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為了讓彼此的心更踏實點,修改規則后的韓愈文果然常常帶著的潘琅璃出現在各種場合;時日一久,關於他們兩人的傳言也多了起來。

雖然如此,但沒有人會不識趣的當面問他們是不是正在交往中,大多數的人都是在他們跟前曖昧的擠眉弄眼一番后,見當事人也沒有否認的動作,就一致認定兩人是「現在進行式」。

只是有些較熟悉韓愈文的人會奇怪他為什麼轉了性,挑上一個女強人當對象。但不可諱言,潘琅璃所擁有的傑出能力確實可以讓韓愈文減輕不少的負擔,在這種主觀認定下,也就少有人追問詳細的情形。

除了潘琅琳之外。

自從很沒面子的被父親強押著和陳尚誼公證結婚後,由於父親明白的暗示不歡迎她回娘家長住,她只好跟著新婚的丈夫一同北上定居。

但是她仍在等待機會!

當初韓愈文既然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定是對她有情,只要她再多找些機會親近他,讓他重新發現她的魅力所在,他一定會回心轉意的--畢竟他只是一時面子上掛不住,才會將她推給陳尚誼。她信心滿滿的這麼想著。

等到韓愈文再重回她懷抱的時候,她再和陳尚誼離婚就可以了,她相信陳尚誼一定也會很爽快的答應。

然而沒想到她幾次直接前往航鑫找人,都被櫃檯小姐以沒有預約擋駕在外,而即使在樓下苦苦相候,直到日落西山也見不著韓愈文的影子,原來他早從專屬電梯直接離開了!

連續碰了幾次軟釘子之後,她已經又氣又惱,偏偏在這個時候聽到了韓愈文和潘琅璃在一起的傳言!

霎時間,她對潘琅璃的怨恨暴增十倍。這個老是和她作對的妹妹居然用這麼惡毒的手段搶走她的男人,實在太可恨了!

她不會這麼簡單就入過潘琅璃的!

經過打聽之後,潘琅琳得知韓愈文今晚會來參加林家的宴會,便設法混了進來。又妒又恨的觀察著和潘琅璃形影不離的韓愈文。

哼!只要能讓她逮到韓愈文落單的機會,她會讓潘琅璃知道什麼才叫做女人。而韓愈文也會再次回到她身邊!

就在她等得快不耐煩之際,終於看到男主人不知對韓愈文和潘琅璃說了些什麼,然後就領著韓愈文上樓去,留下潘琅璃一人和其他客人談天。不一會兒,男主人獨自走下樓,潘琅琳知道她等待的機會來了!

她繞過了人群,在確定沒人看到之後,小心的登上了二樓,只見一扇扇的黑檀木排列在左側,就不知韓愈文是在哪一間房裡。走著走著,她看到一扇半掩的門,門內付出了說話聲,她探頭一看--

賓果!是韓愈文在講電話!她輕輕的走進去,讓門還是維持著半開狀態--多一些觀眾才能增加效果嘛!

她無聲無息的來到正在說再見的韓愈文身後,用白暫的雙臂圈住他的腰,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背上。

韓愈文嚇了一跳,馬上轉頭看是誰這麼大膽。

「琅琳?」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張嬌艷的臉,她怎麼也來了?!

「愈文,我好想你,你為什麼都不見我?」潘琅琳放軟身體,將重量會掛在他身上,穿著細肩帶晚禮服的身子更不安分的磨蹭著他。

「琅琳,你先放開我,這樣子被人看到了不好!」他想掙開她的手,卻又怕太用力會傷了她,只好請她自己鬆手。

「不要!我好不容易見到你,我才不放手!愈文,你不要這麼無情嘛!你忘了我們過去那段甜蜜的時光了嗎?我一直都--」

「琅琳!」韓愈文轉過身子,不耐煩的制止她說下去,你不要忘了,你已經結婚了!」

他一點也不覺得過去的時光有多美好!

只要一想起她在和他交往期間,不知多少次背著他和別的男人在床上廝混!他就覺得和潘琅琳的相識是一場噩夢,讓他在朋友面前成了一個大笑話!

幸好,他冷汗直流的想著,幸好琅璃帶來了一個替死鬼,讓他幸免於難!

所以琅璃前些天對他提起想將一些業務交給陳尚誼的飯店去辦,他二話不說的答應了--「人必須時時抱有感恩的心」,這句話他牢記在心中,不敢或忘。

由於他的轉身,讓兩人的姿勢更形曖昧。潘琅琳豐滿的胸部緊緊裹住他強壯的胸膛,只要他的視線往下,就能將她胸前的風光一覽無遺,這種姿態要是讓人撞見,八成又會有流言傳出。他努力並且小心的以不傷害潘琅琳的力道去掰開她的手,絲毫沒有閒情逸緻欣賞她刻意展現出來的風景。

若是琅璃看到了呢?他忽然這麼想。

她會不會就像前次撞見陳尚誼和潘琅琳在床上時一樣,反將他一軍,讓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后,就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洒離開?

韓愈文搖搖頭,想甩掉自己荒謬的想法。不會的,他不相信琅璃會這麼待他;以他們現在漸入佳境的情況看來,婚禮的鐘聲就在不遠處等著他們去敲響了,琅璃她不會……

他的心忽然不確定了!

這一個怔忡間,已經讓潘琅琳有機可乘,她將身子一壓,兩人就這麼翻倒在沙發上,親昵的交疊在一起。

「琅琳!」韓愈文沒想到她真的這麼不死心,不禁也有點生氣了。

分手不出惡言是他一貫的作風,即使是對偷情被他親眼看到的潘琅琳也是如此;但潘琅琳顯然把他的分手文化誤會成余情未了,而心存僥倖的希望能夠挽回他。

這太可愛了!就算他再怎麼有度量也不可能不計較自己的女朋友和其他男人上床,潘琅琳怎麼會離譜的以為她的魅力大到這種程度?

就在他的心思千迴百轉之間,潘琅琳紅艷的雙唇已經湊上來,印得他滿臉口紅印;正當人不耐煩的想推開她的身子時,又有人進來了。

「愈文?」

潘琅璃在樓下等韓愈文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他下來,乾脆就上樓看他是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住,沒想到卻又撞見了似曾相見的一幕。

以她這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是一幅很煽情的畫面--一對男女親熱的交疊著,女的身上所穿的細肩帶低胸晚禮服滑下了一邊,露出半個胸脯,一隻長腿由開高衩的裙子里伸出,緊緊的纏住了身下的男人,熱情的紅唇更是不住的親吻著對方;而以男人攀在女子裸露肩上的手看來,他好像是擁著她,又好像是要推開她……

這樣的劇情窨要重複到什麼時候?現在她又該怎麼做?

是調頭就走,或考慮留下來決一死戰?她的理智還沒推敲出戰略,心中的熊熊怒火卻已經先爆發了出來!

如果潘琅琳身下的男人不是韓愈文,她根本就不會這麼生氣!

潘琅璃冷著臉將房門重重地合上,像個高傲的女王般走向沙發,眼中燃燒的怒火在愈接近兩人時燒得愈旺。

潘琅琳嬌笑著趴在韓愈文寬厚的胸膛上,欣賞妹妹臉上陰晴不定的神情。她原本只是期望有人不經意走過時看到,然後將這件事傳揚出去,不過這下子更好,依潘琅璃以往的做法,她和韓愈文是分手分定了!

而韓愈文呢?

他本來是掙扎著要起來的,但看到潘琅璃進來后,驚嚇之餘卻反而不動了--他想知道自己會不會落得和「前人」一樣的下場,想知道潘琅璃到底會怎麼做?

潘琅璃大步的來到兩人面前,不客氣的一把將潘琅琳從韓愈文身上拉開。

「琅琳,你似乎忘了自己已婚的身分了!」她將姐姐狠狠地推到另一張椅子上。

「你……」潘琅琳不禁有些膽怯。琅璃看起來不太一樣,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動手動腳的。「那又怎麼樣?只要愈文願意,我可以馬上和陳尚誼離婚的!愈文,你說是不是?」她望向潘琅璃身後的韓愈文。

韓愈文卻是理也不理她,全副精神都放在潘琅璃身上。

「離婚?!」潘琅璃不禁笑出聲來。

看來潘琅琳在嫁為人婦后的幾個月來,還沒有進入狀況,去摸清楚夫家的底細。

潘琅琳被妹妹弔詭的笑容弄得心神不寧,不安的問:「有……什麼不對?」

她冷冷地睨了如同以往一樣愚昧的姐姐一眼,淡淡地說:「你和陳尚誼這輩子都沒辦法離婚的。」

「為什麼?」潘琅琳忍不住尖叫。

「因為陳家是虔誠的天主教徒,而天主教是不允許離婚的;他們當然不可能為你開了先例!」

潘琅琳頓時大驚失色,「不可以離婚?那……我不是……」

她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從來沒見陳尚誼身上有帶十字架什麼的,怎麼他竟是個天主教徒?!

看潘琅琳有點了悟的樣子,潘琅璃乾脆反話再說得明白一點,將事情做個徹底的了斷。

「所以你這輩子都是陳家的媳婦,不要妄想離婚再嫁了!而且,在你被爸媽發現你的行為不檢后,他們是不可能答應你回娘家長住的;如果你還是決定非要和陳尚誼分手不可的話,最好有靠自己過日子的打算!」她冷冷的補上最後一句,「你覺得一個月賺一、兩萬夠讓你買幾件衣服?」

她這個姐姐仗恃著家中還有點小錢,而且對自己的容貌又過分自信,可以說是徹底實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男友」這句話;從不曾靠自己賺過一毛錢的她根本不可能養活自己!

潘琅琳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求救的看向一直冷眼旁觀的韓愈文,只要他一句話,不能離婚也沒有關係,她可以不計較名分。「愈文,我--」

韓愈文開口堵住她的話:「琅璃,我想琅琳已經很清楚她現在能靠的只有她的丈夫,這件事就算了!」

他起身走到潘琅璃身邊擁她入懷,並對潘琅琳表明自己無意再續前緣,「琅琳,我希望今天這種情形不要再發生了。我對你好言相向,不是因為還對你留有感情。只是我不喜歡和人交惡罷了;如果你以後還不知收斂的話,我會對你丈夫明說,而且為了避免發生任何不必要的麻煩,我會和你先生劃清一切的交易,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他這番話不僅是在警告潘琅琳,同時也是說給不發一語、僵著身子的潘琅璃聽的。

「愈文,你真的這麼忍心?」潘琅琳還是不相信自己會輸給妹妹。

「你走吧!」對於冥頑不靈的人,他實在不想多浪費口水。

「可是……」潘琅琳還是想挽回。

她不甘心呀!憑什麼韓愈文會舍她而就潘琅璃?從小到大,潘琅璃除了成績好一點,精明能幹一點之外,根本什麼都比不過她--

精明?

潘琅琳突然心生惶恐的看向仍舊冷著臉的妹妹。如果……如果潘琅璃真的精明的話,怎麼可能任憑她欺壓了六年?但如果她不精明,為什麼每次看似勝利,實則失敗的都是自己?

她心中忐忑不安地想著,腳步也一步一步的移向門口。為什麼在經過這麼久后,潘琅璃才突然發難,打破她以為的假象?是時間不同了,或者是……對象不同了?

她覺得不要追究下去會比較好。

如果陳尚誼真的是天主教徒,那她往後能倚靠的也只有他了……仔細想想,她還是安分一點吧!至少陳尚誼還供得起她想要的生活。就在這些念頭的起落中,她讓自己消失在兩人面前。

她離開之後,韓愈文有些不知所措的將潘琅璃半擁半推的坐到沙發上。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琅璃主動攻擊別人,但此刻的她卻絲毫沒有勝利者的興奮與驕傲,有的只是強壓抑住的激動情緒。

「琅璃……」他擔憂的輕喚一聲。

一聲壓抑不住的嗚咽從她口上逸出,讓韓愈文頓時臉色大變。

琅璃哭了?!

他見過微笑的、調皮的、不知所措的琅璃,卻從來沒看她哭過;如今她竟然為了剛才的事情哭泣?

「琅璃,你怎麼哭了?」他硬是扳起她的臉迎上她被淚水洗得清明的怒眼,「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剛剛真的是巧合呀!」他是突然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勝過「前人」嘛!

見她又撇過頭,他乾脆把她抱到自己的膝上坐著,將她緊擁在自己懷中,不舍的看著她任眼淚直流,一句話都不肯說。

看來他在琅璃心中的地位已經遠遠超過其他人了,因為琅璃不但沒有乘機將他甩掉,還為他哭了。但現在卻不是他得意的時候,因為她不出聲的哭泣令他心疼!

「璃,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讓我好心疼,恨不得揍自己一頓。」他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來安慰她,只好笨拙的這麼說。

情緒稍稍平復焉的潘琅璃不客氣的拿起他的領帶擦眼淚,同時兩眼怒瞪著他。看他敢不敢有意見。

韓愈文當然不敢說什麼,他乖乖地讓她用領帶將眼淚拭乾凈,接著又抹去他臉止殘留的口紅印。

她吸吸鼻子,終於發問:「你為什麼會被她壓在下面?」

看到那一幕時,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撕碎那個女人,即使對方是她的親姐姐也一樣!那時她才驚覺到,在不知不知覺間,韓愈文在她心中所佔的地位已是旁人所不能及。

「呃,我剛剛已經解釋過了,是我一時不小心,所以才會--」

她不客氣的打斷搶的辯白,「你這麼大的個子,居然會敵不過琅琳的力氣?」憑她的身材都能一把拉開潘琅琳了,他居然會被她壓制住?!這真的是不小心嗎?

「這……也不是這樣,只是我一時重心不穩,所以……」他愈說愈慌亂,明明是實話,卻被他說得像假的一樣。

潘琅璃聽到他期期艾艾的解釋,淚水忍不住又流了出來,她不喜歡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還是兩具身子糾纏在一起!

韓愈文連忙俯身吻掉她滑出眼眶的淚珠,一滴也不肯讓它逃掉;看著他專註的臉龐,她一時動情的勾住他的領子,吻住了他略帶鹹味的嘴。

韓愈文當然不會放過潘琅璃的主動示好,也因為兩人的情緒都激動之中,這吻就更深更纏綿了。

相同的情緒瀰漫在兩人之間,他們恨不得將對方的身子就此揉入自己的體內,同時將對方的所有思想都接收過來,讓彼此之間再沒有任何的不肯定存在。

韓愈文順勢將潘琅璃的身子放倒在沙發上,雙手也不安分的揉撫著她的曲線;潘琅璃的眼淚因激情而流得更急了,她已經摸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覺,只知道韓愈文撩起了她的熱情,她想隨著他狂舞下去,忘了剛剛不堪的記憶!

韓愈文解開她前襟的鈕扣,粗糙的手滑進去撫著她柔軟的胸部,原本在細白頸項游移的嘴唇也順勢而下……

「璃……」他大口的喘著氣,卻也不願放過手中微顫的人兒片刻;在唇舌忙著對她胸前的柔軟示好之際,一隻手也從她的小腿往上撫至大腿內側,沉溺在一片溫暖之中。

伴隨著他的激情動發,潘琅璃的心卻愈來愈清醒,從來沒有被這般探索過的恐慌也侵襲著她。

「不要,住手!」她按住韓愈文在她大腿內側游移的大手,失聲驚叫。

韓愈文被她這麼一叫,霎時清醒過來。天啊!他怎麼會在這種時間、這種地點失去理智,差點就……他不禁漲紅了臉。

「璃,對不起。」

潘琅璃推開他,逃命似地爬起身,卻看到他的眼睛死盯著她的前胸……她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禮服前襟的扣子全開了,正露出柔軟的白皙的胸房。她連忙轉過身整理好衣服,然後又羞又怒的回頭看著同樣衣衫不整的韓愈文--那看來很像是她所做的!想到自己在恐慌之前也和他同樣的忘我,她就更加尷尬。

「我還沒有原諒你和琅琳呢!」她氣憤的拋下這句話后,就轉身急步離開。

還沒有原諒?

糟糕!他沒有想到一向理智的琅璃在遇到這種事時,竟然也這麼會吃醋……但是他很高興,真的很高興!這證明她非常、非常的在意他!

看著自己被扒開的襯衫,又想起潘琅璃被他吻腫的嘴唇,韓愈文不禁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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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琅璃在自己的身邊築起了一道冷空氣,凍得讓人無法輕舉妄動。

韓愈文沒想到她會氣得這麼厲害,居然一個禮拜理都不理他!雖然如此,她仍舊盡責的做好份內的工作,只是少了以往的笑容和話語,以及下班后的的相處,讓他頗為不自在。

他多次開口求和,她卻沒有一點軟化的跡象,只是非常客氣的告訴他,這是她本人小心眼的問題,與他無關,只要再給她一段時間想清楚就可以了。

等她想清楚?等她想清楚后,大概就是他們分手的時候了!

他當然不可能讓她這麼做,沒理由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就讓他們之間曾擁有過的一切煙消雲散,化為烏有;但以她目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情況看來,又沒辦法和她把話說清楚……怎麼辦?韓愈文急得在辦公室內團團轉。

對了!他突然想起一個救兵,連忙拿起電話來按了幾下。邊疆響了好一陣子后。終於有人接起了電話。

「喂,誰啦?」一聲不耐煩的咕噥傳了過來。

「朗迪,是我!」

「愈文?」華朗迪不敢置信的叫了起來,「老天啊!我才剛回國而已,怎麼你就神通廣大的找來了?」他現在還在努力的調整時差當中,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而愛妻何欣雅就在身邊沉睡著。

「不說這個了,我有事想問你。」韓愈文語氣急切的說。

「什麼事?」

「是這樣的……」韓愈文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好友聽,希望好友憑著和何欣雅交往多年的經驗,能幫他想個辦法。

聽完韓愈文的解說,華朗迪不滿的問:「你怎麼還和潘琅琳混在一起呀?」難怪連潘琅璃這麼理智的人,這次也打翻了醋罈子,硬是不肯原諒他。

「我沒有!」韓愈文大聲喊冤,「是她自己不死心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呀!就像琅璃說的,你這麼一個大男人居然會被一個女人壓住,並且被親得滿臉的口紅印,這也太扯了吧?」

「我是怕傷了她,所以才沒有使力,我哪知道她會得寸進尺?!」他還是覺得自己很無辜。

「你跟我說這個沒用,你該向琅璃說才對!」華朗迪覺得他搞錯了解釋的對象。

「我說了,可是她不理我呀!送花、道歉都沒有用,她只跟我說了一句:等她想清楚!我怕等到她想清楚時就是要跟我分手的時候了!朗迪,拜託你幫我想個法子!」

華朗迪安靜了一會兒,「愈文,你玩真的?」

「廢話!不然我何必這麼傷神?」

「這樣呀……好吧,看在多年好友的傷上,我讓雅雅去開導她一下好了。」女人對女人才好說話。

「雅雅?她……可以嗎?」韓愈文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打這通電話。

「喂,你是在侮辱我老婆嗎?」華朗迪語氣不善的反問。

「沒……有。」韓愈文很勉強的說出口。

「哼!沒有就好。我現在要去休息,看雅雅怎麼說,我再回你消息!」

「嗯。」也只能這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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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琅璃靜靜地坐在位子上,聆聽眼前溫文的男子傾訴愛慕之意。她心中沒有一絲的喜悅,只有不耐--難道她和韓愈文鬧脾氣的事,已經傳遍公司上下?

這名男子叫董成華,是航鑫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協理。據他說,他們兩人就讀於同一所大學,他在大學時代就對她情有獨鍾,只是一直不敢主動追求她,沒想到在離開學校四年之後會再和她相遇,他說他知道她和總裁的關係匪淺,不敢奢望介入他們之間,只求能將自己的愛慕之意表達出來,讓她知道。

這算什麼?

潘琅璃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一個陌生男子傾吐垃圾的對象,怪就怪她來得太早了,才會遇上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

但有什麼辦法呢?一個人待在套房裡的孤寂壓得她想逃,所以她寧願早一點來到和何欣雅相約的地方浪費時間等待;在她努力想理清自己心情的同時,也承受著兩人分離的折磨啊!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個感情濃烈的女人,所以對於感情的投注也就格外的小心謹慎,生怕只要在感情的道路上踏錯了一步,要再恢復無心無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和韓愈文的開始是很自然的,他給予她充分的保證,讓她沒有壓力的慢慢放進感情,由熟稔的朋友進而成為情侶;因為這段感情從嚴沒有壓力存在,所以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夠自在的優遊其中,即使將來兩人因故分手,也不會感到強烈的心痛。

但在經過潘琅琳的事件之後,她才發現原來她高估了自己。

她和韓愈文感情雖然是漸進而溫吞的,但卻一點也不淡薄,反而因為經過蘊釀所以更顯得醇厚,濃得讓她捨不得放手!

是的,她是真的放不開手。她喜歡依偎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感受被保護的暖暖溫馨;她喜歡在和他談天時,他笑開來的臉龐;她喜歡和他膩在一起時的種種感受,彷彿生命中的缺角都得到圓滿。

然而在深深思念他的同時,妒意卻也不斷的啃噬她的心。

她討厭想到他和潘琅琳交纏在一起的畫面,但只要一看到他的臉,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幕;所以她只好拒絕回應他的求和,即使在懲罰他的同時自己也感受相同的痛苦,卻還是不願意和好。

「琅璃……」董成華輕喚一聲。

「啊?」潘琅璃從沉思里回過神來,迎上他充滿希翼的眼神。

真搞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麼!嘴巴上明明說只想將深藏在心裡的感情說出來就好,怎麼現在卻滿臉期盼的看著她?

他希望她怎麼做?在聽完他的話之後,感動得以吻答謝他的深情,還是馬上和情人分手,轉而投入他的溫暖懷抱?

傻話!

像這種不成熟的感情是她最不屑的;沒有交往過,哪來的愛戀?有的不過是盲目的感情罷了!而且像這種只想自己的感情發泄出來,絲毫不在意是不是會造成人困擾的人,跟那些亂倒垃圾、缺乏公德心的人又有什麼兩樣?她在心底搖搖頭,不敢苟同他的做法。

「嗯?」

「我……」見她愛理不理的模樣,董成華還真有點接不下去。雖然嘴裡說只是想讓她知道有這份感情的存在,但他心底卻仍期望潘琅璃會對他的表白有所反應,可是……她這種無關緊要的態度,好像他只是在跟她聊天似的,讓他感到無比的挫敗。

「嗯?」

「琅璃……」

「琅璃……」何欣雅柔柔的嗓音響起。

潘琅璃轉頭看向她,發現她正一臉不解地望著她和董成華。

「雅雅。」她招呼了一聲。

何欣雅走了過來,疑惑地問著她:「這位先生是?「她只有約琅璃而已,為什麼多出一號不知名的人物?

「他是公司的同事,只是剛好經過坐一下而已。「潘琅璃輕描淡寫地帶過,同時也暗示董成華該離開了。

「啊?是,是,我也該走了!」碰了一鼻子灰的董成華識想的起身告退。

等到他完全在兩人眼前消失后,何欣雅才落坐。「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是特地帶個男伴來,想暗示我什麼呢!」

「怎麼會呢?」在雅雅面前,她不需要假裝堅強,只會誠實的表現出自己的感覺。

點了飲料后,何欣雅很快的切入主題,「你還不能原諒愈文嗎?」

潘琅璃沉默了會才介面:「我也想原諒他,可是……」

「可是什麼?」何欣雅追問。雖然她談戀愛的經驗也不多,不過和華朗迪「纏鬥」這些年下來,應該也能指點琅璃一下吧?

「我……我一看到他就會想他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就……就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了!」

「你很生氣?」何欣雅小心的問。

想不到琅璃看起來很理智,骨子裡卻也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該吃的醋一點也不少。

「我原本敢不想這麼小心眼的,但……我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她有點懊惱的承認。

「唉,這也難怪。」何欣雅心有戚戚焉的說。同為女人,她能理解潘琅璃的心情。

潘琅璃好奇的看她一眼,「你也遇過?」

「嗯。」何欣雅想起當時的心情,嘆了口氣,「你知道,以朗迪的外貌,這種事是難免的。」

即使他不主動,女人見了他就像見了蜜的蜜蜂一樣拚命飛過來;這也是當初她一直不肯答應和他交往的原因--沒有女人喜歡讓自己一天到晚都浸在醋缸中,讓自己溫柔盡失,像個潑婦似的。

潘琅璃聽得好奇心大起,忍不住追問:「你是怎麼克服的?」

何欣雅喝了口剛送來的柳橙汁,將自己當時的託兒所全盤托出:「當他開始追我的時候,我就直覺這個男人不是個好的丈夫人選--不是他不好,只是他的外表太搶眼了,所以我很直接的拒絕他,沒想到他卻用了一年的時間,來證明他可以達到我所要求的標準。然後……」她笑了笑,「當然也是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曲發生,可是他給了我十足的安全感和信心,讓我深深知道他是真的只在意我一個人。在交往過程中,吃醋是在所難免的,可是只要看見他有如害怕被拋棄的小狗,馬上遠離是非圈趕回到我身邊,那種滿足感就抵過了嫉妒。」到現在還是一樣,她只要一想起華朗迪臉上的表情,就不自覺的想笑。

「是嗎?」潘琅璃疑惑的看著她。

何欣雅用力的點頭,「你和愈文交往後,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所以心情難免調適不過來;看在愈文是初犯的份上,你就原諒他一次吧!」這才是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原諒……」潘琅璃有些動搖,可是心還是放不開,「我也想這麼做,可是只要一想起他就這麼乖乖地被女人壓在身下,也不會掙扎一下我就一股火氣直往上冒。」那一幕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中,想忘都忘不掉。

也對!何欣雅想起自己第一次吃醋時,也是氣了好久才在華朗迪的好言相求之下勉強平撫;如此說來,沒道理要琅璃一下子就原諒韓愈文。

「那你想怎麼做?」

「這……」潘琅璃對於這種事也沒有多少經驗,所以想比照何欣雅的處理方式。「雅雅,你當時和朗迪嘔了多久的氣?」

「嗯……」她想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回答:「好像是兩、三個月吧!」

「好,那我就暫定三個月好了!三個月後,我再和愈文和好。」在這段時間內,她也可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可是……」何欣雅忽然想起自己是來幫韓愈文說話的,「琅璃,你不怕和愈文就這麼……」分了!她不敢這句話說明白。

雖然心中刺痛了一下,潘琅璃還是硬聲說:「那就是我們無緣了。」

見她回答得如此果決,何欣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你已經這麼決定了,我也不多說,雖然這種事不是說忘就忘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放寬心,不想想太多。」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多一點的時間思考,若不先把這事徹底解決掉,讓心情恢復平靜,我和愈文之間……」她嘆了口氣,不再說下去。

明白潘琅璃也是經過一番深思,才會想暫時分開讓彼此冷靜一下,所以何欣雅拍拍她的手,把話題轉到兩人都有興趣的地方。

「先不談這個了,我這次到歐洲去找了不少有關手工藝的書哦!」

「真的?」潘琅璃的眼睛亮了起來。

聊完了令人煩心的事,也該說說她們的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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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何欣雅交代華朗迪轉述的訊息,韓愈文差點要發飆了,他不是氣潘琅璃吃醋,也不是氣她想冷靜一下情緒,而是氣雅雅怎麼不會見機行事,將時間說短一點!

三個月!

要他和琅璃維持這種情況三個月,他能忍受得了嗎?

他懊惱地看著潘琅璃剛才送過來的公文,邊在心中嘀咕著:「潘琅琳的確是個大禍水!」

這也代表他過去的想法有多麼膚淺,居然打算和一個認識不深的女人談論婚嫁,只因為他年紀夠了,而這個女人也帶得出場!

不過也活該他遇到潘琅琳這種女人,誰教他老是把女人當成寵物一樣看待,總以為只要讓她吃好、穿好就可以,不必費心的去照顧她的生活。

哼!現下他就被自己的愚論困住了!

該死!真的要忍耐三個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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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成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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