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暗流

自上次南華門滅門在江湖掀起驚天巨浪后，江湖中人又在紛紛議論一件事，江湖四大至寶之一的琉璃扇不僅暗器絕頂，而且扇子中是藏有絕世武功，不過扇子現在……

「老鷹，七年前我爹與凌煙山莊訂親，曾把琉璃扇做為親信物贈於你們。這如今怎麼說雁姑娘有那把扇子。」蕭天鶴顯得頗為氣憤。

「扇子至今在庄內，當年贈扇不為世人所知，難免胡亂猜測。何況雁姑娘的扇功比男人都好，尤物配好主，自然這麼揣測。」沈鷹拍拍天鶴的肩很肯定地說，「爹前些日子還去密室看了看扇子。但是無風不起浪，估計幽魌宮是要借謠言對逍遙和凌煙有所圖謀。」

蕭天鶴信服地點點頭，然後又有沮喪地說：「小雁子什麼時候回來，訂親七八年，都不見她回來嫁人。」沈鷹哈哈笑道：「你小子想娶她想瘋啦！虧得當年她還不肯嫁，不過那時還小，十二三歲懂什麼。回頭我幫你問問爹。」天鶴耍頑推開他：「誰要你去問，她不嫁算了，那個糟丫頭。」

「糟丫頭？小雁子那時候天資多好，說不定現在早被恆山雲心師太**成天下第一。」沈鷹說到這聲音又低了下去。「確實啊！七八年過去，也該回來了。」

夷月山幽魌宮，風動如冥。

雁姑娘無聊地把玩從徐少寧身上取下的南華坤玉，這是南華掌門人的象徵。那一天，她沒有戴面具，而是讓這些人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把他們殺了。漫天舞動的雪緞如同白挽。詭異陰森的劍光。閃如流星，她不想看到血從破裂的皮囊中傾泄而出的噁心樣子。所以基本都用「雁掠平川」式，封喉無血。只是殺徐月靈時那刻，濺出幾滴，凝在柱上宛若凄艷的桃花。她不知道為什麼，那時被她的眼神一驚。

門外有動靜，突然間她不及多想，立刻揮緞封路，數十枝針飛出打到了妝鏡后朝來襲之人反彈，來襲之人縱身閃過，她將緞子繞起，足尖一點向左掠出后，狠狠一甩，來襲之人立刻頓住，扯平開緞子道：「雪兒有長進了。」卻見從纏成一團的緞陣中走出一位風姿綽約氣質不凡的藍衣女子。

「藍琊姑姑，雪兒冒犯了。」雁姑娘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藍琊要她叫姑姑，不只她所有幽魌宮的人都不明白。自從雁姑娘被藍琊從夷月山斷崖底救回后，藍琊對她出乎所有人想像的好。

藍琊撥開凌亂的流蘇，走到她身邊，說：「雪兒，上次滅南華門你乾的相當好，江湖人已經中計了。如今琉璃扇的假消息姑姑也派人傳遍江湖。下面，雪兒就靠你了。」雁姑娘微微頷道：「姑姑請吩咐。」

「雪兒的扇功獨步江湖甚至比男人都好。」藍琊說到這有意停了一下，然後甩袖關上門，又繼續道：「數年前有消息確悉，凌煙山莊二小姐盜扇出逃至今下落不明。」雁姑娘眼中閃過一絲凌亂不解，反問：「她不是在恆山雲心師太那裏嗎？」

「哪裏的話，這純是莊主沈嵩的幌子，連他兒子他也瞞着。要是說出女兒攜扇逃走，不好向逍遙山莊交待不說，江湖上勢必掀起軒然大波。」雁姑娘若有所思點點頭，就勢坐下。「他也是收買了雲心那老尼。」

「那雪兒怎麼做？」

「你易容成她的樣子，帶着假扇出現江湖，破除假謠言。接着暗回凌煙山莊，用你養了三年的思魂蠱控制沈嵩、沈鷹，將江湖上的人視線都引向你和琉璃扇。而我趁機圍攻凌煙山莊，剷平它之後再夷平逍遙山莊。這樣，幽魌宮可以順利入主中原武林。」

「此計甚妙！但，姑姑見過琉璃扇和沈書雁嗎？」

「沈書雁與你長得挺像，她七年前的畫像在這，至於那把琉璃扇，雖是假扇，但絕對可以以假亂真。」藍琊拿出一軸畫卷，平展於雁姑娘面前。雁姑娘看着畫上的小女孩竟微笑起來，很高興地說：「好可愛的孩子，真漂亮的丹鳳眼。」藍琊溫柔地指著妝鏡說：「雪兒的眼睛和她不也很像？」雁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畢竟畫中人，沒有十分像。」

「什麼？」

「沒什麼，我明天就出宮是嗎？」

藍琊疼惜地看着雁姑娘，還特意叮嚀一句。「這回不是暗殺，分外小心。」

雁姑娘抬頭，轉眼又是一臉冷漠。「不過一群草芥，小心什麼。」藍琊聽后淺笑搖搖頭，起身開門要離去，只見一個影子還沒得來及閃遠就被藍琊抓住，她不分由說已三針刺下。眨眼功夫，那人變成一副白骨，幽魌宮的工夫向來這樣狠毒奇異。「姑姑，弄開那骨頭。不要污了我的花。」雁姑娘小心叮嚀了一句。又不放心地看了看種在外面的白花，這些花白的一片森然。

「不該知道的亂打聽，不知死活的東西。」藍琊將白骨一腳踢開，向北走去，依稀背影，還可見風灌滿了她的藍色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