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吃飯
王昆略回了回氣，雙腿還在顫，看楊明志如此生猛，心裡略有些慌，再不敢用腿，雙目死盯著楊明志衝過來的身形，計算著距離。看準機會，灼之手往前一揮，徑直去拿楊明志的喉頭。
楊明志見王昆左手一動，彎腰弓身，往王昆右手邊一滑。王昆不假思索，右手一伸，已經抓住了楊明志左邊肩膀。
楊明志心下一沉，打鬥這麼久，見王昆一直沒用過右手，以為他真的信守承諾，哪知道在這裡等著他。他咬牙，心道：「一隻胳膊也要換你一隻胳膊。」
撰了好久的右拳毫不遲疑的往上擊出，重重的擊中王昆右手的關節。
王昆的右手毫不受力般往上彈起，慘呼聲從王昆嘴裡出。楊明志一愣，下意識般對著王昆右肋擊出。王昆右肋下結結實實吃了一記，擊得跌飛出去，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楊明志活動活動左手，摸摸左邊肩膀，感覺王昆右手無力。疑惑的看著王昆，他擺這個陷井，又不出手？不，不是不出手，是出不了手。他右手受了傷。
楊明志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老王，你不地道，右手受了傷動不了，你倒大方，說讓我一隻手。」
幾下把王昆揍到地上，佔了優勢，「王哥」被他叫成了老王。
王昆在地上躺了躺，緩過了氣，翻身坐起，啞著聲音道：「我右手沒傷，你打我不過。」
楊明志心道：「你右手受了傷還要和我打過，怪我么？」他也不想王昆是為甚和他打起來，不是為了他拿了人家的東西么。
楊明志笑道：「老王我這一拳好受么？」
王昆看著他，半晌沒說話。
楊明志看看的上身，再摸摸臉，心道：「我身上有甚不妥么？他老望著我干甚？難道……？」
楊明志急忙抓起王昆剛才脫的衣服就往身上套，邊道：「老王，我可不好這口，我喜歡女人。」
王昆哭笑不得，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也喜歡女人，我是說，你真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以王昆的眼光，早就看出楊明志不是不會用他的能力，而是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的能力是什麼。
楊明志剛剛把王昆揍趴下，這下也不怕他知道，搖手道：「我不用能力也能把你打趴下，有什麼稀奇。」
王昆聽著刺耳，也不和他多說，剛才楊明志那一拳打得甚重，肋骨可能已經絲裂了。他哼哼唧唧的爬起來，準備下樓離開。
楊明志把衣服套好，又把自己的衣服拾起來，剛才被自己扯成破爛布條，看王昆準備走，問道：「老王，這就走了？」
王昆沒好氣的回答：「不走怎的？打不過你，留下來你晚上管飯？」
楊明志把破爛布條也往身上纏，心道：「你個老兔子，就想和我套近乎。」
一把撥拉開王昆，搶先往樓下走，道：「我先走，你受了傷，慢慢來。」
王昆氣極，深吸了一口氣，硬是拿楊明志沒辦法，說也說不過，多說兩句總讓他覺得心裡堵得慌，打也打不過。他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心說：「養好傷再說，怎樣也要把那石頭奪回來。」
他平靜了一下，抬頭看著楊明志已經走下七八步台階。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不覺得你的力氣增長得太快么？」
楊明志停下腳步，仰起頭看看站在台階上面的王昆，說：「我肉吃得多，當然力氣大。」
王昆道：「我那兩腳有個名堂，叫蒼鷹博兔，雙腿下擊的力道加上自身的重量，就是水泥地也能踢裂了，你居然沒事，還能生龍活虎的繼續打。這力道就大了。」
楊明志奇怪的問道：「有那麼厲害么？我怎麼沒覺得啊。」說完還搖搖頭，晃晃手，證明自己沒事。
王昆道：「可能你的能力就是和力氣有關。」
楊明志低頭想了想，沒個頭緒。仰頭看王昆沒了說話的興趣，拉著扶手慢慢下樓，也不理他。自管自的下樓，走了。
楊明志離開時隱隱聽到王昆讓他小心些，說會有人來搶那石頭。他也不懼，心道：「我隨便找個地方一躲，不拿出來，哪有人知道石頭在我身上，我慢慢研究個十幾二十年，還找不到石頭的秘密？」
出了小區楊明志也沒地兒可去，就在街上閑逛，看到路旁的飯館，才想起今天到火車站擠了幾個小時，跑了一陣，又和王昆打了一架，是連飯都沒吃。這時侯看到飯館才知道肚餓，摸摸身上還有點錢，轉頭就往飯館去了。
進門，服務員看他上身套了件外套，外套外還橫七豎八的纏了些布條，穿著褲子也全是灰泥，眼神就有些鄙夷。
楊明志坐下大聲吼道：「服務員，上菜」
服務員慢吞吞的過來，把菜單往桌上一扔，懶洋洋的問道：「吃什麼？」
楊明志隨意翻開菜單，點了幾個菜。
菜很快就上來了，楊明志正狼吞虎咽，飯館里又走進好幾撥人。
吃完后一算帳，楊明志現身上錢不太夠，摸了摸肚子，心想：「反正不夠錢了，索性再叫一些。」
服務員看著這個準備結帳，結果又點了幾個菜的漢子，心想：「莫不是吃霸王餐？」就加了些注意。
楊明志心滿意足的剔著牙，心道：「怎樣找點茬才好？」
角落裡坐著的是男子，帶著柱狀的袋子，袋子里好像裝的不似甚善物，細長的五根棒狀物伸出袋口，在空氣中張牙舞爪。那男子蓬頭垛面，頭剛好及眼，油亮油亮，也不知多久沒洗過了。臉龐雖然還是線條分明，可那唏噓的鬍鬚碴，那憂鬱而又天真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江湖兒女的身份。看楊明志上下打量他，他對著楊明志露出了純真的微笑。
楊明志啐了一口，一看就是盲流，風吹日晒的。選他？也忒飢不擇食了。
門口並排坐著的兩位小姐，其中一位模樣也不差，就是稍稍胖了點，楊明志很懷疑，她怎麼沒把椅子坐垮。旁邊那小姐也不瘦，可和這位比起來，簡直就活像個小猴子。旁邊那位天生麗質，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就是這鼻子是朝天鼻子，長得差了點。除了鼻子，五官哪一官都是極品，就是妝太濃。
沖著楊明志裂嘴一笑，一口的四環素牙。楊明志慌忙扭過頭去，好險差點沒吐出來，還未等他緩過勁來。右手被人輕輕碰了一下，抬頭，朝天鼻張開血盆大口，裂嘴一笑，臉上抹的粉像雪花落下。
「大哥，玩么？」
楊明志大駭，雙手護胸，「何方妖孽，還不現了原形。」
朝天鼻呸了一口，一撩披肩長，轉身就走。
楊明志急喝一大口茶，驚魂未定。心道：「什麼天？怎麼妖孽叢生？」
茶水是喝了又加，加了又喝，在服務員鄙夷的眼光中，楊明志如坐針氈。
店堂內光線一暗，有人走進店堂。楊明志把目一張，也不管進來的是誰，哈哈大笑道：「老陳，你怎麼才來，讓我好等。」伸手就把那人按在座位上。
張旭森剛進店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按在座位上，面前這並不認識的年輕人非常熱情的叫他老陳，絮絮叨叨的嘮著家常。
他小心的打斷熱情年輕人的話，「我認識你嗎？」
楊明志把眼一瞪，「什麼話，不就是欠我三兩百塊錢么，至於么？」
謝蕊初跟著許奎坐到張旭森旁邊，許奎揚揚眉，「你朋友？」
張旭森自己都還迷糊著，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未來得及回答。
楊明志豪爽的說道：「都是朋友，坐著聊，還沒吃吧。」轉頭叫道：「服務員，加菜，加菜。」也沒理服務員是否答應，站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邊對張旭森說：「先坐著，我買包煙。」
出門也不辯方向，悶頭就跑。
謝蕊初冷冷的開口道：「這人你認識？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張旭森迷惑道，「不認識啊。我剛才一進來……。」他越說越小聲。
突然一拍桌子，大罵道：「操，吃霸王飯的。」
謝蕊初嘴角微微揚起，拿起菜單開始點菜。
許奎愣了一下，突然笑笑，「這人，呵呵，有點意思。」
張旭森捲起袖子就往門口沖，服務員見他們認識，楊明志出門也就沒管。聽得張旭森剛大罵，哪還不知自己上了當，這時見張旭森也想跑，一把拉住，死活不讓走。張旭森反覆解釋，服務員只推說不知。心道：「怎麼也要把剛才那人吃的飯錢賴你身上。」
拖延了一小會，張旭森出得門口，左右張望，楊明志早就跑得不見人影。張旭森罵罵咧咧的回到桌前，說再見到剛才那人要如何如何。
服務員見張旭森回來坐下，心中大定，卻沒注意到角落裡那蓬頭垛面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也已乘亂離開了。
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