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禍因天下劍 第二章 卧冰求劍（1）

大戟歷十月，奇寒。

夷水初凍，又似有大雪至。水面結冰不能行船，冰面尚薄，亦不能行人。南行的旅人在此停滯，只待冰面加厚，然後過河。旅人們站在客棧的窗口，望着江面。突然有人出聲聲嘲諷的笑。「大戟竟然有這般的傻子？」

眾人一齊望向江心，所有的人都笑了。原來一葉小舟竟被這薄冰困在江心，舟行不了，人也下不了舟。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怎麼就困在江心了？莫非這滿江水一瞬間就凍死了。」

眾人議論著江心的小舟以及舟上的人。客棧的小二突然到此，也看到了小舟。他不肖的說了一句，「舟上是一少年，在江心拋錨，已經半月有餘。」

旅人們聽此無不驚奇，更是不解，紛紛追問其中緣由。

小二回答：「這少年衣十五六歲年紀，衣不遮體，似江湖中人又似乞丐，說話行事十分怪異，說是在江中等一把劍。」

「等劍？」眾人詫異。

「說是，江面冰封之後，一把劍會破冰而來。」小二回答。

「無稽之談。什麼樣的劍能破冰而來？」

「難道是木劍？不可能。木劍怎麼能破冰呢？」

眾人或沉思或嘲笑或搖頭，都覺得這舟上少年奇怪，但均不相信。

「我信。」屋中一位老者突然說話了。眾人均將目光投向這位老者。有人問他，「老先生，想必您見多識廣。難道見到過這樣的怪誕之事？」

老者答道：「老夫是蘿摩人，曾經聽族裏的老人說過這樣的事情。說是三百年前，雪國丟失了一把寶劍。雪國的劍奴尋找這把寶劍已經幾百年了。那是一把王劍，得此劍者得天下。」

「王劍？是一把什麼樣的劍？」

「不知。」老者搖頭含笑。

「您是說舟上的少年就是劍奴。那麼他所說破冰而來的劍就是王劍了？」

「或許是。」

旅人依然心存疑慮，又問：「蘿摩人最早懂得使用劍，可是蘿摩國還不到三百年。您是說這個雪國比蘿摩人更早使用劍。那麼，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國家呢？」

老者無語，輕蔑的挑眉微笑。沉默一陣，終還是忍不住又開口。「聽說在極北，伽藍國和覆海刺王國之間，有一個小小的部落，他們自稱雪族。或許跟傳說雪國有着某種聯繫。」

「哈哈……雪族？」許多人還是頭一聽到雪族，也有人聽后笑出聲來，是一個中年男子。「一個貧賤的民族，一個女尊男卑的民族。雪族有女王，靠女人治國執家。女人可以肆辱罵男人，而男人則軟弱無能，且懶惰不思勞作。」

聽中年男子一說眾人均又將目光圍向了他，「難道您聽說過雪族？雪族男人無能，不勤耕，不思勞作。他們以何為生？」

「靠女人捕魚為生。你們說，一個匍匐在女人腳下的民族，她能夠強大繁榮嗎？」中年男人話似乎很道理。眾人都咐和。

「是誰在抵毀女人呢？」一個嬌柔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還未見人，已有香氣撲鼻。

門外，一個如花少女站在當心，一雙怒目瞪着屋裏的人。這一雙極其漂亮水靈的雙目，即便被她這樣瞪着，也心花怒放。她身後一行數十人，靜靜站立，冰冷的面孔，臉色鐵青，彷彿十餘座石雕。

少女緩步入屋，頓時滿屋的香味足以讓人窒息。只有百年老麝才有這麼濃郁的香氣，也只有皇族使用這樣名貴奢華的麝香。

屋中頓時寂靜無聲。這個打扮華貴的少女倒不足懼，他們懼怕的是屋外的那此男人腰間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