焉的表示:「我也這麼認為。」

「你想,如果有人未經老大的同意就闖入寢室,會有什麼下場?」逍雲突然對萬里發出疑問。

關於這個疑問,沒多久,逍雲就知道了答案。不是萬里告訴他的,也不是自己親身試法,而是隔天才聽到無痕受傷消息的岳風,七早八早便急著去探視孫媳婦的傷勢。

他才抓著門把,還來不及轉開,亢天頎長的身形便佔滿了整個門口。

「大清早吵吵鬧鬧的,究竟有什麼事?『親愛』的爺爺。」亢天刻意加強了語氣,臉上的表情卻陰沉得可怕。

「我聽說無痕受傷了,她人呢?」岳風心急地問。

無痕可是他盼了好久的孫媳婦,她千萬別出什麼差錯啊!

「她正在休息。」亢天簡短地回答。

岳風試著自空隙中尋找無痕的身影,卻是徒勞無功。他拍打著孫子套著浴袍的胸口,「你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讓開!」

「睡眠是最好的療傷葯,您老一進去豈不是要吵醒她?」亢天仍如大山一樣地擋在門口,不讓他再踏進一步。

「廢話,我當然不會吵醒她,只要看見無痕安然無恙就好了。」岳風不死心地推著孫子的身體,對他的態度有些光火。

「等她好一點,我會帶著無痕讓你看個夠。現在時候還早,您還是回去補個眠吧!」亢天懶洋洋地說著。

「無痕的傷勢是不是很嚴重?還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否則為什麼怕我看?」岳風受他三番兩次地阻擋,忍不住懷疑。

「你是電視、電影看太多了是不是?她現在不適合見客。」亢天開始不耐煩了。

「你爺爺我不過是探個病罷了;我當然知道無痕有傷在身,我又不會把她挖下床。」

「羅嗦!我不想讓你見她,不行嗎?」

「當然不行。無痕不只是你的老婆,也是我的孫媳婦。爺爺關心孫媳婦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有什麼資格說不?」

「既然我是無痕的丈夫,當然可以拒絕他人的探視,尤其當她沒穿衣服的時候!」砰地一聲,亢天無禮地關上門,懶得理會門外的老頭子。

說得夠明白了吧?!吃飽撐著沒事幹的老人,成天就會想些有的沒有的事來煩人!

岳風忍不住笑了,他就說嘛!亢天那小子動作挺快的,才剛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和無痕「同枕共眠」,果然是他龍岳風的孫子!

看來那混小子倒挺寶貝他的妻子,捨不得教人看見她的半寸肌膚。也許--他很快就要抱曾孫了!

隔著厚重的門扇,岳風大聲地說:「我說亢天哪,你們夫妻恩愛是沒關係,可是無痕是傷患,你別把人家累慘了!」

不管門外的動靜,亢天上床摟著昏睡的無痕,探測她額上的溫度。

很好,沒有發燒。昨天半夜時,由於受傷的緣故,引起發熱、發冷的癥狀,他摟著她,以最原始而有效的方法,讓無痕恢復正常的體溫。

在她涼涼的唇上印下一吻,亢天聽見門板上有剝啄的聲音。緩緩拉好被子,他將四周的簾幕放下,冷著一張臉拉開了門。

逍雲低首站在門口,「老大,對不起。」

「查出來了?」亢天淡淡地開口,知道現在只有這件事能讓「鷹」來打擾他。

「是史特龍手下餘孽,想籍由夫人的事一舉成名。」

「人呢?」

「開槍的傢伙已經被夫人廢去雙手,其餘人傷勢也十分慘重。我見他們也是烏合之眾,成不料什麼氣候,就任他們自生自滅。」

「無痕下的手?」亢天掀起嘴角;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

「是的。我想若非夫人為救程彥,一時不察,他們是傷不了夫人分毫的。」逍雲平實地敘述著。畢竟在身負重傷之時,還能將對方重創,夫人的能力確實不容小覷。

「大家閑散過久,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想保護什麼人?」亢天漫不經心地表示。

「逍雲會要大家提高警覺,加強鍛煉。老大想怎麼做?」逍雲詢問著。

「等無痕康復再說。至於程彥,等他復元后,交給刑堂發落。」亢天平靜地表示。賞罰分明是他的行事原則。

程彥護主不力,還連累主子因救他而受傷,在龍幫是相當嚴重的過失,逍雲知道他將受的刑罰有多慘痛。

「是。夫人如果問起程彥--」

「不需要讓她知曉。你下去吧!」

逍雲告退後,邊走邊思索著,心裡有了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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