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腥復仇

第一章 血腥復仇

夜,烏抹漆黑。

一個黑衣人,借著從一幢別墅中折射出來的微弱光線突然加向前猛跑幾步,縱身一躍,並順勢在牆面上走二步,翻進足有四米高的院牆。

一輕鬆愉快的西班牙舞曲,從金碧輝煌的客廳幽幽飄出。

這是一幢典型的十八世紀建築風格的歐式洋房,寬闊的台階一直通向帶圓柱的門廊。院內停著一輛吉普車。勞動局長鄆天雷搖晃著頭重腳輕的身軀,搭著商業局長、工業局長的肩膀,送出這二位醉生夢死的老搭檔。

駕駛員閎大勇穿著一身褪了色的軍裝,他剛從某部特務連複員,是一位高大強壯、剽悍驍勇的年青人。鄆天雷看準他的滿身武藝,把他留在身邊,既當駕駛員又當「保鏢」。

閎大勇在台階前迎接上司。

突然,工業局長相貌堂堂的關公臉閃過一陣痙攣,魁偉的身體在吉普車旁無聲地倒下。

「怎麼啦,老兄?」喝得酩酊大醉的商業局長,嬉笑著去扶工業局長。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倏地從車尾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右拳、左腳,照準商業局長的腹部、左腳腓骨同時擊去。商業局長蜷曲著身子,無聲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閎大勇一驚,急忙躲過呼嘯而來的拳頭,向後退了二步,並向猛撲而來的黑衣人飛起一腳。黑衣人靈活地一側身避過,隨即朝准對方的下巴猛一勾拳。「喀嚓」,閎大勇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下巴碎了,血從他的嘴角溢出。他劇烈搖晃著,向後踉蹌了幾步,站穩了。

黑衣人又一陣閃電般的猛攻。閎大勇頭昏目眩,左躲右遮,抵擋不住,龐大的身軀突然象一座轟然倒塌的大樓似倒下。

黑衣人輕蔑地瞟了一眼昏死過去地對手。朝鄆天雷追去。

突然地襲擊。嚇昏了鄆天雷。不過人絕望中逃命地本能清醒了他地頭腦。也嚇醒了酒。他踉踉蹌蹌地朝台階奔去。人在這種情況下是萬能地。

黑衣人縱身一躍。挺立在門檐下。截住他地去路。鄆天雷抬頭一看。嚇得渾身哆嗦。只見燈光下兇手整張臉粗糙得如同噁心地癩蛤蟆。兩隻圓眼血紅。嘴唇分開。露出銹黃地牙齒。嘴角流著粘液……

鄆天雷完全被嚇呆了。尿滲出了褲襠。他望著步步逼近地黑衣人。嗓子嘶啞地凄叫著向院牆退去。他昏亂地頭腦一個勁地指使自己往後退。院牆抵住了他。但他還是把彈回地身體往後退。

黑衣人怒瞪著餓狼般地暴眼。聽著鄆天雷只在喉嚨底下迴轉地嘶啞凄叫。猝然掄起拳頭。打出致命地一擊。鄆天雷本能地感到眼前一片模糊。火星四濺。一股鮮血從他鼻孔噴出。接著又一道深深地裂痕刻在他大理石般光滑地臉上。他捂著臉。慢慢地癱倒在地。

黑衣人刻薄地瞥了一眼躺著一動不動地鄆天雷。又狠命地踢了一腳。然後朝客廳奔去。

聽到動靜聞訊趕來的鄆天雷妻子目睹了兇手行兇。她慌忙奔進客廳,抓起桌上的電話,忘了撥號,就沖著話筒大喊:安局.....她清醒過來,撥通公安局,剛呼出「植物路......」黑衣人已衝到,出手一拳,將她打倒。

鄆天雷妻子穿著一件商業局長從日本搞來的質地很好的絲綢睡衣,漂亮的臉蛋散溢著撲鼻的脂粉香。黑衣人鄙夷地瞟了一眼從散結的睡衣里露出的什麼也沒穿的鋪滿性感的**軀體,一陣噁心。他抬起腳,往她光滑的肚皮上狠命一踩,又飛起一腳,象踢一隻皮球似的把她踢出二米遠,翻了幾個滾,靠著牆不動了。

黑衣人穿過客廳朝鄆天雷卧室摸去。經過一間房間時,他從裡面聽到一個女子隱隱約約的嬌媚聲和一個男子**的嬉笑聲。

黑衣人停下,貼耳靜聽,然後一腳踢開房門。

床上站著兩個緊緊摟在一起的**青年,四周扔滿脫下的衣褲。

姑娘長得很漂亮,小夥子卻長得很醜。

黑衣人朝嚇得喪魂落魄的放蕩男女奔去,扯住企圖頑抗的青年右腳,用力一拽,撲上身,對準他的太陽**狠狠一拳,把他打昏在地,並在他的陰部補上一腳。

姑娘受到兇手不知是人是鬼的凶相畢露的突然刺激,眼一黑,一頭栽倒在床上。

黑衣人撿起一條短褲塞在姑娘的嘴裡,又撕開床單將她雙手綁住,隨後直奔鄆天雷卧室。他把室內所有的箱子撬開,找出二萬元現金,把它點火燒了。接著,又把所有高檔的衣服撕成碎片,把電視機、收音機摔向牆壁……

黑衣人幹得極為利索,行動也快得出奇,他就象一個裝有十萬馬力的機器人,撤走時又掄起三頭六臂,一路掃蕩,把伸手可及的東西都砸個稀巴爛,順便又在復仇怒火的催使下,給所有的人又添加一頓拳腳。

理智而又瘋狂,沒有什麼比這兩種東西結合的犯罪更可怕了。

兇手作案的經過只有短短几分鐘。此刻,黑衣人已與一輛疾駛而來的警車交叉而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兇手回到一所幽靜的別墅,推開一間寬敞、瀰漫著縷縷清香的卧室。他掩上門,倚著牆,深深吸了口氣。

他勒下搏擊套,露出一雙纖細的玉手,它靈巧地解開上衣紐扣,脫下裹得厚厚的海綿衣,然後又撕掉乳膠面罩,揭掉假,將盤在頭上的髻解散。

這是一頭猶如黑色瀑布的秀。

兇手是一個女人,一個溫柔的女人。

姑娘中上個子,身材高挑修長,風姿秀逸,優美的曲線十分迷人,彷彿滲透著一種富有肉感、色澤迷人的女性**的美,激起人對她產生一種奇異的、突如其來的、心慌意亂的**。

她瑩白細嫩的鵝蛋臉,五官特美,且搭配得巧奪天工:一對清澈、深邃的丹鳳眼,明眸如晶,宛如倒映在寧靜湖水中的一輪皓月;玲瓏挺刮的鼻子下,一張色澤紅潤、稜角分明的嘴巴,性感動人,一啟唇,便露出一口潔白如玉的整齊牙齒。她的兩腮還有一對只有在表情豐富的談吐時才時隱時顯的令人**盪魄的淺淺酒靨。

她出眾的美貌,出眾的才能,構成了她詭秘的性格,使人覺得她象遙遠天空的一顆晨星——美麗神秘而又異常危險。

她傾城傾國的美貌是無懈可擊的。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由於她過分興奮的臉有些呆板,有些凄然,一眨不眨的眼睛彷彿在運轉什麼痛苦的記憶。

她雙手貼住胸口,手心攥著剛脫下的鑽石戒指,仰著頭,喃喃自語:「上帝啊,我的諾言終於得到了實現向誰懺悔,語調這般虔誠?「戒指,至高無尚的戒指!饒恕我,饒恕我不願犯下的罪行罷!」她祈禱,言語漸漸變得模糊不清了。

誰會理解這位祈禱上帝、信仰上帝的特異「教徒」,是一個痛心入骨的女人呢?此刻,她的心裡正翻滾著洶湧咆哮的波濤。

她不願回往事,不願讓一些殘憶軼事來折磨自己,以至忍受巨大的痛苦,再次褻瀆她所寄託的上帝信仰。上帝是沒有的,中國人皈依上帝是荒唐可笑的。然而,一個人在把握不住自己命運的時候或者在某種渺茫中卻會把最荒唐的東西奉為信仰,並把它牢固地依附在靈魂上。

她閉上眼睛,極力驅趕眼前千絲萬縷的疊疊回憶。她怎能不回憶?怎能由於這如願以償的復仇而激起對往事的回憶呢?

她想剋制,想抹去所有的仇恨。然而,活著的人不可能逃避過去;沒有昨天的往事,怎有今天的駭人聽聞?有了今天,怎能忘記昨天!

呵,我的主,在這恐怖的日子裡,

把我從亘古的死神中拯救出來吧!

當天搖地晃,

當您用烈焰來裁定世界,

面臨著天罰和神譴,

我無比惶恐和驚駭。

一個凄慘而又幻滅的時刻,

一個壯麗而又恐怖的辰光,

呵,我的主,請賜給他們以永久的安寧!

讓不朽的靈光在他們頭上閃爍,

呵,我的主,在這恐怖的日子裡,

把我從亘古的死神中拯救出來吧!

我主仁慈。基督仁慈。我主仁慈。

她在默默祈禱的懺悔下,思索開始運轉,把它一直帶向遙遠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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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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