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愛苦澀

第十五章 情愛苦澀

宴會席上留下的是杯盤狼藉的混亂,混濁的煙霧逐漸消退。疲乏至極的夥伴們帶著暢飲的醉意進入了夢鄉。斯娃哼著輕鬆的小夜曲,收拾桌上的殘羹剩飯。酈紅幫助斯娃收拾好碗筷,回到卧室。

朦朧的夜晚變得清澈明朗了,遼闊蔚藍的天空,繁星熠熠閃光。一陣稍有寒意的涼風吹拂著窗前酈紅天使般的倩影。她凝望著萬籟俱靜的深夜,不安的眼睛帶著一種無可名狀的搜索。她在沉思?心神不定?還是過分的飲酒攪得心悶如焚?

不,她一切都很好。她在履行自己最後的職責——詹翔與穆淑靜帶著酒溜出了院子。這對如膠如漆、親如手足的戀人,在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的嘆息下,旋風般地升起狂熱的愛情,但他們的愛情卻處在矛盾、危險的漩渦中。情感常常觸起他們對命運的思考,以致在每次盛大的宴會之後,都帶著稍許的醉意,去作他們自己也搞不清的激烈的、針鋒相對的、但不會生感情危機的爭辯。

兩人帶著亢奮的情緒和略感昏眩但沒有酩酊大醉的狀態,走出聚義廳。他們頓感一股清新的空氣迎面拂來。他們情不自禁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大自然賞賜的恩典,沿著波光粼粼的江邊徜徉。

夜晚是迷人的,又是令人神往的緩吹過,在一平如鏡的江面上漫過迷人的漣漪;水中央映出河對面鱗此櫛比的高樓大廈。喧嘩聲已停止,城市沉入了熟睡。

詹翔把穆淑靜拉上水閘,居高臨下,眺望城市秋天的景色。城市在他們的腳下浮動、變幻,激起他倆對生活的聯想。命運已無情地把他倆從美麗城市的懷抱中趕出,使他們只能望洋興嘆。

「多美的天空!多繁華的街道!多雄偉的廠房!…鄉!你具有巨大的魅力,一顆破碎的心也被你所撼動!」

詹翔情不自禁出心中的感慨。過後,他收回凝視的目光,痛苦地低著頭。他的醉意已消失。

穆淑靜溫柔地摟住詹翔沮喪的頭,一言不地吻著。對於世界、人生、社會,她已不屑一顧;她沒有同情心,也沒有愛國心,墮落使她完全忘記了過去。

詹翔的感嘆,他的愛國心,他靈魂深處的人性,穆淑靜不想嘲弄他。因為她愛他,愛可以使她忍受、遷就。她不願損害自己心愛人的自尊心。穆淑靜玩世不恭的處世哲學是不會帶給她始終懺悔自己罪惡的詹翔任何道德上的安慰的。

「別指望社會,指望社會猶如以冰致蠅。接受我的愛吧!愛比政治、倫理、理想都有用。」穆淑靜痴情地把詹翔的頭貼在自己豐滿的酥胸上夢囈般的說。

「可是。我有延頸企踵地理想。我想成為一名科學家!我地心沒有犯罪!」詹翔從擁抱中掙脫身。噙著淚花嚷道。清秀白皙地臉凄愴憂患。「我怎能忘記。我是一個童心純潔地少先隊員。我有志氣與抱負。可為什麼事違意願。走上截然不同地道路?」

詹翔出身在軍人家庭。父母都是我國著名地武器專家。死於一次事故。詹翔從小聰慧過人。受父母地啟。愛搞小明。父母殉職后。為了逃避這座帶給他災難地城市。他謝過組織地照顧。自願去內蒙建設兵團。到內蒙后。他同樣決心成為一名傑出地科技人材。他曾說:只要給我條件。我就能造出人造衛星。可他地理想卻因受穆淑靜地牽連而破滅。

穆淑靜也出身於高級知識分子家庭。到內蒙后。她一邊拚命工作。一邊拚命學習。決心成為一名紮根邊疆地好醫生。可由於她有絕色地美貌。招來了不少麻煩。身為軍區司令兒子地營教導員死皮賴臉地纏著她。要她以**換上醫學院地表格。遭拒絕後。他就百般地迫害她。當他得知詹翔是穆淑靜地男友時。就一同把怒火泄到他身上。他卡掉了他們上大學地機會。並嗾使一幫手下對他們進行侮辱、毆打、迫害。讓他們無立足之地。無安穩之日。面對如此惡劣地環境。與他們地理想形成了極大地反差。他們地生活空間和心理空間開始變得窄小了;他們在人生地旅途驛站中。四顧茫茫。看不到屬於自己地路。心理棲息地黯然無光。充滿著無奈感。渺茫感和沮喪感。繼兒又形成了仇恨感。他們一怒之下。走進了仳離亭。恰巧碰遇酈紅他們。

穆淑靜本想迴避他求援地目光。她不願把人類美好地理想與自己墮落地思想摻和在一起。她需要什麼呢?需要理想還是奮鬥?想使一個丟棄了社會地人。獲得事業上地成功是不可能地。可是。當穆淑靜注意到了詹翔那專註地神情和那副虔誠地可憐事業心時。不禁產生了憐恤之心。她放棄了想用尖刻地玩笑來譏諷他那顆充滿抱負地純潔之心地打算。

「你會被人理解地;人不行。上天會理解地。你地心靈永遠是純潔地!你地理想青春常在!可你不會有幸運地大門。你地脖子上已牢牢地套上枷鎖。即使你掌握著空前絕後地淵博知識。你在人生地道路上還是碌碌無用。走完你悲慘地一生。不過。你地靈魂將會上天堂。你是一個高尚者!」

「別安慰我。淑靜。我並不是一個沒有理性地人。我不會出賣我們共同創立地事業。可是。我禁不住要問: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墮落。放蕩不羈?我們為什麼要那樣殘忍地去折磨別人?即使是官僚。他們毀了我們。可耶穌說過。即使他是你地仇人。你也應該寬恕他…們地人性在哪裡?」

穆淑靜驚愕了,莫解的眼神獃獃地看著詹翔漲紅的臉。詹翔克制住因激動的哽咽,重新從他薄薄顫抖的嘴唇中出憂憤的聲音:「我們為什麼要犯罪?為什麼?」他抓住穆淑靜的肩膀,身體劇烈顫抖著。

「怎麼啦?親愛的!……你怎麼突然糊塗起來!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們的處境嗎?即使你涅而不緇想做好人,可你怎麼去做?你為科學之門奮鬥了那麼多年,可得到的是什麼?刻薄,鄙夷,苗而不秀。他們嘲笑你:白痴!蠢貨!罵你是冥行擿埴的書獃子算是你福氣……你別阻止我,聽我說,你的才能可能並不遜色於教授、科學家。可你想進大學嗎是進了你應該進的大門——世界上最好的大學——隨時敞開、隨著社會而永遠存在的大學——犯罪!」

一語道破,入木三分。穆淑靜毫不容情地從麻木狀態中清醒,一下子捅穿了詹翔寄予幻想、人性一絲尚存的鼓膜。

這就是事實!詹翔的理想是想踏進科學大門,可社會卻賦予他犯罪的大門。他反覆思考,想弄明白他究竟是怎樣不受意志的控制,任性地走上墮落的歧途?

「自願嗎望嗎的心裡不是還時常在呼喚人性嘛,只不過是太遙遠了一些,聲音太弱了一些,輕得使耳朵失去功能。但靈魂卻在呼喚,他感到他熱愛科學的生命之火仍在燃燒,他的理想沒有絲毫的改變。他還在奮鬥,儘管是在實在的無聊中以科學的愛好來消遣時間。一旦他感到苗而不秀的苦惱時,他就這樣自勉自己:假如你不能做你喜歡的事,那麼你就應該喜歡所做的事。

詹翔從穆淑靜心不在焉的臉上移開時,他認為穆淑靜的話是對的——得不到社會的賜福,也享受不到公民的權利。

明不是我們的心靈之道。我們沒有幸福,得不到廣大人民大眾同樣的幸福。這就是罪孽!所謂我們的幸福,無非是一種空虛的、藉以自慰的幸福。它沒有任何價值,得不到普天下大眾的諒解,甚至會產生深惡痛絕的咒罵。我想美神肯定摸索出這個道理,否則,她為什麼常常作莫名其妙的祈禱呢?」

「隨它去吧,詹翔。美神也不想向社會泄一點怨恨,你何必呢?我們的人生之路創造不出幸福,這你明白。社會容不得我們的一席之地,任何人都拋棄了我們,儘管我們的犯罪是因某種社會原因,可我們畢竟拋棄了整個社會。明擺著,我們所追求的生活,只能是我們自創的生活。親愛的,別忘記。」她把凝視遠方的眼光收回,點燃一支煙,「你看,我還學會了抽煙,真是倒霉!詹翔,」她猛吸了幾口,吐出一團濃濃的煙霧,「要知道,真才實學並不一定能上大學。大學之門需要的是權力、金錢和投機鑽營。你也不是參加了考試嗎?結果怎樣呢?你滿分,別人零分,大學之門還不是為零分敞開嗎?」

「可是我想,科學總得要技術,政治是政治,它與科學有什麼關係!一個大學生總得具備大學生的條件,這是最基本的。可有些人為什麼連這麼一點基本知識也不懂?科學它本身並沒有階級性。大學生,它的條件也不是源於權力、金錢與投機鑽營。」

「可憐科學並不是你的理想之父,一個完整的社會更不需要你的呼籲……你怎麼啦?你又感到痛苦……別喝!」穆淑靜從詹翔手裡奪過酒瓶,「別借酒澆愁。現在需要的不是酒,而是理性們總得要喝,漫漫地喝,美美地喝。」

詹翔馴服了,摟住她的脖子,輕柔地撫摸著她豐滿的**:」我愛你!我愛你!「他痛苦地卻痴痴地喃喃道。

詹翔並不是生活的弱者,他生性就是一個性格倔強的人。他的思想包含著全部的熱情,為理想之花開拓道路。他歷來抱定:生活的簡樸能開心靈的資源,能建起精神的寶庫。只要有人格,你就有了財富,你就有了財富中最精華的一部分。他所謂的最精華的一部分,就是奮鬥的信念久經不息。但是,國家給科學抹上的陰影,給學者套上的金箍咒,使他把追求創造的熱情變成製造作對社會的武器,一旦失去正當的奮鬥之路,他自然看破紅塵,但他又不願自我墮落,葬送奮鬥之心,便只好染上喝酒的惡習,並漸漸理透了酒在人生痛苦時的偉大作用。

「讓我喝吧。醉了才痛快,這樣能忘記痛苦。」他又從矇矓的意識中奪過酒瓶,咕嚕咕嚕喝完了大半瓶。他的臉在燒,心在騷動。忽然,他爆出一陣從心底下湧出的歇斯底里的呼喊,這呼喊是他積鬱了多年的——他要呼喊:穆淑靜愛的並不是他一個人。這就是秘密,就是他泄痛苦的根源。人常常在某種聯想中泄自己內心的秘密。

他沉沉的心裡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厭惡與狹窄的私心。當他從穆淑靜對世間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態中想到愛情、家庭、理想時,他不能再忍耐了,把剩下的酒喝完。

他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直愣愣地瞠著穆淑靜一向內向的面容。穆淑靜見詹翔如此反常,也不禁警覺地觀察著他風雲突變的臉。

知道我為什麼約你來嗎?」他醉熏熏地說。「一方面為了談談我們苦悶的人生;另一方面,我是想談一下我們的私事。我有點醉,醉使人直言不諱。我問你,你的愛應該獻給所有的男人嗎?……別指責我的無禮,也不要責怪我心靈的狹窄!」

嫉妒、失落和諸多難言的苦衷使詹翔一貫的冷靜和理性都蕩然無存,他已經無法掌握自己失衡的心靈。

這麼說。我的愛只能屬於你,真正的愛只能獻給你一個人。」穆淑靜溫和地看著詹翔說,雙手撫摸著他紫僵硬的臉。她不責怪詹翔。她為什麼要責怪詹翔?她只能是用警覺的眼睛捕捉他閃爍其詞的言語。

詹翔,他並不能理解穆淑靜。穆淑靜有歐洲人的臉容,也有東方人的愛情,是一個無法叫人理解的女人。

「那麼,你為什麼還與那麼多的男人睡覺?既然你認為你的愛只能給我,那你的**也只能給我,除夥伴外。」他想鎮靜,想把語氣變得緩和一些,但還是話鋒畢露,使人難堪。

「按道德標準,我應該照你的話做。可是,我的精神和**有時是分離的。精神無法主宰**。我承認,我與那些毫無感情而言的男人睡覺,但與他們生關係就象口渴的人要喝水,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事後就煙消雲散,全都歸於遺忘,簡直是忘得不近人情。而與你生關係,就不是口渴了要喝水,而是靈魂喝了,感情需要溫暖,生命需要甘霖。與你生關係,才是愛情的結晶。」

「你不應該!你不應該!淑靜!我們交友都是寧缺毋濫,何況是。」詹翔憤怒地嚷道,握緊拳頭。

「別激動,親愛的。愛的**與玩的**是不同的。我的整個靈魂屬於你,整個屬於你,但我不能束縛於你的權力之下。我尊重你,聽從你,但我容不得別人絲毫影響我的私生活,至少目前是這樣。你有權利隨時隨刻向我獲取**的快樂,但別人不能。不是人人都能獲得我飄香的**。我要嘗遍人世間我所感興趣的男性的氣味——文靜的、野蠻的、健壯的……總之,是我感興趣的,我都想嘗嘗。這就是犯罪帶給我的墮落。」

「淑靜,我忍受不了你的折磨。我懇求你能否放棄你的性開放?」他囁嚅著,出痛苦的哀求。

不能接受你的懇求。我愛你!世界上除了愛集團,只愛你一個!」穆淑靜溫和地說。

她一向認為:愛情是比**更為深刻。**不過是偶然附帶的事;不過是一種笨拙地堅持著的官能享受,並不是真正的需要。一旦,她能成為公民,她就不會再堅持「性開放」。

「你為什麼要這樣**裸地告訴我?用你的模稜兩可的感情,象地獄的焰火一樣烤炙著我夠寬闊的心。我真不明白,你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放蕩,把男人與女人混為一談。」

也知道,人類的相互關係開始於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關係。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在自己愛的人面前胸懷坦蕩、不存一絲的隱瞞行為。當然我也可以耍一點小手段,把內心的感情、痛苦掩藏起來,把我放蕩的行為掩藏起來,一味欺騙你的誠樸、善良,叫你相信我無論在理智方面、道德方面、思想及種種方面,都是對你懷著無條件的純潔的愛,你也許就不會有如今的痛苦了。可惜無論是什麼樣的偽裝、隱瞞,我都深惡痛絕!」

這是真誠的、熱忱的、自內心的話。

穆淑靜溫柔嫵媚的雙目,不可言狀地凝視著詹翔,臉上掛起一縷笑——極隱秘、極痛苦的一縷笑,撩撥著人的心弦。

詹翔瞧著穆淑靜這張嫻靜充滿女性溫存的臉;這張臉既含著一絲靦腆,又流溢著生命的活力;這活力使詹翔感覺穆淑靜的心既是近在咫尺又是那麼遙遠。他一陣迷惘與沮喪,麻木地看著變幻莫測的遼闊空穹,彷彿覺得它在述說人類的生活空虛,述說人世間有一種高尚、永恆、幸福的東西。人要是象天空那樣變得深邃,忘掉自己,死掉變成回憶,那該多好啊!過去的不復存在,將來的也犯不著愁。詹翔真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自己能消融在這一輩子只有一次的美好夜晚中。可他毫無理由想到死,他內心深處在隱約蠕動著的理想一直在支配著他求生的**。

他想活著,而活著,他完了。他只能忍著難以忍受的痛苦,看著穆淑靜毫不吝嗇地把她舉世無匹的美貌,獻給所有的與她生關係的男人。

詹翔懊惱地低下頭,他並沒有作歇斯底里的作。他把目光灑向煙波浩淼的寬闊河面。河對面是那麼的靜謐、安寧。一彎新月高掛,皓潔的月光灑向河面上,波光粼粼。在溶溶的月光下,整條長河宛如一條鋪展著銀灰色的長地毯。

片刻后,他又把頭抬起,視線移向滿是星斗的天空,說:

「淑靜,我想保留我的意見,但我尊重你的人格。我是痛苦的,我的心裡永遠插著一把刀。」

「詹翔,我也不願有這樣的事!如果現實太殘酷,就想個辦法改變它。我強烈地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這是一場噩夢。詹翔,告訴我,這也許會是一場惡夢。只有惡夢才能使你的心得到安慰。別生氣,親愛的,我將以我整個生命的愛來撫摸你痛苦的心,我盡我力所能及的溫情來報答你虔誠的愛。」她給了他一個最純潔、最溫馨、最傾心相與的吻。

女人的柔情像水又像火,對男人具有強大的征服力。

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長時間的沉默,諒解了他倆沒有解開的結頭。多麼難以理解啊!有的愛,不能維護道德標準,卻能繼續維護今後的關係——那是因為他們是被社會拋棄的人。但命運、人性的變化又怎能保證今後他們在劇烈的痛苦下能諒解對方呢?

他們回到住宅,詹翔抱著穆淑靜走進卧室……此時此地,他們把一切憂愁、一切思慮、一切保留、一切戒備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心想著對方,並脈脈地融為一體。他們的良宵是歡快的,既是瘋狂、充滿**,又是柔情百結,情意綿綿。他們縱情歡樂,他對她,她對他,都無所不用其極,而且彼此的感情一晚比一晚更加熾熱,更加奔放。

凌晨,四處籠罩在神秘中,在那逐漸清朗的遙遠天際星星在隱退消失,只有那顆耀眼的啟明星還在閃爍放光,有如一隻孤寂的眼睛,凝視著還浸沉在曙色中的大地。天空里瀰漫著破曉時的寒意。

酈紅凝眸深思的雙眼,越過院子,迎接了詹翔、穆淑靜跨進院門。

酈紅盡到了自己最後的職責,她目送著詹翔與穆淑靜走進卧室,寬慰的臉露出了笑臉。但隨即她又沉入了漫無邊際的思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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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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