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三十三

明知道會經歷痛苦,明知道像飛蛾撲火,但人們總是為了它義無返顧,愛情的力量真的是太神奇了,她能讓你忘記仇恨,也能製造仇恨。它能讓你有多快樂就有多痛苦。千百年來,人們不斷的在咒罵着它,所以就有了許多因為愛情而遺恨的事情,但人們同樣也在歌頌它,於是就相應的產生了許多以愛情為前提,為背景的唯美故事。

既然愛情是這麼可怕又可愛的東西,為什麼要有愛情呢?為什麼非要在男人和女人之間存在愛情。如果人和動物一樣,只存在性,男人和女人在**過後能做到無牽掛,那麼人世間就會少了許多為情所困的故事,那許多凄美動人的愛情故事就不在吸引人,如果能以此推斷,那些為愛情而有的節日,為愛情命名的花,以及許多商家費盡心思想出來的因為愛情而存在的東西不就全都沒有任何價值?

這樣一來人們是否會因為沒有愛情而只存在性的日子覺得可怕,或者是覺得陌生。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會是什麼樣子?也許人們還是繼續過着自己的日子,儘管這樣的日子沒有愛情,但真到了那麼一天,就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同。一切習慣就好!

就像許多已經習慣的事情一樣。如果當初創造語言的時候把睡覺說成是吃飯,把吃飯說成是走路,把人說成是豬,把豬說成是人,那麼這個習慣也就會延續到今。

那麼吃飯就是睡覺,走路就是吃飯,人就是豬,豬就是人。也就是說一開始沒有愛情也就會成為習慣,讓人們習慣。

真正過那樣的日子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對自己很好。這樣一來自己就不會對張浩然日思夜想,不會成天夾在兩個男人之間玩這種既不好玩,又傷腦筋的遊戲。其實好多時候心潔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要不然,她怎麼會從腦子裏冒出那麼多不可思議的想法。每天和另一個男人見面只是為了刺激那個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不是說愛一個人是很快樂的事情嗎?可她的愛為什麼除了痛苦就是寂寞。我為什麼不能讓自己更理智一些、更寬容一些?

明知道這份愛情沒有着落,明知道這樣不道德,可就是無法剋制自己的心。知道前面是個陷阱,可是因為貪戀陷阱裏面的美麗所以不惜被裏面的荊棘劃得遍體鱗傷,這是多麼愚蠢的行為。大道理她可以對人講許多,但做起來為什麼就這麼難呢?我已經努力過了,心潔常常這樣安慰著自己,人們不是常說只注重過程不在乎結果嗎。我已經努力打算忘記他,但卻沒有實現這並不是我的錯。

人通常都是因為自我安慰尋找慰藉。而且在許多灰心喪氣的時候,自我安慰常常有意想不到的幫助。但自我安慰並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是好的,不同的事情在自我安慰里常常有不同的後果。就好比一個小偷和一個奮向上的人在遇到挫折的自我安慰。小偷往往在偷了別人的東西后這樣安慰自己,不要緊,沒有人知道會是我乾的。小偷的自我安慰會讓他在僥倖得手后一犯再犯,從而淪為階下囚。而奮向上的人在遇到挫折后的安慰常常會讓他們挺過難關。心潔覺得自己就像那個小偷,明知道是錯,還一錯再錯。但不是說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嗎?那既然是愛人的人沒有錯,那麼是被愛的人錯了?那麼是張浩然錯了,是她錯了。可是答案怎麼這樣讓人難以接受。

就在心潔為了愛的對與錯糾纏不清的時候,她和張浩然的關係卻意外的有了進展。那天早上她剛起床,張浩然的電話來了,他說有些公事要和心潔談。那段時間的張浩然心情非常的不好,所以語氣也非常的生硬,不但如此他沒有等到心潔的回答就掛了電話。憑什麼我就一定要聽你的?心潔也被張浩然的態度激怒了。所以那天她不但沒有去見張浩然而且還和沈天昊玩到很晚才回家。回家的時候她在門口現了張浩然的車,心潔裝作沒有看見就徑直的越過了他。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帶着火氣的的關車門聲,跟着她就被臉色青的張浩然攔住了。

認識張浩然這麼久,心潔還從來沒有看到他這樣生氣過。他應該生氣的,等人等了幾個小時后還能有紳士風度的並不多見。「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有什麼事進去說吧!」心潔掏出鑰匙開門。在拉亮客廳的燈時,她看見張浩然的臉色難看得幾乎皺成了一團。

「為什麼失約?」關上門他氣咻咻地問心潔。

「失約?」心潔反問,「我們有過約會嗎?」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早上不是打過電話給你嗎?」

「你就是在為這事生氣?」心潔笑起來。

「你還笑得出來?知不知道我在那裏等了你幾個小時?」

「對不起!我忘記了。」她請他坐下。「你有那麼忙嗎?」他懷疑地看着她。「本來是沒那麼忙的,可是後來因為有一點事情就給忘記了。」她給自己倒了杯水。

「是什麼事情讓你忘記了我和你的約會?」張浩然顯然並不想放過她。

「你真想知道?」心潔唇邊噙著冷笑。

「當然。」

「是和沈天昊的事情。」她故意的把沈天昊給搬出來。

「我還從來不知道你是個因私忘公的人?」張浩然冷笑。

「是嗎?那是你對我還不了解。而且我記得我早上並沒有答應你說我一定會去。」她無辜地回答。

「可是你也沒有拒絕?」

「如果你能多給我一點時間,我想你會聽見我拒絕的。」

「因為你從來就沒有拒絕過,所以我想這次你也一定不會拒絕。」

「是嗎?看來這的確不是個好習慣。所以我正要試着改變它,剛好你今天早上掛電話太快了,所以沒有聽見我的意見。」她繼續一臉的無辜。

「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一點也不假,這才剛和那個人呆幾天,我怎麼就找到這句話的出處了?」他恨恨的說。

「你口裏的那個人是指沈天昊嗎?男子漢大丈夫怎麼也喜歡在人背後說壞話?」「你……」張浩然氣的得說不出話來。「其實我並不是在幫他說話,雖然你幫了我不少忙,但在我看來至少沈天昊有一點比你強。」

「什麼?」

「誠實,他對人一向很誠實。」

「你的意思是我不夠誠實或者是說我虛偽。」

「我沒有這麼說,不過你要是這樣理解我也沒有辦法。」

「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自以為是的誠實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張浩然顯然也被惹惱了。

「這是我的事情。我堅持我認為該堅持的。」

「是嗎,那麼我倒要問你,即使是在你認為很愛你的老公有外遇后,你還堅持你那可笑的觀點嗎?」張浩然刻薄地問。

「你是故意往我的傷口上灑鹽,還是在罵我愚蠢?」心潔的臉黑了下來。

「這麼看來你還真以為你很聰明。如果你真如你所說的聰明的話,你能看不出一個男人這麼久以來對你的愛和期待。」張浩然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正準備還擊他的心潔一下子呆了。

「我……」張浩然自知失言,「夜深了,我該回去了。」他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如果他剛才的話都是真的?「等等!」心潔叫住他,「你能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我剛才說什麼了?」他雖然停下來但並未轉身。

「你能不能對我坦白一些?」

「除了不能做的和不能說的,我已經對你很坦白了。」他這話什麼意思?心潔的大腦一下子繃緊了,她不假思索地衝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張浩然的腰。她的這個動作出乎張浩然的意料,他的手慢慢伸向摟在他腰上的心潔的手,不知是想抓住她還是想拿開她,就在他的手接觸到心潔的手時。他聽到抱住他的心潔出夢囈般的聲音。「如果你像我愛你一樣愛着我的話,請你別離開我!」張浩然只覺全身一抖,整個人就像電擊般呆了。良久他才從嘴裏很困難地吐出一句話:「我是有家庭的人。」

「我知道。」

「這樣對你不公平。」

「在愛情的問題上還能有公平之說嗎?對我而言,我只想知道愛或者不愛。而且如果我有要求公平的權利,我就不會這樣痛苦了。」

「心潔,你會後悔的。」

「至少我現在不後悔,至於以後,那是一個未知的話題,我從來不用現在去考慮它。」

「心潔對不起。」張浩然輕嘆一聲轉過身來。「我知道我沒有辦法給你要的結果,但我也沒有辦法拒絕你,如果上天一定要因為我們的越軌處於懲罰,一切都讓我來承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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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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