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enty one 失落，微妙
淅瀝的小雨滴打在路上，濺出一朵朵凄美的花。
我一臉的平靜拒絕了張千和蕭無風相送，獨自一人開著車離去。
在離家兩三里地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停下了車。
刮雨器停止了對雨水的清掃。
雨花滴在車窗上，變成洶湧的波濤。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
靜靜呆坐了一會的我打開車門，站在車外。冰冷的雨水讓我頭腦清醒了許多。
追求了許久，付出了多少自己的心思與情感，得到了什麼？也許，只是我一相情願而已。
沒有傷痛，只有失落。
被雨水打濕的我，感覺身體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就這麼，丟下車，獨自一人的朝家行去。
無力的推開家門，我渾身濕漉漉的走了進去。
「煩月，怎麼變成這樣？都濕透了，你……快去洗個澡吧！」蘇海看到我**的一身，輕柔中帶著點關切的對我說道。
此刻的她，已經換回了原來的衣服。
我點了點頭，徑直朝浴室走去。
看著我的背影，蘇海張口欲言，隨後摸了摸正寶的頭，拉著正寶的手坐在沙上看起電視來。不過眼光時不時的朝浴室方向望去。
正寶抬起小腦袋看了眼浴室，又看了眼蘇海。來回幾下后，用稚嫩的聲音道：「媽媽，你很擔心爸爸吧！」
蘇海一怔，深深的朝浴室方向望了眼，然後低頭看著正寶微笑道：「是啊！你爸爸今天心情很不好，需要人關心安慰他。你要乖乖的哦！」
「嗯！」正寶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
溫熱的水淋在身上，冰冷的感覺從體內除去，感覺勁力微微恢復了點。我這麼靜靜的佇立著沖洗了片刻，便披著睡衣走了出去。
剛出來，就看到蘇海迎了上來。
「今天累了吧，早點休息……嗯，今天的事，我會等你有時間的時候解釋給你……」
失落的我看到她那關心的眼神和紅撲撲的臉，突然衝動的打斷她的話，脫口而出道：「我相信你。」
蘇海一愣，隨後微微一笑，猶如百花綻放般美麗動人：「謝謝！」
我不禁呆看了幾秒，回過神來后，輕微的咳了幾下，道：「我去休息了。」
「好好休息，晚安。」蘇海道。
「晚安！」我點了點頭，朝卧室走去。
「爸爸！」
我停下了腳步，歪著頭詢問般的朝身後不知何時蹦出來的正寶望去。
「爸爸，開心點。今天我陪爸爸睡。」正寶抱著我的腿昂頭看著我說道。
我彎下腰摸了摸正寶的頭，笑道：「不必了。如果我不開心，就算你陪我睡，我也開心不了，要陪也是你媽陪啊！」
話一出口，我臉微微一紅，頓時覺得尷尬起來，擔心的朝蘇海瞄去。只見蘇海也是一臉緋紅，眼神怪異的望著我。
我立刻擺著雙手，晃出一片殘影，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
「爸爸，要媽媽陪你睡才會開心嗎？我陪你睡你不開心？」正寶不合適宜的插嘴鬱悶道。
「給我少說兩句。」我瞪了正寶一眼。
「媽媽陪爸爸睡很正常，為什麼這麼正常的事也會讓爸爸很開心呢？」正寶小手托著下巴，低頭沉思。
我氣的有些想笑了，蘇海也是一臉尷尬的樣子。
在柔和的燈光下，氣氛似乎一下子變的有些粘稠起來。心跳微微加快的我時而的偷瞄了幾眼蘇海，就在蘇海眼光飄過來的時候立即轉移視線，變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啪！」正寶雙手一擊，一副茅塞頓開的模樣。只不過這聲音倒是把心虛的我嚇了一跳，沒有覺一旁的蘇海也被嚇到的樣子。
「對了，媽媽回來后好象沒有和爸爸睡過哦，小別勝新婚，所以媽媽陪爸爸睡，爸爸才會很開心……嗯，兩人分開睡叫什麼來著？對了，分居！」
我和蘇海頓時哭笑不得的看著正寶。
「正寶，別胡說了，自己去玩，別打擾你爸爸休息。」蘇海實在是忍不住呵斥道。
正寶眨了眨眼睛，盯著我和蘇海，掰著手指頭分析道：「媽媽，你要陪爸爸睡了嗎？你們就不要正寶了嗎？為什麼我陪爸爸睡，爸爸會不開心，我和媽媽有哪裡不同呢……」
「你給我閉嘴。」我實在是覺得這小子一定是故意這樣的。要不是他有著一張孩童的臉，我真以為他混跡花叢已很多年。
被我這麼一喝，正寶的話立即停了下來。水汪汪的大眼睛極度委屈無辜的望著我。
「我去休息了，晚安！」我吞了口唾沫，瞄了眼一旁的蘇海，匆忙丟下這句話，就狼狽的逃進了自己的卧室里。
「媽媽，我說錯了嗎？」正寶對著蘇海，低著頭絞動著手指，委屈道。
蘇海臉色依舊有些紅，搖了搖頭，道：「去洗澡吧，然後就去睡覺。」
「嗯。」正寶低著頭朝浴室走去。小小的身影走到浴室門口停了下來，背對著蘇海道：「媽媽，你現在是要去陪爸爸嗎？」
「你小子有完沒完啊？」蘇海笑罵了一句。
「完了。」正寶一下竄進浴室，關上了門。
蘇海摸了摸自己燙的臉，瞄了眼我的卧室，轉身朝客廳走去，同時喃喃道：「我這是怎麼了……」
翌日，清晨。
縷縷陽光透過窗戶縫隙斑斑點點的撒入房間。
聽著窗外熟悉的鳥鳴聲，我懶懶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嘶！」我揉了揉太陽**，感覺頭腦還是有點昏沉。
客廳中，看到蘇海正在廚房裡弄早飯。正寶則對著一本小畫本饒有興緻的看著。
我晃了晃頭，走進洗手間快的洗漱了一下。無力在走到正寶旁，在沙上坐了下來。
「起來了啊！看你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不舒服？」蘇海停下手中的事，擔憂的看著我。
「哦，沒事，頭有點昏沉而已。」我微笑道。
「是不是昨天晚上淋雨弄的著涼了？」蘇海整理了下手中的東西后，走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額頭。
「怎麼樣？我不會死吧？」我隨口說道。
蘇海瞪了我一眼，然後道：「就是淋雨淋出的毛病，我熬了粥，正好乘熱喝，驅驅寒。你先坐會，好了我叫你。」
我點了點頭，身子後仰的靠在沙上。
「爸爸。」
「嗯？」我低下頭看著有些鬼鬼祟祟爬上沙，坐在我身邊的正寶。
「嘿嘿！」正寶靦腆一笑，眨了眨眼睛，吶吶道：「爸爸，你開心嗎？」
我疑惑的看著正寶，不明所以。
「先喝杯熱茶吧！」蘇海端著一杯熱茶遞到我身前。我道了聲謝后，笑著接了過來。
正寶瞄了眼蘇海，然後用很期待的眼神繼續追問道：「爸爸，爸爸，你到底開不開心呀？」
「為什麼問這問題？」我喝了一小口茶問道。
「嗯，你就說你開不開心嘛？」正寶撒嬌道。
抬頭看了看正忙碌的蘇海，我點頭笑道：「開心。」
「真的？」正寶瞪大了眼睛。見我點頭后，正寶鄭重的點了點頭，低頭自言自語的嘀咕道：「看來昨天晚上媽媽真陪爸爸睡了。」
「噗！」我把剛喝進嘴裡的茶完完全全一滴不漏的噴到正寶身上。頓時正寶變得像落湯雞一樣。
被我噴的一身是水的正寶呆視了我片刻，而後爆出一聲響亮至極的哭聲：「哇嗚嗚嗚，好燙啊……」
我驚的立即放下杯子，有些手忙腳亂的幫正寶擦拭著身上的水，緊張道：「怎麼樣了？沒燙到吧？」
「怎麼了？」聽到聲響的蘇海匆忙跑了過來。
「他、他被那杯熱茶給燙到了。」我慌忙說道。
蘇海臉露擔心之色，二話不說，立即跑到浴室里，拿了條毛巾用冷水弄濕擰乾后，立即跑到正寶身邊幫他擦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